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我，是他！
这王八蛋是哪里搞到的钥匙？
失算！
明易之隔着门听到他飞快开门、关门的轻微声音，连忙打消冲出去大喊抓贼的念头。
这混账已经进屋，身上又带着刀子，自己大喊大叫，他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薛明珠，再捅自己几刀，夺路而逃。
明易之总有一种预感，这王八蛋极有可能是奔着人命来的。
到时候人抓不到，薛老师救不到，自己也搭进去，全瞎！
有没有机会再读档重来，还是未知数，可不敢乱赌。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趁他不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原本猜想你只是个有点技术的蟊贼，用万能钥匙或精巧工具开门，多少还需要点时间，正好可以把你拿下。
万万没有想到，你个王八蛋居然作弊，直接用钥匙开门。
防不胜防啊！
明易之心里骂骂咧咧地爬到书桌上，挪动两下，下半身先探出窗户，双手扶着窗框，右脚踮着试探了两下，触到遮雨板。
月光清冷，仿佛一滴清水滴进墨团里，把黑夜渲染变淡，让天地万物在朦胧间明暗可见。
夏夜的风，清爽透凉，吹得明易之额头和后背全是白毛汗。
扶着窗户下面的墙，明易之缓缓地蹲下，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在四十厘米宽的遮雨板上慢慢地狗爬。
哪个王八蛋设计的，怎么不设计得宽一点呢？
四十厘米，你搞个一点四米多好。
不敢往旁边看，偏偏余光能看得清清楚楚。
直落十五米就是食堂门口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通往东西教学楼的主路上。每天中午和傍晚，数百名学生，气势如虹地从这里冲进食堂。
自己摔下去，一定会落地成盒，血流一地。
以后的岁月里，这些学生边跑边想，我们踩着勇士的鲜血，前进，再前进！
明易之往前探的左手，猛地一滑，撑空了！身子向前一扑，趴在遮雨板上，左手左脚，半边身子吊在空中。
草！
遮雨板上有青苔！
晚上回潮，变得湿滑。
差点就落地成盒了。
明易之心脏猛烈地跳动，仿佛把整栋大楼都震动了。三魂六魄吓跑了一半，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酥软，如同一坨鼻涕虫
紧紧趴在遮雨板上，喘着气，回着阳，招着魂。
太惊悚了！
吓死老子了！
一道闪电劈进明易之的脑子里，不能歇！
那个狗贼已经进屋里，薛明珠正处在危急之中，等着一位英雄从天而降，拯救她。
明易之壮着胆，鼓着劲，咬着牙，继续爬。
直接匍匐前进，不再撅着屁股学狗爬，那不安全。只能学壁虎，四肢身子贴着遮雨板，缓缓向前爬。
五分钟，十分钟，又或许只是十秒，漫长的十秒钟，明易之终于爬到隔壁五一四室的窗户下。
他屏住呼吸，调整姿势，右手慢慢伸长，攀住窗框。有了攀扯处，左手也伸长向上攀，整个身子蹲在遮雨板上。
房间里有呜呜声，还有撕打挣扎的声音。
禽兽，我要杀了你！
明易之慢慢直起身子，探出头，看到一个黑影在床上，上半身压住薛明珠的上半身，双腿压住薛明珠的下半身。
一只手捂住薛明珠的嘴巴，另一只手一会努力按住她的左右手，一会又去掐她的喉咙。
薛明珠的反抗非常激烈，全身上下都在乱动，黑影压住了上面，压不住下面。按住了左手，又脱了右手。
黑影现在唯一做到的就是紧紧地捂住了薛明珠的嘴巴，让她喊不出声来。
相持下去，就是记忆中的场景：薛明珠冲出房间，喉咙却被割开，死于非命。
狗贼，放开薛老师！
明易之双手一撑，上半身爬上窗框。
房间里的布局，昨天早上看得清清楚楚，这里也有一张书桌。
轻手轻脚地爬上书桌，明易之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到地面上，抓起椅子的靠背，对着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黑影一定，吃痛不过，惨叫一声。
这个声音有点熟。
月光中，恍惚看到他右手往腰上摸。
草！
要摸凶器。
明易之连忙上前，抓住黑影的右手，往床外狠狠一拉。
猛地把他拽到地上，抬腿就往他头上、脖子、后背乱踩。
这家伙反应也快，在地上双手一伸，抱住我的右脚，使劲一摔。
明易之猝不及防，身子一斜，倒在了床框上。
硬木床框的边沿顶到明易之的左肋骨，痛得直吸冷气。
一抬头，看到薛明珠就躺在在跟前，睡衣被揉的乱七八糟。
“开灯！”明易之喊了一声，勾头余光一瞥，黑影正挣扎着站起来，顾不上肋骨痛，右腿对准他的要害处狠狠一蹬。
蹬你个老登！
“啪！”
灯亮了，看到政教处黄主任，捂着下体，又蹦又跳。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在他的腰间，配着一把匕首，插在皮鞘里。
危险还没解除，明易之一个起身，抓起刚才被甩到一边的椅子，对着黄主任砸去，边砸边喊。
“抓流氓啊！抓流氓！”
明易之竭尽全力大喊，声音在深夜里仿佛炸雷一般，震得窗户都在晃动。
黄主任被砸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书桌前。
