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间：离家幽昙夜
数十年前，银花村。
“我不明白，阿爹！你为何不允……不允许我出去看看！比我小的孩子都笑话我没见识！我都长大了。”
“不行！”
“……为何，阿爹倒是告诉我啊……他们都说我这个年纪在外面要上学的……”
“你又没落下什么，不都教你了？”
远远的便能感受到，那雪山脚下沉默着的庭院中，有着不安与火热。
“可是，为何，阿爹你为何不告我！”尘心几乎是哭喊出声。他已有十四岁，正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的年纪，同时也是好奇心迸发的年纪。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安下心来。”尘见君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告诉儿子太多，不希望他心里装着那么多事情。
“阿爹，你连为何都不说，怎么让我服你呢？究竟外面有什么这么可怕吗！”尘心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可这般与长辈说话。”尘见君靠在木椅背上，有些烦躁的教育道。“你无需知道。”
“是……”尘心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可是阿爹，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些什么！”
“……够了！”这次尘见君好像真的生了气，吼道：“不许再提这事儿，都是为你好！不要觉得这村附近没人打得过你就天下无敌！”
“……是。”尘心在脑袋里一遍遍念着礼节书上的文字，回到自己的房内。
无聊的翻看着几本翻得书页都块掉下来的书，尘心只觉得烦躁涌进脑袋，从头顶喷射而出。
“烦人……烦人……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他胡乱的嘟囔。
的确，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很厉害，毕竟比起山下那些三十岁修为只有十几级的混混，他可厉害多了。
但每每与自己的父亲对练剑技，他又会知道什么叫惨败，根本赢不了。尘见君常说他缺少的并非技巧。
不是技巧又是什么呢？
这些几年在修炼这件事上，尘心更加努力，可以说得上拼命，虽然他不会死的。可不就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出去玩吗？
“好累……”那几本书上写的诗句文章，他都快全部背下来了。那些礼节，除了崩溃时用不上，他都刻在骨头里了。
经过四年的“拼命”，他有了魂尊境界的修为。尘心明显感觉到，每一级魂力的差距在逐渐变大。
难怪阿爹老说，有些人修炼到四五十级就停滞不前，也有些卡在六七十级。
那些天才中的大部分，则是卡在了修为八十九级，修炼还是可以继续修炼，不过溢出的修为就等于白白放那儿，如吃食一样，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然后过期。
……尘心想过放弃，因为觉得后面的路太难了。但他的武痴基因时刻在告诉他不能放弃，他见过许多被打死、打残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够强大些。
思来想去，尘心下定决心，继续好好修炼，等着哪一天，他攒够了钱，自己溜出去玩！
他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那一天。
尘见君开始交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在纸上绘制复杂的符文。
绘制熟练后，便学着用魂力在空中画出那些符文。不得不说，威力还是不错。
