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内视镜湖，凌昙云月（2）
缘诸苦窈愿，承劫殃恒晦。
这是何意？尘心还没来得及多想，不是他想得慢，而是看似深不见底的水潭，分明只有一尺多深米深。
水潭底也没有污泥。这水潭如镜，根本没有什么潭底，将脑袋往潭里一钻，很快就从水潭背面冒出来。
水潭的背面，便是那片如仙境的昙花海。奔跑在华丽的楼阁檐下，星空幽邃，周围显现出更多飞阁流丹，琪花瑶草。
比方才在潭水中瞧见的更为华丽。
远远瞧见，在昙花丛中小径的尾端，圆月再满之处，立着块大石。
上书五个大字：凌昙云月间。
不知何时，残月再满，从那小径的一头，正飘起来。
名倒是雅致。明日我要与阿爹说说。
尘心轻轻跃上一座小楼。
好巧不巧，又是这断桥。
断桥的另一头……
木亭廊，冷风拂过，落叶飘零，红纱漫漫，亭廊的尽头，有一座小小的殿堂……黑漆漆的殿堂。
孤鹤掠过，昙花花瓣飘落一地。昙花花瓣刚刚接触到泥土，吱吱声传来，好像肉块被煎炒。
花瓣燃气黑烟，笼罩住整个凌昙云月间。
这到底是何地？还是想办法离开吧！尘心瞧了瞧水潭，想着一跃而下，可惜为时已晚。
“你是何人？”尘心大喊。只觉冷风嗖嗖灌入腹腔。
黑烟越发浓烈，以此作为回应。一丝光亮都没有。这时，那殿堂中红烛摇曳。
黑烟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冷……温度骤降。鼻尖酸痛，耳垂僵硬。尘心感觉自己只需一闭眼，就会冻僵，永远失去知觉。
黑雾中紫光闪烁，紫光闪过之处，那些纤长的枯爪飞速涌出。
它们枯瘦的长臂中似污水被打翻，紫黑色代替原本的透明，蠕动着扭曲着，十分诡异，做出一个个足以拧断自身骨头的动作，向尘心抓来。
“你是……啊！”
好疼，那些被紫黑色污流污染的爪子，在触碰到尘心白皙肌肤的一刹那，刺痛酥痒灌入骨髓，令他浑身颤抖。
调整好情绪，尘心使用魂力暂时隔绝了这种疼痛。想起这些年学的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喃喃道：“无礼之徒……”
现在尘心的修为并不高，封住痛感于他而言消耗极大，必须马上反击并挣脱这些怪爪的束缚。
这些怪爪会源源不断从黑雾中涌出。看来得想法子驱散那些黑雾，才能彻底脱困。
左手轻撩鬓角凌乱的白发，尘心眸中闪过一丝雾蓝色幽华。随后他并拢食指与中指，很标准的剑指。
冰芒凝聚，灰白色光芒从指间骤然绽放。
“敕历！”尘心轻喝一声，两指在空中划出几道曲线，手臂抬起，鼓足狠劲儿向盘绕在自己腰间的怪爪拍去。
（虽然一般搞这种像敕令的右手来，但练剑左手剑指。乱）
怪爪吃痛，想要逃回黑雾之中。尘心正因它们无故抓向自己还弄脏他的衣裳而恼火，哪会允许它们逃走？
痛感消失，自然无需再耗费大量魂力制造一层保护，尘心顿感浑身一松，身体轻如花瓣。
展月出鞘。魂力形成的冰晶凝聚于展月剑尖，尘心脚尖在一只还未撤远的怪爪上用力一点，借力跃向那逃窜的怪爪。
剑尖微敛，察觉身后怪爪试图偷袭，尘心果断的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展月划过处留下雪色残影，尘心身后的怪爪随着残影粉碎。
此时尘心离那些逃窜的怪爪只有不到三尺距离。眯了眯眼，尘心拇指用力，展月向前刺出，同时上挑，怪爪一个接一个被贯穿，碎裂。
一招接着一招，身形快如疾风，怪爪四处逃窜。尘心的招式越发狠厉，怪爪毫无抵挡的能力。
手腕转动，夹杂着雪花的魂力翻飞。尘心思考片刻，内视世界中，自己可以使用武魂，反正他人瞧不见。
他唤出了武魂，看了看那些刚刚被斩碎的怪爪。
展月缓缓消散，由尘心那不知明的武魂替代。
“第一魂技……银花初开，寒酥影蕴，送归金风玉露时。”尘心轻声念。
冰芒萦绕剑刃，看着逼近的怪爪，尘心先是上提长剑，向前划出，手腕顺时针方向翻转，旋转一周后迸发出冰属性能量。
极速向前的怪爪来不及一个个撤退，扭成一团，根本无力抵挡这猛烈的冰属性能量，纷纷被冻结，粉碎。
怪爪不想放弃，成群结队，组成千军万马再次袭来。
