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明朝小状元 » 第一百零四章 母亲节

第一百零四章 母亲节

    吏部对官员的考功正在进行。

    辛无疾由于刚刚履新翰林编修,资历尚浅,升迁什么的暂时轮不到他,上级主官是他的座师,去江西主持乡试又没出什么问题,一个上佳的考评是少不了的,因此也不去掺和那些事儿,依旧是每日放了衙,便回来逗弄孙子。

    这孙子还没起名字,评论区无人响应,还是‘宝贝’‘宝贝’地喊着,第二天是休沐,因此辛无疾难得的放松,抱着孙子就不撒手。

    第二天就是冬至了,家里的薪炭宴礼啥的,他也不去管,就是上衙,放衙后侍弄孙子,要不说这古代的读书人幸福呢,就负责读读书,把书读出来以后,咬文嚼字就行了。

    冬至,在本朝是个节日,俗称冬至节。

    辛清纯把这冬至节,当做母亲节。

    冬至节贺冬,最具特色的是“履长”与“隆师”。所谓履长,是指晚辈礼拜尊长,尤指儿媳献履献袜。冬至日的礼拜尊长不同于居常的昏定辰省,一定要铺排家宴,向父母尊长行礼。此外就是媳妇给公公婆婆献履献袜,这正是“履长”的本义。这种仪俗至晚在魏晋时便已形成了。比如,曹植《冬至献袜履表》中便有“亚岁迎样,履长纳庆”的句子。

    冬至,北方要吃饺子,而南方乡人必阖家做汤圆,即所谓家家捣米做汤圆,知是明朝冬至天。儿时和父母搓汤圆,汤圆用大米混合糯米,研磨成浆,压得半干搓圆,意味一家人团圆,和和美美,煮熟后拌着糖或豆粉吃。离乡之人想念亲人,也会吃汤圆遥寄思念,至今故乡有民谣唱道:

    搓埘其搓搓,伊奶疼伊哥。

    伊哥讨伊嫂,伊弟单丁哥。

    伊嫂带身喜,爹妈齐欢喜。

    孩儿段落脚桶下,伊哥马上做郎罢。

    辛清纯头一天便找到哥哥商量,要把这冬至节过的热闹一些,遵从古习的同时,还要过得与众不同。

    早在魏晋六朝时期,冬至就被称为“亚岁”,民众要向父母长辈拜节。唐宋时期,过“冬至节”的习俗更加盛行。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百姓也要祭拜逝去的父母尊长。当时,冬至和岁首是同样重要的节日,南宋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载:“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

    因此,辛清纯把这一天,当做前一世的‘母亲节’。

    这个时代,凡是读书人,大都知道有一篇《小雅·蓼莪》,文中是这样写的: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文中‘瓶’与‘罄’,比喻的就是父母和孩子。

    以瓶喻父母,以罍喻子。因瓶从罍中汲水,瓶空是罍无储水可汲,所以为耻,用以比喻子无以赡养父母,没有尽到应有的孝心而感到羞耻。句中设喻是取瓶罍相资之意,非取大小之义。

    还有一首《诗经•凯风》,内中写道: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这大概是中国最早歌颂母亲的诗。“母氏圣善,我无令人”,也恐怕是无数子女的心声。我有一个好妈妈,如果我不能尽孝,怎么对得起她?

    一大早,辛清纯就喊了哥哥嫂子,来到主屋向父母尊长行礼,把孩子放在了辛无疾这里,接着就来到厨房,说笑着把丁婶推了出去,今天他们几个,要把这厨房包了,用实际行动,给父母贺节。

    可是说实话,辛清旭和郑丹竹哪里真正做过饭,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算得上一项艰难的大工程,只有辛清纯在上一世的时候,时常不断的还在厨房露一手,因此,这项工程的总指挥兼技术总监,非辛清纯莫属。

    为了这一天的菜肴,辛清纯已经准备了很久,三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那辣椒,还弄回来好多的种子,这让辛清纯对今天的菜品有了底气。

    这三个人也是真狠,钻进厨房就没出来,一应事项绝不让丁婶和下人们插手,淘米、烧火、择菜、切菜、备料,全都亲力亲为。

    这孩子们哪儿做过这些事情啊,心疼的李氏啊,又怕烧火熏黑了脸,又怕切菜伤着了手,亲自跑到厨房几次,都被辛清旭嬉皮笑脸的推了出去。

    直到七八个菜肴端上桌,一家子连小孙子共六个人坐下来,李氏才放宽了心。

    菜肴有辛清纯发明的松花蛋、辛清纯发明的叫花鸡、辛清纯发明的红烧排骨,以及辛清旭两口子拌的夫妻肺片等,最后,辛清旭贱兮兮地笑着捧出辛清纯新酿的百里醉,这是他订制了蒸馏器皿,在三棵树用了十坛上好的白螺美酒反复蒸馏而成,度数应该在七十度左右,只得了三坛,辛清旭尝过一碗,当时就差一点儿呛过去。

    郑丹竹先给公婆端了汤,辛清纯给父亲斟了一点点儿百里醉酒,那舍不得的样子,看的辛无疾直皱眉。

    辛清纯也不说,心道这么高度数的酒,可不敢给你倒满,您再一口闷了,喝出事儿来,还不是我们伺候着。

    一餐饭下来,虽不是多么难得的可口味道,但好在是自己孩子们亲手做的,有几个菜品还真没见过,因此给李氏欢喜的,一直微笑的看看这个,又微笑的看看那个,实在是感到无比的幸福。

    到了晚间,辛清纯亲自烧了水,要给李氏洗脚,李氏推辞半晌,怎么也却不过辛清纯的坚持,只好依了他。

    一直到进入梦乡,李氏的嘴角都是翘着,那梦,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