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帝陛下在耍剑
莱茵帝国国都——奥格利亚，坐落在以富饶而闻名的德茂平原上，是莱茵帝国行政、经济、宗教、军事、文化中心。莱茵帝国现任皇帝——弗莱德李希五世的皇宫所在地。
德茂平原，严格来说是一块盆地，四周都是绵延千里的山脉——卡玛环丘。卡玛环丘海拔很高，且山势陡峭，俨然就是德茂平原的天然屏障。只有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有两处只有几公里宽阔的缺口地势平缓。这两处缺口的形成，还要归功于莱茵河。（PS：莱茵帝国的名称与莱茵河有一定的关系。在莱茵语中，莱茵帝国的名字比莱茵河的名字，多一个“h”。）
莱茵河，因发源于坐落在莱茵帝国和斯瓦鲁帝国北部边境上的莱茵诺斯山脉而得名，自东向西贯穿整个西奥宇大陆，最终汇入北海。途经德茂平原时，在卡玛环丘上冲刷开两处缺口，同时也为德茂平原提供了充足的水资源。
比较奇怪的是，在平坦的德茂平原中间，很突兀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山峰，名叫卡拉奇山，被光明教廷誉为神山。
传说在万年前，曾有一位穷苦人家的青年，爱上了公主殿下。美丽而温柔的公主，也被青年的才华所折服，双方在卡拉奇山私定终身。当时的国王得知此事后异常愤怒，认为那个穷酸小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为了拆散他们，国王用计陷害青年，污蔑他是小偷，将其困在了卡拉奇山峰顶不准下山，同时把公主殿下许配给邻国王子。
公主出嫁的那天，青年得到消息，为了见自己的爱人最后一面，奋不顾身，跃下悬崖。公主在见到粉身碎骨的爱人后，伤心欲绝，当场自杀在爱人的尸体旁。国王大怒，下令将青年的尸体扔进大海，将公主葬在莱茵河源头的雪山之中，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再见。
谁想来年夏天，莱茵河中便出现了一种本在大海中生长的鱼，逆流而上，成群结队地拼命往上游冲去。老百姓们传说，一定是青年化作鱼群，要顺着莱茵河去找公主。国王得知后，重金悬赏百姓去捉这种鱼。可善良的百姓们谁也不愿伤害它们，甚至自发沿途修整河道，帮助鱼群。国王疯狂了，派出军队捉拿所有胆敢帮助鱼群的人，并将他们处决，鲜血染红了莱茵河。
终于，国王的倒行逆施触怒了光明女神。光明女神降下神迹，站在卡拉奇山山顶，以雷霆劈死了国王。然后施法，让所有逆流而上的海鱼吐出闪光的珍珠。珍珠汇聚在一起，居然就是那位青年。而在雪山的坟墓中，公主也重获新生。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为了新的国王和王后，年年都会率领国民拜祭光明女神。
渐渐的，神迹降临的事情传遍了奥宇大陆，更多的人得知了这个故事，纷纷赶到卡拉奇神山朝圣。据说只要摸过山下青年和公主双双毙命的那块大石头，便能得到忠贞的爱情。若是攀上山顶，摸过光明女神驻足的光明晶石，便能全年无病无灾。
无数虔诚的信徒汇聚，终于发展成如今的光明教廷。为了方便信徒朝圣，光明教廷在山脚下大兴土木、建设教堂，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座以光明信徒为主的城市。
三百多年前，莱茵帝国的开国皇帝塞萨尔一世夺得政权，决定定都于此。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立时三代人，才算真正建成了奥格利亚城。更是大兴水利，将莱茵河水引流过来，成为奥格利亚的护城河。
如今的奥格利亚，北面依靠着卡拉奇山，南面俯瞰着莱茵河，颇有背山面水的架势。
此外，几百年来因人流汇聚到此，渐渐的顺着莱茵河，分别在奥格利亚上下游两处，形成了两座规模庞大的村镇塔哈姆、奥都特维克。而在德茂平原东北和西南两处坳口地带，也分别建立了奥杰修斯、迪斯泰德两座关隘。
一百八十年前，莱茵帝国内忧外患，塞萨尔四世撒手人寰，现在的弗莱德李希五世所在的霍恩佐伦家族，作为皇室旁亲，出面力挽狂澜，挽救帝国局势于水火之中。从而掌握帝权，史称弗莱德李希中兴。
