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前夜
“**、**，一群**，你，召集某的亲卫，某倒要看看这些**，在刀子面前还敢不敢赖着不走。”
弘农郡郡尉气得在关衙大堂打砸东西，这些**翻了天了，居然赖在硖石不走了，嚷嚷着要休整几日，再走人就废了。
“郡尉息怒，现在群情沸沸，不若先答应他们，休息几天也好，强行驱策恐伤士气啊。”
郡尉的属官，尉曹出列给下面的士兵求情，别说那些大头兵了，就是他们这些骑马的官吏也是累得慌。
“还几天？就一天，不行就现在拔营，谁敢闹事军法论处。”
郡尉还是气不过，甩袖子去了关衙后院，径自休息去了。
......
廖化看着山下这乱象，感觉日了狗了，赶紧派人去把涂朝和石头他们截回来。
早晨接到曹军未拔营的消息，还以为埋伏被发现了，赶紧停止计划，启动第二方案。
可哨探传回来的消息称，曹军没有发觉埋伏的迹象，既未修筑防御工事，也未向险要之地移营的动作，如昨日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廖化很疑惑，特意只身潜到曹营跟前探查，看过后，果如哨探所言。
这都中午了，曹营一点变化都没有。
“今天是别想了，看这样子曹军要在此休整，你还是回去安抚军心吧，很可能要好几天，别人家这没事儿，咱们那里出乱子。”
‘七包烟’语气轻松的调侃几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前几天就在情报里知道这伙曹军很垃圾，可固有印象总是那么牢固，曹军啊，胜多败少的曹军，就算拉胯能拉到哪去？
嗯，今天见到了，简直离谱，这哪有一只军队的样子，连山贼都比他们强十倍，营中**聚众赌博、斗殴，脱了衣甲晒太阳，大中午的在营帐睡大觉。
看到这样的曹军，连他都有能用一百骑兵打垮他们的自信。
想到这儿，‘七包烟’的眼睛一转，来了个好主意。
“你确定？”廖化吃惊于‘七包烟’的大胆。
“又不是让他们去冲阵，只是在远处看看，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敌人都是啥德行，尤其是那些辎重车，伏击的时候卖力点儿，也许能多分到些，安安他们的心也好，让他们别老是寻摸着些有的没的。”
“听你的，老实说，这些人里也就米图高还行，李孟实有能力却是个老狐狸，油滑得紧，侯虎赌性强还自私，青要山的两位某看不透，能与李孟实分庭抗礼应是不简单，洛西南那五位碌碌之辈，二赵的父亲算是可以，却也是个投机的。”
洛阳周边太小，能出个米轩已经不错了，要不是他的出生点离李展太近，又有南边涂朝崛起，他很可能会成为洛北第三巨头，时也命也。
“这些老人家你就别提了，他们的能力和性格都已经定型，可这些年轻人不是都很不错吗？就连赵氏二虎的潜力那也是很好的。”
说道那几个年轻人，廖化就开心起来。
说实话这八个人都很有潜力，就武力来说，涂朝和赵涓已经没啥成长的空间，可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涂朝有全局观，赵涓对军事知识接受能力强。
除了他俩，白踵、石斗、马恩、陆飞、索龙、赵珑六人，武力都有到三流中品的潜力，其中石斗、陆飞二人更是有望上品。
白踵、石斗沉稳持重，陆飞、索龙勇猛刚毅，马恩、赵珑心思细腻，都是可造之材。
就将来成就来说，涂朝坐镇后方，主掌一郡军政是可以的；赵涓军略可辅助主帅调兵遣将；白踵有统军之才，独领一军不用操心；石斗坐镇防守一方，或突阵破敌也可放心；马恩箭术高超，也许能成为射声士；陆飞可以带领骑兵，冲突离合；索龙可做先锋，勇猛精进；至于赵珑，廖化不敢确定，这孩子有往马谡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什么都想学又什么都没恒心。
晚上，渑池西南山口大营。
从硖石回来的众贼头们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主题都偏向战后分赃了，就他们所见的曹军样子，他们感觉自己上自己也行。
跽坐在主位的廖化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得不给他们浇盆凉水，这个样子，开打之后很可能阴沟翻船。
