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解惑授业传道（下）
“哥哥！”
耶律蝶慌忙推开高塔书房的房门。
“他们人不在？”
施德安跟在耶律蝶身后进入房间，环视了一周，疑惑的开口。
“那小子骗了我们。”施德安紧接着说。
耶律蝶摇了摇头，她走到书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晶罗盘，轻声说：“这是哥哥的东西，他肯定来过这里。”
“那就是他离开了。”施德安说道。
“书房门仍然在具现化，说明人没有离开。”耶律蝶解释道。
“没有离开，又见不到人？”施德安一头雾水，他牵强的笑了笑：“小蝶，你这说的有些诡异了。”
耶律蝶没有回答，她眺望着窗外的耀眼光团，从这个视角看去，恰好和大长老平行，汇集在大长老身边的雷电浓郁到似乎马上就要坍塌，她心想：“爷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感受到耶律蝶的心事重重，施德安来的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顺着她的视线向窗外望去，眼前危险又美丽的景象让施德安微微失神，他轻声叹息道：“这真的是凡人能够掌握的力量吗？”
“你说的对！”耶律蝶也握紧施德安的手，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这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力量，这是魔法！”
“爷爷是千年以降最强大的法师，”耶律蝶环望四周，坚定的说道：“这里一定还有一扇门，一扇通往塔里真正秘密之处的门！”
……
“用【心】……该怎么走路？”耶律云拼命地想按照爷爷的提示来做，可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取得不了效果。
爷爷看着耶律云挣扎无措的模样，笑了笑：“用【心】走路可能对你来说太早了些，今后再慢慢学吧。”
话音刚落，耶律云感觉自己踩到了一处凝实的土地上，可向下看去自己依旧是悬浮在半空，脚下一览无余，他不确定的踩了踩，确实像踩到了坚硬的地表一样。
“空气墙？”耶律云看着爷爷往前行走的背影，感受到了爷爷之前笑意中带着的一丝遗憾。
爷爷走到最大最醒目的三颗光球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耶律云快步上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光球与光球之间也有着稍许不同，其中一颗更像水滴，隐约间还能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另外两颗看上去一样，但有一颗时不时有暗淡的红光闪过。
“这……”耶律云平移两步，转换了下视角，“好像……”
爷爷轻轻拨动了那颗不时闪烁红光的光球，光球在第一推动力的推动下慢慢绕着像是水滴的光球运转起来，连带着另外一颗平平无奇的光球也开始运动，它们有时会排列成三角，有时又会排列成一道横线。
“像是双月……和我们。”耶律云缓缓开口。
“刚刚您的拨动，是不是就是之前所说的拨动双月的技巧？那颗带有红光的，是真正蕴含女神力量的伴月？还是说是瑞文戴尔的引雷术导致在这里的投影？亦或者是女神武器带来的变化？”
耶律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很多的猜想。
“还有呢？”爷爷问道。
“还有……”耶律云皱眉思索。
“阿云，你很聪颖，你在野外六年学会了如何生存，但我现在有些后悔，六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如果你早点回来，我是不是能教给你更多的东西，更多你所不拥有的东西。”爷爷的话语里失去了之前的笑意，变得悠长而平淡，让耶律云倍感压力。
“请您示下。”
爷爷轻轻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耶律云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指着漫天飞舞的银灰色光球说道：“大的光球是双月和我们的世界，这些漫天飞舞的光球，是一个又一个世界——”
刹那间千奇百怪的可能性在耶律云的视野中铺展开来，他看到了一个被海洋包裹的世界，看到了一个金属飞翔在空中的世界，看到了一个血肉不停蠕动的世界，看到了一个空无一物却又生机盎然的世界，看到了一个生物们如同星辰般巨大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衰败陨落的世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
爷爷在耶律云身后轻声说道：
“如此之多！”
……
当乌云布满了瑞文戴尔的天空，王宫中央耀眼的光团便成为了整个世界的光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迷茫的民众和狂热的信徒跪倒在地，或低吟或高声地咏诵着祈祷的经文，城市外构筑防线的士兵们在望向它的极短时间内，哪怕最懦弱的人，也涌现出了无穷的勇气。
