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班主任

    初中班主任是一个姓孙的男老师，英语老师。最大的特征是喜欢抽烟，只要有机会就点起一支烟。做早操时，他永远是蹲在队伍前头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监督学生做操。课间更不用说，百发百中他会点起一支烟。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太多，孙老师极痩，一米八几的人，目测只有一百二十斤左右，因为又高又瘦，站在人群里像是戳着的一根细竹竿。

    孙老师对学生们管教极严，他希望学生能把每一分钟都用在学习上。他会说住校生每天早上淘米的时间太长，苦口婆心地告诉学生们，米汤是很有营养的，真把米洗得过了，也就没有营养了。其实谁都知道，他就是为了节省出早读的时间。每节英语课他都会提前一点上课，十分钟的课间他大约要提前三到五分钟，下课的铃声他更是听不到的，往往到下课铃声后的三到五分钟或者下节课任课老师等在门口的时候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已经下课了？”夹起英语书，走到教室外点起一支烟，然后才气定神闲地离开。初中一年级，他就动员班上每个孩子上晚自修，碰到动员不成功的时候，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反复地说：“你们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学习的好时间，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怎么能不珍惜呢？在学校集体上晚自修，氛围好，效率高，每天上两节晚自修，就每天比不上晚自修的人多学两节课，日积月累，多大的量啊！等到三年后中考，优势有多大你算过吗？”说到动情处，声情并茂，遇到那冥顽不灵的，更是简直声泪俱下。在他的极力劝说下，晚自修他们班整整齐齐，一个不缺。在这个乡村中学的历史上算是创下了记录。

    孙老师创造的记录还不仅仅是晚自修惊人的出席率，还有奖学金。他第一个提出缴班费，而班费的唯一用途就是奖励学习优秀的学生，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后，全班第一二三名都会获得金额不同的现金奖励。虽然数额不大，但是在孩子们的眼里是巨额啊。虽然每次差不多就是那么几个人能拿到奖金，他一直坚持了三年。孙老师不但创立颁发奖学金的制度，在奖学金颁发后他还会时不时地提醒一下，上次是谁谁谁拿到了奖学金。用他的话说，这样既可以提醒拿到奖学金的学生警醒，继续努力，也激励没有拿到奖学金的学生向着拿到奖学金的目标努力，有更大的进步。每隔几天他就重复一遍，也不觉得厌烦。

    整个初中，陈可是每次都会拿到奖学金的，一般是第一名，偶尔是第二名，三年从未间断过。那也是第一次陈可有了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钱，得益于这笔奖金，初中三年陈可添了好多课外阅读书籍。后来，陈可拿过更多的奖学金，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陈可都记不得这些奖金的数额了。但是初中每一笔奖学金陈可都清晰地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