闭紧双眸，尘心轻抬起右脚，脚尖在虚无空气中用力一点，环绕脚尖散发出冰属性涟漪。
所过之处怪爪被冻结，凌昙云月间的天空与朵朵幽昙也染上冰蓝。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怪爪被冻结，尘心立刻再次出招。
剑刃向前，先是向下劈出一尺，轻巧收住锋芒，随后手腕向外侧翻转朝上，随后向下转动一周。
剑穗飘舞，浮过破碎的怪爪，穿过怪爪破碎时泼洒的紫黑色水渍。
尘心几秒里连转十几个剑花。
冰属性能量使剑尖所过之处，还真开了花似的，冰雪四溢，有规律的一个接着一个散开来，如展开的花瓣。在紫黑色怪爪中显得格外轻盈优美。
尘心想了想，感觉无需使用武魂自己也可轻松应对怪爪，便将其收起。
随着他的武魂从剑尖开始化作雪雾，展月也从剑尖开始显露出来。
无缝衔接，如凌昙云月间的楼阁般，一切细节看似不经意，实则恰到好处尽显优美。
怪爪粉碎时留下的污水都会在半空中消散，不会接触到凌昙云月间的地面与满地美景。
可当过于多的怪爪被同时斩碎，尘心也有些看不清楚前方了，视线被这些怪爪残渣子遮住，真是惹人烦。
终于，黑雾似乎被激怒，使出了杀招。被黑雾笼罩的每一处，无数怪爪同时冲出，伴随着黑烟和刺鼻的怪味。
将展月收于身后，贴近后背，尘心蹙眉。这怪爪难对付，他魂力消耗了七成多，此刻只能赌……赌自己能否一击破开黑雾。
没时间思考，尘心将展月轻轻抛起，展月化作白雾，不见丝毫它存在的痕迹。
双膝微屈，脚尖轻巧落地，溅起些许飞灰。尘心右手抬起，唤出他不知名的武魂。
魂力全部凝聚于武魂中，像射箭般，砰！长剑被丢出，冲着黑雾砸去。
冰属性能量在空中绽开图腾。
长剑刺入黑雾怪爪中。被黑雾害的黑暗一片的凌昙云月间，刹那间亮如白昼。
这可并非那轮圆月的功劳，而是那把被掷出的长剑与黑雾、怪爪碰撞、摩擦，发生爆炸。
黑雾散去，尘心有些虚脱的坐在昙花丛中，他没有动，低着头思考着。
……内视境界不会身死吧，衣裳脏了也无需清洗吧？不然如何洗？往脑中灌水？还有那奇怪的爪子……
他正全神贯注的思考，未曾注意到，那团黑雾收缩后变为一块黑色石头，正悬浮空中，隐于昙花叶后。
突然尘心感到耳中被堵塞，嗡嗡作响。紧接着头脑中也是一样。
这时他才发现那块石头，那块石头正在释放着一圈圈如涟漪般的黑环。
“你……有罪……”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偿还……”
“偿还！”
“你们是何人？”许许多多谩骂、诅咒、侮辱闯入尘心耳中。
他不认识这些声音，这些恶言恶语本不该令他难受，毕竟他问心无愧于这些人。
可是……他的心在颤抖，想要逃离，反击的言语被掐灭于喉腔，好像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他人占理……
他好想问清楚那些人为何这样与自己说话，自己错在何事。可他说不出。
猛然回神，尘心发觉黑雾再次弥漫，灌满了他的口鼻，纠缠着他的身体与他的精神。
好黑……他什么也瞧不见。
“命格如此，他配吗？”
“不配，蠢货。”
“怎么可能！还不是拉着我们送死，自私的家伙！”
“命格如此你不该拥有……”
为何？……我不配……
“成……了！”
“英雄回来了，我们的英雄！看吧并非那个蠢货……”
……不对，皆是幻觉！尘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莫要被这些迷惑。
心中好痛。莫名其妙？不，好像并非莫名其妙。尘心深深的感到一种自己付出一切换来的功劳却全数归了别人之感……
失望，痛苦，孤独。
“你？什么啊？我可不知道哦！”
“你执意如此，那……永别了。”
这个声音倒是温和。可他也不觉得舒适，好似最在意的人，他自认配不上，永远……仅留深深的自卑陪伴他身侧。
这明明不是我，不是！尘心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指掐了一把自己。
挣扎着，他发觉自己挣不脱。阿爹呢……我好想阿爹啊。这些年自己大了，时不时嫌阿爹管自己……
