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合家欢
自从那一晚之后，二楼的母女与一楼的楚家的走动也变得频繁了起来。对于陈慧珍来说，这可是极好的现象。
楚国雄白天要去上班，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还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回来。
楚利民天天都出去下棋，其精湛的技艺也在这一片区打出了名头。
因此，反而是赋闲在家的陈慧珍和水清浅越走越近。
陈慧珍一有机会就会和水清浅拉家常，水清浅表现得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不过，关于自己的过去，她总是有些言辞闪烁，不愿正面提及。
根据水清浅的描述，她怀孕期间离家半年之后，生下了苏璃珞。然而，当她将孩子带回家去的时候，丈夫苏佳兴有了外遇，且坚持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水清浅承诺让他与孩子做亲子鉴定，苏佳兴依然断然拒绝，同时，将这对母女扫地出门。
水清浅伤心欲绝，心力交瘁，对于两人之间的婚内共同财产，她也无心去争，因此，她相当于从苏家净身出户。
水清浅不愿提及的，便是她消失的半年。对此，陈慧珍也极其不解，她只是觉得水清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以也没有过多追问。
陈慧珍对于自己的眼力有着十足的信心，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自打她出生到如今，她从没有看错过一个人。
她觉得，水清浅这个姑娘，世间少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姑娘有些天真无邪。如果非要选边站的话，被绝对的感性支配着的陈慧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水清浅这一边。
另外，令陈慧珍感到十分欣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对于水清浅的态度。
以前，当她给儿子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儿子通常会当场拒绝，甚至会以不惜发动一场家庭战争的代价与自己抗争到底。
如今又是什么状况呢？
他说：“人家孤苦伶仃的，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他说：“不合适，你可别瞎张罗。”
……
虽然同样都是拒绝，但与以往相比，这种绵软无力的拒绝几乎就等同于同意了。所以，陈慧珍对于儿子的这种转变感到心满意足。
只是，这样一来，她私下里又经常和自己的丈夫念叨自己儿子的不争气。
陈慧珍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遗传到自己一丁点优秀的基因，她觉得儿子身上的那些让她看着窝火的缺点，全都是继承自楚利民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楚利民也无心和自己的妻子争辩，他每天都去和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下棋，也算是躲清静，当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楚国雄也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惬意。
生活重新回归了正轨，虽然每天上下班的路程要远一些，偶尔还要加班，他只是觉得生活本该如此。
他最初还在担心胡德全身上的小鬼的事情，但半个月过去，那小鬼似乎也没有什么额外过分的动作。因此，他也渐渐打消了另寻住处的念头。
当然，平心而论，他打消这个念头的另一个原因，或多或少与水清浅脱不开关系。
若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产生了什么情感，那确实有些夸张。不过，正如之前所说，那天早上他第一次与水清浅碰面的时候，他的心确实有些乱了。当然，这并不说明他想在今后的日子里与水清浅发生点什么超出于正常邻里范围的故事。
只不过，他也惊奇地发现，当母亲在自己面前或有意或无意地提起撮合自己与水清浅这件事的时候，他嘴上虽然依然拒绝，但内心之中，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那么排斥了。这种状况令他感到有些迷茫。
其实，关于催他相亲这件事情，上心的不止有楚利民和陈慧珍，自己的老丈人冯尚志以及丈母娘刘春莹也多次将这件事情挂在嘴边上。加上他已经进入轮回的妻子，可以说，全天下都在为他向前迈出的这一步而亮起了绿灯。
是以，造成这一切的唯一原因，便是他自己，不管是因为迂腐还是怯懦，甚至是虚伪。因此他有时候很苦恼。
不过，这种苦恼的情绪也不过是生活之中的小插曲，搬进新家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令楚国雄非常满意。
再说楚雪寂，他也十分开心。
小孩子最需要的不是玩具，而是玩伴。
如同水清浅所说，她没什么积蓄了，她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还是要出门找工作挣钱养家的。这样一来，在她出门的时候，苏璃珞自然而然就托付给了陈慧珍。
苏璃珞成了楚家的常客，性格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怯懦了，一家上下都非常喜欢她。