这天早晨，现任皇帝陛下——年逾古稀的弗莱德李希五世，正在皇宫后花园中晨练。这是陛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清晨运动一下活动筋骨，即可修身养性，又能延年益寿。只是今天的皇帝陛下，在练习剑术时，不小心看到了远处光明教堂顶部的光明女神像，忽然就变得有些不开心。
不知是否故意，在奥宇大陆上，各个帝国的皇宫旁边，都会有一座光明教廷的大教堂。虽然光明教堂的屋顶比皇宫的屋顶低，但耸立在教堂屋顶的光明女神像，却总是高过一头。
随侍在侧的宫廷总管，正在苦心琢磨着如何逗陛下开心一下时，一个宫廷仆人又从外面匆匆跑了过来添乱。宫廷总管赶忙迎了上去，没有说话，怕打搅皇帝陛下，只是以手势和眼神让仆人停下。
宫廷仆人看了看总管的表情，吓得呆立当场，不敢开口，更不敢擦汗。
皇帝陛下又耍了两下剑，觉得无趣，哐啷一声将宽刃剑丢在地上。宫廷总管见状，赶忙上前一边递上毛巾，一边笑道：“想来是今天早晨天太热，惹得陛下不适。”
老皇帝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哼！说吧，什么事儿？”
在等到宫廷总管点头示意后，宫廷仆人方才开口。“城防军消息，今天清晨，格林斯堡家族大少爷夏宁·格林斯堡在上学路上，途经水塔广场时，被五名三级骑士阻挡。双方发生冲突，夏宁以一敌五获胜，仅用了一个魔法。五名骑士皆重伤，已送回各自家族修养。”
仆人汇报完毕，后花园的这块小空地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良久，陛下开口问：“夏宁现在是什么级别？”
总管连忙回答：“是一级魔法师！”
“哈！才一级！”陛下的口气也不知是喜是忧。“一级就打趴下五个三级骑士？哈！”
总管小心试探：“陛下，要不要派人再细查一查？”
皇帝陛下将毛巾丢给仆人，拿起一旁备好的山泉水喝了两口。“不必啦，静观其变吧！”
可能是休息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皇帝陛下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许多，走过去捡起宽刃剑，又耍了起来。
……
帝国军事学院，副院长伊尔扎·法斯特罗男爵在听说夏宁来校后，非常兴奋地带着两个侍卫，亲自出门迎接。刚出学院大门，看到车夫老霍顿，法斯特罗男爵便是一个立正军礼。老霍顿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细长烟斗算是回礼。
夏宁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法斯特罗叔叔，侄儿有礼了！”
“诶哟，不敢当不敢当！都长这么大了！夏宁，我上次见到你时，你才刚会走路！诶呀……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呀！”法斯特罗男爵感叹着，将夏宁迎入军事学院。老霍顿拒绝了邀请，留在马车上抽烟。
夏宁随着法斯特罗副院长往里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法斯特罗先是问候了侯爵夫妇，夏宁也问候了法斯特罗男爵的家人。然后，夏宁问了一些有关老霍顿的问题。
这些家族仆人，都是看着夏宁长大的。见到父亲温斯顿·格林斯堡侯爵对他们的尊敬，夏宁也猜到他们都是爷爷或者父亲的战友、袍泽，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趁着这次机会，也想探知一二。
“霍顿将军，是老公爵的下属！”法斯特罗介绍道：“你知道帝国陆军的重甲骑兵团吧？其中的王牌部队，被陛下御赐番号：狮心骑士团，曾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威名。当年我刚入伍时，便在这支部队。霍顿将军曾经是狮心骑士团团长。而我那一届的团长大人，曾是霍顿将军的扈从骑士。”
“霍顿爷爷当年这么厉害？”
“呵呵！可惜呀！在随老公爵南征之时，霍顿将军断了条腿，后来居然因战败要受军法制裁……不说了！总之被老公爵保了下来，自此也就留在格林斯堡家族，颐养天年。”法斯特罗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