那张格影框，一直摆在把他和他阿爹房间隔开的墙上，灰尘一遍遍淹没它，又被一遍遍擦拭干净。
那格影中，有三个人。尘见君与他的夫人，还有一个与尘见君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
他比尘见君矮上一寸左右，皮肤白如白玉，雪色长发直至脚踝。凤目柳眉，薄薄覆舟唇给人清冷疏离感。
不得不说，比起尘见君，尘心的气质与这位更加相似。
尘心听父亲说，这位是他的阿爷。尘勋，字鹤知。至于为什么没有他老奶，听说他老奶是被迫嫁过来的，有了他阿爹后，很快便用修妻的法子离开了。
尘鹤知身上挂了块茶蘼花木做的小吊牌，上面刻着秋鸿孤鹤共飞的场景，非常好看。
这一日，村后的山里闹起狼灾。尘见君带着村民们上山驱狼，尘心便以想在家修炼为由留了下来。
这时是2575年的夏天。这一夜家中昙花初开，尘心看得入了迷。他生于2560年4月14日，现在已有十五岁。
终于他下定决心，留下一封书信，带着自己攒了多年的一袋子乱七八糟的硬币，翻墙离家。
出屋门时，尘心想了想，带上了那格影。若设计他在外边感到孤独了，看看便会想到父亲。
昙花盛开，幽幽香气似乎想再留出他。花很美，不过阿爹看不到了，他养了那么久……尘心不禁感到有些可惜。
夜晚的村子、山路、城镇，都沉睡着。在偏远的西北，可没有夜市这一说，大家都是太阳出来就工作，太阳落下便休息。
魂师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上数十倍，虽然尘心修为只有三十七级，跑了三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明江城。
明江城不大，但在明江源地区，可是最大的城市。这里有着很多大石堆砌的建筑，圆圆的屋顶，各色飘带向旅人招着手。
翻了翻袋子中的硬币，总共三百四十四枚。金魂币、铜魂币居多，不用想，金魂币面值最高，不过尘心觉得银色的那种最漂亮。
九十二块金魂币，四十块银魂币，剩下的全是铜魂币。够用好几年了。
买下一张看着顺眼的地图，尘心仔细研究起来。这张地图上有许多尘心没有听过的城市，也有许多他知道但未绘出的。
像归齐、幺玥、镜陵、恺萨勒拉，他从未听说过。恺萨勒拉？恺有安乐之意，后面三个字……似乎是他看过的一本关于大陆上神明信仰的书时看见过。
这上面没有的他知道的，就比如西离丹兰、北国露菁、南疆擒云、巫须。
听说两大帝国的皇都很有趣，不如先去那边看看，尘心想。看着交错的山脉与一个挨着一个的地名，头晕眼花。
梳理了一个时辰多，尘心想好了一条路线，从明江出发到归齐、过东齐、耶林……通过幺玥矿区，到星罗皇都。
还可以顺便去那个武魂城看看，看看武魂城旁的镜陵和那个恺萨勒拉山上的城市。
简单了解了货币的使用和购买好各种必需品，便可以出发了。
哪有什么难的，哪有什么危险。
只有尘心一人，这场旅途就十分简单了，想走就走，想停留就停留。
这四个月后。
到了耶林，尘心逗留许久。毕竟那里有大陆上最美丽、最壮观的灯会。
各色彩灯挂在石巷各处，人来人往。尘心不喜人多，便远远看着。
时不时能瞧见飞向高天的灯，它们承载着无数愿望，它们看似轻盈实则内心很沉重吧？
慢慢的，尘心适应了夜里的喧闹，踏上街道。大街两旁都是小贩的吹嘘叫卖声，他们的叫卖声比灯笼里的火还热烈。
蝴蝶灯双翅多画着对称的纹样，给在空中优美华丽，但瞧起来有些假。
锦鲤花灯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游走在大街各处。大街正中的花灯，正是一副鲤鱼跃龙门的景象。
白浪翻滚如蛇，龙门直冲天际……
……
一个小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小姑娘与众不同，她好像在……偷窃。
她身手灵巧得很，应该是一位魂师。棕红色长发，扎着高高的羊角辫，跑起来摆来摆去，棕发里几缕红发像飘带。
很快那姑娘便察觉尘心在瞧自己，她似乎放弃了刚才的偷窃目标，哼着小曲朝尘心这边走来。
“看我做什么？本姑娘那么漂亮？”她一抖长长的羊角辫，辫子发绳飘扬。
她的声音音调有些高，带着兴奋，听起来可爱俏皮，穿一身红衣裙。
