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傅希：“他说的是数学危机的事，你了解过数学的历史吗？”
“我一直把它作为好用的工具。”
“这也很好，其实也只是一些闲暇时候用来故事。我简单讲讲，大概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当时古希腊的人相信万物都是能用数字分析的，数学是绝对不变的宇宙规律，很可惜华夏一直都没有类似的时期，至少对于数的重视从来没有超过道或者术，华夏人更善于从天地人平衡的角度看待问题，这应该也是我们东方人更加谦和的原因。说回古希腊，他们比我们更晚发现勾股定理，但却从这里发现了会让他们自己的数学维持不下去的缺口。它成功把几何与代数联系在一起导致无理数的出现，引发了第一次数学危机。我相信在那之前的人相信数，不比我们现在对数学的信任少。所以还发生了毕达哥拉斯的门徒希伯斯因为泄密而被处死的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很有意思不是吗？”
“那第二次呢？”李四方挑选了情绪之中对历史重视的一方面着重强调，因为获得新视野而高兴。
“第二次是发生在无穷量的发现上。穿插在这个过程中的还有非欧几何对抗《几何原本》的事情，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公认真理2000多年的欧几里得创立出来的体系被一种对抗性的力量抵制了。不过当时的人也很聪明，非欧几何的发展隐藏在欧几里得几何学制造的阴影下面，不过如果没有彻底的冲突，就往往导致一些残积，即使现在也有人不承认非欧几何。微积分出现反而是很顺利的，在十七世纪晚期，对无穷量的追求促使人找到了这个好用的数学工具，工具上的工具，很有意思的现象吧。但它出现后引发了很多问题，这个工具太好用了，数学大家把它用在任何位置上，推断出一些显然有问题的结论，这或许有无穷小本来就是一个概念的缘故，在直观具现中发展几千年的数学对无穷的定义是模糊的。嗯，说不定华夏人有智慧更快解决它，我们不说这些可能。关于微积分的争执一直持续了几十年，这个强大的工具在这个时间段爆发出力量，甚至于将所有自然科学都联系在了一起。”
“第三次的定界其实很模糊，到现在它也不算结束了。我们依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想方设法也只能找到其中的特别解而不是，集合论给出了一个数理逻辑的关系表，对照这个表，我们能看到矛盾和统一，公认和淘汰，这说不定是好事，有人开始质疑世界的真实性。我也不敢相信他们，但我觉得他们说不定是对的。”
“数理关系可以建立在自然规律上吗？”
“呵呵，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历史没有告诉我，历史一直不能告诉我们要怎么往前走，它给出一个宽泛的概念，在我们掉进它的陷阱后大声嘲笑。我猜测是有这样一个规律的，数字化的分析方式提高了某件事的概率，你看天气预报是不是基于数据？运气好一点，我们出去的时候能见到一个大太阳。”
“你的依据是什么？”
“总之我只要猜测，就有概率成功，而且概率还很大，毕竟秋天的晴日是要比雨天多的吧。”
手机弹出通知，有一个清脆的提示音，“关键词够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监禁接触了？”
“我的能力就是互联网，申请使用电脑是一件很让人意外的事吗？别管这些了，你看不看，我最新找到的资料？”
“当然”
一大段文字让他已经很难把心思放在身前的事情上，他尽量保持平静。
“年轻人就连起码的尊敬都做不到。”这一次吕舍直说了，李四方顺势放下手机。
吕舍好像有要给李四方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从你带着的仪器看，你是觉得问题出在电磁波上？”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
“但你现在很担心在退磁前都找不到原因。”
“当然。”
“你知不知道我研究的侧重就是电磁？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知道的，但就算不是，我也至少能提醒你一点，雷达天线肯定会有保留信息信号的集中处理室，那一般主要由一台大型工业主机作为主体，因为大雷达的研究对象都是很远很慢的所以它的主机在信息记忆方面必须要有优势。当然关键不是那个得有几百斤电脑主机，关键是它里面的矩磁铁氧体，磁芯储存器知道吗？电脑未必会读取出它接收到的所有信号，但这不代表没有信号从它身上经过，正好主机房连接天线，是一个优秀的聚磁平台…”
李四方喜出望外，快步靠近天线，那块罩住天线的薄布很快原来并不是布料，近看之下，才能看清楚，那是淡色的流体，盯住一点不动就能从褶皱的细微变化中看出流动的特性。
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入口，他把手掌贴在上面，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流动的特性。
