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强者为尊”
“……放手！”尘洛归怒道。
院中雪随着他情绪的涟漪，越发急起来。
蜡梅虽有傲骨，可惜雪实在是太重，被其扑倒，落在松软雪地上，砸出个浅窝。
不过瞬间，梅瓣压出的小窝被淹没无痕，落下的梅花瓣也失去的踪迹。
烟花声逐渐平息，时不时还会砰啪闹腾两声，引起家犬的紧张。
有些时候，古蓝倾会听尘洛归的话，今日他却当作耳聋了。
今日他不仅不放，还加大五指力道，抓的更紧，将尘洛归死死压在地上。
“让你欺负我……”古蓝倾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眼睑敛起，弯成个小月牙。
红眸夹在其间，流露出来自深渊与潜伏于深渊的野兽的，那诡异可怖的气息。
寒气四溢，尘洛归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古蓝倾狠狠劈了一掌。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古蓝倾每嘟囔一句，便劈尘洛归几掌。
他劈得并不重，颇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了。
尘洛归可不领情得很，逮着机会便别过头骂古蓝倾几句，全力挣扎着。
“……混蛋，你这无礼之徒！”
尘洛归努力抬腿，就要蹬古蓝倾，可惜被古蓝倾夹紧了双腿，再无力挣扎，还使得自己的衣衫被古蓝倾扯得凌乱不堪。
“滚开……你这不成体统的家伙！”
终于，尘洛归找到个机会，从古蓝倾手里抽回自己的左手来。
接着他便取出把藏蓝色折扇，在手中环了两圈，手腕外翻。
折扇直逼古蓝倾脖颈要害，只需尘洛归运功将折扇向上逼上一寸，便可刺破古蓝倾颈部脆弱的皮肉……
“哎……？”
古蓝倾愣住，他感受到寒意在脖颈间蔓延，缓慢收紧，冰雪之力钻入骨髓。
尘洛归虽说修炼方向为强攻系，不过拿了自身防御能力换了速度与爆发。
古蓝倾仅仅愣了不到半秒，一道冰属性魂力如涟漪荡漾，引得院中飞雪骚动。
折扇消散……
尘洛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薄唇如弯月，显露凄凉，窗外风雪如受召唤，闯进窗缝间，仅剩的枯叶辗转。
肃杀之气锋锐刺骨，枯叶啪啪作响。
周围温度骤降，古蓝倾如同一瞬间落入极北冰窟，只觉自己似被封于极薄冰层，似乎动动手指便能让薄冰碎裂。
可惜尘洛归的速度太快，古蓝倾还来不及动……
时间似乎静止了，这过程仅半秒不到，古蓝倾隐隐感觉周围空气骤然收缩。
掌心寒冷之气凝聚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色昙花，周围收缩的空气，随着这昙花盛放，骤然爆开来。
古蓝倾被震飞出去，砸在窗前那檀木书柜上，书籍竹简哗啦啦落了满地。
霓殇出鞘，尘洛归轻抚剑尖，寒冷之气顿时如一条冰龙盘踞在剑刃上。弯月突破了云层，剑身闪着银光。
尘洛归握紧长剑，只是轻轻一撩剑，冰冷的冰属性魂力，伴随一道道剑气，向四周斩出。
古蓝倾惨哼一声，赶忙闪身躲避。
一瞬间木窗碎裂了……无数带着血腥味儿的冰渣在半空中飞舞，落到地上便瞬间消散。
尘洛归收剑回鞘，叮的一声脆响，
古蓝倾胸口红了一片，可他在尘洛归收剑回鞘后，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查看自身伤势，而是给凌婵殿镀了一层自己的魂力。
