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舞台上的演角们
“李致，你这是赌得脑子都坏掉了？”
于心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李旭，那副冷脸继续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想干什么都行，就算去死都没人拦着你，居然还想着搭上其他人。”
“你毁了自己家人的生活还不够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于心也没有再看边上这个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的男人，有些费力地搭起身如软泥的蒋述，往外边走去。
李致尽量地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不想让自己过于失态，片刻后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于心搭着蒋述被堵在了门口，而门前的其中一位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蓝淳。
很快反应过来恐怕有好戏看的李致放慢了脚步，不想让自己撞上对方情绪爆发的瞬间。
李致一开始觉得蒋述惹上了麻烦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这个女人的脸他看着甚是眼熟，二是蓝淳对他的态度。
巴格木里能让他觉得眼熟的人不多，平时他会来巴格木，一般也都是蓝淳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跑腿，包括月初分配他去那家黑网吧做网管、发展线下，大多只是一面之缘。
但就在双方撞见的这么一刻，倒是让他想起之前的一次饭局。
一直以来，对外他就像是蓝淳身边的马仔，帮着蓝淳处理各种他这位公子哥不方便亲自动手的事情，随着两人接触时间的累积，蓝淳也渐渐把一些赌局操盘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当然，不知为何，即便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工作，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那是一次蓝淳和他在校朋友间的聚会，当时蓝淳提出要带上他时，李致还以为是关于盘口的交谈。
直到看见蓝淳和一群还穿着校服的孩子聚在一起时，李致才想起这个带着他搞盘口的公子哥也不过是个才上高二的未成年学生。
也是那一次，他记住了两个人。
“张瑾瑜，介绍一下，这我哥们，李致。李致，这你瑜哥。”
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帅气的孩子，李致明白蓝淳此刻和他的哥们相称，不过是在朋友面前的客套话，平时真要发起火来，那可真是什么话都骂得出口。
另一位，就是此时搭着蒋述的这个女人。只是对方看着如此年轻，当时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和黑色包臀裙与张瑾瑜一同离开，李致在心中估摸着是张瑾瑜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姐姐什么的，便在心中感叹基因真是强大。
而蓝淳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许久，随后才转身回到饭局。
结束之后，李致没有就此事过问过一句，八卦固然让人开心，但因此徒增麻烦就没有必要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渐渐地也就忘了这件事。
但当他靠近门口时，却发现气氛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剑拔弩张，蓝淳也依旧是那副清风拂面的笑容，关切地问道：
“心姐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太见外了吧。”
虽然没有表露出明显地不满，但毕竟还是孩子，争风吃醋时还是无法很好的收敛。
明明对方拉着蒋述，头都靠在肩膀上了，蓝淳却一副眼中除了于心没有第二个人的样子，让李致看着倒也感到些许好笑。
“远房表弟，这不过来接他嘛，大半夜的到处跑，家里可担心。”
于心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随意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了一下，毕竟对方不仅是蒋述的朋友，还是简木措这块地头蛇的儿子，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倒是张瑾瑜一面看着烂醉靠在于心身上的蒋述，一面看着一旁的蓝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副我是看热闹的态度，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于心当然明白面前这两个家伙各自都打着什么主意，蒋述想看她热闹，而蓝淳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她无心去理会这些东西。
氛围到这了，该轮到自己出场了，尽管结局或许还是吃力不讨好，但演员就该合格地出演自己的角色，李致慢慢走向门口，作出一副巧遇四人的样子。
只见他掏出包里的那叠纸张，先是看了看一旁的蒋述和于心等人，随后刻意大声道：“蓝哥，这里有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台阶他是给到了，要不要下还得看蓝淳自己。
