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汉万年！
苏平实在太累了，进了营地帐篷，就直接抱刀和甲睡死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营帐里已经点了一支火把照明。
轻轻起身，扭动一下酸涩的脖颈。环首时，发现张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正在苏平的边上熟睡。帐篷里全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还有不时的梦话呓语。
苏平看着他们，轻笑一声，轻轻拿起靠在手边的战刀，动作放缓，慢慢掀起帘门，走出帐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幕中挂着点点繁星。大营里点燃了一处处篝火，照亮着正在四处巡逻一只只队伍。
睡得多了，竟觉得脑子有些昏沉。苏平站在营帐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好似将胸中所有的气息都释放了，整个人仿佛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想着这两天的草原奔驰，沙场搏杀，真的是热血沸腾，也觉得恍如隔世。草原吹过一阵有些寒冷的夜风，拂过苏平沾满血迹的脸颊，引得苏平一个寒颤，又将苏平从思绪里拉回了现实。
“赵老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高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苏平的身边，拍了一下苏平的肩膀。
苏平吓得一个激灵，右手紧握住战刀刀柄。高力眼疾手快，立马压住苏平即将抽刀的手。
“唉，唉，赵老弟莫激动，是我高力。”
苏平看清了高力，也顺势收回了手：“高屯长，对不住。没反应过来，非是有意冒犯。”
高力倒是毫不在意，摆摆手笑道：“哈哈哈，都怪我，看你刚醒的模样，本来想吓你一吓，逗你醒醒精神。却是没想到，倒是被你给吓了一跳，把我给整精神了。”
苏平看着高力的神情语气不似作伪，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也放心下来。
“高屯长怎会在此？”苏平有些疑惑。
“赵老弟不嫌弃我的话，不如称呼我一声老哥。我与老弟一见如故，一直职位相称有些生分了。”
“这是哪的话，老哥对我们部予以援手，此举本就有恩。更何况我也觉得与老哥投缘，承蒙老哥看得起，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苏平左右手抱拳，对高力正色：“小弟赵恒见过高老哥。”
人与人的缘分很是奇妙，有的人白首如新，有的人倾盖如故。苏平在现世二十几年只有高卓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没想到现在短短几个时辰，就与一个两千年前的古人真心结交。
高力听到苏平应下很是开心：“哈哈，好，好。赵老弟果然性情中人，我痴长你几岁，厚着脸当这个哥哥了。”
苏平也笑着看着高力：“老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对对。我这一高兴，差点忘记了。”高力摸着后脑勺：“我们屯休息的营地就紧挨着你们，马上就到饭点了，我怕你们睡得太死，错过时间，想着过来叫醒你们。”
苏平听着微微感动，只是见过几面的人，还能将你放在心里记挂着，这个朋友果然没有交错。
“你们睡着的时候，将军下令，犒赏全军，今晚牛羊管够。”高力一副赚大了的模样，旋即又咂嘴：“可惜将军没解军中不许饮酒的禁令，吃肉没有酒，终究少了些滋味。”
苏平看着高力微微遗憾的表情，心道这老哥倒是个好酒之人。
“等回了五原得了空，我请老哥喝五原最好的酒。一定和老哥彻夜把酒，一醉方休。”
高力一脸开心，也不矫情：“那哥哥可等着你的这一顿酒了。”
两人还在交谈，军中表示开饭的鸣锣响起，原本有些安静的大营瞬间喧闹沸腾起来。高力所部已经出了帐篷，一什一什的围坐在篝火旁。
高力抱拳回到队伍，苏平看着帐篷里的众人，睡得像群死猪一样。更觉得高力心细妥帖，有这样的朋友实属幸运。
苏平一个一个拍醒，好在大家都是百战老兵，没有向苏平这样有什么应激反应。等苏平他们在篝火旁坐好后，军中的伙夫，已将烤好的牛羊架在篝火之上，任由将士自取。
