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曾相识
楚雪寂对于自己三岁时期的记忆已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起来，但是，他对于和那个被唤做“珞珞”的女孩的初次相遇，仍然记忆犹新。
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女孩的那双眼睛。
当然，从外观上看，这双眼睛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在初见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认为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光。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后来，楚雪寂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读到“似泣非泣含露目”的描写，他心中是有过疑惑的，但当他回想起与这女孩的初次相遇，才不禁恍然。
于是，在那间客厅里，楚雪寂说出了一句让楚利民、陈慧珍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的话。
他指着怯生生地躲在陈慧珍身后的女孩，忽然开口说道：
“这个妹妹我见过。”
多年之后，楚雪寂都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事情。按照他的说法，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曹梦阮附了体，还是被怡红公子上了身，总之，邪门儿得很。
陈慧珍捏了捏楚雪寂的脸蛋，说道：
“怎么着，我这小孙子还学起了贾宝玉啊？”
楚雪寂那时候自然不知道贾宝玉是何许人物，但陈慧珍觉得躲在自己身后这小姑娘至少从面相上看，还真有点林黛玉的影子。
还没等陈慧珍有所动作，楚雪寂就搬来个小凳子让女孩坐下，女孩显然有些怕生，很是拘谨。
陈慧珍心中暗道：这小子比他爸会来事儿啊。想到刚才楚雪寂说的话，她玩心大起，继续逗他说道：
“雪寂，那你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这时候，雪寂也找了小凳子坐下了，就坐在女孩旁边。听奶奶如此问，他竟真的思忖了起来，过了片刻才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但肯定见过。”
陈慧珍骂了一句“小鬼头”，便柔声问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苏璃珞。”女孩的声音细如蚊蝇，她看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生人共处一室。
楚利民看出了苏璃珞的拘谨，他本身也不太会和小孩子相处，便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陈慧珍见这孩子实在太过拘谨，于是，从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她之前买给雪寂的糖果，她打开盖子，伸手从里面抓了一小把大白兔奶糖，便要交给苏璃珞。
“来，孩子，吃糖。”
苏璃珞十分慌张，急忙将两只小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说道：
“妈妈会骂我的。”
陈慧珍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温柔地将苏璃珞的右手拉到身前，将大白兔奶糖放在女孩的手中，同时说道：
“没事儿，我跟你保证，你妈妈绝对不会骂你的。好孩子，听话，拿着吧。”
陈慧珍的语声温柔，听上去就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和力。
苏璃珞只得说了句“谢谢奶奶”，便将手中的糖握得紧紧的，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随即，陈慧珍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又给了楚雪寂几颗糖。
楚雪寂接过奶糖，见苏璃珞迟迟不吃，便说道：
“你吃啊，可好吃了。”
苏璃珞抬头看了楚雪寂一眼，才慢慢剥开一颗糖的糖纸，紧接着，她又试图去撕开奶糖上的糯米纸。
楚雪寂说道：
“那个可以吃。”
苏璃珞游移不定地看着楚雪寂，楚雪寂索性将糯米纸包裹的奶糖放入自己的嘴里，女孩这才放心地也将糖放入了樱桃小口之中。
初时还没什么味道，当糯米纸化掉之后，奶油的香甜才在她嘴里四散开来。直到这个时候，女孩的脸上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陈慧珍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从女孩的种种表现来看，这对母女平日里的生活应该比较拮据。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就算她没有为儿子撮合姻缘的心思，她也决定平时的生活上，对于这一对母女，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陈慧珍见苏璃珞的模样，觉得有大人在，小姑娘始终放不开，于是便说道：
“你们两个小伙伴玩，我就不凑热闹了。雪寂，你不能欺负人家啊。”
说罢，她便起身回屋去了。
一时半会儿，两个孩子都没开口说话。
或许是觉得场面太冷清，苏璃珞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雪寂。”
两个人虽然互通了姓名，但显然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的写法。
