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蛇鼠相斗
都说，女子纵有千般毒，最毒莫若爬龟妇。
何为爬龟妇？
指的乃是一群以坑蒙拐骗为生的妇人。
之所以得了“最毒”评价，乃是其中“拐骗”二字。
这些妇人常常利用女性身份为掩护，拐骗妇女儿童，谋取暴利。
从这个角度来说，邵香珍其实完全谈不上爬龟妇。
但在白鹿大仙堂看来，她就是爬龟妇，谁让她抢了它们的香火？
不过，现在看来，邵香珍恐怕还真不是爬龟妇。
缠绕在邵香珍房梁上的常生教主，在这一刻无比确定自己的猜测。
邵香珍上香祭祀的表情太虔诚了！
这不是骗子独处时该有的态度。
还有，在这间土坯房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尤其是这房梁之上。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佐证着一件事。
——邵香珍背后有仙家。
“两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常生教主呢喃道。
两年前，邵香珍装神弄鬼时，他就听说了这事，但当时的他并未在意。
因为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出马堂，也不是说开堂就能开得起来的。
实在是乡民所求太过驳杂。
其中一大半并不涉及阴阳之事。
譬如求医问药，化解霉运。
可以说，出马弟子在某种程度上，还得充当心理医生角色。
因此出马堂一旦无法满足乡民所求，或者说得了“不灵”评价，很快就会泯然于众。
正经出马堂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介爬龟妇？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邵香珍最初并不顺利，乡民皆评价，他家男人才死，修为浅薄，所以才不灵。
怎料，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愣是给她积累出了口碑。
这是常教主逐渐无法容忍的根本原因。
现在看来，这些口碑，或许皆是因为后面有仙家帮扶所致。
“五指不漏缝，一生不受穷，戒指在米缸，淘洗莫慌张。”
常教主呢喃着度善教主上报的卜辞，心中杀机涌动。
这话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骗子能说出来的。
太精准了。
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出马堂为了打响名气而做的局儿。
“如此飞扬跋扈，果然是出了内鬼！”
常教主吐着信子，心中默默想着，也只有出了内鬼，才能在他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展壮大暗堂。
至于内鬼是谁？
他已然懒得琢磨，只要将嫌疑人全部清洗掉就行了。
四梁八柱久不流动，底层兵马也易生怨言。
思罢，他不再滞留，随即离开土坯房，返回徐塘庄土地神龛，仿佛无事发生。
时间一天天流逝。
白玉堂的死讯并未惊起半点波澜。
不少仙家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天，月黑风高，黄五爷照例前往堂口述职。
“黄应登拜见教主。”
漆黑夜色下，村庄早已陷入沉睡，黄五爷在土地神龛前，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这一幕，要是让村民看到，定然惊讶不已。
“黄五爷来啦！”
两点幽光从神龛泥像后面亮起，常教主缓缓滑了出来：“听说，徐满仓命不久矣，可当真？”
“当真，已经三日滴水未进，想来应该会在这两天谢世。”黄五爷颔首应道。
徐满仓是徐家沟即将去世的老人，常教主如此发问，乃是因为白事往往是出马堂重要收入之一。
除了看风水，选墓穴，搭阴桥之外，偶尔也会遇到意外情况。
提前指示属下收集情报做些准备，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譬如，老人死不合眼，不过是身体僵硬而已，使些仙家手段，足以解决。
然而出马弟子若能点出一些遗憾往事，对于出殡家属乃至村落将是王炸。
“你且仔细说说，莫要遗漏。”
“是。”
黄五爷当即一五一十的叙述起来。
事实上，这两天他也一直在跑这件事。
“徐满仓情况就这些。”好一会儿，黄五爷才汇报完毕。
