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为鹅清魇
尽管它病入膏肓，很难再动了，但求生欲还是让拼命地挪动身体，脚蹼的力量不够，那就用翅膀帮忙。
刚才被冰风暴划伤并冻住的翅膀使劲的在地面上划拉，一点……两点……
它洁白的羽毛在地上蹭的发黑，黑色的脚蹼也被地面划拉出伤口。
它挪动过的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终于，它远离了冰风暴，到达了安全的区域。
这只鹅缩了缩身子，继续等待着……
清晨，巷子里的人们一个个打开门，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小鹅由于缩在一个角落，并没有怎么引人注目。
最先发现这只鹅的是附近的一户人家的小女孩，她指着浑身沾满血污的空元鹅说道：“咦！这有一只大鹅！”
女孩的惊呼声引来了家里的大人，家里的大人走过来一看，说道：“哟，这是一只低级灵兽空元鹅，应该是得了魇症，被主人抛弃了，看样子快要死了，囡囡，你离远一点，不然它死之后魇气溢散侵入你的身体可不好。”
大部分民众对于魇气的认知其实并不如魇师那样清楚，他们只知道魇气能造成魇症，对人体是不好的。
哪怕这个小女孩还未曾修炼，他们也下意识地想要让小女孩远离。
可小女孩看着微微发抖的空元鹅说道：“可是它好可怜啊！”
“听话，我们别碰它，到时候爹爹给你买一只比这个更好看的陪你玩。”
“哦哦，好吧……”
在大人连哄带骗之下，小女孩不舍地走了。
空元鹅继续卧缩在那里，就那样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巷子虽然偏僻，可终究是人居住的地方，每天来往的人也不少。
提桶的，挑担的，推车的，骑灵兽的……
陆续有人发现了这只大鹅，可他们也都一眼看出这是一只得了魇症而被抛弃的灵兽，为了避免被其死后溢散来魇气侵染，他们纷纷远离了这只大鹅。
偶尔有小孩看到这只鹅，也同样被大人叮嘱不要靠近。
但其中有些顽皮的小孩虽然挺大人的话不去靠近，但却远远地拿着小石头去砸这只鹅。
“看我扔的多准，我打到它了！”
“我才准，我还打到了它的头。”
“瞧我的……”
孩子们中间传来了一阵嬉闹，他们只觉得这样好玩儿。
等到玩够了，觉得无聊了，他们才结队离开，去寻找新的好玩的事物。
只留下大鹅身上又添了几道伤。
转眼到了黄昏，灵祸频发的夜晚又将降临。
身负重症又饿了一天一夜的大鹅继续缩在那里，已经有了些许灵智的它经过一天一夜的等待，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主人不会再回来找它了。
身体已经是风中残烛，支撑空元鹅坚持下去的信念逐渐崩塌，它即将要失去意识……
忽然，它一双大手轻轻地将它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感觉让空元鹅以为是主人回来了。
只是很快这怀抱不是他主人的怀抱——因为这个怀抱有些硬，不似主人那样弹软。
它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陈禁抱着这只空元鹅，叹息道：“原来这只鹅被抛弃在这里了。”
今天收工的时候张叔临时有事，并没有去云水清魇堂去接陈禁，陈禁便自己走路回去。
为了省些时间，他抄了近道，走了平日里不常走的小路。
却没想到在这个巷子拐角，他忽然感应到一大股魇气，走过去一看，便发现这只空元鹅卧在这里。
虽然它的身上布满了血污，可陈禁还是凭借着其布满周身的魇气认出了这是昨天那名年轻女子带着的空元鹅。
看到这只空元鹅再凭借着当时那名女子的神态，陈禁猜测应该是那名年轻女子由于舍不得花费那么多灵铢给它清魇，从而将其抛弃了。
看着这只空元鹅缩在墙角微微发抖的模样，陈禁忽然想起了十四岁那年自己刚出慈幼院时的样子。
当时无处可去的陈禁也像这只鹅一样缩在巷子的角落，晚上又冷又饿，同时还担心突然出现的灵祸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好在当时一位好心的大婶收留了自己，并给了自己一碗热腾腾的面片汤。
想到这里，陈禁抱起这只空元鹅，说道：“相信我，我会治好你身上的魇症的……如果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被人养大的灵兽就是有这点好处，能够听懂人的语言。
不像荒野里的那些灵兽，即使灵智足够，但人们想要与其进行复杂交流却也并不容易。
