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轮回者的宿命（一）
方羽跟着张石头、赵红绫乘坐电梯又来到了5楼，路上张石头向方羽讲解道：“5楼是奖励点兑换处，我们一般都叫它商场，先从自助采买机那里订购，然后去前台取货。”
方羽听得新奇，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番，刚刚的经历索然无味，不知道奖励点兑换处有没有它的神异之处。
“【赤子之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羽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趁着坐电梯的时间，他追问道。按照张石头的说法，它可以解决现实反应，想到那晚自己的状况，哪怕隔了这么久，方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到了，”张石头一边引他们出电梯，一边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被动技能，可以减轻现实反应发作时的痛楚。其实原理很简单，既然现实反应是因为巨大反差导致的生理与心理的失重，那么只要跟它反着来就可以了，保持赤子之心，不忘记现实中自己的样子。”
说完，张石头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羡慕：“这么简单的东西，可让发明人捡了便宜，赚得盆满钵满。”
出了电梯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场地，成排成列地放置着自助点单的机器，场地里面人头攒动，再往里望去，收银台坐落在最边上，台前人群蜿蜒曲折地排着长队。
张石头带着他们找了一个人不多的机器，向着方羽介绍道：“这个就是自助采买机，我们先在这里把东西买了，把点数付了，拿到单据，再到前台去取货。”说完他指了指深处的收银台，继续说道：“那个就是取货前台。”
方羽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疑惑道：“那边好像没有仓库？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哪怕每个人只买一点东西，就算有仓库也放不下吧？”
张石头呵呵一笑：“你不是一直认为我们是超能力者组织吗？怎么这时候想这么现实的东西——当然是有四次元仓库了，还有许愿机——本来第三课是准备下次轮回教你的，现在就告诉你吧：一切都要符合逻辑，但事物存在无限可能。”
原本听到“许愿机”三个字眼前一亮的方羽，又听到第三课的内容，不由得吐槽：“许愿机听起来也不符合逻辑啊。”
“但它符合无限的可能。”张石头笑道：“许愿机正式名称叫做因果点现实干扰器，你所得到的每个奖励点，都是你深度参与轮回的体现，一切力都是相互的，你干扰了门世界，干扰的力量也就可以反向帮助你无中生有。”
“来吧，”前面的人结单之后，张石头走上前拍了拍机器，对着方羽说道：“开始你的第一次购物吧。”
方羽紧张的走上前，看着屏幕，几番操作熟悉了之后，发现和肯德基麦当劳里面的自助点单机并没有什么区别，紧张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他点开右上角的查询框，一边问张石头是不是在这里查询，一边往查询框里输入赤子之心四个字。
“学的挺快嘛，跟你一样。”张石头对赵红绫说。
“是你学的太慢了大叔。”赵红绫白了他一眼。
搜索结果出来是一个红心，商品图片下面是商品的价格99，方羽看到价格眼睛一跳，没想到自己的200点数原来不算什么。
张石头看到价格也是咂咂嘴说道：“我当时买的时候还是98，到你已经99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涨到100。”说着说着无不感叹：“真黑啊。”
接下来是买手环，搜索的时候方羽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手环的全称是什么，但是既然张石头一直叫它手环，也许这是它特有的称谓，方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搜索栏输入“手环”两个字，一时间搜索结果如瀑布般流淌，繁多的商品信息让方羽眼花缭乱。
“输入【工作手环】。”赵红绫提醒道。
果不其然，屏幕上只显示了唯一一件商品，样子就像个普通的智能手环，也不清楚张石头为什么要让自己兑换这个，方羽的视线往价格处一扫，顿时苦笑，一个普通的智能手环便已经要价到100点，原来轮回者的世界物价这么高吗？
张石头点点头评价道：“手环倒是没涨——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公司出品的公共用品。”
方羽忍痛将手环加入购物车，望着自己仅剩一点的余额，欲哭无泪。
“好了，”张石头拍拍手说道：“去兑换吧。”
