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归途
当耶律云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天空晴朗，天气明媚，暖和的风吹过，绿植鲜花微微摇曳，正前方是一个景观喷泉，喷泉前是一个铁质长椅。
喷泉高高喷起形态各异的水花，晶莹透剔，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耶律云又乏又累，跌跌撞撞地走到喷泉前，清澈的泉水倒映出身影，一身纯白的宫裙，淡金色的长发披肩，面容模糊看不清。
这……是谁？
耶律云惊吓地后撤半步，但是一种奇异的亲切感却推着他向前，他再次靠近喷泉，弯下身将手掌轻轻地贴近水面，一点波纹从触点向四面八方扩散，水面波澜纵生，显现的人影也扭曲破碎。
天地间仿佛突然暗了一瞬，耶律云回过神来，水面已经恢复平静，显现出的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是错觉吗，耶律云心想。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似乎天地倒置，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捂住了他的口鼻，耶律云扭身挣扎，心脏如发动机般搏动，汞浆般的血液带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向四肢百骸奔涌，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击时，深沉的黑暗又蒙住了他的双眼，彻骨的冰冷封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向天空坠落。
哗！
似有似无一道冲破水面的声音响起，耶律云跪倒在地，像是溺水得救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光明再次重现在他眼前，明明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他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色半圆形的建筑。
……
“耶律云！”
“你在吗！”
“是一直往前走吗！”
方羽走进建筑，一边在走廊里向前，一边呼喊着耶律云。
走廊有着三人并行的宽度，天花板上是一排排横置的灯管，散发着柔白的光，走廊两侧是洁白的墙壁，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空间单调得容不下其他颜色，前方的道路无尽的延长看不到头，身后的门也在方羽进来之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种密闭诡异的空间里，最容易让人滋生恐惧，方羽能想象出前方出现密集的激光网，幽幽的蓝光格外刺眼，像死神一样缓慢却不可阻挡地向自己走来，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
“一直往前走。”耶律云的声音适时响起，像福音。
话音刚落，所有的灯暗了一瞬，方羽仿佛看到有星空在头顶移动，灯再次亮起时前方不再是不能抵达的远方，而是有界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门缝里露出微弱的光，像是信号，在等着方羽打开。
方羽一步两步，然后急促地向前行走，以至于临近门没有站稳踉跄一下，赶紧扶着门把手稳住身形。
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动把手，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无数块屏幕悬浮在空中，有序的来回移动，无止境的数据流在屏幕上刷刷流淌，大厅的一角成排放置着高大的服务器，整个空间光线暗淡，只有空中的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耶律云站在大厅中央，面前是及胸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个透明的触摸板，耶律云在用它不知道操作着什么。
方羽恍惚间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未来科幻世界。
他踏前一步进入，第一时间神经质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门依旧平平无奇地立在那里，便长吁了一口气，接着放心往前走，却没想到一脚踏空，笔直地坠落。
“啊！——耶律云！”方羽大声叫喊。
可是随即他就闭上了嘴，因为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手一摸冰凉光滑，大致看去像是一个水晶地板。但是这地板与四周的边界十分模糊，方羽也拿不准它到底有多大，也就战战兢兢的不敢乱动。
地板向着耶律云移动，“这是哪？”方羽看着越来越近的耶律云问道。
“女神武器的控制中枢。”耶律云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是武器？”方羽打量四周，目光在成排的服务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是打信息战吗？”
地板在耶律云身边缓缓停下，方羽靠近了一步，好奇地看着耶律云面前的触摸板，嘴里嘟嘟囔囔地：“这真是突破天际的违和感，你们不是只有剑与魔法吗——这东西你会用吗？”
“你会？”耶律云冷冷地回了一句。
方羽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嘴硬回了句：“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不过实话实说，方羽的确看不懂耶律云在操作些什么。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毕竟从混乱的未知中获取有序的已知，是人面临困境时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不能掌控的事物带来的不确定性，是对安全感的最大摧毁。
但他又是绝对不会开口向耶律云问个明白的。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不重要，但是很关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种种一切的记忆就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女神武器的，现在找到了，我们该怎么回去呢？”方羽开口问道。