跳动的篝火散放出光热，照亮温暖了围坐在篝火旁的人们。橙红的火苗舔舐着牛羊，金黄微酥的皮肉渗透出的汁水油脂，顺着纹理滑动聚集，然后滴落。将士们胃中空空，早已饥肠辘辘，风中飘散着肉的熟香，引动着将士们的馋虫。
没有什么饭前讲话，简单的一句开饭，点燃了大营里所有人的热情。
苏平看着眼前的烤羊，打量一下，拔出随身短剑，割下一块羊腿肉。还没来的及品尝，坐在身边的张河已经手抓着他自己刚切下的羊肉，也不觉得烫，直往嘴里塞，怕是饿的狠了。
苏平尝了一下，除了盐，整个羊没放其他任何调料。没有后世的孜然，辣椒，少了很多层次的滋味，但胜在羊肉品高质好，仅有的一味盐，完全体现了羊肉的本味。草原夜空，大营篝火，将士放歌，更显得滋味独特，体验非常。
苏平享受这战后的欢乐时光，军中长史和几位将军却聚集在了中军的将军营帐里，汇总着这次的战果。
原本右贤王的王帐已经被大军缴获，另辟为中军大帐。右贤王逃得匆忙，里面的东西基本没有带走。营帐中也少有变动，不过是在主位之后，挂上了新的作战舆图。
卫青身着錾金鱼鳞黑甲坐于主位，长史斜坐于卫青左手，诸位将军危坐于两侧。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菜肉酒水。
卫青端坐主位，望向公孙贺：“公孙将军，先锋营派去追击右贤王的队伍可有消息？”
公孙贺起身行礼：“回禀将军，前往追击的是轻车校尉郭成，刚刚返回营地。郭成追了二百余里，无功而返。”
“嗯。”卫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眼睛望向长史：“长史，你向诸位将军汇报一下今日汇总的战果。”
长史躬身领命，又向着诸位将军微微躬身，手里捧着竹简，朗声道：“此战，我军奇袭右贤王庭。斩首一万余二百五十五级，俘敌一万五千余人，其中右贤裨王两人，匈奴小王十余人，其他贵族一百六十多人，牲畜百万计。”
“诸位，此战虽走脱了右贤王，但其已不足为患。”卫青虽有些遗憾，但也安慰着诸位将军：“此战，我们覆灭了右贤王庭，右贤王部十年之内恢复不了元气。我们大汉对匈奴的胜算更添一分。”
卫青端起桌案上的酒水：“诸位，为大汉而庆，大汉万年。”
将军们都起身，端起酒碗：“大汉万年。”
声音传出营帐，军中一阵一阵喊起大汉万年，渐渐合成一声，响彻云霄。
苏平升起强烈的自豪。
大汉！万年！
轻轻起身，扭动一下酸涩的脖颈。环首时，发现张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正在苏平的边上熟睡。帐篷里全是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还有不时的梦话呓语。
苏平看着他们，轻笑一声，轻轻拿起靠在手边的战刀，动作放缓，慢慢掀起帘门，走出帐篷。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夜幕中挂着点点繁星。大营里点燃了一处处篝火，照亮着正在四处巡逻一只只队伍。
睡得多了，竟觉得脑子有些昏沉。苏平站在营帐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好似将胸中所有的气息都释放了，整个人仿佛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想着这两天的草原奔驰，沙场搏杀，真的是热血沸腾，也觉得恍如隔世。草原吹过一阵有些寒冷的夜风，拂过苏平沾满血迹的脸颊，引得苏平一个寒颤，又将苏平从思绪里拉回了现实。
“赵老弟，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高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苏平的身边，拍了一下苏平的肩膀。
苏平吓得一个激灵，右手紧握住战刀刀柄。高力眼疾手快，立马压住苏平即将抽刀的手。
“唉，唉，赵老弟莫激动，是我高力。”
苏平看清了高力，也顺势收回了手：“高屯长，对不住。没反应过来，非是有意冒犯。”
高力倒是毫不在意，摆摆手笑道：“哈哈哈，都怪我，看你刚醒的模样，本来想吓你一吓，逗你醒醒精神。却是没想到，倒是被你给吓了一跳，把我给整精神了。”
苏平看着高力的神情语气不似作伪，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也放心下来。
“高屯长怎会在此？”苏平有些疑惑。
“赵老弟不嫌弃我的话，不如称呼我一声老哥。我与老弟一见如故，一直职位相称有些生分了。”