夏宁没想到，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一个有少将军衔的贵族，一个帝国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在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时从未动容过，却在谈及军中前辈时有些失控。看来三十年前的那场帝国南征，绝非史书上记载的那般简单。
“唉，对了！夏宁你今天来是想为毕业大比，提前挑选队友吧？”法斯特罗男爵转移话题。
“是的叔叔！我不想在周末三大学院联合举办的毕业生联欢会上四处招摇。再说了，人那么多，又那么乱，时间还太短，不可能找到对脾气的同伴？呵呵……我这样做，不算犯规吧？”
“虽然略有些走后门的嫌疑，但并未违反任何毕业大比的明文规定！当然不算！”
“那就好！别给叔叔添麻烦！”
“客气啥！我跟你父亲可是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兄弟！呵呵，怎么样，有之前看上的人选吗？”
“哼哼，还真有一个！”
“叫啥名字，我让人去下令，带他过来！”
“索隆·康纳德！”
“哟呵，好小子，眼光不俗呀！”
“谢叔叔夸奖！另外，还请叔叔给安排个演武馆那样，能够掩人耳目的所在！”
“嘿嘿，好说，好说！”法斯特罗副院长笑着，吩咐手下侍卫去办了。他则带着夏宁回到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报告声！法斯特罗答应了一声，一位军服合体，身材结实，四肢修长的青年走了进来，立正敬礼。
“坐！”法斯特罗给出命令，青年就招办。规规矩矩的坐在临近的椅子上，摘下军帽，捧在左手小臂上。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法斯特罗刚想介绍夏宁，没想到就被索隆·康纳德打断了话头。
“对不起，长官！我认识他！夏宁·格林斯堡。三年前在一次与魔法学院的交流会上，他在念动咒语时意外引燃了庆祝烟花，当时我被剧烈的爆炸弄断了三根肋骨，躺了两个月。”索隆说话时，没有丝毫感情，起码在座的其他两位，没有听出来。
夏宁尴尬的抹了把脸，看来这次招揽是有难度了。
伊尔扎·法斯特罗只好假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强忍笑意，替自己的这位大侄子冲锋陷阵。“咳咳，嗯……这个，你也能猜到他的来意吧？”
“是的，学院大比！”
“那么……这个……你是否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事先声明，我本人与格林斯堡家族颇有渊源，也希望你这样杰出的毕业生能够与他组队。但如果你不愿意，完全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评价和看法。”这就是军人气度了，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不会像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藏着掖着。
“抱歉！”索隆一说出这个词，夏宁的心先凉了一半。
然而接下来，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完全没有理解长官您的意思！我想可能是哪里出了误会！您是否觉得，因为我被格林斯堡法师阁下弄伤过，所以不愿意谈合作？这一点我也要讲清楚，事实上我是非常感谢格林斯堡家的，尤其是感谢夏宁·格林斯堡魔法师阁下。”
这一次，索隆是真的把这位帝国军事学院副院长，帝国少将伊尔扎·法斯特罗男爵给整蒙了。夏宁眨了眨眼，结合索隆·康纳德的个人资料，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次受伤……”索隆继续解释，“格林斯堡家族赔付了全部医药和营养费用，另外还给了十枚金币的赔偿，大大缓解了我家的经济压力。而且那两个月的静养，根除了我体内因训练过度造成的顽疾，免费的高级营养配餐，也补上了我的身体因幼时营养不良造成的亏空。事实上，若不是我受伤有机会静养，我的天赋根本不会觉醒。所以我是非常感激您的，夏宁·格林斯堡魔法师阁下！”
