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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相煎何太急

    甘谷寨知寨蒋平正在后堂饮酒,忽见虞侯贺麻子跑来道:“蒋爷,秦州府差人下公文来了”。

    蒋平一愣,忙起身至正堂。却见杨士杰带着几个副手已进得堡来。

    蒋平认得杨士杰,知他是秦州府统领,也是秦凤路副都总管杨文广的孙子,不敢怠慢,拱手相迎道:“原来是杨统领,请请请”,便将杨士杰迎进正堂。

    杨士杰呈上秦州府公文。

    蒋平一看公文,要调自己去秦州府做指挥使,不由皱起眉头。

    虽说指挥使比知寨品级高多了,可秦州府可是王法之地,别看自己在甘谷寨作威作福,就象个土皇帝,可到了秦州府,自己屁都不是,因此上心里老大不愿意,可嘴里还不能拒绝。

    杨士杰道:“蒋爷镇守边寨,御敌安民,多有功劳,此次调往秦州府,升迁为指挥使,可喜可贺”。

    “吃皇粮自当为朝廷效力,洒家不敢违命。不过事出仓促,须得收拾行囊家眷,三五日方可启程”,蒋平先来个缓兵之计。

    杨士杰怕蒋平起疑心,狗急跳墙,因此不便催促,只说不急。

    正在此时,贺麻子又来报道:“蒋爷,杨志从鸡川寨回来了”。

    蒋平一愣,便顺口问杨士杰道:“不知这杨志是府上什么人?”

    杨士杰一听说杨志,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厮不过是个骗子而已”。

    蒋平道:“不知这厮骗了什么?”

    “他骗了我爷爷的金刀和我的白龙马”,杨士杰还耿耿于怀呢。

    蒋平听了,不由心花怒放,笑道:“即是骗子,洒家便将他擒来,还衙内金刀白马,免得这厮到处害人”。

    杨士杰话已出口,只得点点头,他只想借蒋平之手夺回白龙马和杨家祖传金刀,如果爷爷责怪,便把责任推到蒋平身上。

    蒋平便与贺老六耳语,教将几个心腹手下埋伏好,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捉拿扬志。

    杨志带领几个老军,回到堡中,迎面碰上知寨蒋平,便道:“知寨大人,我等已杀退西夏马贼,回来交令“,说罢便跳下马来。

    “好好好”,蒋平皮笑肉不笑,“好你个骗子,竟骗到洒家头上,来人哪,拿下”。

    一声令下,便上来几个关西大汉,手执朴刀,围拢上来。

    杨志见突发变故,忙拨出宝刀,叫道:“蒋知寨,我何曾骗人?”

    蒋平冷笑道:“你个泼皮破落户,手中刀,跨下马,如何骗来的,从实招来?”

    “此乃秦州府都总管杨文广老爷亲手相赠,如何是骗?”杨志辩解道。

    贺麻子说道:“蒋爷少跟他废话,我早就看见这黑无常不地道了,先拿下再说”,这小子还记得秦州城外被杨志教训的事,早就想报复了。

    “绑了”,蒋平发话了。

    几个军汉便来抓杨志,杨志不甘束手就擒,举刀相迎,打在一处。那几个军汉那是对手,几个来回被杨志打的东倒西歪,屁滚尿流。

    杨志知道此处不易久留,一纵身便上了白龙马,大吼道:“众位弟兄,刀锋无眼,闪在一旁,俺去也。”

    那些军汉吃了亏,知道他的厉害,便闪在一旁。

    杨士杰隐在正堂内看得清楚,他舍不得自己的白龙马,因此上便打声唿哨。那白龙马听见旧主人招唤,竖起耳朵,一声长啸,杨志猝不及防,竟被摔下马来。

    蒋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摁住杨志,抡拳便打。贺麻子与那些军汉一拥而上,将杨志五花大绑。

    跟随杨志去救鸡川寨的那几个老军全傻眼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蒋平道:“来人哪,将这个骗子关入后院监中,等交给杨老爷领赏去”。

    几个军汉将杨志推推搡搡,押入监狱。

    贺麻子捡起杨家宝刀,正掂量呢,被杨士杰一把夺过道:“此乃老杨家的宝刀,今日算是物归原主”,便又过去拍打着白龙马,那马见了旧主人,打着响鼻,亲热地蹭着。

    凭空让杨士杰捡了个大便宜,蒋平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贺老六噘着嘴道:“蒋爷,这凭什么好处让给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蒋平冷笑道。

    贺麻子嘟囔几句,便退到一旁生闷气。

    蒋平上前对杨士杰谀笑道:“哟,果然是马逢旧主分外亲。这匹马可是千里挑一的宝马”。

    杨士杰对这匹马那是亲同手足,自从爷爷将它强行给了杨志,便如鲠在喉,怀恨在心,如今好容易又夺回来了,能不高兴吗,因此懒的理蒋平,纵身上马,先蹓跶几圈再说。

    蒋平这个恨哪,要不是杨家将在关西地界名声响亮不好惹,岂能咽的下这口气。蒋平也想先稳住杨士杰,便忍而不发,他可不能离开这甘谷寨。

    正胡思乱想呢,杨士杰趾高气扬,骑着高头大马转了一圈回来了。

    蒋平便道:“天色已晚,洒家差人设席与杨统领接风洗尘”。

    杨士杰甩蹬离鞍下了马,应付道:“多谢蒋爷美意,接风就免了吧”。

    蒋平道:“杨家祖孙三代,乃关西虎帅,朝廷多有依赖。洒家也多蒙照顾,令尊还曾救过洒家一命,如今又要调到秦州府杨老爷手下当差,还请多关照”。

    杨士杰道:“都是为国效力,不必多礼。天色已晚,蒋爷先与我安排住宿,明日再交割此寨事务”。

    蒋平便叫贺麻子去安排,自家先回后宅,去找婆娘母狮子王氏。

    王氏正在内堂闲得无聊,见蒋平回来神色凝重,便道:“哟,怎么像被人阉了,无精打采的”。

    “麻烦来了”,蒋平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太师骑上,“秦州府来了公文,要调洒家到秦州府当指挥使”。

    王氏一听乐了,“那可挺好,秦州府可是大市面,比这小地方强多了,何况指挥使又是从六品,你又官升三级”。

    “你晓的个屁”,蒋平把眼一瞪,“秦州府是关西重镇,指挥使也不过是芝麻大的官,比咱大的官有的是,洒家须得看人眼色,离了甘谷寨咱屁都不是,这叫明升暗降,调虎离山”。

    王氏便说:“那咱不去便是了,免得受人摆布”。

    “秦州府的调令来了,怎能拒绝,况且传令官是知州杨文广的孩子杨士杰,已来寨中,明天便要交接,这可怎么办?”

    “依奴家看呀,你不是和西夏人有来往吗?一不做二不休,逼急咱就反了他,投奔西夏”,这娘们也够狠的。

    蒋平摇摇头,“没有了甘谷寨,咱就是难民流寇,没有利用价值,西夏人才不把咱当人看呢。只有守住甘谷寨,咱才有本钱”。

    “那你说怎么办?”王氏没了主意。

    蒋平道:“婆娘,这就要你出马了,咱让杨士杰在甘谷寨呆不下去”。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蒋平把自己的鬼计一说,王氏道:“你呀,真不愧是花狐貂真损,不过为了你呀,老娘也豁出去了”。

    “这才是洒家的好婆娘”,蒋平和王氏捏好了套,便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