若凌婵殿塌了，古蓝倾知自己定会被尘洛归拉着一块砌墙的。
看着漏风的凌婵殿，古蓝倾先是止血，随后试图对上尘洛归有些涣散的金色眸子。
尘洛归正静静望着破碎木窗后的一片白色。再鲜艳的绿与红也被厚厚白雪掩埋，四处都白茫茫。
“呃，洛归你这……雪往屋里直灌的，这么晚了，换个地儿睡吧？”古蓝倾小心翼翼道。
“换哪？”尘洛归回神，挑眉淡淡问。
古蓝倾挑起自己那长长的麻花辫，嘴唇抿住辫中发丝的一缕，小声道：“还能哪儿，去我那儿呗，难不成去扰民。”
尘洛归淡淡答道：“好。不过你府里有两张塌？”
“没有……我屋儿也没那么大！！”古蓝倾无奈摊手。
“那……”尘洛归有了拒绝的意思。
古蓝倾大概换过痛来，吊儿郎当坐下，“怎么，又并非第一回，可别忘了我到宗门第一日，睡得你家床塌啊！”
“……”
“……”
“那是迫不得已！”尘洛归转身便要撇下古蓝倾离开。
“别，”古蓝倾一把拉住尘洛归手腕，“大美人可不经冻啊。”随后不允尘洛归再说。
古蓝倾拉起尘洛归便从木窗破洞处跃出。落入雪地，溅起雪雾一片，被掩埋的蜡梅花瓣再次重见天月。
比起尘洛归府邸的青瓦白墙，古蓝倾的住处鲜艳不少。红柱绿顶的小院，院中雪地里红光点点。
雪地中隐隐看出花影，皆是血色。曼珠沙华、血色曼陀罗、虞美人。
该冬日开的，不该冬日开的，都绽放着妖艳而诡异。
“……”尘洛归被古蓝倾拉入厅堂，被一把摁在座椅上。
尘洛归手里攥着随手摘的虞美人，被这么一按不禁心头烦躁，抬手撕下虞美人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古蓝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也知我府里日常不会有下人在，我卧房没收好呢，等下哈！”
“先包扎伤口，”尘洛归冷冷道，随后撕下虞美人仅剩的两片花瓣中的一员，“还不快去？哦，还有帮我拿身衣裳。”
“你还真是，将强者为尊理解到了极致啊……”古蓝倾撇嘴，看着有些不情不愿。
尘洛归本闭目养神，无意识碾压着手中的虞美人花瓣，渗出紫红汁液。听这一说，尘洛归凤目微张，挑眉道：“不愿？”
“怎么不愿了，揍你我都揍了，尘大美人这般骄傲，没捅我十刀都算好，拿衣裳嘛没什么的。”古蓝倾开开心心上楼去了。
雪逐渐平静，变得透明而轻巧。
“好啦，”古蓝倾从屋内楼梯转折处探出头来，“都给你拿好啦……”
“嗯。”尘洛归点头起身，随他一同上楼去。
古蓝倾的卧房无灯无窗，日日夜夜处于黑暗中，只有个换气机巧。照明全靠屋内乱七八糟的发光石块。
“哎哎！”尘洛归刚要踏入房间，古蓝倾抬手拦住了他。
“看，这黑色地板下通向我的渊中空间，别踩着。”
“……”尘洛归敛起眼睑，睫毛遮眸。“暗杀我？”
“哪敢！”古蓝倾委屈道。
“歇下吧……”尘洛归思考片刻，离开古蓝倾卧房，打算沐浴更衣。
“好嘞！我也得……”尘洛归回头与他对视，古蓝倾忙摆手道：“你先去！”
“嗯……”尘洛归淡淡回应。
在两人并不知情，凌婵殿正面的墙体，啪嗒啪嗒碎裂，塌入雪地。
古蓝倾见尘洛归换好衣裳，劈着烛光走入这卧房，立刻用丝绸将那发光的宝贝石头遮好，好似那些石头是他亲儿子。
“你先睡？”古蓝倾笑嘻嘻问道。
“不妥吧……”
“怕啥？”
古蓝倾与尘洛归并排坐在塌沿上，挑眉道：“做同僚二十年，认识四五十年了吧？你怎还这般拘谨，莫要忘了那年咱俩天天挤着睡树洞！”