德茂平原，严格来说是一块盆地，四周都是绵延千里的山脉——卡玛环丘。卡玛环丘海拔很高，且山势陡峭，俨然就是德茂平原的天然屏障。只有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有两处只有几公里宽阔的缺口地势平缓。这两处缺口的形成，还要归功于莱茵河。（PS：莱茵帝国的名称与莱茵河有一定的关系。在莱茵语中，莱茵帝国的名字比莱茵河的名字，多一个“h”。）
莱茵河，因发源于坐落在莱茵帝国和斯瓦鲁帝国北部边境上的莱茵诺斯山脉而得名，自东向西贯穿整个西奥宇大陆，最终汇入北海。途经德茂平原时，在卡玛环丘上冲刷开两处缺口，同时也为德茂平原提供了充足的水资源。
比较奇怪的是，在平坦的德茂平原中间，很突兀的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山峰，名叫卡拉奇山，被光明教廷誉为神山。
传说在万年前，曾有一位穷苦人家的青年，爱上了公主殿下。美丽而温柔的公主，也被青年的才华所折服，双方在卡拉奇山私定终身。当时的国王得知此事后异常愤怒，认为那个穷酸小子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为了拆散他们，国王用计陷害青年，污蔑他是小偷，将其困在了卡拉奇山峰顶不准下山，同时把公主殿下许配给邻国王子。
公主出嫁的那天，青年得到消息，为了见自己的爱人最后一面，奋不顾身，跃下悬崖。公主在见到粉身碎骨的爱人后，伤心欲绝，当场自杀在爱人的尸体旁。国王大怒，下令将青年的尸体扔进大海，将公主葬在莱茵河源头的雪山之中，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得再见。
谁想来年夏天，莱茵河中便出现了一种本在大海中生长的鱼，逆流而上，成群结队地拼命往上游冲去。老百姓们传说，一定是青年化作鱼群，要顺着莱茵河去找公主。国王得知后，重金悬赏百姓去捉这种鱼。可善良的百姓们谁也不愿伤害它们，甚至自发沿途修整河道，帮助鱼群。国王疯狂了，派出军队捉拿所有胆敢帮助鱼群的人，并将他们处决，鲜血染红了莱茵河。
终于，国王的倒行逆施触怒了光明女神。光明女神降下神迹，站在卡拉奇山山顶，以雷霆劈死了国王。然后施法，让所有逆流而上的海鱼吐出闪光的珍珠。珍珠汇聚在一起，居然就是那位青年。而在雪山的坟墓中，公主也重获新生。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成为了新的国王和王后，年年都会率领国民拜祭光明女神。
渐渐的，神迹降临的事情传遍了奥宇大陆，更多的人得知了这个故事，纷纷赶到卡拉奇神山朝圣。据说只要摸过山下青年和公主双双毙命的那块大石头，便能得到忠贞的爱情。若是攀上山顶，摸过光明女神驻足的光明晶石，便能全年无病无灾。
无数虔诚的信徒汇聚，终于发展成如今的光明教廷。为了方便信徒朝圣，光明教廷在山脚下大兴土木、建设教堂，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座以光明信徒为主的城市。
三百多年前，莱茵帝国的开国皇帝塞萨尔一世夺得政权，决定定都于此。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立时三代人，才算真正建成了奥格利亚城。更是大兴水利，将莱茵河水引流过来，成为奥格利亚的护城河。
如今的奥格利亚，北面依靠着卡拉奇山，南面俯瞰着莱茵河，颇有背山面水的架势。
此外，几百年来因人流汇聚到此，渐渐的顺着莱茵河，分别在奥格利亚上下游两处，形成了两座规模庞大的村镇塔哈姆、奥都特维克。而在德茂平原东北和西南两处坳口地带，也分别建立了奥杰修斯、迪斯泰德两座关隘。
一百八十年前，莱茵帝国内忧外患，塞萨尔四世撒手人寰，现在的弗莱德李希五世所在的霍恩佐伦家族，作为皇室旁亲，出面力挽狂澜，挽救帝国局势于水火之中。从而掌握帝权，史称弗莱德李希中兴。