耶律云闻言动作一顿。自己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到女神武器吗，女神武器真的能够解决这场灾难吗？他看着触摸板陷入了沉思，在方羽来之前，他只能通过不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余力去想这些事情。
方羽一句简简单单的疑问句就戳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让耶律云不得不直面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切值得吗？
“无论如何，我们是来找女神武器的，我们找到了。”耶律云说道。
方羽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答非所问的耶律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问，我们该怎么回去。”
耶律云扭过头看着方羽，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无数说话的欲望，他开口道：“我总觉得的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比如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让我进……”方羽下意识地回答，但是话还没说完，他只觉一阵寒意从脊椎骨直窜到脑髓，就像兔子遇到老鹰一般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耶律云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方羽，抬头向上望去，房屋的天花板缓缓打开一扇巨型天窗，窗外有七彩的光亮从前到后地偏移，“但应该不重要。女神武器拿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话刚说完，七彩的光线迅速的从天窗口射入屋内，恍若实质性的水流一样笼罩住了两人，方羽看着被七彩光线包裹着的耶律云，对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但面容却诡异的清晰起来，记忆和现实交织起来分不清彼此，方羽定睛看去，那是一张：
狰狞的脸！
……
“呼！呼！呼！”方羽喘着粗气望向周围，这是一间简单朴素的石屋，四面是青灰色的石墙，没有门，其中一面墙上开着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户，从窗户向外望去，是青天白云，而除了空旷的天空和云彩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应该是一处很高的地方，像是一座……塔？”方羽想着。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然没有了印象，只记得在女神武器的控制中枢，耶律云说该回去了，然后有七彩的光笼罩住了自己，紧接着就是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压力过大幻想出来的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和耶律云七分相似，却又不是他。
“我现在是在当时那个高塔里吗？”方羽心想，“可是没有门我是怎么进来的？总不能从窗户进来的吧？”
可随后方羽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也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身处在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里。
窗户正对着的那面石墙，仿佛不是死物而有着活性，像生物一般缓缓蠕动，逐渐长出一扇门，门外是一位身着素朴白色长袍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和朴素打扮完全不搭的华丽权杖。
“真是强烈违和的画风。”方羽内心暗自吐槽。
“你好，轮回者。”老人很是从容地走进屋内，他走到窗前，上下打量着方羽：“虽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自从阿云带你来到瑞文戴尔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一直注视着你。”
一句“一直注视着你”不仅体现出老人的地位和能力，也给方羽带来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您是？”方羽很拘谨。
“我是阿云的爷爷。”老人说道。
“爷爷……”方羽喃喃，他回想起耶律云的身份地位，再往前倒推，很容易得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执掌精灵国最高权力的那个人，虽无王之名，却有王之实。
一时间方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来应对此刻的情景，虽然曾经设想过自己会和大长老见面，但那也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把持国家之人高坐于王座之上，而不是屈尊纡贵，在这简陋如同囚牢的石屋中。
古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方羽并不认为大长老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私会自己是个愚蠢的决定，大长老之所以能成为大长老，并不是靠着血统或者权谋，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精灵国的最强者，在力量的横压下，其他人只能选择臣服。
方羽作为被耶律云随意拿捏之人，纵使有心也无力做出刺驾杀王的事情。
“您找我，有事吗？”方羽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未曾接触过大长老，对于对方的脾气秉性毫无了解，在身份和力量的双重重压下，方羽显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倒也无事。”大长老把目光从方羽身上收了回来，仿佛一瞬间对方羽失去了兴趣，“我只是好奇能够拒绝女神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殊性。”
“拒绝……女神？”方羽头有点痛。
窗外晴朗的天空，慢慢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有狂风骤雨惊雷闪电在云层中酝酿，在目光可及的尽头，有一个银白色的光点由远及近地袭来，拥有窗户的那面石墙也开始蠕动成一处阳台，大长老站在阳台上，静静等待着光点的到来。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将大长老和这个世界照得泾渭分明。方羽看着大长老的背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割裂感，这种感觉他在第二防线也遇到过，当时耶律云使用罗盘召唤出陨石熔浆，那末日般的景象让方羽记忆尤深。
