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玄幻奇幻 » 灵气泛滥 » 第十九章 张叔的魇症

第十九章 张叔的魇症

    陈禁往外走的时候,恰巧一名年轻妇人从隔间里走了出来,他十分激动地对隔间里的魇师表达着自己的感激:

    “郭魇师,真是感谢您,我这魇症折磨了我许久,还是你妙手回春,将我这魇症给治好了!”

    陈禁看了这名妇人一眼,听妇人的意思,她的魇症已经被治好了,可在陈禁的感知当中,妇人体内仍存在着大量的魇气。

    很大的一种可能是,那名郭姓的魇师仅仅是将这妇人体内的一部分魇气给清除了,让她的魇症不再显现了而已,所以看起来她的魇症已经被治好了。

    可是这样实在是治标不治本,等过不了多久,其体内的魇气量便会再次达到一定程度,从而再次爆发魇症。

    这不是一名合格的魇师做出来的事。

    真正合格的魇师是要将他人体内所有的魇气尽数清除掉才行!这是元叔教陈禁的。

    然而就算是知道了此事,陈禁也不能当面指出,因为没有证据。

    同样的原因,除了陈禁这个挂逼,别的魇师无法在魇症没有显露的情况下知道其身上是否有魇气存在。

    尤其是现在妇人正无比信任这名郭性魇师,而陈禁不过是一名小子,就算是陈禁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

    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妇人身上的魇症再次爆发,或许她才能知道这个事实,然后只能再花些灵铢来清魇。

    那位魏堂主刚才还在痛斥陈禁做了魇师会祸害其他人,然而这元仁清魇堂中却有这正在祸害人的魇师。

    陈禁没有再停留,走出了元仁清魇堂。

    他继续在街上找着,不过本身清魇堂就少,缺少魇师的清魇堂就更少了,而缺少魇师的清魇堂愿意公开招工的就只有那么一两家了。

    其实魇师算得上是一个熟人圈子,很多清魇堂即使缺少魇师都不会公开招人,他们更愿意找熟知的,或者是有一定名气的魇师。

    毕竟清魇是要看水平的,对于不熟悉的人他们的水平也很难被相信。

    一个清魇堂要想长期开办下去,还是要看口碑的,一家清魇堂里魇师的能力如何,时间一久都能看出来。

    若是元仁清魇堂里都是像那名郭姓魇师那样不合格的魇师,久而久之便不会再有人去清魇,甚至还会有人上门砸店。

    所以一般清魇堂更愿意找别人推荐的魇师,或者是哪个知名魇师的徒弟,这样更靠谱点,像元仁清魇堂那样公开找人的反而是少数。

    陈禁找了一天,跑了七八条街,也才找到一两个愿意招收魇师的清魇堂,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因为陈禁没有修行而不愿意接受。

    暮色已至,街上很多店铺开始关门,陈禁回到了屋子。

    果然不出所料,陈禁这天晚上的梦境是各种魇症,烂耳症、粹心症、碎骨症、枯瘦骨化症……

    皆苦痛不堪。

    第二天,陈禁早早起来,出去找活干,依旧毫无所获。

    由于这天又去了几个清魇堂,黄色铜珠吸收了不少魇症患者身上溢散出来的魇气,于是晚上的梦境又是各种魇症的体验卡。

    第三天,同样如此……

    第四天晚上陈禁坐在床边,数着剩下的十九枚灵铢,暗自决定再找两天,要是再找不到活干就像之前那样涉险去城外的山林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药材拿来卖。

    这是下下之策,毕竟野外山林有着各种伤人的灵兽灵虫,甚至有着剧毒的植物,碰一下就可能会死的那种。

    这些对于一个未曾修行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早上起来继续去找活干,获得的除了疲惫再无其他。

    晚上回到垂柳巷的小院,陈禁发现柳婶和张大叔竟然都没有回来,只有小胖子张小书坐在明光树下的石桌上抄写着什么,这让他有些奇怪。

    他这些天每天回来都很晚,以往回来的时候柳婶和张大叔早已在家了,今天为何这么晚不在家,只留小胖子一个人?

    于是陈禁来到了小胖子面前,问道:“张小胖,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是陈大哥啊!我在这儿做课业呢。”似乎是由于终于有人陪伴了,小胖子看到陈禁显得很开心。

    陈禁知道这小胖子爱吃贪玩的性子,今天没有柳婶看着,居然规规矩矩地坐在这儿做课业,于是问道:

    “今天你这么刻苦,怎么不跑去玩呢?”