“谁让你走这么快了。”吕舍在后面追上，“能想到这些的又不只有我们，有大把人光凭直觉就能提前预知那些我们想破头也找不到线索的东西。这种能力叫做经验，只能靠熟能生巧。”
“这块布是用来保护里面的电磁信号的吗？是磁流体？”
“具体是哪种材料我也不确定，但肯定是最省成本、最有效、最合适的，不管多少公式你都没办法从中解得这个答案。”
“但对于那些经验老到的师傅，他有着书本上看不到的知识，能在必要的时候拿正确性换取产出。谢谢，我明白了。”
“我可能只是自己在干着急，请恕我失陪，我想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
看着李四方的背影吕舍费解地问道：“他知道什么了？”
“肯定是很有用的道理。”
“你也不知道？”
“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除非影响已经发生了。”
“废话。”
“没有这些废话，怎么能得出有用的结论，我现在的结论是，一个人想得越远烦恼越多。”
“勉强有点道理。”
“我们要把整个华夏境内都走一遍吗？即使是战乱地区？”
“战乱地区更要去，敌人会在哪里进行各种危险的实验，蜷缩高维度可能在强烈的刺激下展开，或者导致引力塌缩至一点，我也不知道敌国外国强大的力量是不是来自于高维度的武器，但我能肯定我做的是有意义的事，就算现在它发挥不了作用，但之后我说不定能制定一个标准。”
“我拦不住你，因为我知道你从来只做对的事，但我要劝你对的事情未必总是能得到好的结果，现在这个世道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对。”
“我设计了一款探测器，你也看到了，这很大，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肯定制造不出来，但我觉得我的理论没错，我们用简化的探测器找到了几个坍缩点，引力波动剧烈的地方到处都有，大部分是没有意义的杂波，但也有少部分可以找到规律。”
“我们四面楚歌了，帮助过我们的和正在欺辱我们的联合到了一起，他们想要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你看看这份图纸，它目前还只有粗糙的模型，我结合了目前国际上最新的论文提供的思路，不过我得到的论文一部分翻译有误，我测出来的数据跟他们的大不相同，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测出来的更加安心。”
“国家要亡了，没人会在意你能不能测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古怪的字母。明明之前我们还得到了国外著名人士的援助，我深刻地认识到全天下的普通百姓向往的都是一样的，但有不同的政治体给人打上的标签。我要更多地发出声音，如果能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那就尽可能把你这样的人送出去，等结束你再回来。”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走的。不过我希望你帮我发表我这篇论文，题目就叫超导腔和静磁场的耦合方案对引力场的探测。这与你的目的重合。”
“你的研究可以放在以后。等天下太平，什么事都好说。”
“不是这样的，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来，如果到时我不想回来，这是所有人的损失。我很自信自己会是新国家的重要人物。而且我也自信我死不了。”
“你以为老天爷会保着你一辈子？下次不要在一个人去战场偷炸药了，就算不被鬼子抓住，哑弹不是那么少见的！”
“你说到了哑弹，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如果我做出来的东西有很大概率不能发挥作用，那在战场这么严肃的地方可能就很少会有人使用它。”
“鬼子偷袭了美斯林亚的港口，美斯林亚这回不得不参战了！”
“你帮我想想，黑洞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爱因斯坦说那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洞，是物质让时空聚集到了一点，我想知道要怎么样验证它？”
“这些东西距离我们很远。”
“也有可能很近，说不定人类能制造黑洞，比起自然的物质堆积，如果人能把自己的爆炸性发展速度运用在改造自然上，那一切现象都将被征服。”
“我没有钱给你糟蹋。”