轰！
一道惊雷！
“可惜，阿云和你回来的太晚了。”大长老的话语打断了方羽的回忆，“魔兽已经围城了。”
喷泉高高喷起形态各异的水花，晶莹透剔，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颜色。
耶律云又乏又累，跌跌撞撞地走到喷泉前，清澈的泉水倒映出身影，一身纯白的宫裙，淡金色的长发披肩，面容模糊看不清。
这……是谁？
耶律云惊吓地后撤半步，但是一种奇异的亲切感却推着他向前，他再次靠近喷泉，弯下身将手掌轻轻地贴近水面，一点波纹从触点向四面八方扩散，水面波澜纵生，显现的人影也扭曲破碎。
天地间仿佛突然暗了一瞬，耶律云回过神来，水面已经恢复平静，显现出的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是错觉吗，耶律云心想。
突然一阵失重感袭来，似乎天地倒置，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捂住了他的口鼻，耶律云扭身挣扎，心脏如发动机般搏动，汞浆般的血液带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向四肢百骸奔涌，可是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击时，深沉的黑暗又蒙住了他的双眼，彻骨的冰冷封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向天空坠落。
哗！
似有似无一道冲破水面的声音响起，耶律云跪倒在地，像是溺水得救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光明再次重现在他眼前，明明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他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色半圆形的建筑。
……
“耶律云！”
“你在吗！”
“是一直往前走吗！”
方羽走进建筑，一边在走廊里向前，一边呼喊着耶律云。
走廊有着三人并行的宽度，天花板上是一排排横置的灯管，散发着柔白的光，走廊两侧是洁白的墙壁，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空间单调得容不下其他颜色，前方的道路无尽的延长看不到头，身后的门也在方羽进来之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种密闭诡异的空间里，最容易让人滋生恐惧，方羽能想象出前方出现密集的激光网，幽幽的蓝光格外刺眼，像死神一样缓慢却不可阻挡地向自己走来，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
“一直往前走。”耶律云的声音适时响起，像福音。
话音刚落，所有的灯暗了一瞬，方羽仿佛看到有星空在头顶移动，灯再次亮起时前方不再是不能抵达的远方，而是有界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门缝里露出微弱的光，像是信号，在等着方羽打开。
方羽一步两步，然后急促地向前行走，以至于临近门没有站稳踉跄一下，赶紧扶着门把手稳住身形。
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动把手，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无数块屏幕悬浮在空中，有序的来回移动，无止境的数据流在屏幕上刷刷流淌，大厅的一角成排放置着高大的服务器，整个空间光线暗淡，只有空中的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耶律云站在大厅中央，面前是及胸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个透明的触摸板，耶律云在用它不知道操作着什么。
方羽恍惚间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未来科幻世界。
他踏前一步进入，第一时间神经质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门依旧平平无奇地立在那里，便长吁了一口气，接着放心往前走，却没想到一脚踏空，笔直地坠落。
“啊！——耶律云！”方羽大声叫喊。
可是随即他就闭上了嘴，因为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托了起来，手一摸冰凉光滑，大致看去像是一个水晶地板。但是这地板与四周的边界十分模糊，方羽也拿不准它到底有多大，也就战战兢兢的不敢乱动。
地板向着耶律云移动，“这是哪？”方羽看着越来越近的耶律云问道。
“女神武器的控制中枢。”耶律云头也不抬的说道。
“这是武器？”方羽打量四周，目光在成排的服务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是打信息战吗？”
地板在耶律云身边缓缓停下，方羽靠近了一步，好奇地看着耶律云面前的触摸板，嘴里嘟嘟囔囔地：“这真是突破天际的违和感，你们不是只有剑与魔法吗——这东西你会用吗？”
“你会？”耶律云冷冷地回了一句。
方羽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嘴硬回了句：“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不过实话实说，方羽的确看不懂耶律云在操作些什么。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毕竟从混乱的未知中获取有序的已知，是人面临困境时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不能掌控的事物带来的不确定性，是对安全感的最大摧毁。
但他又是绝对不会开口向耶律云问个明白的。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不重要，但是很关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种种一切的记忆就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我们来就是为了找女神武器的，现在找到了，我们该怎么回去呢？”方羽开口问道。
耶律云闻言动作一顿。自己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到女神武器吗，女神武器真的能够解决这场灾难吗？他看着触摸板陷入了沉思，在方羽来之前，他只能通过不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余力去想这些事情。
