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两难全
当小鱼发现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的时候，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甚至觉得，之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从来就没有什么复仇的小少爷，自己本来就活得好好的。
然而，时间久了，她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发现，即便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她也不会感到饥饿口渴，与此同时，她似乎能够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终于，在她无数次逼问之下，莫岁安终于将一切和盘托出。
莫家世代经营纸扎生意，其祖上流传下来一种名为“彩扎秘术”的手法。
小鱼死后，莫岁安伤心欲绝，父亲不忍，这才说出了这个不传之秘。
彩扎秘术由于过于阴狠毒辣，莫氏一族早已将其视作禁术。
莫三虽然知晓其手法，却也只想本本分分依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毕竟，这种术法太过伤天害理。
只不过，他不忍儿子伤心难过，才将这手法告诉了儿子。
使用彩扎秘术最为关键的步骤，是提取尸油，用尸油将纸扎浸泡七七四十九日。
莫家父子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自然只能借助小鱼的尸体提取尸油。
这个步骤，是莫岁安亲手完成的。
关于尸油的提取过程，小鱼难以想象。
她不知道莫岁安究竟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来完成这一项工作的。
总之，最终的结果是，她又能如同常人一样，和这一对父子生活在一处了。
只可惜，虽然小鱼在诸多方面与常人无异，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对于莫岁安的情感将何去何从。
爱是多方面的——确切地说，所谓爱，是灵与肉的综合体。
如今的小鱼，只能给莫岁安灵魂上的陪伴，即便她想，却再也没有能力满足他其他方面的需求。
她知道，这对于莫岁安是不公平的。
然而，小鱼无法抑制自己对于他的爱意。
这是一道至关重要的选择题，她却给不出最完美的答案。
于是，两人同时对这段感情选择沉默，将一切留给时间。
小鱼以这样的方式复生所带来的麻烦不仅仅是如此——毕竟，邻里街坊都知道了小鱼的死讯，突然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总会引起恐慌。
于是，莫岁安只得带着小鱼搬出了城，在郊外盖了一间简易的房子，尽量避免小鱼出门见人。
小鱼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个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莫岁安也算是延长了她的生命。
小少爷的鬼魂拿她再也没有办法——虽然他又曾来过几次，都被小鱼赶跑，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也是彩扎秘术带给小鱼的唯一好处——她似乎拥有了取之不竭的力量，而且，还不用与人抢粮食。
从此以后，不管是什么土匪恶霸，再也没办法伤害到她身边的人。
她现在的身体，即便刀枪也不能伤害分毫。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也在小鱼的接受范围之内——不管以何种方式，她总之还是能够陪伴在莫岁安身边的，她很懂得知足。
然而，寒江雪的出现，让她的美梦彻底破碎。
寒江雪身为守夜人，是绝对不能容许小鱼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人世间的。
那一晚，寒江雪突然出现在莫岁安与小鱼的居所，小鱼只感到莫名的恐惧。
一番激战过后，小鱼败下阵来，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寒江雪径直攻向莫岁安。
那一瞬间，小鱼心如死灰，只感到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然而，在最后一刻，寒江雪收手了，只是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人。
原来，一般使用彩扎秘术的人，只不过是为了控制冤魂厉鬼为非作歹。
为了避免失去对那些冤魂厉鬼的控制，施术者通常会将自己与控制对象的魂魄绑定在一处，其原理类似于妖类的寄体共生。
若想完美破除彩扎秘术，只需要打散施术者的魂魄，附身在纸扎上的魂魄自然也会随之消散。
因此，以前使用彩扎秘术的施术者，通常会将自己隐藏得极好。
但寒江雪并没有想到，眼前的施术者却并没有做绑定魂魄这一项工作。
也就是说，这彩扎秘术，单纯是为了让这鬼魂能够继续留存于人世间。
莫岁安哪里懂得那些弯弯绕绕，见小鱼不是敌手，只得跪在寒江雪面前磕头求饶，妄图以自己的尊严乃至性命保全小鱼。
一时之间，寒江雪也有些游移不定，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终于，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
“这彩扎秘术本是邪术，施术者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见你们虽用了禁术，但也并未为非作歹，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两个可以考虑一下。”
两人见寒江雪的语气略有松动，不禁喜上眉梢，只得点头称是。
寒江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小鱼，说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继续留在人间的。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成为守夜人，就能够拥有留在人间的资格，你愿意吗？”
“我愿意！”小鱼想都没想。
寒江雪摇摇头：“先不要急着答应，听我说完。”
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在你成为守夜人的那一刻，你将会断绝世间所有的因果。”
“什么意思？”小鱼不解。
“为了避免守夜人徇私枉法，成为守夜人的那一刻开始，这世间所有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
小鱼愣在了原地，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寒江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与其说寒江雪将选择权完全交到了他们两个的手中，倒不如说寒江雪只给小鱼留下了一条活路。
如果小鱼拒绝，寒江雪大可以毫无顾忌地打散她的魂魄。
但如果她同意的话，她将在莫岁安的世间上彻底消失。
有时候，遗忘反而是比死亡还要更加残酷的一件事情。
确切来说，小鱼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记恨上了寒江雪。