“……”尘洛归直接躺下，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个肉粽，不再理会古蓝倾。
一边往卧房外挪，古蓝倾笑笑道：“等会儿记得分我点儿……”
再过去艰难的日子里，尘洛归与古蓝倾有过一段相依为命的经历，的确那时为躲避追杀者，两人时不时得挤在一块休息。
可如今也有数年，他们两人未同塌而眠了。
古蓝倾倒是不觉如何，躺下便目光灼灼的望天花板。
尘洛归是真睡不着了，他离古蓝倾远远的，会莫名觉冷。若离得近了，一看见他，便又要转身离他远些……
尘洛归翻来覆去，雪花钻入屋顶瓦片，一般人丝毫不知雪夜还会有这样的来自雪花的小曲，尘洛归与古蓝倾耳中却是听得十分清晰。
尘洛归更睡不着，古蓝倾则是被吵得清醒了。
“雪又大了？”古蓝倾不禁嘀咕。
尘洛归轻轻应了一声嗯，继续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是好。
古蓝倾带着些困惑，向尘洛归这边侧过身来。眼睛睁得老大，红眸汇集着不知何处来的一丝光。“睡不着呀？”他小声问。
尘洛归也恰好转过身来，对上古蓝倾炯炯有神的眼。尘洛归眸中的世界，似无法聚焦……迷离朦胧。
“没有！”尘洛归冷冷道。
“……我也睡不着。哎，洛归你说你师父，啊不是，千道流前辈的六翼天使武魂公的还是母的？”
“……我从何能得知？”
“你摸过啊！”
“你哪只眼睛瞧见的？”
“两只啊。”
“那都挖了吧，眼瞎要着也没用处。”
“……”
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吧？
尘洛归与古蓝倾就这么面对面卧着，看着对方……
不知过去多久，古蓝倾问道：“你为何叫洛归呀……”
“……二十岁生辰时，师父赐此为字。后来才知，洛是师父起的，归是阿爷与阿爹定的……”
院中雪随着他情绪的涟漪，越发急起来。
蜡梅虽有傲骨，可惜雪实在是太重，被其扑倒，落在松软雪地上，砸出个浅窝。
不过瞬间，梅瓣压出的小窝被淹没无痕，落下的梅花瓣也失去的踪迹。
烟花声逐渐平息，时不时还会砰啪闹腾两声，引起家犬的紧张。
有些时候，古蓝倾会听尘洛归的话，今日他却当作耳聋了。
今日他不仅不放，还加大五指力道，抓的更紧，将尘洛归死死压在地上。
“让你欺负我……”古蓝倾摆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眼睑敛起，弯成个小月牙。
红眸夹在其间，流露出来自深渊与潜伏于深渊的野兽的，那诡异可怖的气息。
寒气四溢，尘洛归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古蓝倾狠狠劈了一掌。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古蓝倾每嘟囔一句，便劈尘洛归几掌。
他劈得并不重，颇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了。
尘洛归可不领情得很，逮着机会便别过头骂古蓝倾几句，全力挣扎着。
“……混蛋，你这无礼之徒！”
尘洛归努力抬腿，就要蹬古蓝倾，可惜被古蓝倾夹紧了双腿，再无力挣扎，还使得自己的衣衫被古蓝倾扯得凌乱不堪。
“滚开……你这不成体统的家伙！”
终于，尘洛归找到个机会，从古蓝倾手里抽回自己的左手来。
接着他便取出把藏蓝色折扇，在手中环了两圈，手腕外翻。
折扇直逼古蓝倾脖颈要害，只需尘洛归运功将折扇向上逼上一寸，便可刺破古蓝倾颈部脆弱的皮肉……
