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云水清魇堂
“说起来，我能去当魇师也有张叔很大的功劳。”陈禁对柳婶说。
刚才通过张清岳和李林甫两人，陈禁知道正因为张叔的话才让两人注意到了自己。
在两人的描述里，张叔是一个话很多，爱唠嗑的人，可陈禁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张叔是一个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人。
他今天一反常态的说那么多，想必就是为了自己。
果然，自己租下这一家的房子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一家人都是很不错的人呢。
听到陈禁的话，柳婶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叔：“你今天也算干了一件正事。”
张叔就在旁边挠挠头笑呵呵地不说话。
“去！把院子里那只紫羽鸡给杀了，今天晚上做粹果炖鸡汤，再去老陈家沽一壶酒，为陈禁庆祝一下，顺便犒劳犒劳你。”柳婶说道。
粹果，紫羽鸡，皆大补之物。
究竟是犒劳我还是犒劳你啊？张叔一听，咽了口唾沫，最终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张叔杀鸡的时候，张小胖蹲在旁边，双手捂着眼睛，手指却露出一条缝，又怕又想看。
“爹，这是干啥呀？”张小书问道。
“杀鸡，晚上做鸡汤。”
“先生教过我们万物有灵，要心怀善意，这样太残忍了，我才不吃呢？”小胖子别过头。
张叔看了眼儿子，没有说话。
晚上，张小胖怒吃两碗鸡肉，然后将碗递给柳婶：“娘，我还要吃。”
……
早上，陈禁早早就起来了。
尽管晚上的梦境不出所料地是各种魇症缠身，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美好心情。
打开门，张叔一如既往地给青角马喂着草料——尽管神色似乎有些萎靡。
柳婶却格外有精神，在厨房里忙活，厨房的熏黑的烟囱里飘出白色的烟。
张小胖依旧很不情愿地捧着一本书在背。
早上饭菜是粥加馒头，炒青菜以及热的昨晚剩下的鸡汤。
吃完，三人一起上了张叔的马车。
先是张小胖的蒙学，然后是柳婶做工的丝布坊，最后是云水清魇堂，这一路倒也顺路。
陈禁下了车，张叔便去正常拉客了。
四处瞧了瞧，陈禁这才发现云水清魇堂所在的位置正是白玉街，而且陈禁第一次去找的那个元仁清魇堂就在对面。
上次陈禁来这里的时候没看到云水清魇堂有招人，想来云水清魇堂招人是通过别人推荐而非是公开招募。
陈禁是个颇为记仇的人，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元仁清魇堂的堂主还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同行是冤家，还在斜对面。
这更是冤家中的冤家，不是你抢了我的生意，就是我抢了你的生意。
这基本上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
看来以后免不了与元仁清魇堂有磕磕绊绊了，这正合陈禁之意。
竞争吗？就元仁清魇堂里那些清魇之术蹩脚的魇师，陈禁没在怕的。
这么想着，陈禁走向了云水清魇堂。
在门前负责接待的似乎是一挺漂亮的姑娘，十七八岁左右，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
但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一直在打着瞌睡。
陈禁走到跟前，轻轻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接待的小姑娘似乎被吓了一跳，她连忙睁大了眼睛，慌忙说道：“你……你好！”
她打量了陈禁一眼，看他是一个生面孔，并不是清魇堂里的魇师，于是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说道：“您是来清魇的吗？”
每日来这里的人不是来清魇的……就是来清魇的。
“我是你们堂主张清岳昨天招纳的魇师，我叫陈禁，今天来报道”陈禁解释道。
“啊！”小姑娘又再次打量了陈禁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昨天堂主确实说今天要新来一个叫陈禁的魇师，只是真的是你吗？”
不怪小姑娘怀疑，实在是陈禁太年轻了，这云水清魇堂里的魇师年纪最小的也有二十六七了。
“的确是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去你们堂主。”陈禁说。
然后小姑娘还真的傻愣愣的跑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对陈禁说：“抱歉，你快进来吧。”
陈禁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云水清魇堂里面的格局跟元仁清魇堂差不多，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清魇堂里面的格局都差不多。
