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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吞药

    小阿擎见云遥终于醒了,哭得委屈巴巴的,云遥喝了碗热乎粥,又哄了他好半天,直到小阿擎真的相信云遥和坏姐夫没事了,这才算完事。

    过了晌午,窦燕堂过来给云遥施针,又对着她的脑门转着圈的艾灸。

    云遥只感觉浑身暖烘烘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郁安是夜里才醒的,彼时云遥正躺在他身边,听到动静,连忙点了烛火,将窦燕堂叫过来。

    烛光把窦燕堂照得像地狱使者一样,他反将云遥赶出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平静道:“纱布不用缠了,外伤问题不大,每日涂药即可。”

    “但是内脏损伤严重,七日不能下床,每日三副药,按时喝就行了。”

    郁安微微点头,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所有部位,闷声道:“麻烦告诉遥遥不要过来。”

    窦燕堂睨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出来后给郁安关好门,拦住想要冲进去的云遥。

    云遥一怔,疑惑地问道:“我不能进去?”

    “他不想,”窦燕堂道:“估计是不想让你看到他的样子。”

    云遥失落地撇撇嘴,倒也没有硬闯。

    接下来的几天,每每云遥给郁安送药,他都把自己遮得严丝合缝,连头发丝都不留在外面。

    云遥万念俱灰地趴在桌子上,整个人像被蒙了一层灰色滤镜。

    相公不给看,难受。

    这阵子窦燕堂一直住在云遥家的东偏房,而康婆婆几人见云遥好了,也就离开了。

    倒不是不想留下,只是云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们留下,反倒害云遥憋闷了。

    云遥还趴着,就见窦燕堂抱来一个木箱子放在桌上,他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一系列刀具。

    云遥直起身问:“这些是什么?”

    窦燕堂睨了眼云遥,声音古井无波:“开刀用的,明日就可以给你相公治腿了。”

    “哦~”云遥眼睛一下子亮了,嗓音抬高了几分:“我现在就去告诉相公。”

    说着她一溜烟冲出去,全然忘了刚刚的失落。

    于是,她看到了一身小黑点点的郁安。

    郁安神色一僵,一把扯住被子,把自己死死裹住。

    不过显然已经晚了,就那么一瞬间,也足够云遥看清了。

    她缓缓凑上前,轻轻戳戳被子里的郁安,渴望地说:“我也想撕。”

    没错,她看到郁安在撕他那一身点点形状的血痂,看起来好爽。

    云遥期待了半晌,也没听到郁安回应,于是她轻拍郁安,带着渴求地说:“让我撕吧,我真的好想撕。”

    郁安颤抖了一瞬,他现在寸缕未着,艰难地伸出一只胳膊,蒙在被子里的脸已经红透了。

    很快,他感受到胳膊上的丝丝痒意,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舒适。

    云遥撕得起劲,她从郁安胳膊上撕下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透明角质,每一片上都有顺着毛孔形成的小点点血痂。

    云遥撕完了,在郁安宛若新生的白皙手臂上轻咬一口,留下一圈轻轻的红痕。

    郁安惊的手掌攥住床褥,又缓缓将胳膊缩进被子里。

    又听云遥道:“没撕够,还想撕,都交出来。”

    郁安惊愕一瞬,半晌,无奈叹气,轻轻扯下被子,露出他的整个上半身。

    不能再露了,再露就要被云遥看到他的反应了。

    云遥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在郁安脸上亲了一口,又开始慢工出细活了。

    郁安十分无奈,他身上被触碰的地方痒痒的,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只好别开头,不让云遥看他的反应。

    半晌,他出声问:“不会觉得恶心吗?”

    云遥正撕得起劲,闻言,毫不犹豫地说:“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好看。”

    尤其是今天,不但好看,还好玩。

    郁安沉默地闭上眼,只感觉自己彻底熟透了。

    忽然间,云遥两手搬住郁安的腰,一用力,给郁安翻了个面。

    后背上的血痂明显更平整,撕着更顺了。

    半晌,云遥看着郁安光洁的后背,微微晃神。

    他已经不是初遇时瘦弱的少年,反而肩膀宽阔,背脊笔直,隐隐透着肌肉的线条。

    云遥在他背上落下一道轻吻,出声道:“你的腿,明天就可以做手术了。”

    郁安身体一僵,脸蒙在枕头上说:“好,我知道了。”

    云遥感受到郁安的拘束,无奈放过他,转身离开了。

    隔天一早,郁安洗了澡,走进窦燕堂精心消过毒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神色有些拘谨。

    说不紧张是假的,时至今日,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能完完整整地站在云遥面前呢?

    窦燕堂端来一碗汤,要郁安喝下。

    郁安喝下后,不一会儿,便失了知觉,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在他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

    这伴随郁安两年的残破,被窦燕堂花一刻钟解决掉了。

    云遥凑过来,看着还在昏睡的郁安,没忍住,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随即她看向窦燕堂,问道:“他大概多久能正常走路?”

    窦燕堂出声道:“每天走半个时辰,大概两个月肌肉恢复期就过了。”

    “这样啊,”云遥笑意浅浅:“那我怕是看不到了。”

    窦燕堂没再说话,默默收拾东西。

    不多时,云遥跟着他,回到相府的清秋阁。

    彼时相府大门外大排长龙,边上停靠了不少马车,云遥望着队伍,疑惑道:“他们在排什么?”

    窦燕堂道:“排队看你的那些诗,其实已经印刷出版了,但还是有好多人想看真迹。”

    “啊?”云遥傻眼了,质疑道:“怎么还没经过我同意,就擅自出版了呢?”

    窦燕堂冷笑一声,嘲讽之意不加掩饰:“皇帝要做什么还需要你同意?”

    “皇帝...”云遥抹了把脸,心情十分复杂。

    因着正门人实在太多,马车走小门进了清秋阁。

    云遥坐在床榻上,看着手里的黑白色小瓷瓶,微微出神。

    半晌,她平静地倒出一粒奶白色的药丸,神色决绝地吃进肚子里。

    窦燕堂一直紧盯着云遥,见她吃下药丸,心脏跟着猛跳一下。

    只差一秒,他就要阻止云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