“嘎嘎……”空元鹅黑亮的眼睛看着陈禁，随后叫了两声，安心地靠在陈禁的怀中。
它同意了！
陈禁也听懂它的鹅语……不，鸭语了。
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陈禁将这只空元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银针。
这只空元鹅身上的乱灵粹身症已经是深入骨髓了，紊乱的灵力已经将他的身体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它能挺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要尽快，得先将它身上的灵力稳住，不然它随时可能肝肠寸断，心碎骨裂而死。
陈禁小心翼翼地扒开空元鹅的白色羽毛，随后下针。
背部脊椎骨三根针，两翅膀根部各两根针，脖颈上四根针，胸口三根……
稳灵三十六针！
人有经脉穴道，但灵兽没有分的那么细。
但稳灵三十六针并非是针对穴位经脉，而是针对魇气运转的几个根结，只要弄清其体内魇气运转的根结进行下针就可以了。
这对其他魇师来说颇为困难，但对陈禁来说却很是轻松。
银针迅速落下，陈禁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最后扎下一根针，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至此，空元鹅身上紊乱的灵气才算是稳定下来，三个时辰之内，它的身体不会再被紊乱的灵力进一步破坏了。
当然，使用灵针稳定灵力只是权宜之计，只能暂时保住命，但是空元鹅身体中的魇气还在。
想要将这些魇气清除光靠针灸是不行的，必须有药材辅助，而且以空元鹅如此恶劣的状况，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治好的。
陈禁抱起已经快被扎成刺猬的空元鹅往垂柳巷的小院赶去。
他脚步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小院。
小院中柳婶正打扫着卫生，看到陈禁抱着一只鹅回来，问道：“这鹅是哪来的？”
“路上捡的，柳婶，你快去烧一锅热水！”陈禁急切地说道。
“哦哦！”柳婶忙点头，“这是要做铁锅炖大鹅吗？”
空元鹅：！！！
由于身上紊乱的灵力稳定下来，空元鹅不再那么疼痛了，听到柳婶的话，靠在怀中的鹅顿时一个激灵，欣长的脖颈带着脑袋高高地抬了起来。
而在一旁做功课的张小书听到这话也高兴地拍起手掌：“好耶！今晚有肉吃了！”
这小胖子至今还对之前那顿枸杞炖鸡肉念念不忘呢！
陈禁一脸黑线，安抚了空元鹅之后才耐心说道：“这只鹅是个灵兽，得了魇症，我要给它治好。”
“原来是这样！”柳婶点头，而张小胖则是一脸失望，委屈巴巴地继续做功课。
陈禁则回到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那里放着之前柳婶给的三百枚灵铢。
陈禁从里面拿出了一百枚灵铢，然后出来对正在喂马的张叔说道“张叔，麻烦您把我带到最近的药材店。”
给空元鹅清魇的药材要现卖，现在天快黑了，药材店快要关门了，陈禁必须抓紧时间。
“上车吧！”张叔知道情况紧急，很是干脆。
陈禁抱着空元兽进了车厢，青角马飞快，在药材铺关门之前赶到了。
走进这家炉树药材店，陈禁直接对店铺掌柜说：“给我来氤氲水一斗，钱云豆三钱，栀角五钱，翎蜥尾一根，榄星草三株，要活的，滑凉果新鲜的两枚……”
“哎呦，小伙子，你慢点说。”
由于着急，陈禁说的很快，掌柜的和伙计连忙从身后的药柜中将这些药材取了出来。
最后全部药材打包好，一算，总共要六十三枚灵铢。
陈禁付了钱，拿起药材就走。
坐着张叔的马车，他很快就又回到了垂柳巷。
一到小院，便看见柳婶，她笑着说：“水已经烧好了。”
厨房里灶台的火塘烧着熊熊火焰，上面一锅水翻滚着冒着热气。
陈禁先把大鹅放下，然后将刚才从药材店买来的氤氲水放了进去，一锅沸水变得湛蓝，随后放入新鲜的凉滑果，一锅沸水瞬间凉了下来，变得温热。
接着钱云豆，栀角……
陈禁将这些药材按照一定比例，一定顺序全部放入锅中，当最后一味榄星草放入之后，整锅水变成亮红色，并散发出阵阵香气。
“好香啊！”小胖子张小书也过来看热闹，锅里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流口水。
鹅放在蒸笼里，最后开始往灶里添火。
