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石肤症
其实他家里并不差，父母和大哥以及自己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修行功法和灵技，都有一份薪资丰厚并且足够体面的工作。
每个月除去家里的日常的开销，还能攒下一些，不用像其他普通的人家那样每个月的薪资只能维持开销。
可饶是如此，一下子拿出几万灵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孙大娘听完梁冬的话说道：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魇师，在白玉街的云水清魇堂，有一个陈魇师，清魇之术十分了得，你可以找他去看看，兴许就能给你的魇症治好了。”
“孙大娘，多谢您的好意，可我这魇症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治好的。”梁冬摇了摇头，自己自从得这魇症以来，苍城稍微有些名气的魇师都去找过，都没能治好自己的魇症。
而孙大娘说的这个叫什陈禁的魇师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如果当真是清魇之术过人，又怎么会籍籍无名呢？
孙大娘并没有放弃，继续安利道：
“这陈禁魇师可不是一般人啊，就前几天我家丈夫得了钻骨症，身上的骨头剧痛难忍，后来找了陈禁魇师，给他吃了点药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就给就好了，你说一般的魇师清魇哪有这么快的？
还有隔壁犬吠巷老吴头，年轻的时候修行灵木护身术，手指头都有些纤维木质化了，多少年都没看好，前些他儿子带着他找到了陈禁魇师，没过多久就给治好了。”
难怪孙大娘如此推崇，原来是治好自家人的魇症啊！
可他们得的只是普通的魇症，寻常的魇师也能治好，而自己身上的魇症就连颇有名气的钱长方魇师都束手无策，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无名魇师所能治好的。
何况自从自己得魇症以来，身边的亲友给自己推荐过多少魇师，可没一个能治好自己的魇症。
“白玉街离这里也不远，你搭个马车去看一看，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孙大娘最后说道。
梁冬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好！那我就去看看。”
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很不错的孙大娘如此苦口婆心，全是一番好意，自己不能辜负了——就当去散散心去也好。
就像孙大娘说的，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自己这些天去了多少家魇师堂，失望了多少回，并差不这一回。
告别了孙大娘，梁冬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兜帽，随后坐上了一辆马车。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云水清魇堂。
下了车，他抬头看向云水清魇堂的门面，并不大——至少比他去过的很多清魇堂都要差上许多。
只是看门面装饰都有些年月，应该是一家老店。
梁冬走向门前那个长相清甜可爱的小姑娘，声音低沉：“你好，我找陈禁魇师。”
“找陈禁魇师啊！那个……前面还有几个人，都在等着陈禁魇师清魇，您可能要等一会儿……”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包裹在黑色罩袍里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来找这位陈禁魇师的人还不少，看来果真是有些本事。
“没关系，我可以等。”
梁冬等了大概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里，他看到好几个身患魇症着走进那位陈禁魇师的清诊室，然后带着大病得愈的欣喜之色以及感激的话语走出来。
这让他如死灰般的心渐渐升起了些许希望。
这个时候，小娘走过来对他说：“你好，轮到您清魇了，请跟我来。”
跟着小姑娘来到清诊室里，梁冬终于见到了那位陈禁魇师。
年轻，出乎意料的年轻！
看对方的面容，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这样的年纪，又有多少清魇的经验呢？
经验很重要，尤其是对魇师来说。
的确，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天才，可对于魇师这个行业来说，天资并没有经验和努力重要。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对于一个来清魇的人来说，相比一个十七八岁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来说，还是一个头发有点秃的中老年人的形象更令人感到安心可靠些。
梁冬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希望顿时熄灭了下去，他有些暗自后悔，就不该听了孙大娘的一番说辞便来了这里。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自己等了一个半时辰也不能白等，那就试试吧。
“你好，是要清魇吗？”
坐在清诊室里陈禁问了个礼貌性的废话。
黑色罩袍下的梁冬回答道：“是的，陈禁魇师。”
陈禁继续问道：“那你能说一下你具体的症状吗？”
梁冬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取下罩袍的兜帽。
随着兜帽的退下，露出了一张刀削斧刻般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他的脸庞是石头般的青灰色，好像一个石雕，又好像一个人脸上敷了一层灰质石膏——简而言之就是皮肤出现石质化了。
真·刀削斧刻般！
这就是梁冬出门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原因，自从得魇症以来，自己便成了这幅模样。
为了不吓到旁人，梁冬将自己藏在黑色的罩袍之下。
注意到陈禁的打量，梁冬有些不自然地低下。