两个孩子都不是那种擅长交际的类型，是以，整个客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楚雪寂并不害怕冷场，他能待在房间里默默画半天的画。只是如今，苏璃珞的出现让他对于这种场面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将自己今天上午的画作拿了出来，展示给苏璃珞看。
他将画交到苏璃珞的手上，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画的。”
苏璃珞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声：
“真好看。”
作品获得了苏璃珞的认可让楚雪寂没来由地心花怒放。于是，他详细地向女孩介绍了画中的七个人。
苏璃珞痴痴地看着这张全家福，双眼不禁又起了一层水雾，不禁喃喃自语：
“真好，我爸爸他……”
楚雪寂见女孩要哭，不禁吓得慌了神，他不禁问道：
“他不在了么？”
他想了想，直接将自己父亲的嘱咐抛在了脑后：
“你别哭？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能看到已经不在的人。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就不在了，但我知道，她陪了我和爸爸好久才走的。”
说到此处，楚雪寂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这里，除了那个小弟弟，他没再看到别的什么。
楚雪寂以为，自己说出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眼前这个小女孩一定会表现得十分惊讶。但苏璃珞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好像听到“一只青蛙四条腿”这种结论一般理所当然。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儿，苏璃珞才哽咽着说道：
“不是，我爸爸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年幼的楚雪寂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就连苏璃珞她自己也理解不了。
之前苏佳旺上门骚扰她们母女的时候，就曾经指着她的鼻子对她说：
“你爸不要你们娘儿俩了。”
年幼的她，甚至没有机会见到过自己父亲的样子。
这时候，楚雪寂也不知哪里来的豪情壮志，忽然学着电视上大人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好朋友，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苏璃珞的双眼中虽然泛着泪花，但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院子的铁门被再一次缓缓打开，声音很轻，水清浅终于回来了。
楚国雄急忙将第三支烟在地上按灭，他站起身来，迎着水清浅走了过去。
水清浅显出一脸疲惫的模样，她轻轻关上铁门，将门锁好。见楚国雄向自己走了过来，她又看了看一楼敞开的客厅中相谈甚欢的两个孩子，不禁向楚国雄欠身说道：
“真的谢谢您了，不然的话，这次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楚国雄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一起向院中走去，见两个孩子聊得正起劲，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情况。
水清浅脸上的愁云也不禁散去了大片，她轻声说道：
“好久没见这孩子这么开心了。”
楚国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个孩子，笑了笑道：
“是啊，这俩小家伙玩儿得还挺好。”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对了，警察那边怎么说的？”
水清浅叹了一口气说：
“苏佳旺说谎了。他哥根本没有让他来找我要钱，他只是在外边欠下了一笔赌债，今天要是再还不上，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才……这个不意外，我早该想到的。”
楚国雄本想再进一步打听一下，但细细想来，着实有些不礼貌，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他正寻思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屋子里的苏璃珞终于发现了回来的母亲，整个人如同小鸟一样扑到了水清浅的怀里。雪寂就站在门口，面上似有些不舍。
这时候，陈慧珍也走了出来，她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转向水清浅问道：
“姑娘，没什么事儿吧？”
水清浅抱着苏璃珞向陈慧珍点了点头，说道：
“已经没事了，真的谢谢。”
陈慧珍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邻里街坊的，互相照应应该的。我看你孤女寡母的不容易，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就行。”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肩膀上，楚国雄被这一巴掌吓得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我儿子也是
警察，专为人民服务的。”
这时候，水清浅怀中的小姑娘伸出小手，向母亲展示着今天的收获，她甜甜地说道：
“这是奶奶给我的，好甜。”
水清浅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问道：
“那你有没有谢谢奶奶？”
苏璃珞乖巧地点了点头。
水清浅不禁觉得心头一暖——她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她又向着楚国雄、陈慧珍二人道了一声谢，这才抱着自己的女儿上了楼梯。