现在啊，他好希望阿爹帮自己。
“怎么……嗯？心儿？”
冥冥之中，有人唤他。
这是何意？尘心还没来得及多想，不是他想得慢，而是看似深不见底的水潭，分明只有一尺多深米深。
水潭底也没有污泥。这水潭如镜，根本没有什么潭底，将脑袋往潭里一钻，很快就从水潭背面冒出来。
水潭的背面，便是那片如仙境的昙花海。奔跑在华丽的楼阁檐下，星空幽邃，周围显现出更多飞阁流丹，琪花瑶草。
比方才在潭水中瞧见的更为华丽。
远远瞧见，在昙花丛中小径的尾端，圆月再满之处，立着块大石。
上书五个大字：凌昙云月间。
不知何时，残月再满，从那小径的一头，正飘起来。
名倒是雅致。明日我要与阿爹说说。
尘心轻轻跃上一座小楼。
好巧不巧，又是这断桥。
断桥的另一头……
木亭廊，冷风拂过，落叶飘零，红纱漫漫，亭廊的尽头，有一座小小的殿堂……黑漆漆的殿堂。
孤鹤掠过，昙花花瓣飘落一地。昙花花瓣刚刚接触到泥土，吱吱声传来，好像肉块被煎炒。
花瓣燃气黑烟，笼罩住整个凌昙云月间。
这到底是何地？还是想办法离开吧！尘心瞧了瞧水潭，想着一跃而下，可惜为时已晚。
“你是何人？”尘心大喊。只觉冷风嗖嗖灌入腹腔。
黑烟越发浓烈，以此作为回应。一丝光亮都没有。这时，那殿堂中红烛摇曳。
黑烟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冷……温度骤降。鼻尖酸痛，耳垂僵硬。尘心感觉自己只需一闭眼，就会冻僵，永远失去知觉。
黑雾中紫光闪烁，紫光闪过之处，那些纤长的枯爪飞速涌出。
它们枯瘦的长臂中似污水被打翻，紫黑色代替原本的透明，蠕动着扭曲着，十分诡异，做出一个个足以拧断自身骨头的动作，向尘心抓来。
“你是……啊！”
好疼，那些被紫黑色污流污染的爪子，在触碰到尘心白皙肌肤的一刹那，刺痛酥痒灌入骨髓，令他浑身颤抖。
调整好情绪，尘心使用魂力暂时隔绝了这种疼痛。想起这些年学的些乱七八糟的礼仪，喃喃道：“无礼之徒……”
现在尘心的修为并不高，封住痛感于他而言消耗极大，必须马上反击并挣脱这些怪爪的束缚。
这些怪爪会源源不断从黑雾中涌出。看来得想法子驱散那些黑雾，才能彻底脱困。
左手轻撩鬓角凌乱的白发，尘心眸中闪过一丝雾蓝色幽华。随后他并拢食指与中指，很标准的剑指。
冰芒凝聚，灰白色光芒从指间骤然绽放。
“敕历！”尘心轻喝一声，两指在空中划出几道曲线，手臂抬起，鼓足狠劲儿向盘绕在自己腰间的怪爪拍去。
（虽然一般搞这种像敕令的右手来，但练剑左手剑指。乱）
怪爪吃痛，想要逃回黑雾之中。尘心正因它们无故抓向自己还弄脏他的衣裳而恼火，哪会允许它们逃走？
痛感消失，自然无需再耗费大量魂力制造一层保护，尘心顿感浑身一松，身体轻如花瓣。
展月出鞘。魂力形成的冰晶凝聚于展月剑尖，尘心脚尖在一只还未撤远的怪爪上用力一点，借力跃向那逃窜的怪爪。
剑尖微敛，察觉身后怪爪试图偷袭，尘心果断的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展月划过处留下雪色残影，尘心身后的怪爪随着残影粉碎。
此时尘心离那些逃窜的怪爪只有不到三尺距离。眯了眯眼，尘心拇指用力，展月向前刺出，同时上挑，怪爪一个接一个被贯穿，碎裂。
一招接着一招，身形快如疾风，怪爪四处逃窜。尘心的招式越发狠厉，怪爪毫无抵挡的能力。
手腕转动，夹杂着雪花的魂力翻飞。尘心思考片刻，内视世界中，自己可以使用武魂，反正他人瞧不见。
他唤出了武魂，看了看那些刚刚被斩碎的怪爪。
展月缓缓消散，由尘心那不知明的武魂替代。
“第一魂技……银花初开，寒酥影蕴，送归金风玉露时。”尘心轻声念。
冰芒萦绕剑刃，看着逼近的怪爪，尘心先是上提长剑，向前划出，手腕顺时针方向翻转，旋转一周后迸发出冰属性能量。
极速向前的怪爪来不及一个个撤退，扭成一团，根本无力抵挡这猛烈的冰属性能量，纷纷被冻结，粉碎。
怪爪不想放弃，成群结队，组成千军万马再次袭来。
闭紧双眸，尘心轻抬起右脚，脚尖在虚无空气中用力一点，环绕脚尖散发出冰属性涟漪。
所过之处怪爪被冻结，凌昙云月间的天空与朵朵幽昙也染上冰蓝。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怪爪被冻结，尘心立刻再次出招。
