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循环
28：05。
虽然仍有昏黄的自然光照明着大地，但已经看不到太阳，它似乎被高大的建筑物给遮挡住了，又或许是已经落山了。
此时正是新西都第二学院1080届学员的毕业晚会。
虽然第二学院的食堂与新世纪元的大多数建筑物一样，都是密闭的一体式建筑风格，但此时这座拥有着十层楼的食堂内部却是十分明亮，每一层楼都非常热闹。
孙杰迈步踏出了电梯的厅门，来到了食堂的十楼。
这里是今夜晚会的开始地点，每位学员都将在这里寻找到自己今夜的男伴或是女伴。
这算是如今新世纪元的一种人生经历。
这是人们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或是丈夫第一次进行自由选择。
在新世纪元，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当他们到30岁还未生育的时候，就必须要在当地人口委员会的指导下，按照匹配度最高的基因选择自己的伴侣。
因此，每座城镇、都市中，每一所学院的每一位学员都非常期待这场晚会。
望着食堂十楼内身着各色礼服的男生女生们，孙杰轻笑一声，暗暗想道：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而已，抱歉，我的心里有人了，谁来我都……
“孙杰？”
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这声很是熟悉而温柔的呼喊，孙杰颔首轻笑一声，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身笑道：“抱歉了，我……”
然而，当他看清自己身后的倩影时，却愣住了，呆滞地念道：“一号，你……”
“程星呢？”伊帆疑惑地问道。
孙杰上下打量着伊帆，只感觉此时自己的意识正在旋转、正在跳跃、正在仰头大吼。
伊帆此刻正身着一件白色的露背礼裙，看得清雪白的肩头，紧致的礼裙勾勒出她那优美的身体曲线。
她此时画着淡妆，粉色的俏脸，红艳的鲜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看着孙杰。
孙杰呆愣愣地看着伊帆的眼睛。
虽然在学院相处了20年的时间，但孙杰还是被此时的伊帆惊艳地停止了思绪，随便说了一句，道：
“程星啊……应该是回家了吧……”
闻言，伊帆先是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思索，而后又轻笑了一句，语气很是欢悦：
“他没告诉你吧，今夜他是我的男伴呢！”
“嗯？”孙杰再一次被怔住了。
他呆滞地看着伊帆，而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侧脸，闭眼念道：“醒来啊孙杰！你可以的！”
伊帆被孙杰的动作给逗笑了，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你是说……你的男伴是程星？”孙杰感觉到了自己侧脸上的疼痛，才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帆。
说话间，孙杰还伸手在自己身边比划了一阵，问道：“那个我认识的，长这么高的程星？”
“是的。”伊帆耐心地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接着道：“否则我怎么会来找你呢？”
孙杰呆滞地看着伊帆，似是在确认着什么，没有回应。
他看着伊帆那真挚的双眸，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程星！你丫的！”
没过多久，孙杰终于有了反应，先是怒骂一声，而后很是急迫地在自己两侧裤兜内寻找着什么。
看见这一幕，伊帆心中一动，笑道：“孙杰，你把程星的手机号码也给我一个吧。”
“行！好的！没问题！”孙杰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地连连点头，声音很是急迫。
但程星却并没有接听电话。
与热闹的食堂气氛完全不同，学院的体育馆非常寂静。
在漆黑而幽静的阶梯通道内。
程星慢慢踩着阶梯向楼上走去，每一步都踩踏的很轻，就算他穿着皮鞋，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微皱着眉头，视线紧紧盯着楼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双臂微张，左手拿着屏幕亮起但没有发出声音的手机，右手拿着一块从体育馆人工森林内找到的尖锐石头。
他看了一眼刚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的备注是‘一号’。
他随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但没过多久，他却还是继续迈动脚步上楼。
伊帆应该没有我的号码呀……
对了，她应该遇到了孙杰，毕竟孙杰之前已经打了数个电话给我……
伊帆，抱歉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
思绪间，程星无奈苦笑了一阵，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其实，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后悔了自己此时这莫名其妙的行动，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会想来到这里。
因为他被困在这里了！
有着20年新西都第二学院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备用通道连接的楼层应该只有6层，但他现在已经走了30分钟！