“就算你有钱，我也不能找外人来帮忙，找到塌缩点的概率太低了，雇佣人来帮忙寻找应该就只是单方面地把钱散出去，但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宣传敌人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只有用我的探测仪才能找到，如果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武器就会立刻被吞噬。你可以低价把我的探测器卖出去，低价卖给老百姓，然后很快你就会被军队重视，最好能骗到蒋院，然后你再给我设计出来的探测器加上一些之前的包装，把他们作为高级探测器高价卖给军队。这样就能很快扩大探测范围，他们发现了塌缩点，肯定会请我们过去，我有发布到国际上的论文支撑，肯定不会怀疑，敌人也不可能出来解释。这是双赢。”
“你简直就是魔鬼，应该由你来经商，哥，你考虑过有一天踏实地娶个媳妇过日子吗？”
“我会很快把家里那点家产败掉。哪会有女人看得上我这样人。”
“他们找到塌缩点了，在前线，现象很大，目前被军队围着，在前线，你要小心。”
“我很相信，在我找到该找到的东西之前谁也带不走我的命。”
“史博士，你好，我是第七军军团长参谋员，军团长向你问好。”
“尽早让我去看你们发现的塌缩点。另外你要尽量避免有人接近接触它，看到它的人越多，它越有可能发生爆炸。”
“爆炸？现在它正在被一个排的人守着，爆炸的面积有多大？”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爆炸，塌缩点很可能形成微型黑洞，它的蒸发过程中会发射宇宙线和释放极高的温度，可以出现在地球表面的黑洞不会具有太强的能量，但它的宇宙线是很危险的，微型黑洞蒸发的过程会很快，但引力坍缩点可能被辐射开，所以它一旦自然形成，就会发生链式连续反应，影响可能会非常严重。”
“宇宙线是指一种辐射？”
“你知道辐射？那就这样理解吧。”
“前线，鬼子拿俘虏做实验，一些被救回来的人身上的皮肉很快就脱落下来，博士，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人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
“是的，那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应当避免接近它。”
“你要靠近吗？”
“我当然会穿上防护服。”
“我们有从鬼子哪里缴获的防护服。那更好，我的装备不比他们的好。”
“多穿两层，我让他们跟你一起去。”
“你们不怕死吗？”
“如果俺们死了，俺们爹娘和孩子就不用死的话，俺们愿意去死。而且博士的命金贵，你都不怕，俺们怕什么？”
“有道理。”
“俺第一次被人说有道理，嘿嘿。”
“个人有个人的道理，谁也不能用自己的道理盖住别人的道理。”
“俺不太明白了。”
“就是那里吗？俺什么都看不到。”
“就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才吓人呀，你少说两句话。看博士手里的东西。”
“那根草是不是长歪了？”
“草长歪了你也要说？”
“不是嘞，那是断了，哎呀，又好了。”
“你肯定看错了。”
“你到俺这里来看呀，又歪了。”
“我不看，你的眼睛通鬼了，看不到那些秽物，我才能安心活过五十岁。”
“是有鬼了吗？”
“不是，是我说的那个炸弹在搞鬼。它很稳定，你盯紧那棵草快一点眨眼，一边眨眼一边数数，看它会歪多久。”
“一二三，歪了，四五六七，又好了，七，哦，八九十，歪了，这个炸弹在看着我的眼睛？它怎么知道我在眨眼睛？”
“它很聪明，你们现在出去，在外面等着，有人来了，你们就拦下来。等我一段时间。”
“我亲手碰到了那个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的防护服被烧穿，一只手被烧成碳，你说过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放心吧，这次的研究很有价值，我观察到了，会产生坍缩点的环境的情况，我们可以利用它对付鬼子！”
“你要把你的发现交给蒋院？”
“不能给他，要给会把它拿来用的人。”
“那难道给汪府？给伪满洲？还是说，给游击队？”
“就是他们。”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在为游击队做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马上就会被枪毙。”
“所以我说不能给蒋院，他们眼里容不下异类。我是一个完全的异类。放心吧，蒋院也有有识之士，我亲手教出一些学徒来分化我的力量，让他们去交给能用到它的人，不管是谁都好，只要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我创造一个合适研究的环境。而且你不觉得吗？现在鬼子也是我们的实验材料。”
“你的笑没有一点人性。哥，如果有人铁了心要杀你，谁都保不了你。”
“我要尽量活着，咳咳，我感觉我的肺出问题了，帮我找一个合适的肺来。”
“战场上找回来的肺都是积血积尘的，你还能撑多久？”
“两个月左右，还有肾源、肝源。必要时刻放出消息，到国际上去换！用我手里的效应链跟其他人换。我现在还不能死。”
“塞尔吉奥先生是苏盟活体移植手术的专家。”