刚才被冰风暴划伤并冻住的翅膀使劲的在地面上划拉，一点……两点……
它洁白的羽毛在地上蹭的发黑，黑色的脚蹼也被地面划拉出伤口。
它挪动过的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终于，它远离了冰风暴，到达了安全的区域。
这只鹅缩了缩身子，继续等待着……
清晨，巷子里的人们一个个打开门，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小鹅由于缩在一个角落，并没有怎么引人注目。
最先发现这只鹅的是附近的一户人家的小女孩，她指着浑身沾满血污的空元鹅说道：“咦！这有一只大鹅！”
女孩的惊呼声引来了家里的大人，家里的大人走过来一看，说道：“哟，这是一只低级灵兽空元鹅，应该是得了魇症，被主人抛弃了，看样子快要死了，囡囡，你离远一点，不然它死之后魇气溢散侵入你的身体可不好。”
大部分民众对于魇气的认知其实并不如魇师那样清楚，他们只知道魇气能造成魇症，对人体是不好的。
哪怕这个小女孩还未曾修炼，他们也下意识地想要让小女孩远离。
可小女孩看着微微发抖的空元鹅说道：“可是它好可怜啊！”
“听话，我们别碰它，到时候爹爹给你买一只比这个更好看的陪你玩。”
“哦哦，好吧……”
在大人连哄带骗之下，小女孩不舍地走了。
空元鹅继续卧缩在那里，就那样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巷子虽然偏僻，可终究是人居住的地方，每天来往的人也不少。
提桶的，挑担的，推车的，骑灵兽的……
陆续有人发现了这只大鹅，可他们也都一眼看出这是一只得了魇症而被抛弃的灵兽，为了避免被其死后溢散来魇气侵染，他们纷纷远离了这只大鹅。
偶尔有小孩看到这只鹅，也同样被大人叮嘱不要靠近。
但其中有些顽皮的小孩虽然挺大人的话不去靠近，但却远远地拿着小石头去砸这只鹅。
“看我扔的多准，我打到它了！”
“我才准，我还打到了它的头。”
“瞧我的……”
孩子们中间传来了一阵嬉闹，他们只觉得这样好玩儿。
等到玩够了，觉得无聊了，他们才结队离开，去寻找新的好玩的事物。
只留下大鹅身上又添了几道伤。
转眼到了黄昏，灵祸频发的夜晚又将降临。
身负重症又饿了一天一夜的大鹅继续缩在那里，已经有了些许灵智的它经过一天一夜的等待，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主人不会再回来找它了。
身体已经是风中残烛，支撑空元鹅坚持下去的信念逐渐崩塌，它即将要失去意识……
忽然，它一双大手轻轻地将它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感觉让空元鹅以为是主人回来了。
只是很快这怀抱不是他主人的怀抱——因为这个怀抱有些硬，不似主人那样弹软。
它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陈禁抱着这只空元鹅，叹息道：“原来这只鹅被抛弃在这里了。”
今天收工的时候张叔临时有事，并没有去云水清魇堂去接陈禁，陈禁便自己走路回去。
为了省些时间，他抄了近道，走了平日里不常走的小路。
却没想到在这个巷子拐角，他忽然感应到一大股魇气，走过去一看，便发现这只空元鹅卧在这里。
虽然它的身上布满了血污，可陈禁还是凭借着其布满周身的魇气认出了这是昨天那名年轻女子带着的空元鹅。
看到这只空元鹅再凭借着当时那名女子的神态，陈禁猜测应该是那名年轻女子由于舍不得花费那么多灵铢给它清魇，从而将其抛弃了。
看着这只空元鹅缩在墙角微微发抖的模样，陈禁忽然想起了十四岁那年自己刚出慈幼院时的样子。
当时无处可去的陈禁也像这只鹅一样缩在巷子的角落，晚上又冷又饿，同时还担心突然出现的灵祸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好在当时一位好心的大婶收留了自己，并给了自己一碗热腾腾的面片汤。
想到这里，陈禁抱起这只空元鹅，说道：“相信我，我会治好你身上的魇症的……如果你的主人不要你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被人养大的灵兽就是有这点好处，能够听懂人的语言。
不像荒野里的那些灵兽，即使灵智足够，但人们想要与其进行复杂交流却也并不容易。
“嘎嘎……”空元鹅黑亮的眼睛看着陈禁，随后叫了两声，安心地靠在陈禁的怀中。
它同意了！
陈禁也听懂它的鹅语……不，鸭语了。