咣当，椅子被砸散架，明易之握着两根长木条，挥舞了一下，觉得更顺手。
走廊上响起急促地开门声，灯光大亮，然后是慌乱的脚步声，到处有人在急吼吼地喊道。
“哪里，流氓在哪里？”
薛明珠在床上坐起身来，费力地把薄被巾披上，裹住身体，在床上向外蠕动，挣扎着去开门。
嘴里嘶哑地喊道：“这里！这里！”
跟小喵咪初啼似的，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五一四室，流氓在五一四室。”明易之大喊道。
砰地一声，外面像是高压锅炸了，脚步声乱响，一群男老师疯了一般向这边冲过来，拼命地敲门。
黄主任看到薛明珠要去开门，脸都急白了。
门一开，满腔怒火的男老师们冲进来，会活活打死他的。
他拔出匕首，挥舞着冲过来，想阻止薛明珠开门。
明易之挥舞着两根木棍，一顿劈头盖脸地乱打。
黄主任挥舞着匕首，对着我乱挥。
两人菜鸟互啄，一顿短兵乱接后，明易之奈何不了黄主任，黄主任也冲不过来。
咔嗒，薛明珠用尽力气扭动着门锁，门马上要开了。
黄主任看到大势已去，狠狠地盯了明易之一眼，转身跳上书桌，向窗户外爬去。
想跑，没门！
明易之刚追两三步，冲进来的男老师们，一把按住了他，拳打脚踢。
“你个小混蛋，昨天就看你不对了。”
“打他，打死个他狗日的！”
“入尼玛的，不是我，窗户，窗户那里！”明易之无缘无故地被五六个大汉按倒在地上，急地连声大喊道。
薛明珠嘶哑地喊道：“不是他，在窗户，在窗户那里。”
两个男老师冲上前，趴到书桌上，脑袋探出窗户，果真看到一个人在遮雨板上，慌慌张张地向楼梯口爬去。
“窗户外面，真的在窗户外面！”
“五一二，五一零，五零八，快拦住他，拦住他！在窗户那里！”
声音齐天响，形成了人人喊打的声势。
黄主任像是被堵在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不得。
“五一零，五一零，到你那里了，快，打他，打他！”
“尼玛的，不要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中划过，刚飞到耳朵边，砰的一声闷响从一楼传来。
“草！掉下去了，那个王八蛋掉下去了。”
明易之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框边，转过头来，喘着气对薛明珠说道：“好了，这下好了，以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瑟瑟发抖的薛明珠裹着薄被巾，缩成一团。
听到这话，眼泪夺眶而出。
可明易之的样子又着实惹人笑。
右眼不知被哪位老师打了一拳，青紫了一圈。左脸红肿一团，上面有一只拖鞋的鞋底印，四十一号鞋码印清晰可见。
噗嗤，泪水还在脸上的薛明珠，又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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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易之总有一种预感，这王八蛋极有可能是奔着人命来的。
到时候人抓不到，薛老师救不到，自己也搭进去，全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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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仿佛一滴清水滴进墨团里，把黑夜渲染变淡，让天地万物在朦胧间明暗可见。
夏夜的风，清爽透凉，吹得明易之额头和后背全是白毛汗。
扶着窗户下面的墙，明易之缓缓地蹲下，四肢着地，撅着屁股，在四十厘米宽的遮雨板上慢慢地狗爬。
哪个王八蛋设计的，怎么不设计得宽一点呢？
四十厘米，你搞个一点四米多好。
不敢往旁边看，偏偏余光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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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十分钟，又或许只是十秒，漫长的十秒钟，明易之终于爬到隔壁五一四室的窗户下。
他屏住呼吸，调整姿势，右手慢慢伸长，攀住窗框。有了攀扯处，左手也伸长向上攀，整个身子蹲在遮雨板上。
房间里有呜呜声，还有撕打挣扎的声音。
禽兽，我要杀了你！
明易之慢慢直起身子，探出头，看到一个黑影在床上，上半身压住薛明珠的上半身，双腿压住薛明珠的下半身。
一只手捂住薛明珠的嘴巴，另一只手一会努力按住她的左右手，一会又去掐她的喉咙。
薛明珠的反抗非常激烈，全身上下都在乱动，黑影压住了上面，压不住下面。按住了左手，又脱了右手。
黑影现在唯一做到的就是紧紧地捂住了薛明珠的嘴巴，让她喊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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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贼，放开薛老师！