都是门口一个大堂，后面则是分成一个个小隔间，现在陈禁知道那小隔间叫清诊室了。
“陈……魇师，您跟我来，我们堂主的清诊室就在里面。”小姑娘看了一眼陈禁，对方看起来也就跟她差不多，怎么就是一名魇师了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姑娘将陈禁带到张清岳堂主的清魇室里，张清岳见到陈禁便微微笑道：“陈禁，你过来了？”
“张堂主。”陈禁点点头。
“这样，我先带你见一见你的同事们，毕竟以后要长期在一起相处呢。”堂主说着，便转身对小姑娘说道：
“林香，你快去将其他人都叫过来。”
“好哒！”林香很快跑开，不一会儿堂里所有的魇师都过来了。
林香之所以能这么快将人聚齐，主要是因为——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分别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林清岳向陈禁一一介绍，青年名叫云征，消瘦又带着一股子书生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妇人名叫郑云红，身材不错，面容姣好。
而云征和郑云红也满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堂主刚招来的魇师，同林香一样，他们很惊讶陈禁的年轻。
尤其是云征，他自己本来已经算得上这附近所有清魇堂中最为年轻的魇师，没想到这次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
只是这么年轻，靠谱吗？
两人不由怀疑，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毕竟是新同事，他们拿出了如春风般温暖的态度，笑容可亲：“陈禁，欢迎来到云水清魇堂，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还要二位多多帮忙。”陈禁也拿出了如秋雨般谦逊的态度。
没办法，大家都不熟，初次见面，只能是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了。
接着三个人又虚伪地客套寒暄几句，云征和郑云红这才借口说自己有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当中。
陈禁微微松了口气，这种没话只能找话的尴尬局面终于结束了。
这就是云水清魇堂里所有的魇师吗？陈禁看着离去的云征和郑云红两人。
再加上值夜，现在已经回去休息的李林甫，以及刚加入的陈禁，现在整个云水清魇堂满打满算也才四名魇师。
算上堂主张清岳，拢共也才五名魇师。
人丁稀少啊！
难怪堂主张清岳为了招纳到陈禁专门登门拜访。
不过即便是魇师如此之少，张清岳也没有通过公开招募来招纳魇师，说明他对招纳来的魇师水平要求比较高。
见完了同事，张清岳对林香说：“你带着陈禁去给他安排好的清诊室吧。”
林香点点头：“陈禁魇师，请随我来。”
“叫我陈禁就行了。”陈禁觉得自己是一个和蔼且平易近人的人。
“好的，陈禁魇师，这就是你的清诊室。”
陈禁一看，普普通通四四方格的一个小格子，里面只有一个桌子以及一个椅子。
桌子后放着一副字，上面写着：清万灵之魇，驱万物之疾。
除此之外，桌上还放者一个花盆，盆中种着楚微草——这种最基础用途最广泛的草药是魇师的象征。
楚微草不是灵草，或者说几乎所有清魇用的药材都不是灵草。
因为魇气本身就是让灵气紊乱，拥有灵气的灵草同样也承受不住魇气的侵袭。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这些草药价格便宜，相反这种草药反而比普通的灵药要贵。
毕竟物以稀为贵，灵气泛滥的世界，不含灵气的草药反而稀少。
清诊室侧面放着一个药柜，里面几百个药格子，每个格子上面都写着药材名，陈禁扫了一眼，都是常见的清魇用的药材。
对于这间清诊室，陈禁还算是满意。
陈禁坐在椅子上，现在就等着需要清魇的人上门了。
然而陈禁坐在这里等了一上午，却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清魇。
这是什么情况？陈禁有些懵逼。
一开始陈禁还以为自己是新来的魇师，由于没有名气，没有口碑，因此没有几个人愿意过来找他清魇。
可在体内黄铜珠的感应下，他发现整个云水清魇堂一上午也才来了五六个人过来清魇。
这些人都是来找云征和郑云红两位魇师的，陈禁自然一个客人也没有。
以他这么多天进出清魇堂的经验，一个清魇堂每天虽说不是门庭若市，可每天也有几十个人。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云水清魇堂里这样啊！
而且以陈禁的观察，这云水清魇堂里面的桌椅摆件都有些年头了，显然不是新开的清魇堂。
况且云征和郑云红两位魇师的清魇之术也都还不赖，至少能将基本上能将得了魇症之人体内的魇气都给清除干净。