在前往兑换处的路上，方羽小声的问赵红绫：“这里物价这么高的吗？一个赤子之心99，一个手环100，而我一共才200点。”他不好意思问张石头，毕竟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让方羽觉得双方在价格会存在认知上的代沟，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199点并不是多么昂贵的数字。
“价格还好吧，也不算很贵。”赵红绫给出中肯的评价，“你才经历过一次轮回，等多出过几次任务，对199就没什么概念了。”
“那我能问一下吗，”方羽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有多少点数？”
方羽知道按照第二课的内容，工卡里的点数也许是彼此不该询问的秘密，但是人总是摆脱不了相互比较的心理。
“五位数。”赵红绫猜到了方羽心中在想什么，回答也是言简意赅。
方羽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身旁站着到竟然是一位小富婆。
“那你经历过多少次任务了？”方羽问道。
“多少次？”赵红绫神色有些追忆，同时隐藏着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异样：“不知道。”
“不知道？”方羽大为奇怪，连自己经历过多少次任务都不知道吗？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赵红绫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很少有轮回者愿意去回忆自己一次又一次轮回的经历，毕竟每年那么多【沉沦】的人——你现在还不懂，等你经历多了就明白了。”
赵红绫言语老练得让方羽有些不适应。
“【沉沦】？”方羽发出疑问。
“张哥之后会跟你说的。”赵红绫回答后便不再说话，意兴阑珊。
方羽知趣地闭嘴。
前台看起来蜿蜒排着长队，但是由于有很多工作人员同时在接待顾客，再加上还有很多顾客类似于方羽这样，一人买东西，一两个好友陪伴，所以实际上排队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久。
轮到方羽一行人，张石头把手里的单据递给工作人员说道：“这是我新队员要买的东西。”
工作人员看了眼单据，虽然都是新人物品，但按照规章制度，他还是向方羽确认到：“这位员工，这些都是你要买的吗？”
方羽木讷地点了点头，工作人员默默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智能手环和一台刷码机，说道：“这是你的手环，然后带上手环我们扫一下码。”
方羽虽然疑惑但依旧照做了，手环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他把手腕伸到扫码机下面，手环屏幕上自动出现一串条形码，扫码机也咔嚓亮出一道闪光。
心脏骤然收缩！
方羽双眼顿时失焦，他感觉到周围的色彩在褪去，世界在不停的远离他，五感也在一点点的被剥夺，思维意识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出来，一种难以描述的错觉在脑海里呢喃，似乎只要他稍微低头，就能俯瞰到自己的躯体如同照片一样定格在那里。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失败的脑科手术将某一条神经接反了，长久以来的认知因此而扭曲。
他心中隐隐产生一种明悟，也许这就是赤子之心的作用。
在这短暂的超我意识中，方羽感到一阵恶寒与恐惧，似乎除了他之外，周围还有一道深邃而伟岸的意志在关注着他，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思维意识就被身体这个大吸盘无可抗拒的吸了进去。五感渐渐恢复，世界填充上色彩，嘈杂的声音也慢慢出现在耳旁。
“行了，我们走吧。”张石头说道。
方羽从扫码机上收回视线，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张石头，嚅嚅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感觉刚才灵魂出窍了？”相比于张石头，作为同龄人的赵红绫更能捕捉到方羽情绪的变化。
方羽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是因为你接受了赤子之心，不是什么大事，走吧。”赵红绫招招手，示意方羽跟上。
……
大厦里面的事情办完了，张石头如约带着方羽来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厅，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要了三杯奶咖，然后往座椅沙发上一靠，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了。”
