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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解毒

    那头云遥把云湘扯到一无人处,便道:“说吧,窦燕堂想要什么?”

    云湘捏着有点被扯痛的小臂,忽而道:“我不相信那诗是你写的。”

    “的确不是我写的,”云遥沉声道:“你去查便是,查到了,自可来揭穿我。”

    云湘死死攥着袖子,脸色十分难看。

    她自幼苦读诗书,来维护她“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哪里还有她没读过的诗词?又有哪本书记录了这首诗句?

    云遥哪有闲心顾忌她那点情绪,她攥住云湘的钻花衣领,强迫云湘望着自己,冷声说:“把你答应我的告诉我。”

    云湘被云遥弑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红了眼眶,颤抖着说:“他喜欢拿人试药。”

    云遥闻言,错愕一瞬,随即放开手,头也不回地朝清秋院跑去。

    云湘只觉一阵耻辱,她摸着刚刚被攥住的领口,好希望云遥赶快死掉。

    清秋院向来无人阻拦,云遥冲过去,差点没刹住脚,这要是撞到窦燕堂的宝贝植物上,她怕是要和相公殉情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拿我试药,是不是就可以救我相公了?”

    窦燕堂修剪枝叶的手一顿,并不看云遥,也不吭声。

    云遥知道她说对了,若是错了,窦燕堂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她连忙道:“把药给我,我现在就吃。”

    窦燕堂用那灰白的瞳孔睨她一眼,沉声道:“你会死。”

    云遥一愣,她的确猜到风险大,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给我。”

    窦燕堂又不说话了。

    云遥气恼,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知道那是你的药房,我把它们全吃了,也能吃到你想试的药吧?”

    眼看云遥真的要去药房,窦燕堂脸色阴沉地喊道:“站住!”

    他放下剪子,再也做不出那副悠然姿态,缓缓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半晌,云遥拿到了窦燕堂递给她的小瓷瓶。

    这小瓷瓶长得怪好看的,一半黑,一半白,像窦燕堂的眼睛。

    云遥拔起塞子就想往嘴里灌,却被窦燕堂拦住了。

    他道:“你现在吃怕是你相公都未必能见你最后一面。”

    云遥闻言打了个抖,就听窦燕堂接着说:“先带我去救人。”

    “好。”云遥松了口气,领着窦燕堂上了马车。

    彼时郁安早就醒来,正在忍受着钻心之痛。

    每每有血液从身上渗出来,他便痛的想要将自己撕裂。

    药浴被染红了一桶又一桶,只要泡进去,便感觉疼痛减轻了一点,可那一点,简直是微乎其微。

    有的时候,清醒着还不如昏睡过去。

    白俞昭在就红了眼眶,也起了将郁安打晕的心思,却被大夫拦住了。

    大夫说:“郁公子五脏六腑都在滴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再睡过去,就不知能不能醒来了。”

    于是白俞昭开始变着法地和郁安说话,一会儿讲到白俞京,一会儿讲到婉仪公主,家里的婆婆,侍卫,家里的花草树木...

    郁安在药浴之上的所有毛孔都在滴血,有的时候,耳朵里的血液甚至能汇成一股小流,造成哗啦哗啦的声响。

    他颤抖着张开嘴,又吐出一口鲜血,磕磕巴巴地说:“你为什么...不护好弟弟...”

    白俞昭这两年来头一次听到郁安的声音,确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宽阔的背脊一下子弯下去,难受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的...”

    “我不是...”郁安的声音无比虚弱,连气音都断断续续:“我是个...肮脏的...我那时已经准备好...去死了。”

    然而为什么本该被婉仪公主关在府里的弟弟会冲出来救他呢。

    郁安流出两行清泪,然而那泪水却混杂在血液里,滴下浑浊的红色。

    白俞昭猩红的眼瞪着郁安,愤怒和心酸让他有了点力气,他喊道:“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伴随着他这一声吼叫,云遥和窦燕堂终于到了。

    云遥激动地踏入门槛,马上就要碰到那红色的人,忽而眼前一晃,晕了过去。

    窦燕堂拎住云遥的后脖领子,才没有让她撞到浴桶上。

    “她怎么了?”白俞昭问。

    窦燕堂睨了白俞昭一眼,沉声道:“吃了太多提神的药,体力透支。”

    ...

    等云遥再次醒来,发现她正和郁安躺在一张床上。

    她先前的活力仿佛遭到反噬,如今真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侧过头,看着旁边的木乃伊相公。

    郁安解了毒,被涂了一身的药膏,如今用纱布裹得死死的,真就和木乃伊一样。

    此时木乃伊还没醒,云遥朝他挪了挪,轻轻蹭着他的脑袋,感受到纱布独有的质感,才确定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相公活过来了。

    不多时,康婆婆端药进来,见云遥已经醒了,一下子老泪纵横。

    她辛酸地说:“小姐,你都睡了两天了,可算醒了。”

    云遥喝了药,眨巴眨巴眼,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康婆婆道:“相爷知道了这事,让我和两个丫鬟过来照顾你。”

    云遥一愣,看了木乃伊一眼,问:“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康婆婆道:“奴来的时候这屋子里只有神医...”

    康婆婆忽而愣住,接着说:“不知谁把云擎小少爷和小黑猫关在西偏房,奴去的时候小少爷都哭睡着了。”

    云遥晃了下神,怕是那人担心小阿擎被吓到,所以把他隔开了。

    这也太不贴心了,小家伙幼小的心灵得受到多大伤害啊。

    康婆婆见云遥精神还算好,端起空药碗道:“奴去叫两个丫鬟端吃的过来。”

    “等一下。”云遥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赶忙叫住康婆婆。

    康婆婆道:“小姐有事吩咐便是了。”

    云遥双眼微米,严肃地问:“谁给我相公涂的药?”

    康婆婆眼角的皱纹齐齐一抽,她连忙道:“都是神医搞得,奴几个不曾看到。”

    “哦,那就好。”云遥放心地躺下了。

    不多时,两个丫鬟端着药膳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小阿擎和黑蛋。

    黑蛋骂骂咧咧的,也不知是哪些词,但云遥直觉它骂的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