这期间最为令楚雪寂感到意外的，便是他与房东胡德全有了交集。
楚雪寂回忆说，当初，因为骑在房东脖子上的那个小鬼的相貌非常吓人，他每次见到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那一晚，他亲眼见到小鬼从房东的脖子上跳下来，掐住了苏佳旺的脖子，这一幕，令他对于那个小鬼更加恐惧。
只不过，那次之后，小鬼只是乖乖待在房东脖子上，什么事情也不做。楚雪寂心中的恐惧便也日益消减。
五月份的一天下午，阳光明媚，楚雪寂与苏璃珞闲来无事，便一人拿着个小板凳来到院子里画画。
这时候，趴在三楼栏杆上眺望远方的胡德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他们，他一眼便发现了楚雪寂绘画方面的天赋。于是，他突发奇想，便生出了教导楚雪寂画画的心思。
楚雪寂欣然同意，因此，他和苏璃珞每天下午多了一项固定任务，跟着胡德全学画画。
对于胡德全而言，在压抑的生活之中，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新的方向。最近妻子倒是很少犯病，所以，那段日子，他也挺开心。
同样看到了希望的，还有水清浅。
她知道自己和女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属于一种特殊的存在。在面对热心肠的楚国雄一家时，她总会因为实在没办法和他们坦诚相待而感到自责——她的丈夫便是前车之鉴。
她曾经把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所有秘密——都给了丈夫，却换来了如今的下场。这让她明白了，当周围的人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的时候，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书中所写的，终究太过理想。
因此，离开苏家的这些日子里，她时常扪心自问，当时自己违背自己父母的意愿，究竟是对是错？这大千世界，真的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遭受过各种冷眼排挤之后，她本已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就是将自己的女儿抚养成人。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楚国雄一家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对于生活的希望。
所以，有些东西，她不敢如实相告，她也再次告诫自己的女儿，千万保守住秘密。她很难想象，当楚国雄一家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五月底的时候，水清浅终于又找到了一份花店店员的工作，这样一来，她中午没办法回家给女儿做饭，而且，因为女儿年纪太小，她也没办法将女儿时刻带在身边。
所幸楚国雄一家已然将苏璃珞当成了自家孩子，因此，苏璃珞的午饭，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一楼吃了。
水清浅为此感到十分内疚，因此，只要自己闲下来，就会帮陈慧珍忙前忙后。陈慧珍的热情对于水清浅来说，前所未见，有时候，即便连晚饭，陈慧珍也直接拉着她和苏璃珞在一楼一起吃了。
这一切都是水清浅以前所不敢奢望的东西，她好像终于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找到了家的感觉，很温馨，很惬意。只是，她更加害怕这一家会知道她的那个秘密了。
七月份，京南市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也让楚国雄忙碌了好一阵。
7月27日，京南市的人民服装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五车间的一名年轻女工被人残忍杀害，案发现场属于那种写出来起点不给过审的程度，是以，在此不做过多说明。
事实上，这已经是人民服装厂第二个被害的女工了，第一个女工是在1988年于自己家中被杀害的。两位女工的死状以及现场所留下来的生物物证，都指向同一个犯罪嫌疑人。
凶手的再次出现，几乎让整个京南市都陷入了恐慌——凶手的作案目标显然是针对年轻女性的，一时之间，家中有漂亮姑娘的，都提心吊胆，一到了晚上，大街上基本见不到几个女的。
全市的警署部门都被调动了起来，楚国雄也不例外，没日没夜地到处走访。那一阵子，楚国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即便如此，楚国雄只要一有空，就会亲自去接水清浅下班回家。水清浅其实并不担心这所谓的凶手，但楚国雄一片好心，她自然不忍心拒绝。
这样一来，同事之间，就有了她与楚国雄的流言蜚语。
楚国雄是真害怕凶手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一时之间什么都没想。水清浅害怕这样会坏了楚国雄的名声，倒是委婉地提过几次。
对此，楚国雄表示：
“名声和性命，我还是觉得命更重要一些。”
水清浅只是觉得，有人在意自己的安危，真好。
综上，这便是楚雪寂童年时期稍显短暂却是最为快乐的记忆。
他说，如果可能，他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在那个最美好的年华。或者说，如果真的如同现今的重生文所写的那样，他一定要重新回到1994年，重新回到那一栋三层的女儿楼，不管是使用系统或者是什么“金手指”，阻止未来所发生的一切。