这天早晨，现任皇帝陛下——年逾古稀的弗莱德李希五世，正在皇宫后花园中晨练。这是陛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清晨运动一下活动筋骨，即可修身养性，又能延年益寿。只是今天的皇帝陛下，在练习剑术时，不小心看到了远处光明教堂顶部的光明女神像，忽然就变得有些不开心。
不知是否故意，在奥宇大陆上，各个帝国的皇宫旁边，都会有一座光明教廷的大教堂。虽然光明教堂的屋顶比皇宫的屋顶低，但耸立在教堂屋顶的光明女神像，却总是高过一头。
随侍在侧的宫廷总管，正在苦心琢磨着如何逗陛下开心一下时，一个宫廷仆人又从外面匆匆跑了过来添乱。宫廷总管赶忙迎了上去，没有说话，怕打搅皇帝陛下，只是以手势和眼神让仆人停下。
宫廷仆人看了看总管的表情，吓得呆立当场，不敢开口，更不敢擦汗。
皇帝陛下又耍了两下剑，觉得无趣，哐啷一声将宽刃剑丢在地上。宫廷总管见状，赶忙上前一边递上毛巾，一边笑道：“想来是今天早晨天太热，惹得陛下不适。”
老皇帝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哼！说吧，什么事儿？”
在等到宫廷总管点头示意后，宫廷仆人方才开口。“城防军消息，今天清晨，格林斯堡家族大少爷夏宁·格林斯堡在上学路上，途经水塔广场时，被五名三级骑士阻挡。双方发生冲突，夏宁以一敌五获胜，仅用了一个魔法。五名骑士皆重伤，已送回各自家族修养。”
仆人汇报完毕，后花园的这块小空地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良久，陛下开口问：“夏宁现在是什么级别？”
总管连忙回答：“是一级魔法师！”
“哈！才一级！”陛下的口气也不知是喜是忧。“一级就打趴下五个三级骑士？哈！”
总管小心试探：“陛下，要不要派人再细查一查？”
皇帝陛下将毛巾丢给仆人，拿起一旁备好的山泉水喝了两口。“不必啦，静观其变吧！”
可能是休息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皇帝陛下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许多，走过去捡起宽刃剑，又耍了起来。
……
帝国军事学院，副院长伊尔扎·法斯特罗男爵在听说夏宁来校后，非常兴奋地带着两个侍卫，亲自出门迎接。刚出学院大门，看到车夫老霍顿，法斯特罗男爵便是一个立正军礼。老霍顿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细长烟斗算是回礼。
夏宁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法斯特罗叔叔，侄儿有礼了！”
“诶哟，不敢当不敢当！都长这么大了！夏宁，我上次见到你时，你才刚会走路！诶呀……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呀！”法斯特罗男爵感叹着，将夏宁迎入军事学院。老霍顿拒绝了邀请，留在马车上抽烟。
夏宁随着法斯特罗副院长往里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法斯特罗先是问候了侯爵夫妇，夏宁也问候了法斯特罗男爵的家人。然后，夏宁问了一些有关老霍顿的问题。
这些家族仆人，都是看着夏宁长大的。见到父亲温斯顿·格林斯堡侯爵对他们的尊敬，夏宁也猜到他们都是爷爷或者父亲的战友、袍泽，但却不知道具体情况。趁着这次机会，也想探知一二。
“霍顿将军，是老公爵的下属！”法斯特罗介绍道：“你知道帝国陆军的重甲骑兵团吧？其中的王牌部队，被陛下御赐番号：狮心骑士团，曾随陛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威名。当年我刚入伍时，便在这支部队。霍顿将军曾经是狮心骑士团团长。而我那一届的团长大人，曾是霍顿将军的扈从骑士。”
“霍顿爷爷当年这么厉害？”
“呵呵！可惜呀！在随老公爵南征之时，霍顿将军断了条腿，后来居然因战败要受军法制裁……不说了！总之被老公爵保了下来，自此也就留在格林斯堡家族，颐养天年。”法斯特罗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