就算是魔兽，也在恐惧着它。
这是来自生命层级的碾压，当这种层级被无限拔高到和控制它们的人一样时，双方的力量相互抵消，剩下的就只有魔兽们最纯粹的生存本能。
它们开始后退，一步、一步、一步……
进而鸟兽调头，像逃离天敌一样逃离瑞文戴尔。
孤阳不长，一切都有个尽头，当光凝聚到最亮的时刻，接下来注定迎来终结，可是大长老苦心孤诣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在浓烈的顶峰缓慢地衰落，而是要让这凝聚到极致的力量迸发出来。
像流星！一瞬间的燃烧划破天幕！
像滚雷！突然间的巨响轰鸣天地！
像烟花！刹那间的绚烂震惊全场！
“烟花吗？”大长老突然笑了笑，他想起了那个无法考究历史的新年传说，“现在阿云应该走到了自己为他安排的最后一步了。”
光团，炸裂！
光线如同水波，以极快的速度向外层荡漾，凡是被光线横扫到的魔兽，身体一下子变得卡顿，形象开始时而虚幻时而真实，浑身上下出现大大小小模糊的马赛克，像是老旧的播放器支撑不住高负荷的工作，逐渐走到坏掉的边缘。
伴随着似有似无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好像信息在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失真，魔兽也在一次又一次真实与虚幻的切换中解体。
目睹这一切的士兵们看着神迹一般的画面陷入呆滞，他们第一时间从内心深处升起的不是欣喜，而是寒冷与恐惧。
“结束了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四个字。
可是当光芒熄灭，在视野的极限之处，地平线之外的地方，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的黑点，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
过了好久耶律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缓了过来，他看着爷爷沉默无言，他清楚肯定还有他设想不到的东西等着被爷爷告诉自己。
“女神武器，从来就不是打败魔王的工具——至少在我心里不是。”爷爷点了点带有红光的光球，“其实你有一点猜对了，这里的红光是因为女神武器激发导致的。”
“女神武器是计划的关键一环，它将会被架筑成一道桥——想想你是怎么回来的。”
“桥？”
“跨越世界与世界障碍的桥。”
“您是想从其他世界获得救兵——可是恕我直言，我们并没有和其他世界构建起信任。”
“这是一道只能由拥有者使用和通过的桥。”
“只有您能用？”耶律云不解，“可是您又用了瑞文戴尔的引雷术……”
“不是我，是你。”
“我？”耶律云一愣，他突然反应过来爷爷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你要从世界之外获得拯救世界的力量！”
“爷爷……”耶律云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嘴角苦涩：“魔兽已经兵临城下，您是想要我……逃？”
爷爷平静的看着耶律云，一言不发。
“拯救世界的力量，是骗人的吧，”耶律云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话也勉勉强强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逃走活命做的铺垫。”
“为什么！与魔王的正面对抗，我们明明都还没有尝试过！”
“阿云！我说过的吧，我能听见【世界层面】上魔王的低语。有些东西你越是了解它，越是能够体会它的恐怖！”爷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调严厉，但渐渐地又轻缓起来：“阿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不是逃，是找寻。”
“那其他人怎么办，小蝶呢？”
沉默。
耶律云看着爷爷，期望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会在这里陪着她。”
爷爷开口。
“阿云，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去第二防线之外的吗？”
……
耶律蝶和施德安沿着楼梯向上走，他们找到了这条通往顶层之上顶层的密道。走了不一会儿，两人看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耶律蝶握紧施德安的手，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上前拧开了门。
开门后两人看见了满目的蓝光和四散漂浮数不清的银灰色光球。
以及凌空而立的，
“爷爷！”耶律蝶说道。
“大长老！”施德安说道。
数不清的疑问在两人心头盘旋，耶律蝶终归是法师，她看出了眼前爷爷的不同，联想到这是灵魂分割术造成的，虽然震惊和不解，但是长久的相处，她选择相信爷爷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你们是来找阿云的吗？”爷爷一边拨弄着红光光球，一边问道。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阿云他啊，去执行一项从未有过的艰巨任务了。”