身为守夜人，为何在小少爷的魂魄纠缠她的时候没有出现，反倒是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冠冕堂皇地向她抛出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她甚至觉得，之前自己所经历的那些，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从来就没有什么复仇的小少爷，自己本来就活得好好的。
然而，时间久了，她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发现，即便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她也不会感到饥饿口渴，与此同时，她似乎能够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终于，在她无数次逼问之下，莫岁安终于将一切和盘托出。
莫家世代经营纸扎生意，其祖上流传下来一种名为“彩扎秘术”的手法。
小鱼死后，莫岁安伤心欲绝，父亲不忍，这才说出了这个不传之秘。
彩扎秘术由于过于阴狠毒辣，莫氏一族早已将其视作禁术。
莫三虽然知晓其手法，却也只想本本分分依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毕竟，这种术法太过伤天害理。
只不过，他不忍儿子伤心难过，才将这手法告诉了儿子。
使用彩扎秘术最为关键的步骤，是提取尸油，用尸油将纸扎浸泡七七四十九日。
莫家父子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自然只能借助小鱼的尸体提取尸油。
这个步骤，是莫岁安亲手完成的。
关于尸油的提取过程，小鱼难以想象。
她不知道莫岁安究竟是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来完成这一项工作的。
总之，最终的结果是，她又能如同常人一样，和这一对父子生活在一处了。
只可惜，虽然小鱼在诸多方面与常人无异，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对于莫岁安的情感将何去何从。
爱是多方面的——确切地说，所谓爱，是灵与肉的综合体。
如今的小鱼，只能给莫岁安灵魂上的陪伴，即便她想，却再也没有能力满足他其他方面的需求。
她知道，这对于莫岁安是不公平的。
然而，小鱼无法抑制自己对于他的爱意。
这是一道至关重要的选择题，她却给不出最完美的答案。
于是，两人同时对这段感情选择沉默，将一切留给时间。
小鱼以这样的方式复生所带来的麻烦不仅仅是如此——毕竟，邻里街坊都知道了小鱼的死讯，突然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总会引起恐慌。
于是，莫岁安只得带着小鱼搬出了城，在郊外盖了一间简易的房子，尽量避免小鱼出门见人。
小鱼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无论如何，她已经是个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莫岁安也算是延长了她的生命。
小少爷的鬼魂拿她再也没有办法——虽然他又曾来过几次，都被小鱼赶跑，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也是彩扎秘术带给小鱼的唯一好处——她似乎拥有了取之不竭的力量，而且，还不用与人抢粮食。
从此以后，不管是什么土匪恶霸，再也没办法伤害到她身边的人。
她现在的身体，即便刀枪也不能伤害分毫。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也在小鱼的接受范围之内——不管以何种方式，她总之还是能够陪伴在莫岁安身边的，她很懂得知足。
然而，寒江雪的出现，让她的美梦彻底破碎。
寒江雪身为守夜人，是绝对不能容许小鱼以这样的方式存在于人世间的。
那一晚，寒江雪突然出现在莫岁安与小鱼的居所，小鱼只感到莫名的恐惧。
一番激战过后，小鱼败下阵来，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寒江雪径直攻向莫岁安。
那一瞬间，小鱼心如死灰，只感到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然而，在最后一刻，寒江雪收手了，只是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人。
原来，一般使用彩扎秘术的人，只不过是为了控制冤魂厉鬼为非作歹。
为了避免失去对那些冤魂厉鬼的控制，施术者通常会将自己与控制对象的魂魄绑定在一处，其原理类似于妖类的寄体共生。
若想完美破除彩扎秘术，只需要打散施术者的魂魄，附身在纸扎上的魂魄自然也会随之消散。
因此，以前使用彩扎秘术的施术者，通常会将自己隐藏得极好。
但寒江雪并没有想到，眼前的施术者却并没有做绑定魂魄这一项工作。
也就是说，这彩扎秘术，单纯是为了让这鬼魂能够继续留存于人世间。
莫岁安哪里懂得那些弯弯绕绕，见小鱼不是敌手，只得跪在寒江雪面前磕头求饶，妄图以自己的尊严乃至性命保全小鱼。
一时之间，寒江雪也有些游移不定，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
终于，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
“这彩扎秘术本是邪术，施术者人人得而诛之。如今见你们虽用了禁术，但也并未为非作歹，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们两个可以考虑一下。”
两人见寒江雪的语气略有松动，不禁喜上眉梢，只得点头称是。
寒江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小鱼，说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继续留在人间的。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如果你成为守夜人，就能够拥有留在人间的资格，你愿意吗？”
“我愿意！”小鱼想都没想。
寒江雪摇摇头：“先不要急着答应，听我说完。”
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在你成为守夜人的那一刻，你将会断绝世间所有的因果。”
“什么意思？”小鱼不解。
“为了避免守夜人徇私枉法，成为守夜人的那一刻开始，这世间所有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
小鱼愣在了原地，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寒江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考虑。
与其说寒江雪将选择权完全交到了他们两个的手中，倒不如说寒江雪只给小鱼留下了一条活路。
如果小鱼拒绝，寒江雪大可以毫无顾忌地打散她的魂魄。
但如果她同意的话，她将在莫岁安的世间上彻底消失。
有时候，遗忘反而是比死亡还要更加残酷的一件事情。
确切来说，小鱼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记恨上了寒江雪。
身为守夜人，为何在小少爷的魂魄纠缠她的时候没有出现，反倒是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冠冕堂皇地向她抛出一道没有答案的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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