从1楼走到6楼，但6楼之上竟然还有阶梯，走上去后又是1楼，而后再重复。
他也试过下楼梯，或是打开阶梯通道中间夹层的门，但眼前的事实却更是令他绝望。
1楼之下又是6楼，夹层门后依旧是阶梯。
数不尽的阶梯。
无限循环的1楼到6楼。
程星此时只想大骂自己一句，因为这一切都是怪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预感。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预感，自己也不会陷入到眼前这个无限循环的阶梯地狱中。
而且这幻境还不止如此！
每当程星想接听电话，或是拨打电话，甚至是想寻求网络帮助的时候，他就会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上的手机变成了尖锐石头，而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石头则变成了手机。
他只能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来电显示。
他甚至都无法做到将手机或是尖锐石头丢弃，因为他总是会在不久后无意识的发现，被自己丢弃的手机和尖锐石头又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该死的循环。
这30分钟对他来说真的很漫长。
现在程星已经分不清自己手上拿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或许从我和孙杰分头行动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陷入到这幻境当中了……
想到这里，程星无奈一叹，望着楼梯夹层门上的‘6楼’，边走边自我吐槽。
他21世纪的认知此时在做出猜想：
或许，这一切都是梦境！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关于深层次梦境的电影，也许我现在就是处于这个状态吧……
今天早上的穿越、两份记忆、奇怪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考试……
耳边的低语、神秘力量、大反派……
完美的女神忽然向自己表达了心意……
或许我已经坠入了这梦境的深渊……
走着走着，他的手机屏幕又再次亮了起来，但这一次却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
一条来自伊帆的短信。
他呆滞了一会儿，又轻叹一声，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近前门上的‘1楼’，而后才用手指划动手机屏幕观看起这条信息。
‘程星，食堂太吵了，我在教室等你，最晚29点。’
看着这条信息，程星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即将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他很无奈，只感觉此时的自己很无助、很独孤。
他想要哭，也想要笑。
为自己的孤独而哭泣，嘲笑无知而软弱的自己。
“吱……”
就在这时候，一道诡异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幽寂的环境。
他近前1楼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程星忽的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全身不由自主地都在发出冷颤。
他看到了，门后宽敞而铮亮的走廊，走廊顶上挂着的明晃吊灯，以及靠在走廊侧壁上的一道身影。
诸葛愚人！
“看你握着自己的手原地旋转的情景还真是有趣。”
他微眯着眼睛，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音。
听到这话，程星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捏着右手，双手上并没有手机和石头。
他又忽然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体育馆六楼的通道位置，通道尽头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坐席。
“本来呢，我还打算在这里观赏你旋转一整晚。”
说话间，诸葛愚人缓缓直起身板，靠离了墙壁，抬手挥了挥他掌中正亮屏的手机。
程星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手机。
“不过我又想到……今天是你的毕业晚会，而且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你的女伴。”
诸葛愚人缓缓走了过来，轻笑一声，接着道：“我还是挺有同情心的对吧？”
望着递到自己近前的手机，程星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诸葛愚人。
这位历史协会会长的个头与孙杰相似，一身正装礼服与白天时见到的一致。
他的刘海遮盖着眉毛，微眯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双令自己感到害怕的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程星微微皱眉，并未搭话，而后伸手接过了诸葛愚人递来的手机。
然后，他却发现在自己的手机背面，似乎夹着一层滑腻的东西。
从外形边缘的触感判断，这是一张纸，或是一张牌……