夏宁没想到，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一个有少将军衔的贵族，一个帝国军事学院的副院长，在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时从未动容过，却在谈及军中前辈时有些失控。看来三十年前的那场帝国南征，绝非史书上记载的那般简单。
“唉，对了！夏宁你今天来是想为毕业大比，提前挑选队友吧？”法斯特罗男爵转移话题。
“是的叔叔！我不想在周末三大学院联合举办的毕业生联欢会上四处招摇。再说了，人那么多，又那么乱，时间还太短，不可能找到对脾气的同伴？呵呵……我这样做，不算犯规吧？”
“虽然略有些走后门的嫌疑，但并未违反任何毕业大比的明文规定！当然不算！”
“那就好！别给叔叔添麻烦！”
“客气啥！我跟你父亲可是一个战壕里滚出来的兄弟！呵呵，怎么样，有之前看上的人选吗？”
“哼哼，还真有一个！”
“叫啥名字，我让人去下令，带他过来！”
“索隆·康纳德！”
“哟呵，好小子，眼光不俗呀！”
“谢叔叔夸奖！另外，还请叔叔给安排个演武馆那样，能够掩人耳目的所在！”
“嘿嘿，好说，好说！”法斯特罗副院长笑着，吩咐手下侍卫去办了。他则带着夏宁回到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报告声！法斯特罗答应了一声，一位军服合体，身材结实，四肢修长的青年走了进来，立正敬礼。
“坐！”法斯特罗给出命令，青年就招办。规规矩矩的坐在临近的椅子上，摘下军帽，捧在左手小臂上。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法斯特罗刚想介绍夏宁，没想到就被索隆·康纳德打断了话头。
“对不起，长官！我认识他！夏宁·格林斯堡。三年前在一次与魔法学院的交流会上，他在念动咒语时意外引燃了庆祝烟花，当时我被剧烈的爆炸弄断了三根肋骨，躺了两个月。”索隆说话时，没有丝毫感情，起码在座的其他两位，没有听出来。
夏宁尴尬的抹了把脸，看来这次招揽是有难度了。
伊尔扎·法斯特罗只好假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强忍笑意，替自己的这位大侄子冲锋陷阵。“咳咳，嗯……这个，你也能猜到他的来意吧？”
“是的，学院大比！”
“那么……这个……你是否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事先声明，我本人与格林斯堡家族颇有渊源，也希望你这样杰出的毕业生能够与他组队。但如果你不愿意，完全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评价和看法。”这就是军人气度了，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上，不会像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藏着掖着。
“抱歉！”索隆一说出这个词，夏宁的心先凉了一半。
然而接下来，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完全没有理解长官您的意思！我想可能是哪里出了误会！您是否觉得，因为我被格林斯堡法师阁下弄伤过，所以不愿意谈合作？这一点我也要讲清楚，事实上我是非常感谢格林斯堡家的，尤其是感谢夏宁·格林斯堡魔法师阁下。”
这一次，索隆是真的把这位帝国军事学院副院长，帝国少将伊尔扎·法斯特罗男爵给整蒙了。夏宁眨了眨眼，结合索隆·康纳德的个人资料，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次受伤……”索隆继续解释，“格林斯堡家族赔付了全部医药和营养费用，另外还给了十枚金币的赔偿，大大缓解了我家的经济压力。而且那两个月的静养，根除了我体内因训练过度造成的顽疾，免费的高级营养配餐，也补上了我的身体因幼时营养不良造成的亏空。事实上，若不是我受伤有机会静养，我的天赋根本不会觉醒。所以我是非常感激您的，夏宁·格林斯堡魔法师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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