霎时间方羽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问的问题太多，嗓子又太小，大脑也整理不出来个先来后到，于是所有的言辞字眼都堵在了喉咙里面。
“没关系，我们时间很多，你想好了再问。”张石头宽慰道。
想了很久，方羽决定首先搞清楚一切问题的源头，他试探性地问道：
“轮回者，到底是什么？”
方羽听得新奇，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番，刚刚的经历索然无味，不知道奖励点兑换处有没有它的神异之处。
“【赤子之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方羽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趁着坐电梯的时间，他追问道。按照张石头的说法，它可以解决现实反应，想到那晚自己的状况，哪怕隔了这么久，方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到了，”张石头一边引他们出电梯，一边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被动技能，可以减轻现实反应发作时的痛楚。其实原理很简单，既然现实反应是因为巨大反差导致的生理与心理的失重，那么只要跟它反着来就可以了，保持赤子之心，不忘记现实中自己的样子。”
说完，张石头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羡慕：“这么简单的东西，可让发明人捡了便宜，赚得盆满钵满。”
出了电梯门，引入眼帘的是一片宽阔的场地，成排成列地放置着自助点单的机器，场地里面人头攒动，再往里望去，收银台坐落在最边上，台前人群蜿蜒曲折地排着长队。
张石头带着他们找了一个人不多的机器，向着方羽介绍道：“这个就是自助采买机，我们先在这里把东西买了，把点数付了，拿到单据，再到前台去取货。”说完他指了指深处的收银台，继续说道：“那个就是取货前台。”
方羽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疑惑道：“那边好像没有仓库？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哪怕每个人只买一点东西，就算有仓库也放不下吧？”
张石头呵呵一笑：“你不是一直认为我们是超能力者组织吗？怎么这时候想这么现实的东西——当然是有四次元仓库了，还有许愿机——本来第三课是准备下次轮回教你的，现在就告诉你吧：一切都要符合逻辑，但事物存在无限可能。”
原本听到“许愿机”三个字眼前一亮的方羽，又听到第三课的内容，不由得吐槽：“许愿机听起来也不符合逻辑啊。”
“但它符合无限的可能。”张石头笑道：“许愿机正式名称叫做因果点现实干扰器，你所得到的每个奖励点，都是你深度参与轮回的体现，一切力都是相互的，你干扰了门世界，干扰的力量也就可以反向帮助你无中生有。”
“来吧，”前面的人结单之后，张石头走上前拍了拍机器，对着方羽说道：“开始你的第一次购物吧。”
方羽紧张的走上前，看着屏幕，几番操作熟悉了之后，发现和肯德基麦当劳里面的自助点单机并没有什么区别，紧张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他点开右上角的查询框，一边问张石头是不是在这里查询，一边往查询框里输入赤子之心四个字。
“学的挺快嘛，跟你一样。”张石头对赵红绫说。
“是你学的太慢了大叔。”赵红绫白了他一眼。
搜索结果出来是一个红心，商品图片下面是商品的价格99，方羽看到价格眼睛一跳，没想到自己的200点数原来不算什么。
张石头看到价格也是咂咂嘴说道：“我当时买的时候还是98，到你已经99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涨到100。”说着说着无不感叹：“真黑啊。”
接下来是买手环，搜索的时候方羽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手环的全称是什么，但是既然张石头一直叫它手环，也许这是它特有的称谓，方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搜索栏输入“手环”两个字，一时间搜索结果如瀑布般流淌，繁多的商品信息让方羽眼花缭乱。
“输入【工作手环】。”赵红绫提醒道。
果不其然，屏幕上只显示了唯一一件商品，样子就像个普通的智能手环，也不清楚张石头为什么要让自己兑换这个，方羽的视线往价格处一扫，顿时苦笑，一个普通的智能手环便已经要价到100点，原来轮回者的世界物价这么高吗？
张石头点点头评价道：“手环倒是没涨——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公司出品的公共用品。”
方羽忍痛将手环加入购物车，望着自己仅剩一点的余额，欲哭无泪。
“好了，”张石头拍拍手说道：“去兑换吧。”