于是他就给贼头们普及曹操的厉害，从剿灭黄巾起义讲到如今官渡之战，尤其是官渡之战，曹操以区区三万兵马抵敌袁绍二十万大军，这都半年了，袁绍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损失两员大将。
众贼头听后，上脑的激情才消退了不少，可还是不太放在心上，曹操是厉害，可他老人家不是搁官渡过不来嘛。
硖石的曹军他们可是看了，连他们手下的山贼都不如。
廖化看这样也没办法，就撵他们回去，他好落个清闲。
众贼头们回到自家队伍，开始给手下山贼鼓劲，把硖石的曹军说得一无是处，然后又给山贼们画了个大大的烙饼。
你们一定要拼命，打败曹军，老大我就多给你们娶几个嫂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哨探回报，曹军有拔营的动向，可现在他们显得很是混乱，疑似要炸营。
过了两个时辰，哨探又回报，曹军闹事的士兵被斩杀十几个，现在已经拔营出了硖石，但行军速度很慢，很可能天黑都到不了预伏区。
再过两个时辰，哨探回报说，曹军在半路又停下了，在官道边休息。
...
这一整天，曹军就是走走停停的才走了十里路，最后停在布袋口的外边，廖化这时就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不然怎么就那么寸，再往前走个两里地他都敢尽出伏兵，哪怕只是击溃他们。
这一天过的，那些贼头们都给他们着急，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加快行军速度，这磨磨蹭蹭的让人火大。
曹军扎营的位置让他们都很是疑惑，和廖化想到一起了，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天黑后本就行军困难，那么多雀盲症更是不可能夜袭，一个个都丢失了昨日信心满满的样子。
正在他们烦躁的聚一起讨论的时候，最后一个送消息的哨探回来了。
“报，将军，敌军于乱石滩南扎营，并未树立营墙。”
聚在帅帐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立营墙就好，这是没发现埋伏啊。
这时有人跳出来提了个建议，明天一早趁着曹军刚起床突袭他们，不说，很多人都动心了，纷纷请命打头阵。
纷纷吵吵的有如菜市场，最后廖化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他要的是全歼，乱石滩那块地儿他去考察过，虽然有小山包几座，可都不高，这曹军要是崩溃了，抓人可是要费老鼻子劲，搞不好还得跑一半。
既然曹军没有发现埋伏，那就是还要往东走，就算明天他们还是这个速度，下午酉时之前也该到山口了。
还是按原计划保险，两山夹一川的地形，他们崩溃后也只能往后跑，一路都有伏兵，最后边还有石斗堵口子，那是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把这群有着乱七八糟心思的老贼头撵出去，留下年轻人们继续开会。
曹军明显出问题了，但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明天不知道曹军的行军速度，伏击的时机很难把握。
早了，敌军后军可能还没进川里；晚了，前面山口的压力就会很大。
若是曹军行军速度很慢，抵达山口的时候都已经日落，伏击就要延后，有雀盲症的人实在太多了。
到了山口，曹军就会发现立于山口外五里的大营，他们很可能会就地扎营，还是那种以防御为主的坚固营寨，那就会打成攻坚战。
不过这个可能很小，弘农郡郡尉就是再傻，也不会在川里扎营，那地形既不利于防守，也不利于出击。
从那片乱石滩到他的山口平地之间的官道，虽然七扭八歪却也才十几里，加把力气就走出来了，没人会傻到总呆在山里头吧，到平地上扎营不是更好？
“龙腾、泽惠，你们明日一定要把哨探布置好，这是关键时期，万不能出了纰漏，某认为曹军明日必然加速行军，以便出山扎营。”
“唯。”
“你们也连夜进山布置，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为防曹军后撤，派人去提醒溢斛和鸿飞，让他们辛苦些把人先运动到乱石滩以北，天黑注意安全，能不打火把就不要打了。”
“还有，子坤你跑一趟，去后面接一下图高，让他把辎重里的盔甲都装备上，到了大营立刻接管营防。”