“不要说那么多，你哥现在看起来很危险，最好尽快进行手术。立刻对你们的供体进行群体反应性抗体筛查，找到合适的源头后马上开始手术。”
“哥，除了他我们很难再找到水平相当的医生。”
“他太急了，让黄医生来。”
“但是他的移植手术让你的第二颗肾也差点坏了。”
“把我的几个徒弟叫过来，不，在叫过来之前，先考察他们，没有通过考察的…全部杀掉。”
“我站不起来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了，我周围都是人，他们等着让出位置，我做不到把位置留在原地，那就只能让它跟我一起走。”
“你不应该杀了华芸生，他是被诬陷。哥，我也错了，是我把那些害死你，也害死你的道的人引进来的。”
“咳咳，他是一个好徒弟，就是不够聪明。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要死了，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的。我身上的东西一点一点落下来，有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外国人，他们在说什么？咳咳，哈哈，我知道了，他们跟我一样是死在神位上的神，他们说，人总是很矛盾，特别是到了什么都没办法把握的时候，孤家寡人的时候…你要去研究核武器，听到了吗？哪怕把全部家产都砸进去，很快，咳咳，你们就会看到它的威力。要抱着一颗能把所有人都炸死的炸弹，睡觉的时候才踏实。我走了。”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引进来的敌人，要我亲手杀掉，在大局已定前，不会有人知道你走了。哥，走好。”
“看完了吧，你在避难所看到的探测器就来自于那份设计图，它是半成不是因为我们做不出来，是因为设计图被国外搞去了，在我们手上的只有半成品。所以你能从其他国家的探测器上找到这台探测器的影子。”
“这些消息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也是效应链，前面就有提示了，整个国家都处在监视之中。我们自己留下来的消息反而是最少的。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信息来源的准确IP，那会让我暴露。我目前找到的资料都是对话的原因就是这个，只有对话信息的文件比那些绝密信息保护等级更低。那些高等级的…看到的人立刻就会处在监视之中。”
“不管他做什么，最后的结局都是这样？”
“因为一开始的劣势很大，相当大，直到…”
“直到？”
“查不到了，就算有关键词也没用，看到的瞬间，我们就会被关进整个星球最底层地下室里，而且这不是监禁，恰恰相反是为了保护。”
“我一直把它作为好用的工具。”
“这也很好，其实也只是一些闲暇时候用来故事。我简单讲讲，大概在公元前五百年左右，当时古希腊的人相信万物都是能用数字分析的，数学是绝对不变的宇宙规律，很可惜华夏一直都没有类似的时期，至少对于数的重视从来没有超过道或者术，华夏人更善于从天地人平衡的角度看待问题，这应该也是我们东方人更加谦和的原因。说回古希腊，他们比我们更晚发现勾股定理，但却从这里发现了会让他们自己的数学维持不下去的缺口。它成功把几何与代数联系在一起导致无理数的出现，引发了第一次数学危机。我相信在那之前的人相信数，不比我们现在对数学的信任少。所以还发生了毕达哥拉斯的门徒希伯斯因为泄密而被处死的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很有意思不是吗？”
“那第二次呢？”李四方挑选了情绪之中对历史重视的一方面着重强调，因为获得新视野而高兴。
“第二次是发生在无穷量的发现上。穿插在这个过程中的还有非欧几何对抗《几何原本》的事情，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公认真理2000多年的欧几里得创立出来的体系被一种对抗性的力量抵制了。不过当时的人也很聪明，非欧几何的发展隐藏在欧几里得几何学制造的阴影下面，不过如果没有彻底的冲突，就往往导致一些残积，即使现在也有人不承认非欧几何。微积分出现反而是很顺利的，在十七世纪晚期，对无穷量的追求促使人找到了这个好用的数学工具，工具上的工具，很有意思的现象吧。但它出现后引发了很多问题，这个工具太好用了，数学大家把它用在任何位置上，推断出一些显然有问题的结论，这或许有无穷小本来就是一个概念的缘故，在直观具现中发展几千年的数学对无穷的定义是模糊的。嗯，说不定华夏人有智慧更快解决它，我们不说这些可能。关于微积分的争执一直持续了几十年，这个强大的工具在这个时间段爆发出力量，甚至于将所有自然科学都联系在了一起。”
“第三次的定界其实很模糊，到现在它也不算结束了。我们依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想方设法也只能找到其中的特别解而不是，集合论给出了一个数理逻辑的关系表，对照这个表，我们能看到矛盾和统一，公认和淘汰，这说不定是好事，有人开始质疑世界的真实性。我也不敢相信他们，但我觉得他们说不定是对的。”