十二月里，她的衣裙却露着肩头。所谓衣领是一条细细的丝带，添了些蝴蝶花状花边，是淡淡的绯红。
她穿着摸胸红裙。红裙胸口处也有蝴蝶花花边，颜色比衣领淡些，花纹细腻，显得不过于简单而土气。
这衣裙下摆长至膝盖，衣裙正面由两块大红色布料拼接，是连体衣裙。一条细细的棕红的蝴蝶花腰带系在腰间，让裙摆更加蓬松。
裙摆如蝴蝶花展开，纱布与棉布一层一层交叠。露着雪白的腿，穿着不对称的透明丝袜。右腿丝袜只到脚踝，蝴蝶花却蔓延至膝盖。
她的衣裙也有大大的袖口，却很短，只到手腕处。
衣裙各处，连她的小布鞋上都印着棕红色蝴蝶花。
小姑娘又眨了眨大眼睛，她眉眼弯弯，与小鼻子、嘴唇离得有些近，她的脸型倒也不长，像漂亮的瓷娃娃。
她的身材没怎么发育似的，身高不高，但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了，还是平平无奇。
“怎么？本姑娘不好看？”那姑娘双手环胸，又咋了眨眼。她棕色的眸子十分漂亮。
想了想，尘心淡淡开口：“还请姑娘将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交还回去。”
“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那姑娘一甩棕红色羊角辫，“分明是他们先偷得我的东西呢！”说着，那小姑娘手展示出手里握着的钱袋，张扬的在手中抛了又抛。
“本姑娘从来都是幸运的！”那姑娘还是眉眼弯弯，拎着个兔子灯笼，开心笑着。
“啦啦啦，上那高高的……”她不知道唱着什么。
“……”看着那姑娘远去的背影，尘心不禁反思。
很多时候，自己只会看到自己想见到的，或是认为自己所见即是真相。
我应该学着……不知事情全貌，莫要下定论……
城内的灯火表演即将开始，金鱼灯浮在空中，水母灯伴随左右，莲花灯在它们间的缝隙钻出，开出花朵。
接着是金龙腾飞，鲤鱼跃龙门……
随意买了盏莲花灯，尘心向着夜色而去。
这灯会是壮观，但尘心也见过火树银花，也没觉得怎么稀奇。
是时候去除了星罗皇都，他最有兴趣的城市：幺玥
“我不明白，阿爹！你为何不允……不允许我出去看看！比我小的孩子都笑话我没见识！我都长大了。”
“不行！”
“……为何，阿爹倒是告诉我啊……他们都说我这个年纪在外面要上学的……”
“你又没落下什么，不都教你了？”
远远的便能感受到，那雪山脚下沉默着的庭院中，有着不安与火热。
“可是，为何，阿爹你为何不告我！”尘心几乎是哭喊出声。他已有十四岁，正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看法的年纪，同时也是好奇心迸发的年纪。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安下心来。”尘见君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告诉儿子太多，不希望他心里装着那么多事情。
“阿爹，你连为何都不说，怎么让我服你呢？究竟外面有什么这么可怕吗！”尘心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可这般与长辈说话。”尘见君靠在木椅背上，有些烦躁的教育道。“你无需知道。”
“是……”尘心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可是阿爹，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些什么！”
“……够了！”这次尘见君好像真的生了气，吼道：“不许再提这事儿，都是为你好！不要觉得这村附近没人打得过你就天下无敌！”
“……是。”尘心在脑袋里一遍遍念着礼节书上的文字，回到自己的房内。
无聊的翻看着几本翻得书页都块掉下来的书，尘心只觉得烦躁涌进脑袋，从头顶喷射而出。
“烦人……烦人……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他胡乱的嘟囔。