“唯，某这就去。”
白踵得令后就要离开。
“先等一下，你通知完图高就直接回你的预伏区，明日山口接敌后，你第一个现身，留无缺带他那一百人看守俘虏，你那两百兵押着那一百洛西南山贼冲击敌军左翼，不比硬打，以驱赶为主。”
“红光，你在子坤出击后现身，攻打敌军右翼，同样以驱赶为主。”
“敌军在川里行军，前军必定人少，三面夹击必定大乱，中军会前来支援，某这时会带骑兵冲阵，有机会某就直冲敌军主将，没机会就与你们一起驱赶溃兵，让他们去冲击敌军中军。”
“子翔、不嫉、无缺，你们三人在吾等与敌中军接战的时候，押着俘虏向山下施压，做出全军出击的姿态。”
“若这时敌军还未溃败，你们就押着俘虏往西面走，做出合围的样子，不过，到那时可能就是一场硬仗了。”
“哎，咱们可用之兵还是太少，若是再有五百能用之兵，就万无一失了。”
廖化感叹手中可用兵力太少，看守俘虏就要用去四百，石头那边堵截溃兵三百，米轩守大营三百，后军要看着两县又去了五百，能用作冲阵的只有一千多点的兵力。
‘希望能唬住曹军吧。’
会议开完，各人去忙各人的事，廖化带着‘七包烟’巡视营地，明天要在山口主动出击的兵马，现在都在营中休息，他要去给他们加油打气。
先去了作为主力的八寨沟营区，这些人一开始和廖化不怎么熟悉，还好都是山民出身老实本分，加之廖化一路亲自训练，后勤衣食管够，这些人才认可了他主帅的身份。
出了八寨沟营区，下一个是驻扎在洛西南山贼营区隔壁的青要山营区，青要山的人住在洛西南山贼隔壁有着监视的作用，这些山贼也与他不怎么熟，却比一开始的八寨沟人强些，他们在同伴那里听说了廖化的功绩，心里很是信服，自然都很听话，他们明天的任务是辅助八寨沟正面迎击曹军前军。
从青要山营区出来后，廖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隔壁，与五个贼头寒暄了一会儿，又与那两百山贼攀谈了一句，这才去了骑兵营地。
这些骑兵大多跟了他一个多月，廖化一出现在他们营地，就被热情的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与他打招呼，那些从各家寨子选来的骑兵也被带动得加入，陆飞和马恩在一旁羡慕的看着，他俩带了这群人也有近十天了，明显没有廖化得士兵的尊重。
廖化和每一个士兵都说了几句话才摆脱他们，将陆飞、马恩叫到一旁给他们开小灶，临阵磨枪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带领骑兵突阵，不传他们点经验很可能死在突阵中。
廖化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了帅帐。
“郡尉，明日吾等就要出这片山区了，不知渑池、新安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要派些探子去打探一下？”
青州兵领兵校尉在郡尉休息前找来，向郡尉提出建议。
“随你，某要休息了，没其他事不要来烦我。”
郡尉对这个校尉有很大的意见，陕县劫掠百姓就是他们青州兵带的头，一路上各种刺儿头也是他们，赖在硖石还是他们，好不容易将他们驱赶上路，一路磨蹭又是他们，郡尉已经烦死他们了。
‘明天就让你们走前头，出了山就给某营造营寨，天黑前必须完成，完不成某就军法了你。’
郡尉恨恨的在心里想着，回里间睡觉去了。
那校尉回到自己营区，叫来几个老兄弟。
“某今日总是心惊肉跳的，你们派几个老手去前面探查一下。”
“校尉故意放任兄弟们拖拉，应是为此吧，您太过小心了，一群山贼而已。”
“就是，就是，这些年咱们剿过的山贼还少吗，一群乌合之众。”
几个老兄弟都没放心上，纷纷出言表示蔑视。
“叫你们派人就去派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看校尉真生气了，几人做鸟兽散。
弘农郡郡尉气得在关衙大堂打砸东西，这些**翻了天了，居然赖在硖石不走了，嚷嚷着要休整几日，再走人就废了。
“郡尉息怒，现在群情沸沸，不若先答应他们，休息几天也好，强行驱策恐伤士气啊。”
郡尉的属官，尉曹出列给下面的士兵求情，别说那些大头兵了，就是他们这些骑马的官吏也是累得慌。
“还几天？就一天，不行就现在拔营，谁敢闹事军法论处。”
郡尉还是气不过，甩袖子去了关衙后院，径自休息去了。
......