“数理关系可以建立在自然规律上吗？”
“呵呵，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历史没有告诉我，历史一直不能告诉我们要怎么往前走，它给出一个宽泛的概念，在我们掉进它的陷阱后大声嘲笑。我猜测是有这样一个规律的，数字化的分析方式提高了某件事的概率，你看天气预报是不是基于数据？运气好一点，我们出去的时候能见到一个大太阳。”
“你的依据是什么？”
“总之我只要猜测，就有概率成功，而且概率还很大，毕竟秋天的晴日是要比雨天多的吧。”
手机弹出通知，有一个清脆的提示音，“关键词够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监禁接触了？”
“我的能力就是互联网，申请使用电脑是一件很让人意外的事吗？别管这些了，你看不看，我最新找到的资料？”
“当然”
一大段文字让他已经很难把心思放在身前的事情上，他尽量保持平静。
“年轻人就连起码的尊敬都做不到。”这一次吕舍直说了，李四方顺势放下手机。
吕舍好像有要给李四方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从你带着的仪器看，你是觉得问题出在电磁波上？”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
“但你现在很担心在退磁前都找不到原因。”
“当然。”
“你知不知道我研究的侧重就是电磁？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知道的，但就算不是，我也至少能提醒你一点，雷达天线肯定会有保留信息信号的集中处理室，那一般主要由一台大型工业主机作为主体，因为大雷达的研究对象都是很远很慢的所以它的主机在信息记忆方面必须要有优势。当然关键不是那个得有几百斤电脑主机，关键是它里面的矩磁铁氧体，磁芯储存器知道吗？电脑未必会读取出它接收到的所有信号，但这不代表没有信号从它身上经过，正好主机房连接天线，是一个优秀的聚磁平台…”
李四方喜出望外，快步靠近天线，那块罩住天线的薄布很快原来并不是布料，近看之下，才能看清楚，那是淡色的流体，盯住一点不动就能从褶皱的细微变化中看出流动的特性。
绕了一圈没有找到入口，他把手掌贴在上面，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流动的特性。
“谁让你走这么快了。”吕舍在后面追上，“能想到这些的又不只有我们，有大把人光凭直觉就能提前预知那些我们想破头也找不到线索的东西。这种能力叫做经验，只能靠熟能生巧。”
“这块布是用来保护里面的电磁信号的吗？是磁流体？”
“具体是哪种材料我也不确定，但肯定是最省成本、最有效、最合适的，不管多少公式你都没办法从中解得这个答案。”
“但对于那些经验老到的师傅，他有着书本上看不到的知识，能在必要的时候拿正确性换取产出。谢谢，我明白了。”
“我可能只是自己在干着急，请恕我失陪，我想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
看着李四方的背影吕舍费解地问道：“他知道什么了？”
“肯定是很有用的道理。”
“你也不知道？”
“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话会带来什么影响，除非影响已经发生了。”
“废话。”
“没有这些废话，怎么能得出有用的结论，我现在的结论是，一个人想得越远烦恼越多。”
“勉强有点道理。”
“我们要把整个华夏境内都走一遍吗？即使是战乱地区？”
“战乱地区更要去，敌人会在哪里进行各种危险的实验，蜷缩高维度可能在强烈的刺激下展开，或者导致引力塌缩至一点，我也不知道敌国外国强大的力量是不是来自于高维度的武器，但我能肯定我做的是有意义的事，就算现在它发挥不了作用，但之后我说不定能制定一个标准。”
“我拦不住你，因为我知道你从来只做对的事，但我要劝你对的事情未必总是能得到好的结果，现在这个世道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对。”
“我设计了一款探测器，你也看到了，这很大，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肯定制造不出来，但我觉得我的理论没错，我们用简化的探测器找到了几个坍缩点，引力波动剧烈的地方到处都有，大部分是没有意义的杂波，但也有少部分可以找到规律。”
“我们四面楚歌了，帮助过我们的和正在欺辱我们的联合到了一起，他们想要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你看看这份图纸，它目前还只有粗糙的模型，我结合了目前国际上最新的论文提供的思路，不过我得到的论文一部分翻译有误，我测出来的数据跟他们的大不相同，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测出来的更加安心。”