看着突然冒出的李致，蓝淳也明白对方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接过那叠文件看似认真地扫了几眼，随后便对门口的蒋述和于心表示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一下，并约好下次一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随后便带着李致离开了。
看着往里远去的蓝淳二人，张瑾瑜将视线移回面前的两人，但还没等自己开口，于心便先人一步说道：
“有事的话不用等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原以为对方会向自己开口否认或是扭捏一阵，但张瑾瑜没想到于心居然会如此直接地表示出来，这倒是从未见过的。
“诶，这几天巴格木不是有大动作吗，你就这么信任一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家伙？”张瑾瑜揶揄道。
“是啊是啊，这不是看你和他意外地挺聊的来嘛，我当然就和相信你一样相信他啦。”
反过来被于心怼了一句，张瑾瑜也没有继续贫下去的意思，只得摆摆手表示话题到此结束，最后瞥了瞥依旧酣睡不醒的蒋述，随后转身离开。
再次睁眼蒋述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陌生的沙发上，周围物品的摆放也有些许的杂乱，只是为何会在这里醒来，蒋述扶着有些刺痛的脑袋，只能回忆起一些交错的片段。依稀只记得自己喝醉后似乎与李旭发生了争执，再然后便记不太清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蒋述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发现边上的桌前摆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牛奶，还听到不远处的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
蒋述摸着来到厨房门口，探头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却正好撞上了解开围裙走出来的于心，两人面面相窥，一时无声。
“醒了？”还是于心先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桌上给你泡的牛奶喝了没，暖暖胃。”
此时的她只身穿一件全棉睡衣，散着头发，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但蒋述还是一眼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女人，再接着，就是自己被灌醉了的回忆。
仿佛心有余悸般咽了口气，蒋述确认对方似乎并无敌意后才微微放下心来，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依然疑惑：“那个……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不认识。听张瑾瑜提起过你，怕他结交了什么坏人，就想探探你的底呗。”于心气鼓鼓地说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蒋述这才明白对方并不是专门来找自己茬的，只是担心亲人交友不慎，心中也只能无奈。
于心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和蒋述说明了昨晚发生的事。尽管记忆如此逼真，但既然对方说明了一切，蒋述也就当是醉酒后的一个无厘头的梦了，毕竟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蒋述昨天就不在那个地方。
“哇哦，这菜做好香的。”
蒋述扒了两口，由心的赞叹道。
“哟~你还真是不客气哈，王婆……”
于心说着，突然没了后文。
“什么？”蒋述只是专心吃饭，没太注意于心刚才的话。
“没，说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两人吃过早饭聊了几句，蒋述对于昨晚的那些话再三表示抱歉，至于早上在巴格木门口发生的事，于心倒是没有说，只是让蒋述别再去碰李致的烂摊子。
这一晚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吃早饭时，蒋述还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几条比较关键的信息。
李致……他也不明白为何于心叫他这个名字，但既然于心知道的比自己多，大概李旭也不过是个假名了。
于心只说自己仅是有些了解，只知道对方是蓝淳身边的马仔，平时帮着跑腿、盘口什么都干，应该算是巴格木里比较内部的成员了。
听完，蒋述也大概了解了巴格木的业务分布，这才明白为何李致如此自信，原来是上边有人，还是简木措的巴格木里的二公子。
二是于心的名字，至于张瑾瑜，根据对方的描述，两人儿时便认识，至今已有十余年了，俗话便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岁数只差了不到五岁，但于心却一直认为对方应该管自己叫姨，这倒是令蒋述非常不解，因为没有女的会喜欢抬高自己的辈分，那会让她们感觉自己又老了一些。
但关于是谁向李致透露的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断了线索。不过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庄破事，自己也没理由再回到巴格木那个看不清的泥潭里去，蒋述想着，只得将那个神秘的家伙暂时搁置脑后。