廖化看着山下这乱象，感觉日了狗了，赶紧派人去把涂朝和石头他们截回来。
早晨接到曹军未拔营的消息，还以为埋伏被发现了，赶紧停止计划，启动第二方案。
可哨探传回来的消息称，曹军没有发觉埋伏的迹象，既未修筑防御工事，也未向险要之地移营的动作，如昨日一般没有丝毫变化。
廖化很疑惑，特意只身潜到曹营跟前探查，看过后，果如哨探所言。
这都中午了，曹营一点变化都没有。
“今天是别想了，看这样子曹军要在此休整，你还是回去安抚军心吧，很可能要好几天，别人家这没事儿，咱们那里出乱子。”
‘七包烟’语气轻松的调侃几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前几天就在情报里知道这伙曹军很垃圾，可固有印象总是那么牢固，曹军啊，胜多败少的曹军，就算拉胯能拉到哪去？
嗯，今天见到了，简直离谱，这哪有一只军队的样子，连山贼都比他们强十倍，营中**聚众赌博、斗殴，脱了衣甲晒太阳，大中午的在营帐睡大觉。
看到这样的曹军，连他都有能用一百骑兵打垮他们的自信。
想到这儿，‘七包烟’的眼睛一转，来了个好主意。
“你确定？”廖化吃惊于‘七包烟’的大胆。
“又不是让他们去冲阵，只是在远处看看，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敌人都是啥德行，尤其是那些辎重车，伏击的时候卖力点儿，也许能多分到些，安安他们的心也好，让他们别老是寻摸着些有的没的。”
“听你的，老实说，这些人里也就米图高还行，李孟实有能力却是个老狐狸，油滑得紧，侯虎赌性强还自私，青要山的两位某看不透，能与李孟实分庭抗礼应是不简单，洛西南那五位碌碌之辈，二赵的父亲算是可以，却也是个投机的。”
洛阳周边太小，能出个米轩已经不错了，要不是他的出生点离李展太近，又有南边涂朝崛起，他很可能会成为洛北第三巨头，时也命也。
“这些老人家你就别提了，他们的能力和性格都已经定型，可这些年轻人不是都很不错吗？就连赵氏二虎的潜力那也是很好的。”
说道那几个年轻人，廖化就开心起来。
说实话这八个人都很有潜力，就武力来说，涂朝和赵涓已经没啥成长的空间，可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涂朝有全局观，赵涓对军事知识接受能力强。
除了他俩，白踵、石斗、马恩、陆飞、索龙、赵珑六人，武力都有到三流中品的潜力，其中石斗、陆飞二人更是有望上品。
白踵、石斗沉稳持重，陆飞、索龙勇猛刚毅，马恩、赵珑心思细腻，都是可造之材。
就将来成就来说，涂朝坐镇后方，主掌一郡军政是可以的；赵涓军略可辅助主帅调兵遣将；白踵有统军之才，独领一军不用操心；石斗坐镇防守一方，或突阵破敌也可放心；马恩箭术高超，也许能成为射声士；陆飞可以带领骑兵，冲突离合；索龙可做先锋，勇猛精进；至于赵珑，廖化不敢确定，这孩子有往马谡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什么都想学又什么都没恒心。
晚上，渑池西南山口大营。
从硖石回来的众贼头们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主题都偏向战后分赃了，就他们所见的曹军样子，他们感觉自己上自己也行。
跽坐在主位的廖化看着他们的样子，不得不给他们浇盆凉水，这个样子，开打之后很可能阴沟翻船。
于是他就给贼头们普及曹操的厉害，从剿灭黄巾起义讲到如今官渡之战，尤其是官渡之战，曹操以区区三万兵马抵敌袁绍二十万大军，这都半年了，袁绍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损失两员大将。
众贼头听后，上脑的激情才消退了不少，可还是不太放在心上，曹操是厉害，可他老人家不是搁官渡过不来嘛。
硖石的曹军他们可是看了，连他们手下的山贼都不如。
廖化看这样也没办法，就撵他们回去，他好落个清闲。