不是新开的清魇堂，魇师的清魇之术也都不错，生意怎么会这么差？
刚才通过张清岳和李林甫两人，陈禁知道正因为张叔的话才让两人注意到了自己。
在两人的描述里，张叔是一个话很多，爱唠嗑的人，可陈禁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张叔是一个沉默寡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人。
他今天一反常态的说那么多，想必就是为了自己。
果然，自己租下这一家的房子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一家人都是很不错的人呢。
听到陈禁的话，柳婶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叔：“你今天也算干了一件正事。”
张叔就在旁边挠挠头笑呵呵地不说话。
“去！把院子里那只紫羽鸡给杀了，今天晚上做粹果炖鸡汤，再去老陈家沽一壶酒，为陈禁庆祝一下，顺便犒劳犒劳你。”柳婶说道。
粹果，紫羽鸡，皆大补之物。
究竟是犒劳我还是犒劳你啊？张叔一听，咽了口唾沫，最终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张叔杀鸡的时候，张小胖蹲在旁边，双手捂着眼睛，手指却露出一条缝，又怕又想看。
“爹，这是干啥呀？”张小书问道。
“杀鸡，晚上做鸡汤。”
“先生教过我们万物有灵，要心怀善意，这样太残忍了，我才不吃呢？”小胖子别过头。
张叔看了眼儿子，没有说话。
晚上，张小胖怒吃两碗鸡肉，然后将碗递给柳婶：“娘，我还要吃。”
……
早上，陈禁早早就起来了。
尽管晚上的梦境不出所料地是各种魇症缠身，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美好心情。
打开门，张叔一如既往地给青角马喂着草料——尽管神色似乎有些萎靡。
柳婶却格外有精神，在厨房里忙活，厨房的熏黑的烟囱里飘出白色的烟。
张小胖依旧很不情愿地捧着一本书在背。
早上饭菜是粥加馒头，炒青菜以及热的昨晚剩下的鸡汤。
吃完，三人一起上了张叔的马车。
先是张小胖的蒙学，然后是柳婶做工的丝布坊，最后是云水清魇堂，这一路倒也顺路。
陈禁下了车，张叔便去正常拉客了。
四处瞧了瞧，陈禁这才发现云水清魇堂所在的位置正是白玉街，而且陈禁第一次去找的那个元仁清魇堂就在对面。
上次陈禁来这里的时候没看到云水清魇堂有招人，想来云水清魇堂招人是通过别人推荐而非是公开招募。
陈禁是个颇为记仇的人，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元仁清魇堂的堂主还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同行是冤家，还在斜对面。
这更是冤家中的冤家，不是你抢了我的生意，就是我抢了你的生意。
这基本上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
看来以后免不了与元仁清魇堂有磕磕绊绊了，这正合陈禁之意。
竞争吗？就元仁清魇堂里那些清魇之术蹩脚的魇师，陈禁没在怕的。
这么想着，陈禁走向了云水清魇堂。
在门前负责接待的似乎是一挺漂亮的姑娘，十七八岁左右，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
但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一直在打着瞌睡。
陈禁走到跟前，轻轻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接待的小姑娘似乎被吓了一跳，她连忙睁大了眼睛，慌忙说道：“你……你好！”
她打量了陈禁一眼，看他是一个生面孔，并不是清魇堂里的魇师，于是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说道：“您是来清魇的吗？”
每日来这里的人不是来清魇的……就是来清魇的。
“我是你们堂主张清岳昨天招纳的魇师，我叫陈禁，今天来报道”陈禁解释道。
“啊！”小姑娘又再次打量了陈禁一眼，似乎有些不确定，“昨天堂主确实说今天要新来一个叫陈禁的魇师，只是真的是你吗？”
不怪小姑娘怀疑，实在是陈禁太年轻了，这云水清魇堂里的魇师年纪最小的也有二十六七了。
“的确是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去你们堂主。”陈禁说。
然后小姑娘还真的傻愣愣的跑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又跑了回来，对陈禁说：“抱歉，你快进来吧。”
陈禁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云水清魇堂里面的格局跟元仁清魇堂差不多，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清魇堂里面的格局都差不多。
都是门口一个大堂，后面则是分成一个个小隔间，现在陈禁知道那小隔间叫清诊室了。