只是，水清浅刚上了几级楼梯，忽见怀中的女儿将小脑袋从自己的肩膀上探出来，对着一楼的方向喊了一声：
“雪寂！”
楚雪寂一愣，问道：
“怎么了？”
令楚雪寂也没想到的是，苏璃珞竟说了这样一句：
“我以前也见过你。”
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女孩的那双眼睛。
当然，从外观上看，这双眼睛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在初见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认为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异样的光。人只要看上一眼，便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后来，楚雪寂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读到“似泣非泣含露目”的描写，他心中是有过疑惑的，但当他回想起与这女孩的初次相遇，才不禁恍然。
于是，在那间客厅里，楚雪寂说出了一句让楚利民、陈慧珍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的话。
他指着怯生生地躲在陈慧珍身后的女孩，忽然开口说道：
“这个妹妹我见过。”
多年之后，楚雪寂都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个事情。按照他的说法，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曹梦阮附了体，还是被怡红公子上了身，总之，邪门儿得很。
陈慧珍捏了捏楚雪寂的脸蛋，说道：
“怎么着，我这小孙子还学起了贾宝玉啊？”
楚雪寂那时候自然不知道贾宝玉是何许人物，但陈慧珍觉得躲在自己身后这小姑娘至少从面相上看，还真有点林黛玉的影子。
还没等陈慧珍有所动作，楚雪寂就搬来个小凳子让女孩坐下，女孩显然有些怕生，很是拘谨。
陈慧珍心中暗道：这小子比他爸会来事儿啊。想到刚才楚雪寂说的话，她玩心大起，继续逗他说道：
“雪寂，那你说，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这时候，雪寂也找了小凳子坐下了，就坐在女孩旁边。听奶奶如此问，他竟真的思忖了起来，过了片刻才煞有介事地摇摇头说道：
“不知道，但肯定见过。”
陈慧珍骂了一句“小鬼头”，便柔声问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苏璃珞。”女孩的声音细如蚊蝇，她看样子好像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生人共处一室。
楚利民看出了苏璃珞的拘谨，他本身也不太会和小孩子相处，便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陈慧珍见这孩子实在太过拘谨，于是，从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子，里面装着的是她之前买给雪寂的糖果，她打开盖子，伸手从里面抓了一小把大白兔奶糖，便要交给苏璃珞。
“来，孩子，吃糖。”
苏璃珞十分慌张，急忙将两只小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说道：
“妈妈会骂我的。”
陈慧珍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温柔地将苏璃珞的右手拉到身前，将大白兔奶糖放在女孩的手中，同时说道：
“没事儿，我跟你保证，你妈妈绝对不会骂你的。好孩子，听话，拿着吧。”
陈慧珍的语声温柔，听上去就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亲和力。
苏璃珞只得说了句“谢谢奶奶”，便将手中的糖握得紧紧的，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随即，陈慧珍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又给了楚雪寂几颗糖。
楚雪寂接过奶糖，见苏璃珞迟迟不吃，便说道：
“你吃啊，可好吃了。”
苏璃珞抬头看了楚雪寂一眼，才慢慢剥开一颗糖的糖纸，紧接着，她又试图去撕开奶糖上的糯米纸。
楚雪寂说道：
“那个可以吃。”
苏璃珞游移不定地看着楚雪寂，楚雪寂索性将糯米纸包裹的奶糖放入自己的嘴里，女孩这才放心地也将糖放入了樱桃小口之中。
初时还没什么味道，当糯米纸化掉之后，奶油的香甜才在她嘴里四散开来。直到这个时候，女孩的脸上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陈慧珍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从女孩的种种表现来看，这对母女平日里的生活应该比较拮据。她本就是个热心肠的人，就算她没有为儿子撮合姻缘的心思，她也决定平时的生活上，对于这一对母女，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陈慧珍见苏璃珞的模样，觉得有大人在，小姑娘始终放不开，于是便说道：
“你们两个小伙伴玩，我就不凑热闹了。雪寂，你不能欺负人家啊。”
说罢，她便起身回屋去了。
一时半会儿，两个孩子都没开口说话。
或许是觉得场面太冷清，苏璃珞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雪寂。”
两个人虽然互通了姓名，但显然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的写法。
两个孩子都不是那种擅长交际的类型，是以，整个客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楚雪寂并不害怕冷场，他能待在房间里默默画半天的画。只是如今，苏璃珞的出现让他对于这种场面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将自己今天上午的画作拿了出来，展示给苏璃珞看。