“不止吧？”常教主忽然道。
“嗯？”
黄五爷一愣，心想，自己难道遗漏了什么重要情报？
“属下这几日，蹲守村中妇孺，所收集情报只有这些，难道徐满仓早年离开过家乡？”
“我问的是你，黄五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
黄五爷一怔，内心深处秘密陡然涌出，惊得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便是这一步，令常教主裂瞳舒张，血盆大口噬咬而来。
“教主！”
黄五爷失声惊呼，猛然转身，撅起屁股，便是“噗”得一声，喷出一股黄色迷雾，恶臭刺鼻，令人作呕。
常教主刚刚沾到这迷雾，粗硕身躯便陡然干瘪下来，竟化为一张蛇蜕，轻飘飘落了下来。
‘坏了！’
黄五爷睹之，骨凛毛寒。
不等他做出反应，一股滂湃巨力轰然撞上脖颈，便见常教主蓦然从旁边窜出，一口噬咬上它的脖颈。
“教主何故杀我？”
黄五爷急声质问，同时发疯的向黄色迷雾中滚去。
常教主不言，獠牙刺入黄五爷体内，疯狂注射毒素，同时身躯死死绞缠，欲双管齐下，绞杀黄五爷。
“滋滋滋！”
怎料，与此同时，黄五爷也滚入他刚刚释放的毒屁之中。
橙黄色迷雾沾染在常教主身上，仿佛肉入油锅，发出滋滋作响声！
“本命神通？！”
常教主沾染之下，心神剧震，失声惊呼。
黄五爷毒屁，他是知道的。
但最多恶臭难闻。
即便是修为渐长，也不过是附带一些毒性罢了。
但像这般具有腐蚀效果的力量，除了本命神通，别无其他解释。
“哈哈哈，教主好眼力！是否感觉已经侵蚀入骨，犹如万蚁噬心？”
黄五爷哈哈大笑，疯狂在毒屁中打滚，同时噗噗放屁不止！
一言攻心。
常教主感受着刺骨疼痛，再也无法忍受，猛然张口，嗖得一声，窜出迷雾。
他可不想为这畜生陪葬！
“咻！”
与此同时，黄五爷也化为一道黄色闪电，冲入夜色之中。
“混账，你果然不安好心！”
常教主愈发愤怒，狂追而去。
黄五爷也不说话，只顾埋头狂奔，遇草钻草，遇洞钻洞。
常教主已然出手杀他，其中纵然有什么误会，现在解释也都晚了，只有逃出生天才是上策。
一时间，两精怪一前一后，在山野间狂奔不止。
常教主修为最高，然而却越追越慢。
却是沾染在身上的毒液，已然逐渐渗入鳞片，每蠕动一次肌肉，都是一次撕心裂肺的剧痛。
追着追着，他突然气急败坏的狂叫一声，掉头向徐塘河冲去。
何为爬龟妇？
指的乃是一群以坑蒙拐骗为生的妇人。
之所以得了“最毒”评价，乃是其中“拐骗”二字。
这些妇人常常利用女性身份为掩护，拐骗妇女儿童，谋取暴利。
从这个角度来说，邵香珍其实完全谈不上爬龟妇。
但在白鹿大仙堂看来，她就是爬龟妇，谁让她抢了它们的香火？
不过，现在看来，邵香珍恐怕还真不是爬龟妇。
缠绕在邵香珍房梁上的常生教主，在这一刻无比确定自己的猜测。
邵香珍上香祭祀的表情太虔诚了！
这不是骗子独处时该有的态度。
还有，在这间土坯房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尤其是这房梁之上。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佐证着一件事。
——邵香珍背后有仙家。
“两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你！”常生教主呢喃道。
两年前，邵香珍装神弄鬼时，他就听说了这事，但当时的他并未在意。
因为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出马堂，也不是说开堂就能开得起来的。
实在是乡民所求太过驳杂。
其中一大半并不涉及阴阳之事。
譬如求医问药，化解霉运。
可以说，出马弟子在某种程度上，还得充当心理医生角色。
因此出马堂一旦无法满足乡民所求，或者说得了“不灵”评价，很快就会泯然于众。
正经出马堂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介爬龟妇？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邵香珍最初并不顺利，乡民皆评价，他家男人才死，修为浅薄，所以才不灵。
怎料，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愣是给她积累出了口碑。
这是常教主逐渐无法容忍的根本原因。
现在看来，这些口碑，或许皆是因为后面有仙家帮扶所致。
“五指不漏缝，一生不受穷，戒指在米缸，淘洗莫慌张。”