耶律蝶慌忙推开高塔书房的房门。
“他们人不在？”
施德安跟在耶律蝶身后进入房间，环视了一周，疑惑的开口。
“那小子骗了我们。”施德安紧接着说。
耶律蝶摇了摇头，她走到书桌旁，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晶罗盘，轻声说：“这是哥哥的东西，他肯定来过这里。”
“那就是他离开了。”施德安说道。
“书房门仍然在具现化，说明人没有离开。”耶律蝶解释道。
“没有离开，又见不到人？”施德安一头雾水，他牵强的笑了笑：“小蝶，你这说的有些诡异了。”
耶律蝶没有回答，她眺望着窗外的耀眼光团，从这个视角看去，恰好和大长老平行，汇集在大长老身边的雷电浓郁到似乎马上就要坍塌，她心想：“爷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感受到耶律蝶的心事重重，施德安来的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顺着她的视线向窗外望去，眼前危险又美丽的景象让施德安微微失神，他轻声叹息道：“这真的是凡人能够掌握的力量吗？”
“你说的对！”耶律蝶也握紧施德安的手，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澈而坚定，“这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力量，这是魔法！”
“爷爷是千年以降最强大的法师，”耶律蝶环望四周，坚定的说道：“这里一定还有一扇门，一扇通往塔里真正秘密之处的门！”
……
“用【心】……该怎么走路？”耶律云拼命地想按照爷爷的提示来做，可是无论他怎么尝试，都取得不了效果。
爷爷看着耶律云挣扎无措的模样，笑了笑：“用【心】走路可能对你来说太早了些，今后再慢慢学吧。”
话音刚落，耶律云感觉自己踩到了一处凝实的土地上，可向下看去自己依旧是悬浮在半空，脚下一览无余，他不确定的踩了踩，确实像踩到了坚硬的地表一样。
“空气墙？”耶律云看着爷爷往前行走的背影，感受到了爷爷之前笑意中带着的一丝遗憾。
爷爷走到最大最醒目的三颗光球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耶律云快步上前，离得近了才发现光球与光球之间也有着稍许不同，其中一颗更像水滴，隐约间还能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另外两颗看上去一样，但有一颗时不时有暗淡的红光闪过。
“这……”耶律云平移两步，转换了下视角，“好像……”
爷爷轻轻拨动了那颗不时闪烁红光的光球，光球在第一推动力的推动下慢慢绕着像是水滴的光球运转起来，连带着另外一颗平平无奇的光球也开始运动，它们有时会排列成三角，有时又会排列成一道横线。
“像是双月……和我们。”耶律云缓缓开口。
“刚刚您的拨动，是不是就是之前所说的拨动双月的技巧？那颗带有红光的，是真正蕴含女神力量的伴月？还是说是瑞文戴尔的引雷术导致在这里的投影？亦或者是女神武器带来的变化？”
耶律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很多的猜想。
“还有呢？”爷爷问道。
“还有……”耶律云皱眉思索。
“阿云，你很聪颖，你在野外六年学会了如何生存，但我现在有些后悔，六年是不是太长了一些，如果你早点回来，我是不是能教给你更多的东西，更多你所不拥有的东西。”爷爷的话语里失去了之前的笑意，变得悠长而平淡，让耶律云倍感压力。
“请您示下。”
爷爷轻轻摇了摇头，他拍了拍耶律云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指着漫天飞舞的银灰色光球说道：“大的光球是双月和我们的世界，这些漫天飞舞的光球，是一个又一个世界——”
刹那间千奇百怪的可能性在耶律云的视野中铺展开来，他看到了一个被海洋包裹的世界，看到了一个金属飞翔在空中的世界，看到了一个血肉不停蠕动的世界，看到了一个空无一物却又生机盎然的世界，看到了一个生物们如同星辰般巨大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衰败陨落的世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
爷爷在耶律云身后轻声说道：
“如此之多！”
……
当乌云布满了瑞文戴尔的天空，王宫中央耀眼的光团便成为了整个世界的光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迷茫的民众和狂热的信徒跪倒在地，或低吟或高声地咏诵着祈祷的经文，城市外构筑防线的士兵们在望向它的极短时间内，哪怕最懦弱的人，也涌现出了无穷的勇气。
就算是魔兽，也在恐惧着它。
这是来自生命层级的碾压，当这种层级被无限拔高到和控制它们的人一样时，双方的力量相互抵消，剩下的就只有魔兽们最纯粹的生存本能。
它们开始后退，一步、一步、一步……
进而鸟兽调头，像逃离天敌一样逃离瑞文戴尔。