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陈禁将这只空元鹅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银针。
这只空元鹅身上的乱灵粹身症已经是深入骨髓了，紊乱的灵力已经将他的身体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它能挺到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要尽快，得先将它身上的灵力稳住，不然它随时可能肝肠寸断，心碎骨裂而死。
陈禁小心翼翼地扒开空元鹅的白色羽毛，随后下针。
背部脊椎骨三根针，两翅膀根部各两根针，脖颈上四根针，胸口三根……
稳灵三十六针！
人有经脉穴道，但灵兽没有分的那么细。
但稳灵三十六针并非是针对穴位经脉，而是针对魇气运转的几个根结，只要弄清其体内魇气运转的根结进行下针就可以了。
这对其他魇师来说颇为困难，但对陈禁来说却很是轻松。
银针迅速落下，陈禁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最后扎下一根针，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至此，空元鹅身上紊乱的灵气才算是稳定下来，三个时辰之内，它的身体不会再被紊乱的灵力进一步破坏了。
当然，使用灵针稳定灵力只是权宜之计，只能暂时保住命，但是空元鹅身体中的魇气还在。
想要将这些魇气清除光靠针灸是不行的，必须有药材辅助，而且以空元鹅如此恶劣的状况，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治好的。
陈禁抱起已经快被扎成刺猬的空元鹅往垂柳巷的小院赶去。
他脚步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小院。
小院中柳婶正打扫着卫生，看到陈禁抱着一只鹅回来，问道：“这鹅是哪来的？”
“路上捡的，柳婶，你快去烧一锅热水！”陈禁急切地说道。
“哦哦！”柳婶忙点头，“这是要做铁锅炖大鹅吗？”
空元鹅：！！！
由于身上紊乱的灵力稳定下来，空元鹅不再那么疼痛了，听到柳婶的话，靠在怀中的鹅顿时一个激灵，欣长的脖颈带着脑袋高高地抬了起来。
而在一旁做功课的张小书听到这话也高兴地拍起手掌：“好耶！今晚有肉吃了！”
这小胖子至今还对之前那顿枸杞炖鸡肉念念不忘呢！
陈禁一脸黑线，安抚了空元鹅之后才耐心说道：“这只鹅是个灵兽，得了魇症，我要给它治好。”
“原来是这样！”柳婶点头，而张小胖则是一脸失望，委屈巴巴地继续做功课。
陈禁则回到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那里放着之前柳婶给的三百枚灵铢。
陈禁从里面拿出了一百枚灵铢，然后出来对正在喂马的张叔说道“张叔，麻烦您把我带到最近的药材店。”
给空元鹅清魇的药材要现卖，现在天快黑了，药材店快要关门了，陈禁必须抓紧时间。
“上车吧！”张叔知道情况紧急，很是干脆。
陈禁抱着空元兽进了车厢，青角马飞快，在药材铺关门之前赶到了。
走进这家炉树药材店，陈禁直接对店铺掌柜说：“给我来氤氲水一斗，钱云豆三钱，栀角五钱，翎蜥尾一根，榄星草三株，要活的，滑凉果新鲜的两枚……”
“哎呦，小伙子，你慢点说。”
由于着急，陈禁说的很快，掌柜的和伙计连忙从身后的药柜中将这些药材取了出来。
最后全部药材打包好，一算，总共要六十三枚灵铢。
陈禁付了钱，拿起药材就走。
坐着张叔的马车，他很快就又回到了垂柳巷。
一到小院，便看见柳婶，她笑着说：“水已经烧好了。”
厨房里灶台的火塘烧着熊熊火焰，上面一锅水翻滚着冒着热气。
陈禁先把大鹅放下，然后将刚才从药材店买来的氤氲水放了进去，一锅沸水变得湛蓝，随后放入新鲜的凉滑果，一锅沸水瞬间凉了下来，变得温热。
接着钱云豆，栀角……
陈禁将这些药材按照一定比例，一定顺序全部放入锅中，当最后一味榄星草放入之后，整锅水变成亮红色，并散发出阵阵香气。
“好香啊！”小胖子张小书也过来看热闹，锅里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流口水。
鹅放在蒸笼里，最后开始往灶里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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