“陈……魇师，您跟我来，我们堂主的清诊室就在里面。”小姑娘看了一眼陈禁，对方看起来也就跟她差不多，怎么就是一名魇师了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姑娘将陈禁带到张清岳堂主的清魇室里，张清岳见到陈禁便微微笑道：“陈禁，你过来了？”
“张堂主。”陈禁点点头。
“这样，我先带你见一见你的同事们，毕竟以后要长期在一起相处呢。”堂主说着，便转身对小姑娘说道：
“林香，你快去将其他人都叫过来。”
“好哒！”林香很快跑开，不一会儿堂里所有的魇师都过来了。
林香之所以能这么快将人聚齐，主要是因为——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分别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林清岳向陈禁一一介绍，青年名叫云征，消瘦又带着一股子书生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妇人名叫郑云红，身材不错，面容姣好。
而云征和郑云红也满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堂主刚招来的魇师，同林香一样，他们很惊讶陈禁的年轻。
尤其是云征，他自己本来已经算得上这附近所有清魇堂中最为年轻的魇师，没想到这次来了一个这么年轻的。
只是这么年轻，靠谱吗？
两人不由怀疑，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毕竟是新同事，他们拿出了如春风般温暖的态度，笑容可亲：“陈禁，欢迎来到云水清魇堂，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以后还要二位多多帮忙。”陈禁也拿出了如秋雨般谦逊的态度。
没办法，大家都不熟，初次见面，只能是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了。
接着三个人又虚伪地客套寒暄几句，云征和郑云红这才借口说自己有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当中。
陈禁微微松了口气，这种没话只能找话的尴尬局面终于结束了。
这就是云水清魇堂里所有的魇师吗？陈禁看着离去的云征和郑云红两人。
再加上值夜，现在已经回去休息的李林甫，以及刚加入的陈禁，现在整个云水清魇堂满打满算也才四名魇师。
算上堂主张清岳，拢共也才五名魇师。
人丁稀少啊！
难怪堂主张清岳为了招纳到陈禁专门登门拜访。
不过即便是魇师如此之少，张清岳也没有通过公开招募来招纳魇师，说明他对招纳来的魇师水平要求比较高。
见完了同事，张清岳对林香说：“你带着陈禁去给他安排好的清诊室吧。”
林香点点头：“陈禁魇师，请随我来。”
“叫我陈禁就行了。”陈禁觉得自己是一个和蔼且平易近人的人。
“好的，陈禁魇师，这就是你的清诊室。”
陈禁一看，普普通通四四方格的一个小格子，里面只有一个桌子以及一个椅子。
桌子后放着一副字，上面写着：清万灵之魇，驱万物之疾。
除此之外，桌上还放者一个花盆，盆中种着楚微草——这种最基础用途最广泛的草药是魇师的象征。
楚微草不是灵草，或者说几乎所有清魇用的药材都不是灵草。
因为魇气本身就是让灵气紊乱，拥有灵气的灵草同样也承受不住魇气的侵袭。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这些草药价格便宜，相反这种草药反而比普通的灵药要贵。
毕竟物以稀为贵，灵气泛滥的世界，不含灵气的草药反而稀少。
清诊室侧面放着一个药柜，里面几百个药格子，每个格子上面都写着药材名，陈禁扫了一眼，都是常见的清魇用的药材。
对于这间清诊室，陈禁还算是满意。
陈禁坐在椅子上，现在就等着需要清魇的人上门了。
然而陈禁坐在这里等了一上午，却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清魇。
这是什么情况？陈禁有些懵逼。
一开始陈禁还以为自己是新来的魇师，由于没有名气，没有口碑，因此没有几个人愿意过来找他清魇。
可在体内黄铜珠的感应下，他发现整个云水清魇堂一上午也才来了五六个人过来清魇。
这些人都是来找云征和郑云红两位魇师的，陈禁自然一个客人也没有。
以他这么多天进出清魇堂的经验，一个清魇堂每天虽说不是门庭若市，可每天也有几十个人。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像云水清魇堂里这样啊！
而且以陈禁的观察，这云水清魇堂里面的桌椅摆件都有些年头了，显然不是新开的清魇堂。
况且云征和郑云红两位魇师的清魇之术也都还不赖，至少能将基本上能将得了魇症之人体内的魇气都给清除干净。
不是新开的清魇堂，魇师的清魇之术也都不错，生意怎么会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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