众贼头们回到自家队伍，开始给手下山贼鼓劲，把硖石的曹军说得一无是处，然后又给山贼们画了个大大的烙饼。
你们一定要拼命，打败曹军，老大我就多给你们娶几个嫂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哨探回报，曹军有拔营的动向，可现在他们显得很是混乱，疑似要炸营。
过了两个时辰，哨探又回报，曹军闹事的士兵被斩杀十几个，现在已经拔营出了硖石，但行军速度很慢，很可能天黑都到不了预伏区。
再过两个时辰，哨探回报说，曹军在半路又停下了，在官道边休息。
...
这一整天，曹军就是走走停停的才走了十里路，最后停在布袋口的外边，廖化这时就想，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不然怎么就那么寸，再往前走个两里地他都敢尽出伏兵，哪怕只是击溃他们。
这一天过的，那些贼头们都给他们着急，恨不能以身代之，好加快行军速度，这磨磨蹭蹭的让人火大。
曹军扎营的位置让他们都很是疑惑，和廖化想到一起了，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天黑后本就行军困难，那么多雀盲症更是不可能夜袭，一个个都丢失了昨日信心满满的样子。
正在他们烦躁的聚一起讨论的时候，最后一个送消息的哨探回来了。
“报，将军，敌军于乱石滩南扎营，并未树立营墙。”
聚在帅帐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没有立营墙就好，这是没发现埋伏啊。
这时有人跳出来提了个建议，明天一早趁着曹军刚起床突袭他们，不说，很多人都动心了，纷纷请命打头阵。
纷纷吵吵的有如菜市场，最后廖化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他要的是全歼，乱石滩那块地儿他去考察过，虽然有小山包几座，可都不高，这曹军要是崩溃了，抓人可是要费老鼻子劲，搞不好还得跑一半。
既然曹军没有发现埋伏，那就是还要往东走，就算明天他们还是这个速度，下午酉时之前也该到山口了。
还是按原计划保险，两山夹一川的地形，他们崩溃后也只能往后跑，一路都有伏兵，最后边还有石斗堵口子，那是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把这群有着乱七八糟心思的老贼头撵出去，留下年轻人们继续开会。
曹军明显出问题了，但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明天不知道曹军的行军速度，伏击的时机很难把握。
早了，敌军后军可能还没进川里；晚了，前面山口的压力就会很大。
若是曹军行军速度很慢，抵达山口的时候都已经日落，伏击就要延后，有雀盲症的人实在太多了。
到了山口，曹军就会发现立于山口外五里的大营，他们很可能会就地扎营，还是那种以防御为主的坚固营寨，那就会打成攻坚战。
不过这个可能很小，弘农郡郡尉就是再傻，也不会在川里扎营，那地形既不利于防守，也不利于出击。
从那片乱石滩到他的山口平地之间的官道，虽然七扭八歪却也才十几里，加把力气就走出来了，没人会傻到总呆在山里头吧，到平地上扎营不是更好？
“龙腾、泽惠，你们明日一定要把哨探布置好，这是关键时期，万不能出了纰漏，某认为曹军明日必然加速行军，以便出山扎营。”
“唯。”
“你们也连夜进山布置，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为防曹军后撤，派人去提醒溢斛和鸿飞，让他们辛苦些把人先运动到乱石滩以北，天黑注意安全，能不打火把就不要打了。”
“还有，子坤你跑一趟，去后面接一下图高，让他把辎重里的盔甲都装备上，到了大营立刻接管营防。”
“唯，某这就去。”
白踵得令后就要离开。
“先等一下，你通知完图高就直接回你的预伏区，明日山口接敌后，你第一个现身，留无缺带他那一百人看守俘虏，你那两百兵押着那一百洛西南山贼冲击敌军左翼，不比硬打，以驱赶为主。”