剑刃向前，先是向下劈出一尺，轻巧收住锋芒，随后手腕向外侧翻转朝上，随后向下转动一周。
剑穗飘舞，浮过破碎的怪爪，穿过怪爪破碎时泼洒的紫黑色水渍。
尘心几秒里连转十几个剑花。
冰属性能量使剑尖所过之处，还真开了花似的，冰雪四溢，有规律的一个接着一个散开来，如展开的花瓣。在紫黑色怪爪中显得格外轻盈优美。
尘心想了想，感觉无需使用武魂自己也可轻松应对怪爪，便将其收起。
随着他的武魂从剑尖开始化作雪雾，展月也从剑尖开始显露出来。
无缝衔接，如凌昙云月间的楼阁般，一切细节看似不经意，实则恰到好处尽显优美。
怪爪粉碎时留下的污水都会在半空中消散，不会接触到凌昙云月间的地面与满地美景。
可当过于多的怪爪被同时斩碎，尘心也有些看不清楚前方了，视线被这些怪爪残渣子遮住，真是惹人烦。
终于，黑雾似乎被激怒，使出了杀招。被黑雾笼罩的每一处，无数怪爪同时冲出，伴随着黑烟和刺鼻的怪味。
将展月收于身后，贴近后背，尘心蹙眉。这怪爪难对付，他魂力消耗了七成多，此刻只能赌……赌自己能否一击破开黑雾。
没时间思考，尘心将展月轻轻抛起，展月化作白雾，不见丝毫它存在的痕迹。
双膝微屈，脚尖轻巧落地，溅起些许飞灰。尘心右手抬起，唤出他不知名的武魂。
魂力全部凝聚于武魂中，像射箭般，砰！长剑被丢出，冲着黑雾砸去。
冰属性能量在空中绽开图腾。
长剑刺入黑雾怪爪中。被黑雾害的黑暗一片的凌昙云月间，刹那间亮如白昼。
这可并非那轮圆月的功劳，而是那把被掷出的长剑与黑雾、怪爪碰撞、摩擦，发生爆炸。
黑雾散去，尘心有些虚脱的坐在昙花丛中，他没有动，低着头思考着。
……内视境界不会身死吧，衣裳脏了也无需清洗吧？不然如何洗？往脑中灌水？还有那奇怪的爪子……
他正全神贯注的思考，未曾注意到，那团黑雾收缩后变为一块黑色石头，正悬浮空中，隐于昙花叶后。
突然尘心感到耳中被堵塞，嗡嗡作响。紧接着头脑中也是一样。
这时他才发现那块石头，那块石头正在释放着一圈圈如涟漪般的黑环。
“你……有罪……”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偿还……”
“偿还！”
“你们是何人？”许许多多谩骂、诅咒、侮辱闯入尘心耳中。
他不认识这些声音，这些恶言恶语本不该令他难受，毕竟他问心无愧于这些人。
可是……他的心在颤抖，想要逃离，反击的言语被掐灭于喉腔，好像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他人占理……
他好想问清楚那些人为何这样与自己说话，自己错在何事。可他说不出。
猛然回神，尘心发觉黑雾再次弥漫，灌满了他的口鼻，纠缠着他的身体与他的精神。
好黑……他什么也瞧不见。
“命格如此，他配吗？”
“不配，蠢货。”
“怎么可能！还不是拉着我们送死，自私的家伙！”
“命格如此你不该拥有……”
为何？……我不配……
“成……了！”
“英雄回来了，我们的英雄！看吧并非那个蠢货……”
……不对，皆是幻觉！尘心一遍遍告诉自己，莫要被这些迷惑。
心中好痛。莫名其妙？不，好像并非莫名其妙。尘心深深的感到一种自己付出一切换来的功劳却全数归了别人之感……
失望，痛苦，孤独。
“你？什么啊？我可不知道哦！”
“你执意如此，那……永别了。”
这个声音倒是温和。可他也不觉得舒适，好似最在意的人，他自认配不上，永远……仅留深深的自卑陪伴他身侧。
这明明不是我，不是！尘心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指掐了一把自己。
挣扎着，他发觉自己挣不脱。阿爹呢……我好想阿爹啊。这些年自己大了，时不时嫌阿爹管自己……
现在啊，他好希望阿爹帮自己。
“怎么……嗯？心儿？”
冥冥之中，有人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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