陈禁注意到了对方因为脸庞的怪异而生出的自卑之感，他语气放缓，轻声问道：“你好，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梁冬点点头。
“姓名？”
“梁冬。”
“年龄？”
“二十二岁。”
“修为？”
“贯元境初期。”
陈禁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自信的年轻男子竟然有贯元境的修为。
“修炼的功法？”
“凝神生元决，勉强算是一种中级功法了。”梁冬答道，看了这么多魇师，他对清魇的流程已经十分熟悉了，知道魇师会依据这些来判断魇症的情况。虽然他对这位陈禁魇师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该配合的他还是会配合的。
中级功法，难怪这么年轻就有贯元境的修为，功法的好坏对于修炼速度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陈禁继续问：“你修炼过什么灵术？”
“控物术，三杀灵刀，石元术，泥石塑形术……”
好家伙，几乎全是战斗灵术，除了泥石塑形术连一个生产生活用的灵术都没有，看来这家伙家里并不普通啊。
当初全灵变法普及功法灵术，但出于社会稳定考虑，只是向大众普及了一些最为低级的生产生活用以及防御用的灵术灵技，而战斗攻击类灵术并没有向大众传播开来。
能修炼中级功法以及战斗类的灵术灵技，说明家里有一定的底蕴。
“石元术？泥石塑形术”陈禁敏锐察觉到要素，“你能详细说一说这两个灵术的作用以及特点吗？”
“石元术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石块，并且可以在体表生成一层石质的护身层，极大地提高肉身防御之力，而泥石塑形术可以将泥土和石块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梁冬说得巨细无遗。
“好技能，不去当泥瓦匠可惜了！”陈禁随口吐槽。
没想到梁冬很是认真地抬起头：“事实上，我的确是一名建造工匠，准确来说，我是一名掌墨，主要负责修筑园林以及城里的一些防御工事。”
“……好吧。”
陈禁稍稍有些尴尬，略微调整了一下，对梁冬说道：
“根据你刚才所言，我判断你是得了石肤症。”
石肤症，就是皮肤出现了石质化现象的魇症，通常出现在修炼了控制石土类灵术的灵修身上。
修炼了这种灵术的人，体内灵气便能保持这种灵术的运转态，这些运转态平时受到控制不会伤害自身。
可一旦魇气入体，灵术的运转态不受控制，便会危及到自身。
这就相当于用自己的灵术攻击了自己，比如这梁冬修炼石元术，原本所化的石肤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现在却成了伤害自身的所在。
而且随着魇症的不断加重，身体的石质化也会不断加重，最后整个人会全部化成一个石雕而死掉。
听到陈禁的判断，梁冬神色平静，一方面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石肤症，另一方面是则是由于面部石化，不能做任何表情，只能“神色平静”了。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陈禁魇师，这石肤症，你能治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梁冬几乎已经预料到对方的反应——大概率会像之前他见过的那些魇师一样，皱起眉头摇头叹息然后表示无能为力。
尽管如此，可梁冬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陈禁，眼中不自觉地透出几份希冀。
每个月除去家里的日常的开销，还能攒下一些，不用像其他普通的人家那样每个月的薪资只能维持开销。
可饶是如此，一下子拿出几万灵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孙大娘听完梁冬的话说道：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魇师，在白玉街的云水清魇堂，有一个陈魇师，清魇之术十分了得，你可以找他去看看，兴许就能给你的魇症治好了。”
“孙大娘，多谢您的好意，可我这魇症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治好的。”梁冬摇了摇头，自己自从得这魇症以来，苍城稍微有些名气的魇师都去找过，都没能治好自己的魇症。
而孙大娘说的这个叫什陈禁的魇师自己完全没有听说过——如果当真是清魇之术过人，又怎么会籍籍无名呢？
孙大娘并没有放弃，继续安利道：
“这陈禁魇师可不是一般人啊，就前几天我家丈夫得了钻骨症，身上的骨头剧痛难忍，后来找了陈禁魇师，给他吃了点药扎了几针，半个时辰就给就好了，你说一般的魇师清魇哪有这么快的？
还有隔壁犬吠巷老吴头，年轻的时候修行灵木护身术，手指头都有些纤维木质化了，多少年都没看好，前些他儿子带着他找到了陈禁魇师，没过多久就给治好了。”
难怪孙大娘如此推崇，原来是治好自家人的魇症啊！
可他们得的只是普通的魇症，寻常的魇师也能治好，而自己身上的魇症就连颇有名气的钱长方魇师都束手无策，又怎么会是区区一个无名魇师所能治好的。
何况自从自己得魇症以来，身边的亲友给自己推荐过多少魇师，可没一个能治好自己的魇症。
“白玉街离这里也不远，你搭个马车去看一看，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孙大娘最后说道。
梁冬犹豫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好！那我就去看看。”
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很不错的孙大娘如此苦口婆心，全是一番好意，自己不能辜负了——就当去散散心去也好。
就像孙大娘说的，反正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自己这些天去了多少家魇师堂，失望了多少回，并差不这一回。
告别了孙大娘，梁冬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兜帽，随后坐上了一辆马车。
大概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云水清魇堂。
下了车，他抬头看向云水清魇堂的门面，并不大——至少比他去过的很多清魇堂都要差上许多。
只是看门面装饰都有些年月，应该是一家老店。
梁冬走向门前那个长相清甜可爱的小姑娘，声音低沉：“你好，我找陈禁魇师。”