的确，他有时会觉得自己很厉害，毕竟比起山下那些三十岁修为只有十几级的混混，他可厉害多了。
但每每与自己的父亲对练剑技，他又会知道什么叫惨败，根本赢不了。尘见君常说他缺少的并非技巧。
不是技巧又是什么呢？
这些几年在修炼这件事上，尘心更加努力，可以说得上拼命，虽然他不会死的。可不就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出去玩吗？
“好累……”那几本书上写的诗句文章，他都快全部背下来了。那些礼节，除了崩溃时用不上，他都刻在骨头里了。
经过四年的“拼命”，他有了魂尊境界的修为。尘心明显感觉到，每一级魂力的差距在逐渐变大。
难怪阿爹老说，有些人修炼到四五十级就停滞不前，也有些卡在六七十级。
那些天才中的大部分，则是卡在了修为八十九级，修炼还是可以继续修炼，不过溢出的修为就等于白白放那儿，如吃食一样，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然后过期。
……尘心想过放弃，因为觉得后面的路太难了。但他的武痴基因时刻在告诉他不能放弃，他见过许多被打死、打残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够强大些。
思来想去，尘心下定决心，继续好好修炼，等着哪一天，他攒够了钱，自己溜出去玩！
他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那一天。
尘见君开始交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还有在纸上绘制复杂的符文。
绘制熟练后，便学着用魂力在空中画出那些符文。不得不说，威力还是不错。
那张格影框，一直摆在把他和他阿爹房间隔开的墙上，灰尘一遍遍淹没它，又被一遍遍擦拭干净。
那格影中，有三个人。尘见君与他的夫人，还有一个与尘见君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
他比尘见君矮上一寸左右，皮肤白如白玉，雪色长发直至脚踝。凤目柳眉，薄薄覆舟唇给人清冷疏离感。
不得不说，比起尘见君，尘心的气质与这位更加相似。
尘心听父亲说，这位是他的阿爷。尘勋，字鹤知。至于为什么没有他老奶，听说他老奶是被迫嫁过来的，有了他阿爹后，很快便用修妻的法子离开了。
尘鹤知身上挂了块茶蘼花木做的小吊牌，上面刻着秋鸿孤鹤共飞的场景，非常好看。
这一日，村后的山里闹起狼灾。尘见君带着村民们上山驱狼，尘心便以想在家修炼为由留了下来。
这时是2575年的夏天。这一夜家中昙花初开，尘心看得入了迷。他生于2560年4月14日，现在已有十五岁。
终于他下定决心，留下一封书信，带着自己攒了多年的一袋子乱七八糟的硬币，翻墙离家。
出屋门时，尘心想了想，带上了那格影。若设计他在外边感到孤独了，看看便会想到父亲。
昙花盛开，幽幽香气似乎想再留出他。花很美，不过阿爹看不到了，他养了那么久……尘心不禁感到有些可惜。
夜晚的村子、山路、城镇，都沉睡着。在偏远的西北，可没有夜市这一说，大家都是太阳出来就工作，太阳落下便休息。
魂师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上数十倍，虽然尘心修为只有三十七级，跑了三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明江城。
明江城不大，但在明江源地区，可是最大的城市。这里有着很多大石堆砌的建筑，圆圆的屋顶，各色飘带向旅人招着手。
翻了翻袋子中的硬币，总共三百四十四枚。金魂币、铜魂币居多，不用想，金魂币面值最高，不过尘心觉得银色的那种最漂亮。
九十二块金魂币，四十块银魂币，剩下的全是铜魂币。够用好几年了。
买下一张看着顺眼的地图，尘心仔细研究起来。这张地图上有许多尘心没有听过的城市，也有许多他知道但未绘出的。
像归齐、幺玥、镜陵、恺萨勒拉，他从未听说过。恺萨勒拉？恺有安乐之意，后面三个字……似乎是他看过的一本关于大陆上神明信仰的书时看见过。