待诸葛愚人缩回手后，程星才将自己的手机翻转过来。
他看到了自己手机背面贴着的一张熟悉的纸牌。
塔罗牌的二十二张主牌之一，愚者牌！
就在这时候，诸葛愚人又忽然笑道：“如果你知道这张愚者牌是什么东西，就请你说出它的名字。”
虽然仍有昏黄的自然光照明着大地，但已经看不到太阳，它似乎被高大的建筑物给遮挡住了，又或许是已经落山了。
此时正是新西都第二学院1080届学员的毕业晚会。
虽然第二学院的食堂与新世纪元的大多数建筑物一样，都是密闭的一体式建筑风格，但此时这座拥有着十层楼的食堂内部却是十分明亮，每一层楼都非常热闹。
孙杰迈步踏出了电梯的厅门，来到了食堂的十楼。
这里是今夜晚会的开始地点，每位学员都将在这里寻找到自己今夜的男伴或是女伴。
这算是如今新世纪元的一种人生经历。
这是人们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或是丈夫第一次进行自由选择。
在新世纪元，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当他们到30岁还未生育的时候，就必须要在当地人口委员会的指导下，按照匹配度最高的基因选择自己的伴侣。
因此，每座城镇、都市中，每一所学院的每一位学员都非常期待这场晚会。
望着食堂十楼内身着各色礼服的男生女生们，孙杰轻笑一声，暗暗想道：
我就是来看看热闹而已，抱歉，我的心里有人了，谁来我都……
“孙杰？”
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的这声很是熟悉而温柔的呼喊，孙杰颔首轻笑一声，心中打定了主意，转身笑道：“抱歉了，我……”
然而，当他看清自己身后的倩影时，却愣住了，呆滞地念道：“一号，你……”
“程星呢？”伊帆疑惑地问道。
孙杰上下打量着伊帆，只感觉此时自己的意识正在旋转、正在跳跃、正在仰头大吼。
伊帆此刻正身着一件白色的露背礼裙，看得清雪白的肩头，紧致的礼裙勾勒出她那优美的身体曲线。
她此时画着淡妆，粉色的俏脸，红艳的鲜唇，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好奇地看着孙杰。
孙杰呆愣愣地看着伊帆的眼睛。
虽然在学院相处了20年的时间，但孙杰还是被此时的伊帆惊艳地停止了思绪，随便说了一句，道：
“程星啊……应该是回家了吧……”
闻言，伊帆先是眨了眨眼睛，似是在思索，而后又轻笑了一句，语气很是欢悦：
“他没告诉你吧，今夜他是我的男伴呢！”
“嗯？”孙杰再一次被怔住了。
他呆滞地看着伊帆，而后双手拍了拍自己的侧脸，闭眼念道：“醒来啊孙杰！你可以的！”
伊帆被孙杰的动作给逗笑了，道：“原来你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你是说……你的男伴是程星？”孙杰感觉到了自己侧脸上的疼痛，才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帆。
说话间，孙杰还伸手在自己身边比划了一阵，问道：“那个我认识的，长这么高的程星？”
“是的。”伊帆耐心地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接着道：“否则我怎么会来找你呢？”
孙杰呆滞地看着伊帆，似是在确认着什么，没有回应。
他看着伊帆那真挚的双眸，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程星！你丫的！”
没过多久，孙杰终于有了反应，先是怒骂一声，而后很是急迫地在自己两侧裤兜内寻找着什么。
看见这一幕，伊帆心中一动，笑道：“孙杰，你把程星的手机号码也给我一个吧。”
“行！好的！没问题！”孙杰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地连连点头，声音很是急迫。
但程星却并没有接听电话。
与热闹的食堂气氛完全不同，学院的体育馆非常寂静。
在漆黑而幽静的阶梯通道内。
程星慢慢踩着阶梯向楼上走去，每一步都踩踏的很轻，就算他穿着皮鞋，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微皱着眉头，视线紧紧盯着楼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双臂微张，左手拿着屏幕亮起但没有发出声音的手机，右手拿着一块从体育馆人工森林内找到的尖锐石头。
他看了一眼刚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面的备注是‘一号’。
他随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但没过多久，他却还是继续迈动脚步上楼。
伊帆应该没有我的号码呀……
对了，她应该遇到了孙杰，毕竟孙杰之前已经打了数个电话给我……
伊帆，抱歉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
思绪间，程星无奈苦笑了一阵，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其实，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后悔了自己此时这莫名其妙的行动，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会想来到这里。
因为他被困在这里了！
有着20年新西都第二学院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备用通道连接的楼层应该只有6层，但他现在已经走了30分钟！
从1楼走到6楼，但6楼之上竟然还有阶梯，走上去后又是1楼，而后再重复。
他也试过下楼梯，或是打开阶梯通道中间夹层的门，但眼前的事实却更是令他绝望。