“这是哪的话，老哥对我们部予以援手，此举本就有恩。更何况我也觉得与老哥投缘，承蒙老哥看得起，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苏平左右手抱拳，对高力正色：“小弟赵恒见过高老哥。”
人与人的缘分很是奇妙，有的人白首如新，有的人倾盖如故。苏平在现世二十几年只有高卓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没想到现在短短几个时辰，就与一个两千年前的古人真心结交。
高力听到苏平应下很是开心：“哈哈，好，好。赵老弟果然性情中人，我痴长你几岁，厚着脸当这个哥哥了。”
苏平也笑着看着高力：“老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对对。我这一高兴，差点忘记了。”高力摸着后脑勺：“我们屯休息的营地就紧挨着你们，马上就到饭点了，我怕你们睡得太死，错过时间，想着过来叫醒你们。”
苏平听着微微感动，只是见过几面的人，还能将你放在心里记挂着，这个朋友果然没有交错。
“你们睡着的时候，将军下令，犒赏全军，今晚牛羊管够。”高力一副赚大了的模样，旋即又咂嘴：“可惜将军没解军中不许饮酒的禁令，吃肉没有酒，终究少了些滋味。”
苏平看着高力微微遗憾的表情，心道这老哥倒是个好酒之人。
“等回了五原得了空，我请老哥喝五原最好的酒。一定和老哥彻夜把酒，一醉方休。”
高力一脸开心，也不矫情：“那哥哥可等着你的这一顿酒了。”
两人还在交谈，军中表示开饭的鸣锣响起，原本有些安静的大营瞬间喧闹沸腾起来。高力所部已经出了帐篷，一什一什的围坐在篝火旁。
高力抱拳回到队伍，苏平看着帐篷里的众人，睡得像群死猪一样。更觉得高力心细妥帖，有这样的朋友实属幸运。
苏平一个一个拍醒，好在大家都是百战老兵，没有向苏平这样有什么应激反应。等苏平他们在篝火旁坐好后，军中的伙夫，已将烤好的牛羊架在篝火之上，任由将士自取。
跳动的篝火散放出光热，照亮温暖了围坐在篝火旁的人们。橙红的火苗舔舐着牛羊，金黄微酥的皮肉渗透出的汁水油脂，顺着纹理滑动聚集，然后滴落。将士们胃中空空，早已饥肠辘辘，风中飘散着肉的熟香，引动着将士们的馋虫。
没有什么饭前讲话，简单的一句开饭，点燃了大营里所有人的热情。
苏平看着眼前的烤羊，打量一下，拔出随身短剑，割下一块羊腿肉。还没来的及品尝，坐在身边的张河已经手抓着他自己刚切下的羊肉，也不觉得烫，直往嘴里塞，怕是饿的狠了。
苏平尝了一下，除了盐，整个羊没放其他任何调料。没有后世的孜然，辣椒，少了很多层次的滋味，但胜在羊肉品高质好，仅有的一味盐，完全体现了羊肉的本味。草原夜空，大营篝火，将士放歌，更显得滋味独特，体验非常。
苏平享受这战后的欢乐时光，军中长史和几位将军却聚集在了中军的将军营帐里，汇总着这次的战果。
原本右贤王的王帐已经被大军缴获，另辟为中军大帐。右贤王逃得匆忙，里面的东西基本没有带走。营帐中也少有变动，不过是在主位之后，挂上了新的作战舆图。
卫青身着錾金鱼鳞黑甲坐于主位，长史斜坐于卫青左手，诸位将军危坐于两侧。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菜肉酒水。
卫青端坐主位，望向公孙贺：“公孙将军，先锋营派去追击右贤王的队伍可有消息？”
公孙贺起身行礼：“回禀将军，前往追击的是轻车校尉郭成，刚刚返回营地。郭成追了二百余里，无功而返。”
“嗯。”卫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眼睛望向长史：“长史，你向诸位将军汇报一下今日汇总的战果。”
长史躬身领命，又向着诸位将军微微躬身，手里捧着竹简，朗声道：“此战，我军奇袭右贤王庭。斩首一万余二百五十五级，俘敌一万五千余人，其中右贤裨王两人，匈奴小王十余人，其他贵族一百六十多人，牲畜百万计。”
“诸位，此战虽走脱了右贤王，但其已不足为患。”卫青虽有些遗憾，但也安慰着诸位将军：“此战，我们覆灭了右贤王庭，右贤王部十年之内恢复不了元气。我们大汉对匈奴的胜算更添一分。”
卫青端起桌案上的酒水：“诸位，为大汉而庆，大汉万年。”
将军们都起身，端起酒碗：“大汉万年。”
声音传出营帐，军中一阵一阵喊起大汉万年，渐渐合成一声，响彻云霄。
苏平升起强烈的自豪。
大汉！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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