这上面没有的他知道的，就比如西离丹兰、北国露菁、南疆擒云、巫须。
听说两大帝国的皇都很有趣，不如先去那边看看，尘心想。看着交错的山脉与一个挨着一个的地名，头晕眼花。
梳理了一个时辰多，尘心想好了一条路线，从明江出发到归齐、过东齐、耶林……通过幺玥矿区，到星罗皇都。
还可以顺便去那个武魂城看看，看看武魂城旁的镜陵和那个恺萨勒拉山上的城市。
简单了解了货币的使用和购买好各种必需品，便可以出发了。
哪有什么难的，哪有什么危险。
只有尘心一人，这场旅途就十分简单了，想走就走，想停留就停留。
这四个月后。
到了耶林，尘心逗留许久。毕竟那里有大陆上最美丽、最壮观的灯会。
各色彩灯挂在石巷各处，人来人往。尘心不喜人多，便远远看着。
时不时能瞧见飞向高天的灯，它们承载着无数愿望，它们看似轻盈实则内心很沉重吧？
慢慢的，尘心适应了夜里的喧闹，踏上街道。大街两旁都是小贩的吹嘘叫卖声，他们的叫卖声比灯笼里的火还热烈。
蝴蝶灯双翅多画着对称的纹样，给在空中优美华丽，但瞧起来有些假。
锦鲤花灯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游走在大街各处。大街正中的花灯，正是一副鲤鱼跃龙门的景象。
白浪翻滚如蛇，龙门直冲天际……
……
一个小姑娘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小姑娘与众不同，她好像在……偷窃。
她身手灵巧得很，应该是一位魂师。棕红色长发，扎着高高的羊角辫，跑起来摆来摆去，棕发里几缕红发像飘带。
很快那姑娘便察觉尘心在瞧自己，她似乎放弃了刚才的偷窃目标，哼着小曲朝尘心这边走来。
“看我做什么？本姑娘那么漂亮？”她一抖长长的羊角辫，辫子发绳飘扬。
她的声音音调有些高，带着兴奋，听起来可爱俏皮，穿一身红衣裙。
十二月里，她的衣裙却露着肩头。所谓衣领是一条细细的丝带，添了些蝴蝶花状花边，是淡淡的绯红。
她穿着摸胸红裙。红裙胸口处也有蝴蝶花花边，颜色比衣领淡些，花纹细腻，显得不过于简单而土气。
这衣裙下摆长至膝盖，衣裙正面由两块大红色布料拼接，是连体衣裙。一条细细的棕红的蝴蝶花腰带系在腰间，让裙摆更加蓬松。
裙摆如蝴蝶花展开，纱布与棉布一层一层交叠。露着雪白的腿，穿着不对称的透明丝袜。右腿丝袜只到脚踝，蝴蝶花却蔓延至膝盖。
她的衣裙也有大大的袖口，却很短，只到手腕处。
衣裙各处，连她的小布鞋上都印着棕红色蝴蝶花。
小姑娘又眨了眨大眼睛，她眉眼弯弯，与小鼻子、嘴唇离得有些近，她的脸型倒也不长，像漂亮的瓷娃娃。
她的身材没怎么发育似的，身高不高，但看起来也是十五六岁了，还是平平无奇。
“怎么？本姑娘不好看？”那姑娘双手环胸，又咋了眨眼。她棕色的眸子十分漂亮。
想了想，尘心淡淡开口：“还请姑娘将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交还回去。”
“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那姑娘一甩棕红色羊角辫，“分明是他们先偷得我的东西呢！”说着，那小姑娘手展示出手里握着的钱袋，张扬的在手中抛了又抛。
“本姑娘从来都是幸运的！”那姑娘还是眉眼弯弯，拎着个兔子灯笼，开心笑着。
“啦啦啦，上那高高的……”她不知道唱着什么。
“……”看着那姑娘远去的背影，尘心不禁反思。
很多时候，自己只会看到自己想见到的，或是认为自己所见即是真相。
我应该学着……不知事情全貌，莫要下定论……
城内的灯火表演即将开始，金鱼灯浮在空中，水母灯伴随左右，莲花灯在它们间的缝隙钻出，开出花朵。
接着是金龙腾飞，鲤鱼跃龙门……
随意买了盏莲花灯，尘心向着夜色而去。
这灯会是壮观，但尘心也见过火树银花，也没觉得怎么稀奇。
是时候去除了星罗皇都，他最有兴趣的城市：幺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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