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良家子不如高门奴
“怎么回事，这泼皮怎么盯上你了？”
陈连叹气，面带苦涩。
“这癞皮蛇不知怎么，昨日忽然上门，说是东家的王管事看上我家小妹了，要收小妹做义女。”
“说能将小妹卖的五千大钱。”
苏黎神色一变，
大户人家都有收义子义女的习惯，但肯定不是真的传宗接代。
源头是大景龙庭规定，奴籍有数，官身养奴也不能过十。
非官身，更是禁止养奴！
所以许多大户高奴就打着义子义女的名号，豢养奴婢。
名为义子，与卖身为奴也没有差别。
那王管事，苏黎更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个好色如命的老头，就喜欢将那良家女子买来玩弄折辱。
不仅喜欢良家女子，更喜欢那年岁小的女童，
按照前世的说法，就是个恋童癖！
折到他手上的小女子不知凡几，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陈叔怎么说？”
苏黎继续追问道，
这个世道，卖子卖女之事，若是父母开口应了，旁人也干涉不得。
他也知道，陈连头上本就有个大姐，之前闹荒时，就被卖到一个大户家里做工。
“阿爸没想将我小妹卖了，毕竟家里还没揭不开锅，不至于卖女。”
“直接给回绝了。”
陈连脸色带着愤恨，咬牙切齿。
“后来他见我阿爸不答应，就直接偷摸找上了我小妹！”
“还好我拦着快，将他追到这。”
“不然我小妹已经给他绑去了！”
“我拦住了，哪知道这泼皮一点都不心虚，”
“说我让我劝劝我阿爸，不然就将阿爸的舶板沉了，也不准他日后卖鱼。”
“我一着急，就和他动了手。”
苏黎听了前后，不禁心中沉重，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磨难只招苦命人。
贫苦人本就生存不易，哪里受得了横祸。
这泼皮无赖指定是见着从中有油水可捞，盯上了陈连一家，想要强买强卖！
一个女子卖到大户，确实能有五千大钱，
可那是寻常做工的女子，若是面容较好的奴婢侍妾，都是十两银子起步的。
其中的差价，癞皮蛇就等着吃呢！
陈连小妹他也见过，确实和陈连这鲶鱼头长的完全两样，
扎个马尾辫，唇红齿白的，年岁才过了十岁，但着实算得上清秀。
苏黎知道，指定是癞皮蛇看出了陈连小妹姿色不俗，便想做个人情，讨好王管事。
可面对这种局面，苏黎眉头蹙成一团，心中也没有办法。
正如陈连所说，光脚和穿鞋的，哪里能硬碰硬。
癞皮蛇整日无事，若日日来闹，陈叔一家哪里能过安生日子。
更不用说，癞皮蛇还有一群泼皮兄弟，
横行霸道起来，就是将你腿脚打折，也没处伸冤。
就算告去衙门，泼皮之所以是泼皮，不事生产还过得滋润，背后自然有着靠山。
大部分泼皮，家里都有亲戚兄弟，在大户当奴婢呢！
那大户、帮派、衙门，根系错综复杂，绕成一团，更不会为了贱民大张旗鼓。
说不定还得来上一句，
‘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阿哩，你说咱穿鞋的，也惹不过光脚的。”
“若是小妹被卖了个良善人家也就算了，”
“可还偏偏是那名声不好的王管事！”
陈连一脸沮丧，用力踹飞了一颗石子。
“要是我会那拳脚功夫就好了。”
“也不怕那癞皮蛇吗，还有钱三！”
“阿爸也常说要将我送去学拳，才有出路，只是家里收成一般，”
“非得...将小妹卖了才行...”
陈连向来和小妹关系好，自小一起长大，也宠着这个小妹。
要将小妹卖了，才能学拳，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困境？！
苏黎闻言，心中叹气的同时，也遍体生寒。
这狗屁世道，
良家子不如大户奴！
仔仔细细过日子的好人不放过，只能任由那些，给人当狗的家伙们给拿捏！
“你放宽心些，鲶鱼头。”
“你也不用太过担忧，”
苏黎安慰道，
“这事儿王管事指定不知道，不然也轮不到一个泼皮办事儿，癞皮蛇也不敢声张，不然他的好处就少了。”
“你先拖住他，待日子久了，他就泄气了。”
“不再来烦你。”
癞皮蛇确实不敢声张，不然闹得大了，巴结王管事的人不知凡几，哪里轮得到他一泼皮。
可苏黎知道，这也只是自我安慰的说法，
若真让王管事知道这事，更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一个户头能有数百人、田产资源无数的大户，
就算只是一个管事，有的能量势力，远不是他们这种渔户能想象的。
说的不夸张，一根指头都能碾死他们。
陈连沉默不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癞皮蛇也顶多做些阴损招式。
若是王管事亲自出面，惹得钱三，甚至税丁来逼人卖女。
那也只能认命了。
苏黎告别了陈连，在回家路上走着。
面上没有表情，但心中一口恶气含着，愈发的旺盛，
好似那燎原之火。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然初来乍到，他对陈连也有了交情。
更不用说，陈连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苏黎自然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见着陈家小妹往火坑去。
那高门大院的龌龊，稍微漏出些来，都让人作呕。
这可怖的世道，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些许獠牙。
让苏黎心中，更是养出一股，
前世不会有的狠厉！
一想到小小年纪的少女，被人任意买卖，甚至很可能会任人玩弄，折辱致死。
他就心头火起。
不由自主的，苏黎看向了脑海中的玉如意，
莹莹神光，摇曳不定。
“身怀神器，杀心自起。”
苏黎眸光生冷，按住杀意。
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这件事没传开，
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
.......