1楼之下又是6楼，夹层门后依旧是阶梯。
数不尽的阶梯。
无限循环的1楼到6楼。
程星此时只想大骂自己一句，因为这一切都是怪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预感。
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预感，自己也不会陷入到眼前这个无限循环的阶梯地狱中。
而且这幻境还不止如此！
每当程星想接听电话，或是拨打电话，甚至是想寻求网络帮助的时候，他就会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上的手机变成了尖锐石头，而自己另一只手上的石头则变成了手机。
他只能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和来电显示。
他甚至都无法做到将手机或是尖锐石头丢弃，因为他总是会在不久后无意识的发现，被自己丢弃的手机和尖锐石头又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该死的循环。
这30分钟对他来说真的很漫长。
现在程星已经分不清自己手上拿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东西。
或许从我和孙杰分头行动的那时候起，我就已经陷入到这幻境当中了……
想到这里，程星无奈一叹，望着楼梯夹层门上的‘6楼’，边走边自我吐槽。
他21世纪的认知此时在做出猜想：
或许，这一切都是梦境！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个关于深层次梦境的电影，也许我现在就是处于这个状态吧……
今天早上的穿越、两份记忆、奇怪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考试……
耳边的低语、神秘力量、大反派……
完美的女神忽然向自己表达了心意……
或许我已经坠入了这梦境的深渊……
走着走着，他的手机屏幕又再次亮了起来，但这一次却不是电话，而是一条短信。
一条来自伊帆的短信。
他呆滞了一会儿，又轻叹一声，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近前门上的‘1楼’，而后才用手指划动手机屏幕观看起这条信息。
‘程星，食堂太吵了，我在教室等你，最晚29点。’
看着这条信息，程星忽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即将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
他很无奈，只感觉此时的自己很无助、很独孤。
他想要哭，也想要笑。
为自己的孤独而哭泣，嘲笑无知而软弱的自己。
“吱……”
就在这时候，一道诡异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幽寂的环境。
他近前1楼的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程星忽的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全身不由自主地都在发出冷颤。
他看到了，门后宽敞而铮亮的走廊，走廊顶上挂着的明晃吊灯，以及靠在走廊侧壁上的一道身影。
诸葛愚人！
“看你握着自己的手原地旋转的情景还真是有趣。”
他微眯着眼睛，轻笑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音。
听到这话，程星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
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捏着右手，双手上并没有手机和石头。
他又忽然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于体育馆六楼的通道位置，通道尽头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坐席。
“本来呢，我还打算在这里观赏你旋转一整晚。”
说话间，诸葛愚人缓缓直起身板，靠离了墙壁，抬手挥了挥他掌中正亮屏的手机。
程星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手机。
“不过我又想到……今天是你的毕业晚会，而且看得出来，你很在意你的女伴。”
诸葛愚人缓缓走了过来，轻笑一声，接着道：“我还是挺有同情心的对吧？”
望着递到自己近前的手机，程星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诸葛愚人。
这位历史协会会长的个头与孙杰相似，一身正装礼服与白天时见到的一致。
他的刘海遮盖着眉毛，微眯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眼睛。
这双令自己感到害怕的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程星微微皱眉，并未搭话，而后伸手接过了诸葛愚人递来的手机。
然后，他却发现在自己的手机背面，似乎夹着一层滑腻的东西。
从外形边缘的触感判断，这是一张纸，或是一张牌……
待诸葛愚人缩回手后，程星才将自己的手机翻转过来。
他看到了自己手机背面贴着的一张熟悉的纸牌。
塔罗牌的二十二张主牌之一，愚者牌！
就在这时候，诸葛愚人又忽然笑道：“如果你知道这张愚者牌是什么东西，就请你说出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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