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茶宴
第二日一早皇后命人传话来，接连几日进山狩猎想必几位姑娘也乏了，不若今日歇一日，一同喝茶品香。弼双自是愿意躲一日，她本就不擅骑马，加之林中树木蔽日，这个时节早晚颇冷，能在大帐中饮茶赏香，何乐不为？
用过早膳，给弼双梳妆时，乐桃嘟着嘴说，“今儿咱们可不穿红的了。”
如意打趣她，“难得我们乐桃也开始懂事了，倒是长大了。”
弼双笑说，“还不是咱们如意姐姐教得好，把个乐桃调教得如花似玉，玲珑心思。”
二人说笑着，乐桃还是绷着小脸儿，不甘心说，“殿下穿红色好看得紧……”
“好了好了，”如意劝道，“咱们是客，也不好太张扬。”
如意给藕色上衣搭了玫瑰紫下裙，弼双披上大毛斗篷就往皇后的大帐去了。
入得门来，当日在毓秀宫扶起弼双的女官也在，她向弼双福了一福，随后客气地将弼双等人引向内室，示意她在门口等候，那女官就向内禀报去了，弼双在门口听得人语轻笑，想是已有人先到了。片刻，女官掀起帘子请弼双等入内，甫一踏进内室，即感到温暖如春，暗香萦绕。
只见周向婉和周嫒婷已经先到了，瑜妃今日也早早在皇后下手坐着，三人正与皇后说说笑笑。见弼双来了，瑜妃先招手道，“弼双也来了，冷不冷？快来暖暖。”
弼双忙躬身向皇后和瑜妃一福，“皇后娘娘这里暖和得很，今日天气响晴，倒也不觉得冷。谢瑜妃娘娘关心，娘娘今日气色真是好极了。”
瑜妃抚了一下鬓边的步摇，甜笑道，“这小嘴真是甜。”
弼双与周向婉周嫒婷方才见礼落座，女官来报端康郡主到了。周晟萱今日穿着秋香色衫子，脸色似乎不太好，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片晦暗中。她走到皇后面前告罪道，“晟萱今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瑜妃娘娘见谅。”声音竟然也有些嘶哑。
半晌没开口的皇后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周晟萱轻咳了一声，微皱眉头似是忍着咳，“谢娘娘关心，这几日想是在林子里受了凉。”
瑜妃转向皇后道，“巧了，娘娘今日可是要试‘鹿息香’？正好给端康郡主驱驱寒气。”
“正是呢，”皇后点头道，“想着几个姑娘家连日入山狩猎，不免沾了寒气，今日给大家品品‘鹿息香’，祛风散寒，温补固本，再加上参荣茶，可解淤寒。”
几个姑娘家起身谢恩，纷纷聚到香案处。清茶漱口后，一个女官掀起香炉盖，香碳已呈灰白色，可以添香了。女官将云母片压在香碳上，取出一套银香匙，自一方碧水色小香盒中取出灰色香粉放在云母片上。扣回香炉盖，袅袅白烟自炉盖的丹凤口中升起。弼双抬起双手，左手平伸于胸口，右手立起轻扇向自己鼻息的方向，只觉一丝麝香混合些许鹿茸味渗入鼻腔，胸膛涌起沉沉的暖流。后调呈清甜味，非馥非桂，闭目沉浸了片刻，弼双轻声问，“这甜味，可是林檎？”
皇后轻笑道，“弼双真是高手，以林檎入香，本不常见，鹿息香里的林檎用量又极少，为的是不夺麝香沉香气息。“
弼双应道，“娘娘过奖，弼双年幼时阿娘曾请得香道大家王有晗在宫中做客讲道，弼双有幸聆听，是以稍有见识。”
皇后奇道，“竟跟王大家有缘？”说着，转向瑜妃问，“这位可是……”
瑜妃忙笑道，“正是，娘娘好记性，我家这位族亲姑奶奶可是特立独行，不轻与旁人亲近，弼双能跟她有缘，着实难得。”
弼双应道，“王大家虽出身长阳王氏，却十分简朴，亦不喜热闹。只因当年我阿娘偶然得了一段寮国沉香，才能得王大家青睐，在南安住了一段时日。”
“我们用的沉香多产自星洲，寮国沉香确实少见。”皇后道。
弼双点头，“沉香自南洋发运，多在南安转运，但寮国沉香这许多年我也只见过那一次。”
周向婉问道，“听说星洲离寮国不远，按说运来东洲路途所差不多，为何寮国沉香如此稀罕？”
皇后没做声，望向弼双。弼双只得接道，“寮国不比星洲地大，所出本就不多，而且听说寮国沉香本自带一股辛辣味道，制成香后辛辣不显却能托出其他香料的底蕴，尤为特别。是以稀罕。”
瑜妃笑道，“竟如此有趣，不知后来王大家炼成了什么名香？“
“我当时年纪还小，只记得好像是说宫里水，土，气皆不适合，炼不出好香，是以我阿娘将那段沉香赠与王大家，只待她遍寻名山，找到合适的地方再炼。”
“如此名贵的沉香，竟这么轻易赠人了？”瑜妃打趣。
“我阿娘说，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不应暗投。此举正是各得其所。”
“你阿娘是个通达之人。”皇后点头道。
几人正说说笑笑，帐外来人通报，“三殿下受伤了，此刻在营帐中御医正在诊治。”