“哎……？”
古蓝倾愣住，他感受到寒意在脖颈间蔓延，缓慢收紧，冰雪之力钻入骨髓。
尘洛归虽说修炼方向为强攻系，不过拿了自身防御能力换了速度与爆发。
古蓝倾仅仅愣了不到半秒，一道冰属性魂力如涟漪荡漾，引得院中飞雪骚动。
折扇消散……
尘洛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薄唇如弯月，显露凄凉，窗外风雪如受召唤，闯进窗缝间，仅剩的枯叶辗转。
肃杀之气锋锐刺骨，枯叶啪啪作响。
周围温度骤降，古蓝倾如同一瞬间落入极北冰窟，只觉自己似被封于极薄冰层，似乎动动手指便能让薄冰碎裂。
可惜尘洛归的速度太快，古蓝倾还来不及动……
时间似乎静止了，这过程仅半秒不到，古蓝倾隐隐感觉周围空气骤然收缩。
掌心寒冷之气凝聚成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色昙花，周围收缩的空气，随着这昙花盛放，骤然爆开来。
古蓝倾被震飞出去，砸在窗前那檀木书柜上，书籍竹简哗啦啦落了满地。
霓殇出鞘，尘洛归轻抚剑尖，寒冷之气顿时如一条冰龙盘踞在剑刃上。弯月突破了云层，剑身闪着银光。
尘洛归握紧长剑，只是轻轻一撩剑，冰冷的冰属性魂力，伴随一道道剑气，向四周斩出。
古蓝倾惨哼一声，赶忙闪身躲避。
一瞬间木窗碎裂了……无数带着血腥味儿的冰渣在半空中飞舞，落到地上便瞬间消散。
尘洛归收剑回鞘，叮的一声脆响，
古蓝倾胸口红了一片，可他在尘洛归收剑回鞘后，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查看自身伤势，而是给凌婵殿镀了一层自己的魂力。
若凌婵殿塌了，古蓝倾知自己定会被尘洛归拉着一块砌墙的。
看着漏风的凌婵殿，古蓝倾先是止血，随后试图对上尘洛归有些涣散的金色眸子。
尘洛归正静静望着破碎木窗后的一片白色。再鲜艳的绿与红也被厚厚白雪掩埋，四处都白茫茫。
“呃，洛归你这……雪往屋里直灌的，这么晚了，换个地儿睡吧？”古蓝倾小心翼翼道。
“换哪？”尘洛归回神，挑眉淡淡问。
古蓝倾挑起自己那长长的麻花辫，嘴唇抿住辫中发丝的一缕，小声道：“还能哪儿，去我那儿呗，难不成去扰民。”
尘洛归淡淡答道：“好。不过你府里有两张塌？”
“没有……我屋儿也没那么大！！”古蓝倾无奈摊手。
“那……”尘洛归有了拒绝的意思。
古蓝倾大概换过痛来，吊儿郎当坐下，“怎么，又并非第一回，可别忘了我到宗门第一日，睡得你家床塌啊！”
“……”
“……”
“那是迫不得已！”尘洛归转身便要撇下古蓝倾离开。
“别，”古蓝倾一把拉住尘洛归手腕，“大美人可不经冻啊。”随后不允尘洛归再说。
古蓝倾拉起尘洛归便从木窗破洞处跃出。落入雪地，溅起雪雾一片，被掩埋的蜡梅花瓣再次重见天月。
比起尘洛归府邸的青瓦白墙，古蓝倾的住处鲜艳不少。红柱绿顶的小院，院中雪地里红光点点。
雪地中隐隐看出花影，皆是血色。曼珠沙华、血色曼陀罗、虞美人。
该冬日开的，不该冬日开的，都绽放着妖艳而诡异。
“……”尘洛归被古蓝倾拉入厅堂，被一把摁在座椅上。
尘洛归手里攥着随手摘的虞美人，被这么一按不禁心头烦躁，抬手撕下虞美人那娇艳欲滴的花瓣……
古蓝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也知我府里日常不会有下人在，我卧房没收好呢，等下哈！”
“先包扎伤口，”尘洛归冷冷道，随后撕下虞美人仅剩的两片花瓣中的一员，“还不快去？哦，还有帮我拿身衣裳。”