他将画交到苏璃珞的手上，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画的。”
苏璃珞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心实意地赞叹了一声：
“真好看。”
作品获得了苏璃珞的认可让楚雪寂没来由地心花怒放。于是，他详细地向女孩介绍了画中的七个人。
苏璃珞痴痴地看着这张全家福，双眼不禁又起了一层水雾，不禁喃喃自语：
“真好，我爸爸他……”
楚雪寂见女孩要哭，不禁吓得慌了神，他不禁问道：
“他不在了么？”
他想了想，直接将自己父亲的嘱咐抛在了脑后：
“你别哭？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能看到已经不在的人。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就不在了，但我知道，她陪了我和爸爸好久才走的。”
说到此处，楚雪寂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这里，除了那个小弟弟，他没再看到别的什么。
楚雪寂以为，自己说出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眼前这个小女孩一定会表现得十分惊讶。但苏璃珞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好像听到“一只青蛙四条腿”这种结论一般理所当然。这不禁令他感到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儿，苏璃珞才哽咽着说道：
“不是，我爸爸他不要我和妈妈了。”
年幼的楚雪寂并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事实上，就连苏璃珞她自己也理解不了。
之前苏佳旺上门骚扰她们母女的时候，就曾经指着她的鼻子对她说：
“你爸不要你们娘儿俩了。”
年幼的她，甚至没有机会见到过自己父亲的样子。
这时候，楚雪寂也不知哪里来的豪情壮志，忽然学着电视上大人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好朋友，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苏璃珞的双眼中虽然泛着泪花，但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院子的铁门被再一次缓缓打开，声音很轻，水清浅终于回来了。
楚国雄急忙将第三支烟在地上按灭，他站起身来，迎着水清浅走了过去。
水清浅显出一脸疲惫的模样，她轻轻关上铁门，将门锁好。见楚国雄向自己走了过来，她又看了看一楼敞开的客厅中相谈甚欢的两个孩子，不禁向楚国雄欠身说道：
“真的谢谢您了，不然的话，这次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楚国雄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一起向院中走去，见两个孩子聊得正起劲，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情况。
水清浅脸上的愁云也不禁散去了大片，她轻声说道：
“好久没见这孩子这么开心了。”
楚国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个孩子，笑了笑道：
“是啊，这俩小家伙玩儿得还挺好。”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对了，警察那边怎么说的？”
水清浅叹了一口气说：
“苏佳旺说谎了。他哥根本没有让他来找我要钱，他只是在外边欠下了一笔赌债，今天要是再还不上，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所以他才……这个不意外，我早该想到的。”
楚国雄本想再进一步打听一下，但细细想来，着实有些不礼貌，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他正寻思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屋子里的苏璃珞终于发现了回来的母亲，整个人如同小鸟一样扑到了水清浅的怀里。雪寂就站在门口，面上似有些不舍。
这时候，陈慧珍也走了出来，她先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转向水清浅问道：
“姑娘，没什么事儿吧？”
水清浅抱着苏璃珞向陈慧珍点了点头，说道：
“已经没事了，真的谢谢。”
陈慧珍摆了摆手，说道：“大家邻里街坊的，互相照应应该的。我看你孤女寡母的不容易，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就行。”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肩膀上，楚国雄被这一巴掌吓得险些从地上跳起来。
“我儿子也是
警察，专为人民服务的。”
这时候，水清浅怀中的小姑娘伸出小手，向母亲展示着今天的收获，她甜甜地说道：
“这是奶奶给我的，好甜。”
水清浅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问道：
“那你有没有谢谢奶奶？”
苏璃珞乖巧地点了点头。
水清浅不禁觉得心头一暖——她太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她又向着楚国雄、陈慧珍二人道了一声谢，这才抱着自己的女儿上了楼梯。
只是，水清浅刚上了几级楼梯，忽见怀中的女儿将小脑袋从自己的肩膀上探出来，对着一楼的方向喊了一声：
“雪寂！”
楚雪寂一愣，问道：
“怎么了？”
令楚雪寂也没想到的是，苏璃珞竟说了这样一句：
“我以前也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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