瑜妃“腾”地起身，顾不得失礼，向皇后告罪后匆匆赶去了。
用过早膳，给弼双梳妆时，乐桃嘟着嘴说，“今儿咱们可不穿红的了。”
如意打趣她，“难得我们乐桃也开始懂事了，倒是长大了。”
弼双笑说，“还不是咱们如意姐姐教得好，把个乐桃调教得如花似玉，玲珑心思。”
二人说笑着，乐桃还是绷着小脸儿，不甘心说，“殿下穿红色好看得紧……”
“好了好了，”如意劝道，“咱们是客，也不好太张扬。”
如意给藕色上衣搭了玫瑰紫下裙，弼双披上大毛斗篷就往皇后的大帐去了。
入得门来，当日在毓秀宫扶起弼双的女官也在，她向弼双福了一福，随后客气地将弼双等人引向内室，示意她在门口等候，那女官就向内禀报去了，弼双在门口听得人语轻笑，想是已有人先到了。片刻，女官掀起帘子请弼双等入内，甫一踏进内室，即感到温暖如春，暗香萦绕。
只见周向婉和周嫒婷已经先到了，瑜妃今日也早早在皇后下手坐着，三人正与皇后说说笑笑。见弼双来了，瑜妃先招手道，“弼双也来了，冷不冷？快来暖暖。”
弼双忙躬身向皇后和瑜妃一福，“皇后娘娘这里暖和得很，今日天气响晴，倒也不觉得冷。谢瑜妃娘娘关心，娘娘今日气色真是好极了。”
瑜妃抚了一下鬓边的步摇，甜笑道，“这小嘴真是甜。”
弼双与周向婉周嫒婷方才见礼落座，女官来报端康郡主到了。周晟萱今日穿着秋香色衫子，脸色似乎不太好，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片晦暗中。她走到皇后面前告罪道，“晟萱今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瑜妃娘娘见谅。”声音竟然也有些嘶哑。
半晌没开口的皇后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周晟萱轻咳了一声，微皱眉头似是忍着咳，“谢娘娘关心，这几日想是在林子里受了凉。”
瑜妃转向皇后道，“巧了，娘娘今日可是要试‘鹿息香’？正好给端康郡主驱驱寒气。”
“正是呢，”皇后点头道，“想着几个姑娘家连日入山狩猎，不免沾了寒气，今日给大家品品‘鹿息香’，祛风散寒，温补固本，再加上参荣茶，可解淤寒。”
几个姑娘家起身谢恩，纷纷聚到香案处。清茶漱口后，一个女官掀起香炉盖，香碳已呈灰白色，可以添香了。女官将云母片压在香碳上，取出一套银香匙，自一方碧水色小香盒中取出灰色香粉放在云母片上。扣回香炉盖，袅袅白烟自炉盖的丹凤口中升起。弼双抬起双手，左手平伸于胸口，右手立起轻扇向自己鼻息的方向，只觉一丝麝香混合些许鹿茸味渗入鼻腔，胸膛涌起沉沉的暖流。后调呈清甜味，非馥非桂，闭目沉浸了片刻，弼双轻声问，“这甜味，可是林檎？”
皇后轻笑道，“弼双真是高手，以林檎入香，本不常见，鹿息香里的林檎用量又极少，为的是不夺麝香沉香气息。“
弼双应道，“娘娘过奖，弼双年幼时阿娘曾请得香道大家王有晗在宫中做客讲道，弼双有幸聆听，是以稍有见识。”
皇后奇道，“竟跟王大家有缘？”说着，转向瑜妃问，“这位可是……”
瑜妃忙笑道，“正是，娘娘好记性，我家这位族亲姑奶奶可是特立独行，不轻与旁人亲近，弼双能跟她有缘，着实难得。”
弼双应道，“王大家虽出身长阳王氏，却十分简朴，亦不喜热闹。只因当年我阿娘偶然得了一段寮国沉香，才能得王大家青睐，在南安住了一段时日。”
“我们用的沉香多产自星洲，寮国沉香确实少见。”皇后道。
弼双点头，“沉香自南洋发运，多在南安转运，但寮国沉香这许多年我也只见过那一次。”
周向婉问道，“听说星洲离寮国不远，按说运来东洲路途所差不多，为何寮国沉香如此稀罕？”
皇后没做声，望向弼双。弼双只得接道，“寮国不比星洲地大，所出本就不多，而且听说寮国沉香本自带一股辛辣味道，制成香后辛辣不显却能托出其他香料的底蕴，尤为特别。是以稀罕。”
瑜妃笑道，“竟如此有趣，不知后来王大家炼成了什么名香？“
“我当时年纪还小，只记得好像是说宫里水，土，气皆不适合，炼不出好香，是以我阿娘将那段沉香赠与王大家，只待她遍寻名山，找到合适的地方再炼。”
“如此名贵的沉香，竟这么轻易赠人了？”瑜妃打趣。
“我阿娘说，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不应暗投。此举正是各得其所。”
“你阿娘是个通达之人。”皇后点头道。
几人正说说笑笑，帐外来人通报，“三殿下受伤了，此刻在营帐中御医正在诊治。”
瑜妃“腾”地起身，顾不得失礼，向皇后告罪后匆匆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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