方羽一句简简单单的疑问句就戳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让耶律云不得不直面这样一个问题：
这一切值得吗？
“无论如何，我们是来找女神武器的，我们找到了。”耶律云说道。
方羽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答非所问的耶律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问，我们该怎么回去。”
耶律云扭过头看着方羽，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了无数说话的欲望，他开口道：“我总觉得的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比如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你让我进……”方羽下意识地回答，但是话还没说完，他只觉一阵寒意从脊椎骨直窜到脑髓，就像兔子遇到老鹰一般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耶律云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方羽，抬头向上望去，房屋的天花板缓缓打开一扇巨型天窗，窗外有七彩的光亮从前到后地偏移，“但应该不重要。女神武器拿到了，我们该回去了。”
话刚说完，七彩的光线迅速的从天窗口射入屋内，恍若实质性的水流一样笼罩住了两人，方羽看着被七彩光线包裹着的耶律云，对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但面容却诡异的清晰起来，记忆和现实交织起来分不清彼此，方羽定睛看去，那是一张：
狰狞的脸！
……
“呼！呼！呼！”方羽喘着粗气望向周围，这是一间简单朴素的石屋，四面是青灰色的石墙，没有门，其中一面墙上开着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户，从窗户向外望去，是青天白云，而除了空旷的天空和云彩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应该是一处很高的地方，像是一座……塔？”方羽想着。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然没有了印象，只记得在女神武器的控制中枢，耶律云说该回去了，然后有七彩的光笼罩住了自己，紧接着就是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压力过大幻想出来的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和耶律云七分相似，却又不是他。
“我现在是在当时那个高塔里吗？”方羽心想，“可是没有门我是怎么进来的？总不能从窗户进来的吧？”
可随后方羽的问题就得到了解答，也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自己是身处在一个存在魔法的世界里。
窗户正对着的那面石墙，仿佛不是死物而有着活性，像生物一般缓缓蠕动，逐渐长出一扇门，门外是一位身着素朴白色长袍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和朴素打扮完全不搭的华丽权杖。
“真是强烈违和的画风。”方羽内心暗自吐槽。
“你好，轮回者。”老人很是从容地走进屋内，他走到窗前，上下打量着方羽：“虽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自从阿云带你来到瑞文戴尔的那一刻开始，我便一直注视着你。”
一句“一直注视着你”不仅体现出老人的地位和能力，也给方羽带来无穷无尽的压迫感。
“您是？”方羽很拘谨。
“我是阿云的爷爷。”老人说道。
“爷爷……”方羽喃喃，他回想起耶律云的身份地位，再往前倒推，很容易得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执掌精灵国最高权力的那个人，虽无王之名，却有王之实。
一时间方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来应对此刻的情景，虽然曾经设想过自己会和大长老见面，但那也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把持国家之人高坐于王座之上，而不是屈尊纡贵，在这简陋如同囚牢的石屋中。
古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但方羽并不认为大长老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私会自己是个愚蠢的决定，大长老之所以能成为大长老，并不是靠着血统或者权谋，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精灵国的最强者，在力量的横压下，其他人只能选择臣服。
方羽作为被耶律云随意拿捏之人，纵使有心也无力做出刺驾杀王的事情。
“您找我，有事吗？”方羽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未曾接触过大长老，对于对方的脾气秉性毫无了解，在身份和力量的双重重压下，方羽显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倒也无事。”大长老把目光从方羽身上收了回来，仿佛一瞬间对方羽失去了兴趣，“我只是好奇能够拒绝女神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特殊性。”
“拒绝……女神？”方羽头有点痛。
窗外晴朗的天空，慢慢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有狂风骤雨惊雷闪电在云层中酝酿，在目光可及的尽头，有一个银白色的光点由远及近地袭来，拥有窗户的那面石墙也开始蠕动成一处阳台，大长老站在阳台上，静静等待着光点的到来。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将大长老和这个世界照得泾渭分明。方羽看着大长老的背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割裂感，这种感觉他在第二防线也遇到过，当时耶律云使用罗盘召唤出陨石熔浆，那末日般的景象让方羽记忆尤深。
轰！
一道惊雷！
“可惜，阿云和你回来的太晚了。”大长老的话语打断了方羽的回忆，“魔兽已经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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