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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虎口脱险

    贺麻子不失时机地献谀道:“嫂夫人,你死的好可怜呀,留下蒋爷一个人可咋过呀”。

    气得蒋平踹了他一脚,“哭什么丧,滚一边去”。

    蒋平来到杨士杰面前,咬牙切齿道:“杨统领,洒家一直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洒家要替俺那婆娘报仇”。

    这会儿杨士杰才理清头绪,是蒋平在酒里面下了药,怪不得自己一下子不省人事,被弄到此处,栽脏陷害,分明就是个圈套。

    “是你,是你,花狐貂,你给小爷下了药”,杨士杰又羞又气,“咱到秦州府,找我爷爷评理去”。

    蒋平一听,气得脸都白了,冷笑道:“杨士杰,别仗着老杨家名声显赫,你就无法无天,如今证据确凿,还不认罪,洒家要将你送到京兆府去见经略使韩琦韩老爷,再不行就送往开封府,定要将你碎尸万断,替俺可怜的婆娘报仇”。

    杨士杰腿上受了伤,想跑不能跑,说理讲不清,受尽羞辱,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怪自己一门心思想着对付杨志,没想到却中了别人的暗算,真给老杨家丢人哪。

    “来人呀,把这小子给洒家绑起来”,蒋平一声令下,几个军汉如狼似虎,一拥而上,把杨士杰绑个结实。

    可怜杨士杰一时疏忽,着了道儿,百口莫辩,被关起来。

    蒋平又叫众人帮忙,布置灵堂,把王氏先收殓起来,乱的一塌糊涂。

    再说那做饭的老军宋老六,奉知寨蒋平之命做好饭,送到后堂杨士杰处,蒋平嫌他碍事,便让他出来了。

    约摸一个多时辰,估摸蒋平和杨士杰喝的差不多了,便要去收拾碗筷,进屋一看,油灯亮着,空无一人。

    正纳闷呢,听见府衙内乱哄哄的,只说是蒋知寨内宅有了贼了,都去抓贼看热闹。

    宋老六白天见杨志被蒋平给捉起来,关到后院,这会儿见府衙内人声杂乱,便有心要救杨志。他是个做饭的,经常往后堂内宅送饭,地形熟呀,便趁着天黑摸到后院。

    有两个牢头正在那儿看守着呢,听见隔壁院里乱的一锅粥,不由一愣。

    张三说:“老四,咋回事,是不是西夏人打进来了?“

    李四说:“老三,你可别吓唬俺,西夏人可是吃人的狼,真要打进来,咱可没得跑”。

    张三说:“要不咱俩看看去,反正半夜三更的,鬼也不来这儿”。

    李四说:“是哩,咱去瞧瞧,俺可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儿”。

    这两个牢头嘀嘀咕咕,被暗处的宋老六听见了,不由的好笑。

    两个牢头闲的无聊,果然悄悄去看热闹去了。

    宋老六便摸到牢门前,他经常往牢里送饭,知道钥匙在那儿,便悄悄开了牢门。

    “杨都头,在吗?”宋老六小声叫唤。

    杨志正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听的有人叫他,便道:“小爷在此”。

    宋老六便摸过来,“杨都头,趁现在外面乱,赶紧跑吧”。

    杨志听出是做饭的老军,便问:“老哥,出了啥事?”

    “别管那么多,逃命要紧”,宋老六摸索着给杨志解开了绳子。

    “跟我走”,宋老六拉着杨志悄悄溜出牢房,还不忘往门上上了锁,钥匙放回原处。

    刚走几步,就听见那两个牢头回来了,嘴里嘟嘟囔囔。

    宋老六便与杨志藏在墙角处,等那两个牢头过去。

    两牢头摸了下门上的铜锁,从窗户外往回看了一眼,黑古隆冬,啥也看不见,也未起疑心。

    张三说:“活该,这个花狐貂平时抢男霸女,没少做缺德事,这下报应来了,母狮子跟上他也算倒大霉了”。

    李四说:“花狐貂不是个玩意儿,可这杨统领那是杨文广老爷的孙子,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张三说:“老四,听贺麻子说这杨统领此次来,本来要调走花狐貂,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孑事”。

    李四说:“我看那,这杨统领八成是中了花狐貂的圈套,要不初来乍到,怎么可能进了人家内宅”。

    两个唠唠叨叨,倒不闷人。

    杨志听了,不由一怔,没想到杨士杰到了这里,好像还被花狐貂蒋知寨陷害,怪不得白天白龙马不老实,肯定是看见它的旧主人了。可不管杨士杰如何刁难自己,终究是自己的侄儿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能见死不救吧。

    想到此,杨志便想去看个究竟,宋老六见他急着要走,紧紧拽住他:“你先逃命要紧,跟我走”,拉起杨志便往前走。

    那府衙内乱哄哄的,到处是军汉,都在议论杨士杰入室杀人案。

    宋老六拉着杨志只得暗处走,七拐八绕便来到他做饭的地方。

    宋老六说:“杨都头,俺知道你是个好人,和这帮杂种也讲不清道理。这儿有个菜窖,里面有条暗道,直通堡外。当初修堡时专门挖的,没几个人知道。你赶紧走,去秦州府找杨老爷,要迟了他那孙子可就惨了”。

    “多谢老哥救命之恩”,杨志还想说几句,被宋老六拉进地窖,摸到一处洞口,便钻进地道。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老鼠、蝎子、蚊子,啥也有,杨志顾不得许多,跌跌撞撞,爬了二里多地,才见一丝亮光,却是二尺宽的洞口,外面野草丛生,长的贼高。

    杨志长出了口气,爬了出来,脸上、身上全是泥,这狼狈相就别提了。

    救人如救火,杨志不敢耽搁,便要赶往秦州。可是刚走了几步,他便犹豫了。

    杨文广那么大年纪,如果听说孙子有生命危险那该急成啥样?再则杨志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见着杨文广总觉得尴尬,这可怎么办?

    忽然杨志想到了杨怀玉。

    杨怀玉是杨士杰的爹,儿子有难肯定会来救的,再则和杨志是磕了头的拜把子兄弟,大概还不知道两人是同父异母。

    杨志打定主意,便沿路乞讨,打听渭州的路径,百八十里路走了几天。

    总算到了渭州。

    找到防御使衙门口,守门的军爷一看是个讨吃的,恨不得踹两脚,不让靠近。

    杨志只好在衙门口附近等机会。

    终于等到杨怀玉出了寨门。

    杨志大叫道:“师父哥,救救兄弟”。

    这称呼叫的与众不同,原来自从杨怀玉开始教杨志武功,杨志为表示尊敬,就开始了这独一无二的称呼。

    杨怀玉听的耳熟,举目看时,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叫花子走过来。

    “呀,这不是杨志兄弟吗,我正要回秦州府看望兄弟,如何却在这里?”杨怀玉吃惊不小。

    “唉,老大,真是一言难尽哪”,杨志便将奉干爹之命到甘谷寨当马军都头,奉知寨蒋平之命到鸡川寨杀敌解危,回到甘谷寨莫名被抓,火头军私放出堡,以及两牢头闲谈说杨士杰被蒋平捉住,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杨怀玉听说儿子杨士杰被花狐貂蒋平抓起来了,父子连心,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