明易之双手一撑，上半身爬上窗框。
房间里的布局，昨天早上看得清清楚楚，这里也有一张书桌。
轻手轻脚地爬上书桌，明易之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到地面上，抓起椅子的靠背，对着黑影，狠狠地砸了过去。
黑影一定，吃痛不过，惨叫一声。
这个声音有点熟。
月光中，恍惚看到他右手往腰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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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易之猝不及防，身子一斜，倒在了床框上。
硬木床框的边沿顶到明易之的左肋骨，痛得直吸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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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灯亮了，看到政教处黄主任，捂着下体，又蹦又跳。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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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流氓啊！抓流氓！”
明易之竭尽全力大喊，声音在深夜里仿佛炸雷一般，震得窗户都在晃动。
黄主任被砸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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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流氓在哪里？”
薛明珠在床上坐起身来，费力地把薄被巾披上，裹住身体，在床上向外蠕动，挣扎着去开门。
嘴里嘶哑地喊道：“这里！这里！”
跟小喵咪初啼似的，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五一四室，流氓在五一四室。”明易之大喊道。
砰地一声，外面像是高压锅炸了，脚步声乱响，一群男老师疯了一般向这边冲过来，拼命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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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易之挥舞着两根木棍，一顿劈头盖脸地乱打。
黄主任挥舞着匕首，对着我乱挥。
两人菜鸟互啄，一顿短兵乱接后，明易之奈何不了黄主任，黄主任也冲不过来。
咔嗒，薛明珠用尽力气扭动着门锁，门马上要开了。
黄主任看到大势已去，狠狠地盯了明易之一眼，转身跳上书桌，向窗户外爬去。
想跑，没门！
明易之刚追两三步，冲进来的男老师们，一把按住了他，拳打脚踢。
“你个小混蛋，昨天就看你不对了。”
“打他，打死个他狗日的！”
“入尼玛的，不是我，窗户，窗户那里！”明易之无缘无故地被五六个大汉按倒在地上，急地连声大喊道。
薛明珠嘶哑地喊道：“不是他，在窗户，在窗户那里。”
两个男老师冲上前，趴到书桌上，脑袋探出窗户，果真看到一个人在遮雨板上，慌慌张张地向楼梯口爬去。
“窗户外面，真的在窗户外面！”
“五一二，五一零，五零八，快拦住他，拦住他！在窗户那里！”
声音齐天响，形成了人人喊打的声势。
黄主任像是被堵在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不得。
“五一零，五一零，到你那里了，快，打他，打他！”
“尼玛的，不要跑！”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中划过，刚飞到耳朵边，砰的一声闷响从一楼传来。
“草！掉下去了，那个王八蛋掉下去了。”
明易之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上半身靠在床框边，转过头来，喘着气对薛明珠说道：“好了，这下好了，以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瑟瑟发抖的薛明珠裹着薄被巾，缩成一团。
听到这话，眼泪夺眶而出。
可明易之的样子又着实惹人笑。
右眼不知被哪位老师打了一拳，青紫了一圈。左脸红肿一团，上面有一只拖鞋的鞋底印，四十一号鞋码印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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