在前往兑换处的路上，方羽小声的问赵红绫：“这里物价这么高的吗？一个赤子之心99，一个手环100，而我一共才200点。”他不好意思问张石头，毕竟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让方羽觉得双方在价格会存在认知上的代沟，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也许199点并不是多么昂贵的数字。
“价格还好吧，也不算很贵。”赵红绫给出中肯的评价，“你才经历过一次轮回，等多出过几次任务，对199就没什么概念了。”
“那我能问一下吗，”方羽犹犹豫豫地问道：“你有多少点数？”
方羽知道按照第二课的内容，工卡里的点数也许是彼此不该询问的秘密，但是人总是摆脱不了相互比较的心理。
“五位数。”赵红绫猜到了方羽心中在想什么，回答也是言简意赅。
方羽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身旁站着到竟然是一位小富婆。
“那你经历过多少次任务了？”方羽问道。
“多少次？”赵红绫神色有些追忆，同时隐藏着一丝不容易被察觉的异样：“不知道。”
“不知道？”方羽大为奇怪，连自己经历过多少次任务都不知道吗？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赵红绫叹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很少有轮回者愿意去回忆自己一次又一次轮回的经历，毕竟每年那么多【沉沦】的人——你现在还不懂，等你经历多了就明白了。”
赵红绫言语老练得让方羽有些不适应。
“【沉沦】？”方羽发出疑问。
“张哥之后会跟你说的。”赵红绫回答后便不再说话，意兴阑珊。
方羽知趣地闭嘴。
前台看起来蜿蜒排着长队，但是由于有很多工作人员同时在接待顾客，再加上还有很多顾客类似于方羽这样，一人买东西，一两个好友陪伴，所以实际上排队的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久。
轮到方羽一行人，张石头把手里的单据递给工作人员说道：“这是我新队员要买的东西。”
工作人员看了眼单据，虽然都是新人物品，但按照规章制度，他还是向方羽确认到：“这位员工，这些都是你要买的吗？”
方羽木讷地点了点头，工作人员默默从柜台下面取出一个智能手环和一台刷码机，说道：“这是你的手环，然后带上手环我们扫一下码。”
方羽虽然疑惑但依旧照做了，手环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他把手腕伸到扫码机下面，手环屏幕上自动出现一串条形码，扫码机也咔嚓亮出一道闪光。
心脏骤然收缩！
方羽双眼顿时失焦，他感觉到周围的色彩在褪去，世界在不停的远离他，五感也在一点点的被剥夺，思维意识像是被从身体中抽离出来，一种难以描述的错觉在脑海里呢喃，似乎只要他稍微低头，就能俯瞰到自己的躯体如同照片一样定格在那里。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失败的脑科手术将某一条神经接反了，长久以来的认知因此而扭曲。
他心中隐隐产生一种明悟，也许这就是赤子之心的作用。
在这短暂的超我意识中，方羽感到一阵恶寒与恐惧，似乎除了他之外，周围还有一道深邃而伟岸的意志在关注着他，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思维意识就被身体这个大吸盘无可抗拒的吸了进去。五感渐渐恢复，世界填充上色彩，嘈杂的声音也慢慢出现在耳旁。
“行了，我们走吧。”张石头说道。
方羽从扫码机上收回视线，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张石头，嚅嚅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感觉刚才灵魂出窍了？”相比于张石头，作为同龄人的赵红绫更能捕捉到方羽情绪的变化。
方羽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是因为你接受了赤子之心，不是什么大事，走吧。”赵红绫招招手，示意方羽跟上。
……
大厦里面的事情办完了，张石头如约带着方羽来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厅，找到一个僻静的位置，要了三杯奶咖，然后往座椅沙发上一靠，大大咧咧的说道：“现在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了。”
霎时间方羽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问的问题太多，嗓子又太小，大脑也整理不出来个先来后到，于是所有的言辞字眼都堵在了喉咙里面。
“没关系，我们时间很多，你想好了再问。”张石头宽慰道。
想了很久，方羽决定首先搞清楚一切问题的源头，他试探性地问道：
“轮回者，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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