即便阻止不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那一年，拼尽自己的一切，留住水清浅母女，免去她们今后十六年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
楚国雄白天要去上班，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还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回来。
楚利民天天都出去下棋，其精湛的技艺也在这一片区打出了名头。
因此，反而是赋闲在家的陈慧珍和水清浅越走越近。
陈慧珍一有机会就会和水清浅拉家常，水清浅表现得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不过，关于自己的过去，她总是有些言辞闪烁，不愿正面提及。
根据水清浅的描述，她怀孕期间离家半年之后，生下了苏璃珞。然而，当她将孩子带回家去的时候，丈夫苏佳兴有了外遇，且坚持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水清浅承诺让他与孩子做亲子鉴定，苏佳兴依然断然拒绝，同时，将这对母女扫地出门。
水清浅伤心欲绝，心力交瘁，对于两人之间的婚内共同财产，她也无心去争，因此，她相当于从苏家净身出户。
水清浅不愿提及的，便是她消失的半年。对此，陈慧珍也极其不解，她只是觉得水清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以也没有过多追问。
陈慧珍对于自己的眼力有着十足的信心，按照她自己的说法，自打她出生到如今，她从没有看错过一个人。
她觉得，水清浅这个姑娘，世间少有，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姑娘有些天真无邪。如果非要选边站的话，被绝对的感性支配着的陈慧珍，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水清浅这一边。
另外，令陈慧珍感到十分欣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对于水清浅的态度。
以前，当她给儿子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儿子通常会当场拒绝，甚至会以不惜发动一场家庭战争的代价与自己抗争到底。
如今又是什么状况呢？
他说：“人家孤苦伶仃的，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他说：“不合适，你可别瞎张罗。”
……
虽然同样都是拒绝，但与以往相比，这种绵软无力的拒绝几乎就等同于同意了。所以，陈慧珍对于儿子的这种转变感到心满意足。
只是，这样一来，她私下里又经常和自己的丈夫念叨自己儿子的不争气。
陈慧珍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遗传到自己一丁点优秀的基因，她觉得儿子身上的那些让她看着窝火的缺点，全都是继承自楚利民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楚利民也无心和自己的妻子争辩，他每天都去和自己的那些老伙计下棋，也算是躲清静，当个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
楚国雄也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惬意。
生活重新回归了正轨，虽然每天上下班的路程要远一些，偶尔还要加班，他只是觉得生活本该如此。
他最初还在担心胡德全身上的小鬼的事情，但半个月过去，那小鬼似乎也没有什么额外过分的动作。因此，他也渐渐打消了另寻住处的念头。
当然，平心而论，他打消这个念头的另一个原因，或多或少与水清浅脱不开关系。
若说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产生了什么情感，那确实有些夸张。不过，正如之前所说，那天早上他第一次与水清浅碰面的时候，他的心确实有些乱了。当然，这并不说明他想在今后的日子里与水清浅发生点什么超出于正常邻里范围的故事。
只不过，他也惊奇地发现，当母亲在自己面前或有意或无意地提起撮合自己与水清浅这件事的时候，他嘴上虽然依然拒绝，但内心之中，似乎对于这件事情也并不是那么排斥了。这种状况令他感到有些迷茫。
其实，关于催他相亲这件事情，上心的不止有楚利民和陈慧珍，自己的老丈人冯尚志以及丈母娘刘春莹也多次将这件事情挂在嘴边上。加上他已经进入轮回的妻子，可以说，全天下都在为他向前迈出的这一步而亮起了绿灯。
是以，造成这一切的唯一原因，便是他自己，不管是因为迂腐还是怯懦，甚至是虚伪。因此他有时候很苦恼。
不过，这种苦恼的情绪也不过是生活之中的小插曲，搬进新家的日子总的来说，还是令楚国雄非常满意。
再说楚雪寂，他也十分开心。
小孩子最需要的不是玩具，而是玩伴。
如同水清浅所说，她没什么积蓄了，她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还是要出门找工作挣钱养家的。这样一来，在她出门的时候，苏璃珞自然而然就托付给了陈慧珍。
苏璃珞成了楚家的常客，性格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怯懦了，一家上下都非常喜欢她。
这期间最为令楚雪寂感到意外的，便是他与房东胡德全有了交集。
楚雪寂回忆说，当初，因为骑在房东脖子上的那个小鬼的相貌非常吓人，他每次见到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那一晚，他亲眼见到小鬼从房东的脖子上跳下来，掐住了苏佳旺的脖子，这一幕，令他对于那个小鬼更加恐惧。