“红光，你在子坤出击后现身，攻打敌军右翼，同样以驱赶为主。”
“敌军在川里行军，前军必定人少，三面夹击必定大乱，中军会前来支援，某这时会带骑兵冲阵，有机会某就直冲敌军主将，没机会就与你们一起驱赶溃兵，让他们去冲击敌军中军。”
“子翔、不嫉、无缺，你们三人在吾等与敌中军接战的时候，押着俘虏向山下施压，做出全军出击的姿态。”
“若这时敌军还未溃败，你们就押着俘虏往西面走，做出合围的样子，不过，到那时可能就是一场硬仗了。”
“哎，咱们可用之兵还是太少，若是再有五百能用之兵，就万无一失了。”
廖化感叹手中可用兵力太少，看守俘虏就要用去四百，石头那边堵截溃兵三百，米轩守大营三百，后军要看着两县又去了五百，能用作冲阵的只有一千多点的兵力。
‘希望能唬住曹军吧。’
会议开完，各人去忙各人的事，廖化带着‘七包烟’巡视营地，明天要在山口主动出击的兵马，现在都在营中休息，他要去给他们加油打气。
先去了作为主力的八寨沟营区，这些人一开始和廖化不怎么熟悉，还好都是山民出身老实本分，加之廖化一路亲自训练，后勤衣食管够，这些人才认可了他主帅的身份。
出了八寨沟营区，下一个是驻扎在洛西南山贼营区隔壁的青要山营区，青要山的人住在洛西南山贼隔壁有着监视的作用，这些山贼也与他不怎么熟，却比一开始的八寨沟人强些，他们在同伴那里听说了廖化的功绩，心里很是信服，自然都很听话，他们明天的任务是辅助八寨沟正面迎击曹军前军。
从青要山营区出来后，廖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隔壁，与五个贼头寒暄了一会儿，又与那两百山贼攀谈了一句，这才去了骑兵营地。
这些骑兵大多跟了他一个多月，廖化一出现在他们营地，就被热情的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与他打招呼，那些从各家寨子选来的骑兵也被带动得加入，陆飞和马恩在一旁羡慕的看着，他俩带了这群人也有近十天了，明显没有廖化得士兵的尊重。
廖化和每一个士兵都说了几句话才摆脱他们，将陆飞、马恩叫到一旁给他们开小灶，临阵磨枪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带领骑兵突阵，不传他们点经验很可能死在突阵中。
廖化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回了帅帐。
“郡尉，明日吾等就要出这片山区了，不知渑池、新安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要派些探子去打探一下？”
青州兵领兵校尉在郡尉休息前找来，向郡尉提出建议。
“随你，某要休息了，没其他事不要来烦我。”
郡尉对这个校尉有很大的意见，陕县劫掠百姓就是他们青州兵带的头，一路上各种刺儿头也是他们，赖在硖石还是他们，好不容易将他们驱赶上路，一路磨蹭又是他们，郡尉已经烦死他们了。
‘明天就让你们走前头，出了山就给某营造营寨，天黑前必须完成，完不成某就军法了你。’
郡尉恨恨的在心里想着，回里间睡觉去了。
那校尉回到自己营区，叫来几个老兄弟。
“某今日总是心惊肉跳的，你们派几个老手去前面探查一下。”
“校尉故意放任兄弟们拖拉，应是为此吧，您太过小心了，一群山贼而已。”
“就是，就是，这些年咱们剿过的山贼还少吗，一群乌合之众。”
几个老兄弟都没放心上，纷纷出言表示蔑视。
“叫你们派人就去派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看校尉真生气了，几人做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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