孤阳不长，一切都有个尽头，当光凝聚到最亮的时刻，接下来注定迎来终结，可是大长老苦心孤诣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在浓烈的顶峰缓慢地衰落，而是要让这凝聚到极致的力量迸发出来。
像流星！一瞬间的燃烧划破天幕！
像滚雷！突然间的巨响轰鸣天地！
像烟花！刹那间的绚烂震惊全场！
“烟花吗？”大长老突然笑了笑，他想起了那个无法考究历史的新年传说，“现在阿云应该走到了自己为他安排的最后一步了。”
光团，炸裂！
光线如同水波，以极快的速度向外层荡漾，凡是被光线横扫到的魔兽，身体一下子变得卡顿，形象开始时而虚幻时而真实，浑身上下出现大大小小模糊的马赛克，像是老旧的播放器支撑不住高负荷的工作，逐渐走到坏掉的边缘。
伴随着似有似无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好像信息在传输的过程中出现了失真，魔兽也在一次又一次真实与虚幻的切换中解体。
目睹这一切的士兵们看着神迹一般的画面陷入呆滞，他们第一时间从内心深处升起的不是欣喜，而是寒冷与恐惧。
“结束了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四个字。
可是当光芒熄灭，在视野的极限之处，地平线之外的地方，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的黑点，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
过了好久耶律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缓了过来，他看着爷爷沉默无言，他清楚肯定还有他设想不到的东西等着被爷爷告诉自己。
“女神武器，从来就不是打败魔王的工具——至少在我心里不是。”爷爷点了点带有红光的光球，“其实你有一点猜对了，这里的红光是因为女神武器激发导致的。”
“女神武器是计划的关键一环，它将会被架筑成一道桥——想想你是怎么回来的。”
“桥？”
“跨越世界与世界障碍的桥。”
“您是想从其他世界获得救兵——可是恕我直言，我们并没有和其他世界构建起信任。”
“这是一道只能由拥有者使用和通过的桥。”
“只有您能用？”耶律云不解，“可是您又用了瑞文戴尔的引雷术……”
“不是我，是你。”
“我？”耶律云一愣，他突然反应过来爷爷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你要从世界之外获得拯救世界的力量！”
“爷爷……”耶律云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嘴角苦涩：“魔兽已经兵临城下，您是想要我……逃？”
爷爷平静的看着耶律云，一言不发。
“拯救世界的力量，是骗人的吧，”耶律云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话也勉勉强强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逃走活命做的铺垫。”
“为什么！与魔王的正面对抗，我们明明都还没有尝试过！”
“阿云！我说过的吧，我能听见【世界层面】上魔王的低语。有些东西你越是了解它，越是能够体会它的恐怖！”爷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调严厉，但渐渐地又轻缓起来：“阿云，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不是逃，是找寻。”
“那其他人怎么办，小蝶呢？”
沉默。
耶律云看着爷爷，期望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会在这里陪着她。”
爷爷开口。
“阿云，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要去第二防线之外的吗？”
……
耶律蝶和施德安沿着楼梯向上走，他们找到了这条通往顶层之上顶层的密道。走了不一会儿，两人看到了一扇紧闭的木门，耶律蝶握紧施德安的手，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上前拧开了门。
开门后两人看见了满目的蓝光和四散漂浮数不清的银灰色光球。
以及凌空而立的，
“爷爷！”耶律蝶说道。
“大长老！”施德安说道。
数不清的疑问在两人心头盘旋，耶律蝶终归是法师，她看出了眼前爷爷的不同，联想到这是灵魂分割术造成的，虽然震惊和不解，但是长久的相处，她选择相信爷爷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你们是来找阿云的吗？”爷爷一边拨弄着红光光球，一边问道。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阿云他啊，去执行一项从未有过的艰巨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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