另一边，蓝淳在回到停车场后将那叠已经被他卷成一团的纸塞回李致手中，打了个招呼后便指挥着司机离开了巴格木。
望着离开的车尾，李致提着公文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是来自肾上腺素激动的颤抖。纸上的内容正是他完整的计划方案，不知为何，刚刚发生的事让他越发坚定了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的决心。
或许是在蓝淳眼皮底子下耍些小把戏后得逞的快感有些蒙心，又或许是瞒天过海所带来的成就感令人忘我，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它们都只会是自己通往成功路上的些许点缀，李致想到这里紧了紧双手。
会有的，都会有的。
于心用嫌弃的眼神看着李旭，那副冷脸继续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想干什么都行，就算去死都没人拦着你，居然还想着搭上其他人。”
“你毁了自己家人的生活还不够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于心也没有再看边上这个脸色已经阴沉到极点的男人，有些费力地搭起身如软泥的蒋述，往外边走去。
李致尽量地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不想让自己过于失态，片刻后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于心搭着蒋述被堵在了门口，而门前的其中一位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蓝淳。
很快反应过来恐怕有好戏看的李致放慢了脚步，不想让自己撞上对方情绪爆发的瞬间。
李致一开始觉得蒋述惹上了麻烦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这个女人的脸他看着甚是眼熟，二是蓝淳对他的态度。
巴格木里能让他觉得眼熟的人不多，平时他会来巴格木，一般也都是蓝淳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跑腿，包括月初分配他去那家黑网吧做网管、发展线下，大多只是一面之缘。
但就在双方撞见的这么一刻，倒是让他想起之前的一次饭局。
一直以来，对外他就像是蓝淳身边的马仔，帮着蓝淳处理各种他这位公子哥不方便亲自动手的事情，随着两人接触时间的累积，蓝淳也渐渐把一些赌局操盘的事情交给他去做。当然，不知为何，即便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工作，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那是一次蓝淳和他在校朋友间的聚会，当时蓝淳提出要带上他时，李致还以为是关于盘口的交谈。
直到看见蓝淳和一群还穿着校服的孩子聚在一起时，李致才想起这个带着他搞盘口的公子哥也不过是个才上高二的未成年学生。
也是那一次，他记住了两个人。
“张瑾瑜，介绍一下，这我哥们，李致。李致，这你瑜哥。”
看着眼前这个白净帅气的孩子，李致明白蓝淳此刻和他的哥们相称，不过是在朋友面前的客套话，平时真要发起火来，那可真是什么话都骂得出口。
另一位，就是此时搭着蒋述的这个女人。只是对方看着如此年轻，当时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和黑色包臀裙与张瑾瑜一同离开，李致在心中估摸着是张瑾瑜刚毕业出来工作的姐姐什么的，便在心中感叹基因真是强大。
而蓝淳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许久，随后才转身回到饭局。
结束之后，李致没有就此事过问过一句，八卦固然让人开心，但因此徒增麻烦就没有必要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做什么，渐渐地也就忘了这件事。
但当他靠近门口时，却发现气氛并没有他想的那般剑拔弩张，蓝淳也依旧是那副清风拂面的笑容，关切地问道：
“心姐怎么来了都不和我说一声，太见外了吧。”
虽然没有表露出明显地不满，但毕竟还是孩子，争风吃醋时还是无法很好的收敛。
明明对方拉着蒋述，头都靠在肩膀上了，蓝淳却一副眼中除了于心没有第二个人的样子，让李致看着倒也感到些许好笑。
“远房表弟，这不过来接他嘛，大半夜的到处跑，家里可担心。”
于心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只是随意找了个过得去的理由搪塞了一下，毕竟对方不仅是蒋述的朋友，还是简木措这块地头蛇的儿子，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倒是张瑾瑜一面看着烂醉靠在于心身上的蒋述，一面看着一旁的蓝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副我是看热闹的态度，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于心当然明白面前这两个家伙各自都打着什么主意，蒋述想看她热闹，而蓝淳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她无心去理会这些东西。
氛围到这了，该轮到自己出场了，尽管结局或许还是吃力不讨好，但演员就该合格地出演自己的角色，李致慢慢走向门口，作出一副巧遇四人的样子。
只见他掏出包里的那叠纸张，先是看了看一旁的蒋述和于心等人，随后刻意大声道：“蓝哥，这里有事需要你处理一下。”
台阶他是给到了，要不要下还得看蓝淳自己。