只不过，那次之后，小鬼只是乖乖待在房东脖子上，什么事情也不做。楚雪寂心中的恐惧便也日益消减。
五月份的一天下午，阳光明媚，楚雪寂与苏璃珞闲来无事，便一人拿着个小板凳来到院子里画画。
这时候，趴在三楼栏杆上眺望远方的胡德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他们，他一眼便发现了楚雪寂绘画方面的天赋。于是，他突发奇想，便生出了教导楚雪寂画画的心思。
楚雪寂欣然同意，因此，他和苏璃珞每天下午多了一项固定任务，跟着胡德全学画画。
对于胡德全而言，在压抑的生活之中，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新的方向。最近妻子倒是很少犯病，所以，那段日子，他也挺开心。
同样看到了希望的，还有水清浅。
她知道自己和女儿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属于一种特殊的存在。在面对热心肠的楚国雄一家时，她总会因为实在没办法和他们坦诚相待而感到自责——她的丈夫便是前车之鉴。
她曾经把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所有秘密——都给了丈夫，却换来了如今的下场。这让她明白了，当周围的人意识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的时候，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书中所写的，终究太过理想。
因此，离开苏家的这些日子里，她时常扪心自问，当时自己违背自己父母的意愿，究竟是对是错？这大千世界，真的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遭受过各种冷眼排挤之后，她本已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就是将自己的女儿抚养成人。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楚国雄一家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对于生活的希望。
所以，有些东西，她不敢如实相告，她也再次告诫自己的女儿，千万保守住秘密。她很难想象，当楚国雄一家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五月底的时候，水清浅终于又找到了一份花店店员的工作，这样一来，她中午没办法回家给女儿做饭，而且，因为女儿年纪太小，她也没办法将女儿时刻带在身边。
所幸楚国雄一家已然将苏璃珞当成了自家孩子，因此，苏璃珞的午饭，也就顺理成章地在一楼吃了。
水清浅为此感到十分内疚，因此，只要自己闲下来，就会帮陈慧珍忙前忙后。陈慧珍的热情对于水清浅来说，前所未见，有时候，即便连晚饭，陈慧珍也直接拉着她和苏璃珞在一楼一起吃了。
这一切都是水清浅以前所不敢奢望的东西，她好像终于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找到了家的感觉，很温馨，很惬意。只是，她更加害怕这一家会知道她的那个秘密了。
七月份，京南市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也让楚国雄忙碌了好一阵。
7月27日，京南市的人民服装厂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五车间的一名年轻女工被人残忍杀害，案发现场属于那种写出来起点不给过审的程度，是以，在此不做过多说明。
事实上，这已经是人民服装厂第二个被害的女工了，第一个女工是在1988年于自己家中被杀害的。两位女工的死状以及现场所留下来的生物物证，都指向同一个犯罪嫌疑人。
凶手的再次出现，几乎让整个京南市都陷入了恐慌——凶手的作案目标显然是针对年轻女性的，一时之间，家中有漂亮姑娘的，都提心吊胆，一到了晚上，大街上基本见不到几个女的。
全市的警署部门都被调动了起来，楚国雄也不例外，没日没夜地到处走访。那一阵子，楚国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即便如此，楚国雄只要一有空，就会亲自去接水清浅下班回家。水清浅其实并不担心这所谓的凶手，但楚国雄一片好心，她自然不忍心拒绝。
这样一来，同事之间，就有了她与楚国雄的流言蜚语。
楚国雄是真害怕凶手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一时之间什么都没想。水清浅害怕这样会坏了楚国雄的名声，倒是委婉地提过几次。
对此，楚国雄表示：
“名声和性命，我还是觉得命更重要一些。”
水清浅只是觉得，有人在意自己的安危，真好。
综上，这便是楚雪寂童年时期稍显短暂却是最为快乐的记忆。
他说，如果可能，他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在那个最美好的年华。或者说，如果真的如同现今的重生文所写的那样，他一定要重新回到1994年，重新回到那一栋三层的女儿楼，不管是使用系统或者是什么“金手指”，阻止未来所发生的一切。
即便阻止不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回到那一年，拼尽自己的一切，留住水清浅母女，免去她们今后十六年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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