后来几日，
苏黎没再去渔市卖鱼，
那癞皮蛇，除了癞皮之外，还有一蛇的称号，
自然为人阴毒睚眦，
上次苏黎得罪了他，得了机会，他也不会放过苏黎。
少说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苏黎刻意避着，免得遇上癞皮蛇，又平添事端。
但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陈连一家的情况，
那癞皮蛇每日都准时去陈家，进行‘规劝’。
非要陈连小妹给王管事做义女不可，
其实陈叔已经态度有些软了，只是陈连一再不愿，护着小妹。
说不得就要被癞皮蛇得逞了。
尽管如此，陈家一家脸上，日渐起了忧色。
癞皮蛇一张癞子脸，更是愈发不耐。
指不定哪回，就要带着一群泼皮恶霸，
将陈家掀了，陈家小妹绑了，直接卖了了事。
现在癞皮蛇还耐着性子，主要是事儿成了，不仅在王管事那得了人情，回扣更是一个人吃。
他打听了，像陈连小妹这样的稀罕货色，在王管事那，足足能卖得二十两银子！
若是给钱三知道了，成事儿之后，他能分到的，也就两三两。
可癞皮蛇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
就算少吃些回扣，也比不吃好啊！
苏黎心中知道，这癞皮蛇放着不管，不仅是癞蛤蟆放脚面，恶心人。
更是一颗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回就要爆炸。
一想到这，苏黎只能化愤懑为动力。
白天时候，心中一口恶气鼓荡，一连将芦苇荡捞个十来回，捞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陈连叹气，面带苦涩。
“这癞皮蛇不知怎么，昨日忽然上门，说是东家的王管事看上我家小妹了，要收小妹做义女。”
“说能将小妹卖的五千大钱。”
苏黎神色一变，
大户人家都有收义子义女的习惯，但肯定不是真的传宗接代。
源头是大景龙庭规定，奴籍有数，官身养奴也不能过十。
非官身，更是禁止养奴！
所以许多大户高奴就打着义子义女的名号，豢养奴婢。
名为义子，与卖身为奴也没有差别。
那王管事，苏黎更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个好色如命的老头，就喜欢将那良家女子买来玩弄折辱。
不仅喜欢良家女子，更喜欢那年岁小的女童，
按照前世的说法，就是个恋童癖！
折到他手上的小女子不知凡几，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陈叔怎么说？”
苏黎继续追问道，
这个世道，卖子卖女之事，若是父母开口应了，旁人也干涉不得。
他也知道，陈连头上本就有个大姐，之前闹荒时，就被卖到一个大户家里做工。
“阿爸没想将我小妹卖了，毕竟家里还没揭不开锅，不至于卖女。”
“直接给回绝了。”
陈连脸色带着愤恨，咬牙切齿。
“后来他见我阿爸不答应，就直接偷摸找上了我小妹！”
“还好我拦着快，将他追到这。”
“不然我小妹已经给他绑去了！”
“我拦住了，哪知道这泼皮一点都不心虚，”
“说我让我劝劝我阿爸，不然就将阿爸的舶板沉了，也不准他日后卖鱼。”
“我一着急，就和他动了手。”
苏黎听了前后，不禁心中沉重，
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磨难只招苦命人。
贫苦人本就生存不易，哪里受得了横祸。
这泼皮无赖指定是见着从中有油水可捞，盯上了陈连一家，想要强买强卖！
一个女子卖到大户，确实能有五千大钱，
可那是寻常做工的女子，若是面容较好的奴婢侍妾，都是十两银子起步的。
其中的差价，癞皮蛇就等着吃呢！
陈连小妹他也见过，确实和陈连这鲶鱼头长的完全两样，
扎个马尾辫，唇红齿白的，年岁才过了十岁，但着实算得上清秀。
苏黎知道，指定是癞皮蛇看出了陈连小妹姿色不俗，便想做个人情，讨好王管事。
可面对这种局面，苏黎眉头蹙成一团，心中也没有办法。
正如陈连所说，光脚和穿鞋的，哪里能硬碰硬。
癞皮蛇整日无事，若日日来闹，陈叔一家哪里能过安生日子。
更不用说，癞皮蛇还有一群泼皮兄弟，
横行霸道起来，就是将你腿脚打折，也没处伸冤。
就算告去衙门，泼皮之所以是泼皮，不事生产还过得滋润，背后自然有着靠山。
大部分泼皮，家里都有亲戚兄弟，在大户当奴婢呢！
那大户、帮派、衙门，根系错综复杂，绕成一团，更不会为了贱民大张旗鼓。
说不定还得来上一句，
‘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阿哩，你说咱穿鞋的，也惹不过光脚的。”
“若是小妹被卖了个良善人家也就算了，”
“可还偏偏是那名声不好的王管事！”
陈连一脸沮丧，用力踹飞了一颗石子。
“要是我会那拳脚功夫就好了。”
“也不怕那癞皮蛇吗，还有钱三！”
“阿爸也常说要将我送去学拳，才有出路，只是家里收成一般，”
“非得...将小妹卖了才行...”