“找陈禁魇师啊！那个……前面还有几个人，都在等着陈禁魇师清魇，您可能要等一会儿……”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包裹在黑色罩袍里的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来找这位陈禁魇师的人还不少，看来果真是有些本事。
“没关系，我可以等。”
梁冬等了大概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里，他看到好几个身患魇症着走进那位陈禁魇师的清诊室，然后带着大病得愈的欣喜之色以及感激的话语走出来。
这让他如死灰般的心渐渐升起了些许希望。
这个时候，小娘走过来对他说：“你好，轮到您清魇了，请跟我来。”
跟着小姑娘来到清诊室里，梁冬终于见到了那位陈禁魇师。
年轻，出乎意料的年轻！
看对方的面容，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这样的年纪，又有多少清魇的经验呢？
经验很重要，尤其是对魇师来说。
的确，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天才，可对于魇师这个行业来说，天资并没有经验和努力重要。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对于一个来清魇的人来说，相比一个十七八岁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来说，还是一个头发有点秃的中老年人的形象更令人感到安心可靠些。
梁冬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点希望顿时熄灭了下去，他有些暗自后悔，就不该听了孙大娘的一番说辞便来了这里。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自己等了一个半时辰也不能白等，那就试试吧。
“你好，是要清魇吗？”
坐在清诊室里陈禁问了个礼貌性的废话。
黑色罩袍下的梁冬回答道：“是的，陈禁魇师。”
陈禁继续问道：“那你能说一下你具体的症状吗？”
梁冬犹豫了一下，最后缓缓取下罩袍的兜帽。
随着兜帽的退下，露出了一张刀削斧刻般的面容，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他的脸庞是石头般的青灰色，好像一个石雕，又好像一个人脸上敷了一层灰质石膏——简而言之就是皮肤出现石质化了。
真·刀削斧刻般！
这就是梁冬出门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原因，自从得魇症以来，自己便成了这幅模样。
为了不吓到旁人，梁冬将自己藏在黑色的罩袍之下。
注意到陈禁的打量，梁冬有些不自然地低下。
陈禁注意到了对方因为脸庞的怪异而生出的自卑之感，他语气放缓，轻声问道：“你好，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梁冬点点头。
“姓名？”
“梁冬。”
“年龄？”
“二十二岁。”
“修为？”
“贯元境初期。”
陈禁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自信的年轻男子竟然有贯元境的修为。
“修炼的功法？”
“凝神生元决，勉强算是一种中级功法了。”梁冬答道，看了这么多魇师，他对清魇的流程已经十分熟悉了，知道魇师会依据这些来判断魇症的情况。虽然他对这位陈禁魇师并不抱什么希望，但该配合的他还是会配合的。
中级功法，难怪这么年轻就有贯元境的修为，功法的好坏对于修炼速度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陈禁继续问：“你修炼过什么灵术？”
“控物术，三杀灵刀，石元术，泥石塑形术……”
好家伙，几乎全是战斗灵术，除了泥石塑形术连一个生产生活用的灵术都没有，看来这家伙家里并不普通啊。
当初全灵变法普及功法灵术，但出于社会稳定考虑，只是向大众普及了一些最为低级的生产生活用以及防御用的灵术灵技，而战斗攻击类灵术并没有向大众传播开来。
能修炼中级功法以及战斗类的灵术灵技，说明家里有一定的底蕴。
“石元术？泥石塑形术”陈禁敏锐察觉到要素，“你能详细说一说这两个灵术的作用以及特点吗？”
“石元术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石块，并且可以在体表生成一层石质的护身层，极大地提高肉身防御之力，而泥石塑形术可以将泥土和石块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梁冬说得巨细无遗。
“好技能，不去当泥瓦匠可惜了！”陈禁随口吐槽。
没想到梁冬很是认真地抬起头：“事实上，我的确是一名建造工匠，准确来说，我是一名掌墨，主要负责修筑园林以及城里的一些防御工事。”
“……好吧。”
陈禁稍稍有些尴尬，略微调整了一下，对梁冬说道：
“根据你刚才所言，我判断你是得了石肤症。”
石肤症，就是皮肤出现了石质化现象的魇症，通常出现在修炼了控制石土类灵术的灵修身上。
修炼了这种灵术的人，体内灵气便能保持这种灵术的运转态，这些运转态平时受到控制不会伤害自身。
可一旦魇气入体，灵术的运转态不受控制，便会危及到自身。
这就相当于用自己的灵术攻击了自己，比如这梁冬修炼石元术，原本所化的石肤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现在却成了伤害自身的所在。
而且随着魇症的不断加重，身体的石质化也会不断加重，最后整个人会全部化成一个石雕而死掉。
听到陈禁的判断，梁冬神色平静，一方面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石肤症，另一方面是则是由于面部石化，不能做任何表情，只能“神色平静”了。
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问道：“陈禁魇师，这石肤症，你能治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梁冬几乎已经预料到对方的反应——大概率会像之前他见过的那些魇师一样，皱起眉头摇头叹息然后表示无能为力。
尽管如此，可梁冬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陈禁，眼中不自觉地透出几份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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