“国家要亡了，没人会在意你能不能测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古怪的字母。明明之前我们还得到了国外著名人士的援助，我深刻地认识到全天下的普通百姓向往的都是一样的，但有不同的政治体给人打上的标签。我要更多地发出声音，如果能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那就尽可能把你这样的人送出去，等结束你再回来。”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走的。不过我希望你帮我发表我这篇论文，题目就叫超导腔和静磁场的耦合方案对引力场的探测。这与你的目的重合。”
“你的研究可以放在以后。等天下太平，什么事都好说。”
“不是这样的，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回来，如果到时我不想回来，这是所有人的损失。我很自信自己会是新国家的重要人物。而且我也自信我死不了。”
“你以为老天爷会保着你一辈子？下次不要在一个人去战场偷炸药了，就算不被鬼子抓住，哑弹不是那么少见的！”
“你说到了哑弹，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如果我做出来的东西有很大概率不能发挥作用，那在战场这么严肃的地方可能就很少会有人使用它。”
“鬼子偷袭了美斯林亚的港口，美斯林亚这回不得不参战了！”
“你帮我想想，黑洞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爱因斯坦说那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洞，是物质让时空聚集到了一点，我想知道要怎么样验证它？”
“这些东西距离我们很远。”
“也有可能很近，说不定人类能制造黑洞，比起自然的物质堆积，如果人能把自己的爆炸性发展速度运用在改造自然上，那一切现象都将被征服。”
“我没有钱给你糟蹋。”
“就算你有钱，我也不能找外人来帮忙，找到塌缩点的概率太低了，雇佣人来帮忙寻找应该就只是单方面地把钱散出去，但我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宣传敌人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只有用我的探测仪才能找到，如果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遇到这种武器就会立刻被吞噬。你可以低价把我的探测器卖出去，低价卖给老百姓，然后很快你就会被军队重视，最好能骗到蒋院，然后你再给我设计出来的探测器加上一些之前的包装，把他们作为高级探测器高价卖给军队。这样就能很快扩大探测范围，他们发现了塌缩点，肯定会请我们过去，我有发布到国际上的论文支撑，肯定不会怀疑，敌人也不可能出来解释。这是双赢。”
“你简直就是魔鬼，应该由你来经商，哥，你考虑过有一天踏实地娶个媳妇过日子吗？”
“我会很快把家里那点家产败掉。哪会有女人看得上我这样人。”
“他们找到塌缩点了，在前线，现象很大，目前被军队围着，在前线，你要小心。”
“我很相信，在我找到该找到的东西之前谁也带不走我的命。”
“史博士，你好，我是第七军军团长参谋员，军团长向你问好。”
“尽早让我去看你们发现的塌缩点。另外你要尽量避免有人接近接触它，看到它的人越多，它越有可能发生爆炸。”
“爆炸？现在它正在被一个排的人守着，爆炸的面积有多大？”
“不，不是你想的那种爆炸，塌缩点很可能形成微型黑洞，它的蒸发过程中会发射宇宙线和释放极高的温度，可以出现在地球表面的黑洞不会具有太强的能量，但它的宇宙线是很危险的，微型黑洞蒸发的过程会很快，但引力坍缩点可能被辐射开，所以它一旦自然形成，就会发生链式连续反应，影响可能会非常严重。”
“宇宙线是指一种辐射？”
“你知道辐射？那就这样理解吧。”
“前线，鬼子拿俘虏做实验，一些被救回来的人身上的皮肉很快就脱落下来，博士，你应该从来没有见过人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
“是的，那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应当避免接近它。”
“你要靠近吗？”
“我当然会穿上防护服。”
“我们有从鬼子哪里缴获的防护服。那更好，我的装备不比他们的好。”
“多穿两层，我让他们跟你一起去。”
“你们不怕死吗？”
“如果俺们死了，俺们爹娘和孩子就不用死的话，俺们愿意去死。而且博士的命金贵，你都不怕，俺们怕什么？”
“有道理。”
“俺第一次被人说有道理，嘿嘿。”
“个人有个人的道理，谁也不能用自己的道理盖住别人的道理。”
“俺不太明白了。”
“就是那里吗？俺什么都看不到。”
“就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才吓人呀，你少说两句话。看博士手里的东西。”
“那根草是不是长歪了？”
“草长歪了你也要说？”
“不是嘞，那是断了，哎呀，又好了。”
