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笨哥哥

    疼爱小女的人员名单，第二个应该就是哥哥了。哥哥有点笨，这是大家公认的。哥哥比小女大四岁，比妹妹早两年上学。因为妈妈的偏爱，无论日子多艰难，哥哥的新衣服时常还是有的，但新衣服上身绝超不过三天，不是这里勾了一个口子，就是那里破了一个洞，问他怎么坏的，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是他去的地方都存在弄破衣服的风险吧，所以大多时间哥哥都是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哥哥小学时每年都面临着留级的风险，貌似在读书方面没有什么天赋，男孩子的顽皮却一丝不少。上学路上看到小水沟小水渠就走不动路了，联合三两好友，找个盆啊罐啊的，脱掉鞋子，撸高袖子，垒起河堰，节掉水流，就开始捉鱼摸虾。等人家放学了，他也泥猴一样地回家了。不过，人家是上了一天学，他是捉了一天鱼，收获不同而已。跌跌撞撞加上妈妈好几次求爷爷告奶奶，终于小学没有留级就毕业了，托福于九年制义务教育，终于上了初中。只不过，这时候只比妹妹高一个年级了，因为妹妹悄没声地跳了一级。上了初中并不代表继续深造，而是继续放飞。用他的话说，运气不太好，遇到一个全校最严厉的班主任，捉鱼摸虾是不会再有机会了，但不妨碍他课堂上神游，身在曹营心在汉，完成回家作业也是不可能的，别忘了，他的枕头下都是金庸、古龙和梁秋生，实在太费时。于是，初中第一年妈妈成了学校里的常客，老师一次又一次的找家长，但是观效甚微，因为文盲妈妈每次说的话都是一样的，老师，学习我也不懂，你看着办，他不听话你就打，打到他听话就好。有的那点效果就是每次找家长以后，哥哥能做几天作业了，但是随后老师发现作业的字迹工整，让文盲看也会觉得打死也不会是哥哥做的，不是哥哥做的，同办公室的老师是妹妹的班主任，她说这个像是低一级的同校的妹妹做的。要不然，老师就会发现作业确实是哥哥做的，但是要不是错误百出，批作业无从下手，要不就是抄别人的。叹口气，老师还是决定放弃，对一个没有读书天赋，又不努力，外加家长还是文盲的学生，老师还能怎么样呢？

    哥哥不仅读书有点笨，日常也显得有点笨。吵架永远吵不过妹妹，天生笨嘴拙舌，比不及妹妹的伶牙俐齿。往往原本是他有理的事情，吵几句以后就变成了妹妹有理，到底输在哪里他也搞不明白，久而久之，他也不吵了，都听妹妹的，懒得费那口舌了。

    哥哥虽然笨，对妹妹还是疼爱的。胃口极好的他，总是记得把好吃的留一点给妹妹，用他的话说，反正妹妹象小猫一样，吃也吃不多。即使吵架吵不过妹妹，他也不生气，阿Q般地自我解嘲，好男不跟女斗，一个丫头片子，随她去吧。多年以后，妹妹把哥哥的遗孤抚养成人也多是承了童年时期哥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