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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你这榻太硬

    “你不是念佛嘛?对于佛来说,无论身处何种境遇,始终保持心甘情愿、心平气和的状态,内心如如不动、了了分明。而凡夫的言行与心念,相形之下不啻云泥之别。”权㤭吾将在慈恩寺顺道听来的几句称不上禅语的禅语,拿来揶揄冉曜灵。

    冉曜灵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她唠叨这不知所谓的禅语,“我又何时念佛了?”

    权㤭吾还不怕他不承认,“那...嗡....嗡嗡...”

    冉曜灵揉了揉额角,他知道这个骄纵的公主在学他的颂钵,有时因她精于算计,他真是不待见她,可有时看她孩童稚气的一面倒也觉得是个有意思的人。不过这稚气的一面或许只是在守拙,令他掉以轻心也未可知,冉曜灵从未放下对隆德、对朝廷的提防。

    “啊!”她又打了个哈欠,“我熄灯了。”若四周一直亮着,她与冉曜灵互看生厌这一夜定不能太平。

    “不劳殿下,我叫鹿星来。难不成还想把远博楼再点了!”冉曜灵不过是想找鹿星来探探外头的虚实。

    “鹿星!鹿星!”

    “冉曜灵,此刻只有你我,梓璟阁是谁点的?到这时候你还想栽本宫,若不是你胆大包天想要本宫性命,会有那场大火?”权㤭吾以德报怨,不成想冉曜灵还真理直气壮的赖上她了。

    听见冉曜灵的呼唤,鹿星立马往寝殿内小跑,候在拐角的两个婢子忙贴墙壁给鹿星让路。

    “说来你欠本宫的恩情才对,今日将大猫儿还本宫也是理所应当。不过本宫仗义,不计过往,眼下便想还了你的人情,哪成想你这番不识好歹。”

    鹿星一进殿便见公主躺在公子的塌上与他争吵什么“恩情,人情”。

    冉曜灵并不搭理在他看来无理取闹的权㤭吾,他招手让鹿星上前。

    可御昭公主躺在公子的身侧,他哪里敢僭越上前,方才不小心的触碰已经吓掉他半条命。

    冉曜灵方意识到御昭的存在,他房内鲜有人进,往常仅他与鹿星没什么避讳,如今他才真正懂了成婚后房中的不便。

    “过来便是,咱殿下和衣而卧。”他这句话也是在告诉鹿星,他们之间并无什么。

    鹿星这才敢上前,不过离床沿还是有三尺的距离。

    “外面有人?”冉曜灵压低声音,指着鹿星身后问。

    权㤭吾也侧过身子,撑起白莹莹的小脸,等着鹿星的回答。

    鹿星见公子问话并未回避御昭公主,望了望身后,“是弥苋和朝月。”

    不是权㤭吾带来的人,冉曜灵与她对了一眼,她在默念两个婢子的名字,将她们记下。

    “再无旁人?”他慎重的又问。

    这下把鹿星问的茫然,“公子,该有谁?”

    “不该有的,不能有!”听了冉曜灵的话,鹿星瞥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权㤭吾,好像领悟了。

    “鹿星,明白!”他拱了拱手,“公子可还有吩咐?”

    冉曜灵摆摆手让他退下。

    “等等!”权㤭吾叫住他,“把灯媳了!”

    鹿星动作相当麻利,还不到拐角,便吩咐两个婢子赶紧退到外面,“公子,就寝了!你们到外面去,不要在此打搅。”鹿星将冉曜灵的话揣测的相当“透彻”。

    有那么一刻,冉曜灵甚至觉得鹿星是被御昭策反了。

    “你真的怕黑?不然让鹿星进来再点一盏灯?”冉曜灵在一旁一动不动,权㤭吾觉得他是要坐化了。

    冉曜灵左思右想都没有明白今夜是发生了何事,没心思去搭理她的打趣。

    “应律姑娘,甭守了,回房歇息吧!公主和公子歇下了!”鹿星给往里张望的应律提醒。

    应律自是不信主子会和冉曜灵就寝,莫不是冉曜灵用强,应律越发的担心,“殿下,应律在,那个...那个,别音时刻候着呢!您有什么事情召唤啊!”应律在拐角处扯着嗓子向寝殿内喊。

    权㤭吾知道应律的言外之意:主子不要怕,有事我立即叫别音打进去!

    “呵!”冉曜灵也听得出应律的意思,他冷笑,这不是他强留御昭,是她赖着不走,“殿下,应律担心您!我看也并无什么要紧事,您还是起身出去的好,那别音若是今夜再给我闹出事,我定饶不了他!”这话不假,他给权㤭吾的耐心确实已无所剩。

    “应律,本宫歇息了,无事你便退下吧!莫要去叨扰别音!”她传达精简,希望应律这个心思玲珑的能懂。

    即便应律还是万分担忧,可权㤭吾已经吩咐,她自然不能因多管闲事坏了权㤭吾的计划。

    “那应律今夜给您守着,有事您吩咐。”应律不敢离开,果真守在门口。

    “应律姑娘,我进去了,公主在里面好得很!您这幅杞人忧天的模样是作何啊!”鹿星看不得她这哭丧的脸。

    权㤭吾觉得他们二人这般并排直挺挺的躺着,还真像冉曜灵的死鱼,她憋着笑。

    “我们这般,确实好笑。”另一条“死鱼”也开了口。

    经过这番折腾,权㤭吾睡意消了大半,见时机不错,“冉曜灵,本宫不是你的敌人!”

    虽然看不见她的神情,可冉曜灵竟感觉到她说这话的真诚,“自然,君臣一心!”但他依旧谨慎。

    “你这个人难以交心,打什么官腔儿,罢了!本宫知道怎么说,你都不会信!且看以后吧!不过,你务必收了对本宫的恶意和手段,不然你定要后悔少了个盟友。”她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冉曜灵完全信她,也不敢彻底交底,此刻隆德算是个她能在将军府安身的后台,眼下先缓和与冉曜灵的关系是关键。

    冉曜灵侧过头,看着她模糊的轮廓,不再言语。

    这一夜,两人睡的十分规矩,潜意识中皆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可随意弯曲。

    冉曜灵是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清晨身侧有人他还未曾习惯,朦胧间侧过头观察她,不知何时一个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便沉湎其中。

    她便是这样和衣安静的躺着,冉曜灵觉得也该用“香艳”二字来形容,她精细的侧面轮廓被光勾勒着,晕出一圈光晕。

    无暇瓷白的面皮,朱唇一点,无需粉黛的沾染便活色生香,直挺小巧的鼻尖令她显得伶俐,她长得本就与熠国的女子不同,今日第一次这般仔细地瞧她,冉曜灵不与自己的傲娇置气,不得不承认她美得无可挑剔。

    他舔了下嘴唇,强行将自己从她的美色中拖出,在心中严厉告诫自己:她若无所长,隆德怎么会安排她进将军府,冉曜灵你可不要昏了头。外界给他的评论可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总不能翻在“家花”的手中。不能,坚决不能!

    他撩起寝被准备下床梳洗,猛地又盖回去,内心排斥,身体的反应却十分真实,冉曜灵喘息稍有急促。

    “咳咳咳...”权㤭吾被寝被震起的气呛的咳嗽,在冉曜灵身边她睡的不实,一点动静便转醒。

    她睁了两三次眼,又合上,一夜睡得板正,浑身僵痛,活动着身子,侧身转向冉曜灵,呢喃道,“你这榻太硬。”她是清醒的,不过是还在赖床,手叩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咚咚...硬!”她丝毫不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