    “阿娘说,只要我今天好好听话在这儿做完课业,就给我买桂和记的蜜榛糕吃。”一说到吃的,小胖子就两眼发光。

    难怪这小胖子这么老实,原来是美食的力量!

    “你阿爹阿娘了?”陈禁问。

    “阿爹受伤了,阿娘带着他去看病了。”小胖子边做课业便说道。

    看小胖子这淡定的样子,张大叔应该伤得不严重吧!

    虽然累了一天的陈禁很想融化在床上,但考虑到这么晚了小胖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会害怕,他就坐在石桌旁陪着。

    小胖子心里想着桂和记的蜜榛糕,做课业做得得特别卖劲。

    陈禁坐在旁边闲来无聊,就随手拿起了一本小胖子的蒙学书看了起来。

    书上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词句已经经络穴位的简单口诀,元叔都教过他,陈禁早就熟记于心了。

    真正有趣的是小胖子在书上的鬼画符,什么花花草草,叉叉画画的。

    陈禁注意到,小胖子书上画着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形象,下面写着两个字:梦儿。

    虽然笔迹稚嫩简单又丑陋,但看得出来画得很认真。

    “梦儿是谁啊?”陈禁问道。

    小胖子忽然变得害羞,支支吾吾道:“是……是我蒙学的同窗,她长得很好看,我长大了要娶她。”

    有出息!

    年纪这么小便有如此志向……比我强。

    陈禁不由想到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觉得小秋千长得好看,可也没想过立下如此志向。

    话说小秋千现在也应该十七八岁了吧,肯定长得更好看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陈禁在院子里陪了张小胖一个多时辰,这才听到门外有马蹄声想起,应该是张叔的青角马。

    陈禁带着张小胖打开院门,见到全身棕色毛发,头顶一双青角的灵马,正是张叔的青角马。

    然而驾车却不是张叔,而是柳婶。

    柳婶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容,而是布满了焦虑和哀愁。

    张小书跑了过来,看见平日里温和健壮的父亲脸色难看地躺在马车上。

    小胖子虽然年纪小,但看见这种情况也知道除了什么事,他语气难过地说:“爹,你是生病了吗,我不要你生病。”

    儿子平日里淘气,只知道吃,但现在也知道心疼人了。

    旁边的柳婶的担忧之色稍稍缓和了些,她问道:“儿子,你是不是不希望你爹生病啊?”

    “对!”小胖子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爹生病了就没人赚钱了,就不能给我买蜜榛糕了!”

    没心没肺的小崽子!

    柳婶脸色一板:“回屋去!”

    小胖子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嘴上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了。

    “我的蜜榛糕呢?”他小声嘟囔着走进了屋子。

    柳婶有些哭笑不得,随后有些惆怅。

    虽然童言无忌,可儿子也说出了实情。

    丈夫这一病,家里存的灵铢估计要尽数花光。

    而之前自己一家的大部分收入都是靠丈夫拉马车,他这一病,家里就只能靠自己在丝布坊那点薪资和房租生活了。

    可儿子还要上蒙学,学费不能断,家里的柴米油盐,买衣服、灵符的钱,还有平日里各种开销,买这套院子时欠的债……

    柳婶越想心越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看柳婶有些累了,陈禁上去帮忙,可一靠近马车便感应到里面有一大簇魇气。

    他掀开后面的马车帘,发现张叔正躺靠在里面,而那一大簇魇气却正缠绕在张叔的腿上流动着。

    看来张叔并非是受伤,而是得了魇症。

    魇气量不少,而且在腿部流转不停……张叔躺靠在马车上明显是腿部不能动弹,他脸部发青,眼睛瞳孔有些发紫……自己早上见到张叔的时候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应到魇气,所以是一大股魇气突然侵袭造成的……之前听柳婶说张叔的修为是开灵境后期……

    结合这种种情况,陈禁初步判断张叔是得了缠流症。

    不过要真正下结论还需要更谨慎地问过元叔本身的具体情况。

    陈禁问柳婶:“张叔这是怎么了?”

    “唉,你张叔倒霉,怎么就得上了这魇症呢?”柳婶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