“你还真是，将强者为尊理解到了极致啊……”古蓝倾撇嘴，看着有些不情不愿。
尘洛归本闭目养神，无意识碾压着手中的虞美人花瓣，渗出紫红汁液。听这一说，尘洛归凤目微张，挑眉道：“不愿？”
“怎么不愿了，揍你我都揍了，尘大美人这般骄傲，没捅我十刀都算好，拿衣裳嘛没什么的。”古蓝倾开开心心上楼去了。
雪逐渐平静，变得透明而轻巧。
“好啦，”古蓝倾从屋内楼梯转折处探出头来，“都给你拿好啦……”
“嗯。”尘洛归点头起身，随他一同上楼去。
古蓝倾的卧房无灯无窗，日日夜夜处于黑暗中，只有个换气机巧。照明全靠屋内乱七八糟的发光石块。
“哎哎！”尘洛归刚要踏入房间，古蓝倾抬手拦住了他。
“看，这黑色地板下通向我的渊中空间，别踩着。”
“……”尘洛归敛起眼睑，睫毛遮眸。“暗杀我？”
“哪敢！”古蓝倾委屈道。
“歇下吧……”尘洛归思考片刻，离开古蓝倾卧房，打算沐浴更衣。
“好嘞！我也得……”尘洛归回头与他对视，古蓝倾忙摆手道：“你先去！”
“嗯……”尘洛归淡淡回应。
在两人并不知情，凌婵殿正面的墙体，啪嗒啪嗒碎裂，塌入雪地。
古蓝倾见尘洛归换好衣裳，劈着烛光走入这卧房，立刻用丝绸将那发光的宝贝石头遮好，好似那些石头是他亲儿子。
“你先睡？”古蓝倾笑嘻嘻问道。
“不妥吧……”
“怕啥？”
古蓝倾与尘洛归并排坐在塌沿上，挑眉道：“做同僚二十年，认识四五十年了吧？你怎还这般拘谨，莫要忘了那年咱俩天天挤着睡树洞！”
“……”尘洛归直接躺下，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个肉粽，不再理会古蓝倾。
一边往卧房外挪，古蓝倾笑笑道：“等会儿记得分我点儿……”
再过去艰难的日子里，尘洛归与古蓝倾有过一段相依为命的经历，的确那时为躲避追杀者，两人时不时得挤在一块休息。
可如今也有数年，他们两人未同塌而眠了。
古蓝倾倒是不觉如何，躺下便目光灼灼的望天花板。
尘洛归是真睡不着了，他离古蓝倾远远的，会莫名觉冷。若离得近了，一看见他，便又要转身离他远些……
尘洛归翻来覆去，雪花钻入屋顶瓦片，一般人丝毫不知雪夜还会有这样的来自雪花的小曲，尘洛归与古蓝倾耳中却是听得十分清晰。
尘洛归更睡不着，古蓝倾则是被吵得清醒了。
“雪又大了？”古蓝倾不禁嘀咕。
尘洛归轻轻应了一声嗯，继续翻来覆去不知如何是好。
古蓝倾带着些困惑，向尘洛归这边侧过身来。眼睛睁得老大，红眸汇集着不知何处来的一丝光。“睡不着呀？”他小声问。
尘洛归也恰好转过身来，对上古蓝倾炯炯有神的眼。尘洛归眸中的世界，似无法聚焦……迷离朦胧。
“没有！”尘洛归冷冷道。
“……我也睡不着。哎，洛归你说你师父，啊不是，千道流前辈的六翼天使武魂公的还是母的？”
“……我从何能得知？”
“你摸过啊！”
“你哪只眼睛瞧见的？”
“两只啊。”
“那都挖了吧，眼瞎要着也没用处。”
“……”
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吧？
尘洛归与古蓝倾就这么面对面卧着，看着对方……
不知过去多久，古蓝倾问道：“你为何叫洛归呀……”
“……二十岁生辰时，师父赐此为字。后来才知，洛是师父起的，归是阿爷与阿爹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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