“你肯定看错了。”
“你到俺这里来看呀，又歪了。”
“我不看，你的眼睛通鬼了，看不到那些秽物，我才能安心活过五十岁。”
“是有鬼了吗？”
“不是，是我说的那个炸弹在搞鬼。它很稳定，你盯紧那棵草快一点眨眼，一边眨眼一边数数，看它会歪多久。”
“一二三，歪了，四五六七，又好了，七，哦，八九十，歪了，这个炸弹在看着我的眼睛？它怎么知道我在眨眼睛？”
“它很聪明，你们现在出去，在外面等着，有人来了，你们就拦下来。等我一段时间。”
“我亲手碰到了那个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的防护服被烧穿，一只手被烧成碳，你说过你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放心吧，这次的研究很有价值，我观察到了，会产生坍缩点的环境的情况，我们可以利用它对付鬼子！”
“你要把你的发现交给蒋院？”
“不能给他，要给会把它拿来用的人。”
“那难道给汪府？给伪满洲？还是说，给游击队？”
“就是他们。”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如果被他们发现，你在为游击队做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马上就会被枪毙。”
“所以我说不能给蒋院，他们眼里容不下异类。我是一个完全的异类。放心吧，蒋院也有有识之士，我亲手教出一些学徒来分化我的力量，让他们去交给能用到它的人，不管是谁都好，只要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我创造一个合适研究的环境。而且你不觉得吗？现在鬼子也是我们的实验材料。”
“你的笑没有一点人性。哥，如果有人铁了心要杀你，谁都保不了你。”
“我要尽量活着，咳咳，我感觉我的肺出问题了，帮我找一个合适的肺来。”
“战场上找回来的肺都是积血积尘的，你还能撑多久？”
“两个月左右，还有肾源、肝源。必要时刻放出消息，到国际上去换！用我手里的效应链跟其他人换。我现在还不能死。”
“塞尔吉奥先生是苏盟活体移植手术的专家。”
“不要说那么多，你哥现在看起来很危险，最好尽快进行手术。立刻对你们的供体进行群体反应性抗体筛查，找到合适的源头后马上开始手术。”
“哥，除了他我们很难再找到水平相当的医生。”
“他太急了，让黄医生来。”
“但是他的移植手术让你的第二颗肾也差点坏了。”
“把我的几个徒弟叫过来，不，在叫过来之前，先考察他们，没有通过考察的…全部杀掉。”
“我站不起来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了，我周围都是人，他们等着让出位置，我做不到把位置留在原地，那就只能让它跟我一起走。”
“你不应该杀了华芸生，他是被诬陷。哥，我也错了，是我把那些害死你，也害死你的道的人引进来的。”
“咳咳，他是一个好徒弟，就是不够聪明。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要死了，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的。我身上的东西一点一点落下来，有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外国人，他们在说什么？咳咳，哈哈，我知道了，他们跟我一样是死在神位上的神，他们说，人总是很矛盾，特别是到了什么都没办法把握的时候，孤家寡人的时候…你要去研究核武器，听到了吗？哪怕把全部家产都砸进去，很快，咳咳，你们就会看到它的威力。要抱着一颗能把所有人都炸死的炸弹，睡觉的时候才踏实。我走了。”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引进来的敌人，要我亲手杀掉，在大局已定前，不会有人知道你走了。哥，走好。”
“看完了吧，你在避难所看到的探测器就来自于那份设计图，它是半成不是因为我们做不出来，是因为设计图被国外搞去了，在我们手上的只有半成品。所以你能从其他国家的探测器上找到这台探测器的影子。”
“这些消息是怎么流传下来的？”
“你终于想到这一点了，也是效应链，前面就有提示了，整个国家都处在监视之中。我们自己留下来的消息反而是最少的。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信息来源的准确IP，那会让我暴露。我目前找到的资料都是对话的原因就是这个，只有对话信息的文件比那些绝密信息保护等级更低。那些高等级的…看到的人立刻就会处在监视之中。”
“不管他做什么，最后的结局都是这样？”
“因为一开始的劣势很大，相当大，直到…”
“直到？”
“查不到了，就算有关键词也没用，看到的瞬间，我们就会被关进整个星球最底层地下室里，而且这不是监禁，恰恰相反是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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