看着突然冒出的李致，蓝淳也明白对方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接过那叠文件看似认真地扫了几眼，随后便对门口的蒋述和于心表示有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一下，并约好下次一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随后便带着李致离开了。
看着往里远去的蓝淳二人，张瑾瑜将视线移回面前的两人，但还没等自己开口，于心便先人一步说道：
“有事的话不用等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原以为对方会向自己开口否认或是扭捏一阵，但张瑾瑜没想到于心居然会如此直接地表示出来，这倒是从未见过的。
“诶，这几天巴格木不是有大动作吗，你就这么信任一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家伙？”张瑾瑜揶揄道。
“是啊是啊，这不是看你和他意外地挺聊的来嘛，我当然就和相信你一样相信他啦。”
反过来被于心怼了一句，张瑾瑜也没有继续贫下去的意思，只得摆摆手表示话题到此结束，最后瞥了瞥依旧酣睡不醒的蒋述，随后转身离开。
再次睁眼蒋述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陌生的沙发上，周围物品的摆放也有些许的杂乱，只是为何会在这里醒来，蒋述扶着有些刺痛的脑袋，只能回忆起一些交错的片段。依稀只记得自己喝醉后似乎与李旭发生了争执，再然后便记不太清了。
掀开身上的被子，蒋述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发现边上的桌前摆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牛奶，还听到不远处的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
蒋述摸着来到厨房门口，探头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却正好撞上了解开围裙走出来的于心，两人面面相窥，一时无声。
“醒了？”还是于心先反应了过来，开口问道，“桌上给你泡的牛奶喝了没，暖暖胃。”
此时的她只身穿一件全棉睡衣，散着头发，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但蒋述还是一眼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女人，再接着，就是自己被灌醉了的回忆。
仿佛心有余悸般咽了口气，蒋述确认对方似乎并无敌意后才微微放下心来，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依然疑惑：“那个……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不认识。听张瑾瑜提起过你，怕他结交了什么坏人，就想探探你的底呗。”于心气鼓鼓地说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蒋述这才明白对方并不是专门来找自己茬的，只是担心亲人交友不慎，心中也只能无奈。
于心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和蒋述说明了昨晚发生的事。尽管记忆如此逼真，但既然对方说明了一切，蒋述也就当是醉酒后的一个无厘头的梦了，毕竟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蒋述昨天就不在那个地方。
“哇哦，这菜做好香的。”
蒋述扒了两口，由心的赞叹道。
“哟~你还真是不客气哈，王婆……”
于心说着，突然没了后文。
“什么？”蒋述只是专心吃饭，没太注意于心刚才的话。
“没，说你慢慢吃，别噎着了。”
两人吃过早饭聊了几句，蒋述对于昨晚的那些话再三表示抱歉，至于早上在巴格木门口发生的事，于心倒是没有说，只是让蒋述别再去碰李致的烂摊子。
这一晚也不算是毫无收获，吃早饭时，蒋述还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几条比较关键的信息。
李致……他也不明白为何于心叫他这个名字，但既然于心知道的比自己多，大概李旭也不过是个假名了。
于心只说自己仅是有些了解，只知道对方是蓝淳身边的马仔，平时帮着跑腿、盘口什么都干，应该算是巴格木里比较内部的成员了。
听完，蒋述也大概了解了巴格木的业务分布，这才明白为何李致如此自信，原来是上边有人，还是简木措的巴格木里的二公子。
二是于心的名字，至于张瑾瑜，根据对方的描述，两人儿时便认识，至今已有十余年了，俗话便算是青梅竹马了。
尽管岁数只差了不到五岁，但于心却一直认为对方应该管自己叫姨，这倒是令蒋述非常不解，因为没有女的会喜欢抬高自己的辈分，那会让她们感觉自己又老了一些。
但关于是谁向李致透露的自己的身份，现在是断了线索。不过好不容易摆脱了这庄破事，自己也没理由再回到巴格木那个看不清的泥潭里去，蒋述想着，只得将那个神秘的家伙暂时搁置脑后。
另一边，蓝淳在回到停车场后将那叠已经被他卷成一团的纸塞回李致手中，打了个招呼后便指挥着司机离开了巴格木。
望着离开的车尾，李致提着公文包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那是来自肾上腺素激动的颤抖。纸上的内容正是他完整的计划方案，不知为何，刚刚发生的事让他越发坚定了将计划继续进行下去的决心。
或许是在蓝淳眼皮底子下耍些小把戏后得逞的快感有些蒙心，又或许是瞒天过海所带来的成就感令人忘我，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它们都只会是自己通往成功路上的些许点缀，李致想到这里紧了紧双手。
会有的，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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