陈连向来和小妹关系好，自小一起长大，也宠着这个小妹。
要将小妹卖了，才能学拳，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困境？！
苏黎闻言，心中叹气的同时，也遍体生寒。
这狗屁世道，
良家子不如大户奴！
仔仔细细过日子的好人不放过，只能任由那些，给人当狗的家伙们给拿捏！
“你放宽心些，鲶鱼头。”
“你也不用太过担忧，”
苏黎安慰道，
“这事儿王管事指定不知道，不然也轮不到一个泼皮办事儿，癞皮蛇也不敢声张，不然他的好处就少了。”
“你先拖住他，待日子久了，他就泄气了。”
“不再来烦你。”
癞皮蛇确实不敢声张，不然闹得大了，巴结王管事的人不知凡几，哪里轮得到他一泼皮。
可苏黎知道，这也只是自我安慰的说法，
若真让王管事知道这事，更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一个户头能有数百人、田产资源无数的大户，
就算只是一个管事，有的能量势力，远不是他们这种渔户能想象的。
说的不夸张，一根指头都能碾死他们。
陈连沉默不语，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癞皮蛇也顶多做些阴损招式。
若是王管事亲自出面，惹得钱三，甚至税丁来逼人卖女。
那也只能认命了。
苏黎告别了陈连，在回家路上走着。
面上没有表情，但心中一口恶气含着，愈发的旺盛，
好似那燎原之火。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然初来乍到，他对陈连也有了交情。
更不用说，陈连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苏黎自然不能见死不救，眼睁睁见着陈家小妹往火坑去。
那高门大院的龌龊，稍微漏出些来，都让人作呕。
这可怖的世道，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些许獠牙。
让苏黎心中，更是养出一股，
前世不会有的狠厉！
一想到小小年纪的少女，被人任意买卖，甚至很可能会任人玩弄，折辱致死。
他就心头火起。
不由自主的，苏黎看向了脑海中的玉如意，
莹莹神光，摇曳不定。
“身怀神器，杀心自起。”
苏黎眸光生冷，按住杀意。
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这件事没传开，
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现在...还不是时候。”
.......
后来几日，
苏黎没再去渔市卖鱼，
那癞皮蛇，除了癞皮之外，还有一蛇的称号，
自然为人阴毒睚眦，
上次苏黎得罪了他，得了机会，他也不会放过苏黎。
少说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苏黎刻意避着，免得遇上癞皮蛇，又平添事端。
但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陈连一家的情况，
那癞皮蛇每日都准时去陈家，进行‘规劝’。
非要陈连小妹给王管事做义女不可，
其实陈叔已经态度有些软了，只是陈连一再不愿，护着小妹。
说不得就要被癞皮蛇得逞了。
尽管如此，陈家一家脸上，日渐起了忧色。
癞皮蛇一张癞子脸，更是愈发不耐。
指不定哪回，就要带着一群泼皮恶霸，
将陈家掀了，陈家小妹绑了，直接卖了了事。
现在癞皮蛇还耐着性子，主要是事儿成了，不仅在王管事那得了人情，回扣更是一个人吃。
他打听了，像陈连小妹这样的稀罕货色，在王管事那，足足能卖得二十两银子！
若是给钱三知道了，成事儿之后，他能分到的，也就两三两。
可癞皮蛇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
就算少吃些回扣，也比不吃好啊！
苏黎心中知道，这癞皮蛇放着不管，不仅是癞蛤蟆放脚面，恶心人。
更是一颗定时炸弹！
指不定哪回就要爆炸。
一想到这，苏黎只能化愤懑为动力。
白天时候，心中一口恶气鼓荡，一连将芦苇荡捞个十来回，捞的干干净净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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