常教主呢喃着度善教主上报的卜辞，心中杀机涌动。
这话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骗子能说出来的。
太精准了。
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出马堂为了打响名气而做的局儿。
“如此飞扬跋扈，果然是出了内鬼！”
常教主吐着信子，心中默默想着，也只有出了内鬼，才能在他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展壮大暗堂。
至于内鬼是谁？
他已然懒得琢磨，只要将嫌疑人全部清洗掉就行了。
四梁八柱久不流动，底层兵马也易生怨言。
思罢，他不再滞留，随即离开土坯房，返回徐塘庄土地神龛，仿佛无事发生。
时间一天天流逝。
白玉堂的死讯并未惊起半点波澜。
不少仙家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天，月黑风高，黄五爷照例前往堂口述职。
“黄应登拜见教主。”
漆黑夜色下，村庄早已陷入沉睡，黄五爷在土地神龛前，人立而起，拱手作揖。
这一幕，要是让村民看到，定然惊讶不已。
“黄五爷来啦！”
两点幽光从神龛泥像后面亮起，常教主缓缓滑了出来：“听说，徐满仓命不久矣，可当真？”
“当真，已经三日滴水未进，想来应该会在这两天谢世。”黄五爷颔首应道。
徐满仓是徐家沟即将去世的老人，常教主如此发问，乃是因为白事往往是出马堂重要收入之一。
除了看风水，选墓穴，搭阴桥之外，偶尔也会遇到意外情况。
提前指示属下收集情报做些准备，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譬如，老人死不合眼，不过是身体僵硬而已，使些仙家手段，足以解决。
然而出马弟子若能点出一些遗憾往事，对于出殡家属乃至村落将是王炸。
“你且仔细说说，莫要遗漏。”
“是。”
黄五爷当即一五一十的叙述起来。
事实上，这两天他也一直在跑这件事。
“徐满仓情况就这些。”好一会儿，黄五爷才汇报完毕。
“不止吧？”常教主忽然道。
“嗯？”
黄五爷一愣，心想，自己难道遗漏了什么重要情报？
“属下这几日，蹲守村中妇孺，所收集情报只有这些，难道徐满仓早年离开过家乡？”
“我问的是你，黄五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
黄五爷一怔，内心深处秘密陡然涌出，惊得他下意识退后一步。
便是这一步，令常教主裂瞳舒张，血盆大口噬咬而来。
“教主！”
黄五爷失声惊呼，猛然转身，撅起屁股，便是“噗”得一声，喷出一股黄色迷雾，恶臭刺鼻，令人作呕。
常教主刚刚沾到这迷雾，粗硕身躯便陡然干瘪下来，竟化为一张蛇蜕，轻飘飘落了下来。
‘坏了！’
黄五爷睹之，骨凛毛寒。
不等他做出反应，一股滂湃巨力轰然撞上脖颈，便见常教主蓦然从旁边窜出，一口噬咬上它的脖颈。
“教主何故杀我？”
黄五爷急声质问，同时发疯的向黄色迷雾中滚去。
常教主不言，獠牙刺入黄五爷体内，疯狂注射毒素，同时身躯死死绞缠，欲双管齐下，绞杀黄五爷。
“滋滋滋！”
怎料，与此同时，黄五爷也滚入他刚刚释放的毒屁之中。
橙黄色迷雾沾染在常教主身上，仿佛肉入油锅，发出滋滋作响声！
“本命神通？！”
常教主沾染之下，心神剧震，失声惊呼。
黄五爷毒屁，他是知道的。
但最多恶臭难闻。
即便是修为渐长，也不过是附带一些毒性罢了。
但像这般具有腐蚀效果的力量，除了本命神通，别无其他解释。
“哈哈哈，教主好眼力！是否感觉已经侵蚀入骨，犹如万蚁噬心？”
黄五爷哈哈大笑，疯狂在毒屁中打滚，同时噗噗放屁不止！
一言攻心。
常教主感受着刺骨疼痛，再也无法忍受，猛然张口，嗖得一声，窜出迷雾。
他可不想为这畜生陪葬！
“咻！”
与此同时，黄五爷也化为一道黄色闪电，冲入夜色之中。
“混账，你果然不安好心！”
常教主愈发愤怒，狂追而去。
黄五爷也不说话，只顾埋头狂奔，遇草钻草，遇洞钻洞。
常教主已然出手杀他，其中纵然有什么误会，现在解释也都晚了，只有逃出生天才是上策。
一时间，两精怪一前一后，在山野间狂奔不止。
常教主修为最高，然而却越追越慢。
却是沾染在身上的毒液，已然逐渐渗入鳞片，每蠕动一次肌肉，都是一次撕心裂肺的剧痛。
追着追着，他突然气急败坏的狂叫一声，掉头向徐塘河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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