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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事不妙

    爆兵?

    都云谏在心中细细咀嚼着这个词汇,胸中逐渐弥漫起一股令人躁动的力量。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内心的亢奋,略一沉吟,收回神通。

    霎时,正在吞吐月华的蛇蜕精,犹如漏气的尿脬,迅速干瘪,化为一堆轻飘飘的蛇蜕。

    都云谏顿了顿,又伸手一点,蛇蜕再次吹涨而起。

    “小龙拜见大王。”

    蛇蜕精仿佛不记得之前经历,毕恭毕敬,俯首叩拜。

    都云谏对此并不奇怪。

    他之前就做过实验。

    一旦他收回神通,成精之物等若死亡,即便重新点化成精,也不再是之前的精怪。

    这有点类似于刷机重装系统。

    看似一模一样的系统,实际上,旧系统数据已经被清除,除了硬件本身自带信息。

    都云谏之所以收回神通,目的便是想看看月华究竟是延续精怪本身寿命?

    还是在他神通之上延续寿命?

    这点很重要。

    目前来看,答案是后者。

    这意味着,他的神通将构成精怪的根基。

    换言之,点石成精构成了“1”,月华构成了“0”,失去了“1”,再多的“0”,也不过是一串虚无。

    为了证明结论的正确性,都云谏又反复实验数次。

    甚至点化其他物品,通过让渡月华,论证结论。

    最终结果皆证明,他的神通就是构成精怪的核心。

    “呼——”

    都云谏深深舒了一口气。

    “也对,由我点化的精怪,从本质上来说,根基都是我赐予的,那么在此根基上建设再高的大厦,也无法抹杀根基源自于我的事实。”

    “或许,当它们修为高到一定程度时,可以逆天改命,但现在无需担心。”

    都云谏从来都不是因噎废食的主儿。

    因此在确定他依旧可以控制修行的精怪之后,随即命令蛇蜕精传授鼠精白玉堂修炼之法。

    同时琢磨着该点化哪些精怪?

    目前,受限于他羸弱力量,他只能点化体积不超过拳头大小的生灵或死物。

    每一次点化,都会耗尽他的力量。

    至少需要半天时间来恢复,因此他必须得慎重选择。

    “我目前最大威胁乃是白鹿大仙堂教主,所以克制蛇类动物应该作为优先选项,那么最先考虑的应该是鼬科或者猫科动物。”

    “黄鼠狼一时半会不太好找,狸猫的话,村中就有,正好趁着夜色,点化一只。”

    说来也巧,因为都云谏接触柳元冲用的是鼠精马甲的缘故,柳元冲还特别提醒过都云谏村中狸奴分布位置。

    让他避着点。

    如今赶巧派上用场!

    思罢,他干脆出动本体,沿着墙角阴影而动,避开柳元冲视线范围,没多久,便寻到一窝刚睁眼的小奶猫。

    有白有黑有三花。

    看来其猫娘也是个风流性子。

    都云谏略一打量,目光便落在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奶猫身上。

    《相猫经》有言:纯黑者曰乌云豹,曰啸铁!

    黑猫在民间又有玄猫之称。

    自古就有辟邪之说。

    如今都云谏以鬼魅视角看去,不知是不是黑吸热的缘故,这黑猫身上阳气明显略胜于兄弟姊妹。

    再一细瞧,那异色双瞳,更为特殊。

    “就你了!”

    他满意颔首,当即伸手一点。

    那黑猫浑身一颤,正要拜见都云谏,不想都云谏已然飘然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句吩咐:“且好生呆着,等候差遣。”

    他时间紧迫,可不能浪费在暂时无法形成战力的狸奴身上。

    所以他得争分夺秒抓紧修炼,等到白天无法自由活动,再附身而来,传授拜月瞻星之法。

    待回到天同庵祖祠,他挑了个亮堂地儿,随即默默修炼起来。

    兔升乌坠。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再也吞吐不到半缕月华的都云谏,终于停止了修行。

    经过半夜修行,他的力量已经恢复如初。

    魂体也凝实了几分。

    阴寿延续数天,几乎抵得上一支香火。

    “没想到,辛苦半夜才勉强抵上一支香火,难怪常教主抓着香火不放。”

    都云谏略一检查修行成果,顿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踩着夜色余晖,退回祖祠之中,而后又将意识投射鼠精之躯,往邵香珍家中行去。

    此时,朦胧晨光下的天同庵,逐渐喧嚣起来。

    早睡早起的村民们,已然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操控鼠躯的都云谏,小心谨慎的沿着墙根而行,一路走走停停,避开“天敌”视线。

    好在已经成精的鼠精,战斗力虽然依旧战五渣,但感官却得到了极大的跃升,已然摘掉了“近视眼”的帽子。

    因此一路有惊无险。

    不过,在穿过村中央时,在一个抬头打量中,他忽然愣在了原地。

    只见村中央柳树下,不知何时聚起了一波村民。

    有的扛着锄头,有的端着木桶。

    在人群中间,一位中年妇人正唾沫横飞的讲述着什么。

    仔细一瞧,不正是昨天丢了银戒指的妇人?

    “……要不说邵仙姑能掐会算呢?前面摸过俺脑门,后面就给俺算出了位置。”

    “是吗?这是丢哪了?”

    “俺猜肯定是落井边了,俺几年前在井边洗衣服,就丢了个顶针。”

    “去去去,别打岔,听听邵仙姑怎么说。”

    在村民七嘴八舌中,那妇人愈发神气,捏着嗓子活灵活现的模仿起来:“邵仙姑说:五指不漏缝,一生不受穷,戒指在米缸,淘洗莫慌张。”

    “嚯,戒指这是落米缸了?”众村民大为惊讶。

    “可不是,俺听到这话回去之后,在那米缸里扒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找到银戒指!”

    “嗨,原来算失手了啊!”

    众村民闻言顿时嘘声四起,更有人嚷嚷道:“那毕竟是她男人给看事,这才仙去几年,道行浅薄也正常。”

    怎想,赚足了嘘声的妇人,又道:“俺当时也怀疑是不是算错了,还是俺男人当家,干脆扯过床单,把米给倒出来。”

    说到这,妇人“啪”得一拍大腿,神情激动:“你们猜,倒出了啥?”

    “戒指?”

    “没错!那银戒指正躺在米堆尖上,感情是落到了缸底,难怪俺左找右找没找着。”

    “哎呦,可真神了!”

    “大妹子,你家米缸可真够深的啊?”

    “哎,缸小,能不深么?说起来,邵仙姑可是能掐会算啊,摸一下脑门就知道了,哪像其他道嫲嬷,说话云山雾罩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不是,邵仙姑那法力没得说,前阵子俺家崽儿走魂,经她一摸,当晚就不闹腾了。”

    人群顿时七嘴八舌起来,讲述着邵仙姑的成功案例。

    直到日头升起,一个个才三三两两散去,忙着干活去了。

    目睹这一切的都云谏,心中感慨之余,陡然冒出一个大胆至极的计划。

    他略一思量间,心中一横,便露出身形,向柳元冲行去。

    “柳使者,大事不妙!”

    “白杜君,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邵香珍疑似供奉了一座暗堂!”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