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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提同伴

    我向杜斌表明了我的来意,并故意把丢失酒店的老刘述说得万般可怜,把欺行霸市的姜仲描绘得无恶不作。这样可以尽可能激起杜斌愤慨。

    杜斌果然义愤填膺,气得饭也不吃了,起身便要同我去找姜仲。我安抚他先坐下,把银子亮了出来,对他道:“这是刘官人只剩的家底了。他要我拿着它雇找廿来个帮手,为的是怕对方不讲武德,人去得少了免不了要吃亏。”

    杜斌道十分不屑,对我道:“赵兄你也真是,刘官人这般落魄了,你还拿他银子做什么?这番去打姜仲,用不了别人,你我两个直入快活庄去,打死那厮便罢。”

    杜斌的气魄果然不凡,说得我竟有些心动了。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真要两人去时便等于把宝压在杜斌一人身上了。我倒不是信不过他,但因为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直言还是多备人手妥当。

    杜斌急得直敲桌子,“赵兄,我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一辈子还没打过群架。在西方白象国时,对方三千军马也奈何不得我一个。咱们好汉做事休要拖沓,这些钱你先寄着,等助刘大官人夺回酒店,你我再分不迟。”

    话说到了这个分上,我自然也不好驳他面子,且将银两收了起来。但他所言三千军马奈何不得他一个却叫我有些难以置信,我便试着问了问他此处的详情。

    杜斌回答道:“一人对抗千军万马,自然是讲究个斗智不斗力,难不成还敢硬拼吗?这件事说来话长且不要理会了,但论单打独斗,我杜斌确实一辈子不曾输过。”

    他老说一辈子如何如何令我有些不屑,且不说他年纪太轻,半辈子也不曾有过何来一辈子?单单从这款游戏开发时间来看,他真实度过的岁月也绝不比我学会编程的时间长。我忽然好奇这些npc是否真的有游戏诞生前的记忆,趁这机会便问问杜斌究竟有过什么履历,这身本领又是谁传授的。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本是何汉国将门之后,一身手段是我爹亲传的。依照我们家族规矩,男子十六岁后便要独自出门历练。我因此在江湖上走动了八年有余,恶战自是经历了不少。我每次打斗无非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像姜仲这般的恶棍,我早打死不计其数了,今日合当是再多添一笔……”

    杜斌这般神勇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亏我还担忧他未必是姜仲敌手。今日我喜得这般牛叉的npc,想来这款游戏更有玩头了。一拍桌子,我对杜斌说到,“好兄弟,既然如此,我们这便去寻刘大官人带路。”

    结完账,我带着杜斌往回便赶。两个人雄赳赳,气昂昂,说不出的豪情。“游戏毕竟是游戏。”我心理想到,“若放在现实世界哪里去结识这般英勇的弟兄。”

    茶商老刘此时忧心忡忡的在家门口等待,远远望见我带着一人归来,他终于松下一口气开出笑眼来。

    “刘兄,这是我朋友杜斌。”我向老刘介绍道,“他刀枪娴熟,好生了得。”

    老刘不住点着头,赶紧把我俩请入屋中。他又奉上茶,没边得对我们千恩万谢。

    “赵恩公。”老刘对我说,“今日一早起来看不见你,可真把我急坏了。官兵随后又来家里盘问,竟好似有所怀疑了。看来救我兄弟这事不能再拖了,否则风声一紧连累你及时逃去避难,我又何忍于心。”

    我对老刘是有成见的,他的话在我看来其实是催人干活。但拿人钱财与入消灾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我不愿与他多计较。我向他说明人手已经足够了,要找姜仲报仇只等他带路而已。

    杜斌也表态到:“不错,有我助赵大哥用不着再添别的累赘了。你何时带路,我俩何时便能打上门去。”

    老刘吃了一惊,满脸错愕的看向了我。仿佛是说,“二百两银子,你只打算雇一个人回来?”

    我心中有些不快,解释道:“刘老板只管放心,凭我们两个打死姜仲不难。只是小弟我还有一事不解,想要向你问清。”

    “恩公有事只管问。”

    “我们固然可以打伤甚至打死姜仲,但他身后的秃鹰帮可非同小可。若等秃鹰帮报复起来,你又如何守得住酒店呢?”

    “哦,原来是这问题。赵恩公有心了。”老刘回答到,“这件事倒不必担心。那姜仲是个贪婪的人,他仗着秃鹰帮的势夺了我的店,又拿店里的利润到处使钱。可是黑白两道都要使钱又怎么使得过来?他一念之下,把对帮匪的供养减了,到头来竟还没有我以前交的多。秃鹰帮的几个头目碍于情面,没有与他翻脸,但认清他为人后谁又再与他出头呢?”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无怪有人说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老刘也真有本事,居然把对手摸的这么透。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老刘显然没有像我这般放心,他毕竟还是觉得人手太少,提醒我说:“虽然秃鹰帮内部不合,可那姜仲狗贼还是有五六个过命弟兄的,他自己也是一身本事,恩公这一番去,无论如何要做足准备啊。”

    杜斌在一旁听了良久,看老刘这般婆婆妈妈,他有些坐不住了。“刘大官人,我且问你,这姜仲有几条胳膊,几个脑袋?”

    老刘还没来及回答,这番提问反倒先叫我呆住了。这其实又是水浒传里武松的台词,怎么从杜斌口里说了出来了?

    “那自然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老刘一脸茫然。

    果不其然,杜斌接着又说到:“那就好,怕就怕这姜仲有六条胳膊,三个脑袋,哪吒般的本事。那样我便打不过,他既然也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我就可以把他当做一条虫打。”

    在水浒传中,武松打的是大虫。杜斌在这里却说把姜仲当虫子打,这可真是随机应变,巧妙改动,更显得杜斌比武松还要胸有成竹。

    “杜壮士,怕没有这话?赵恩公的手段我是见过的,却不知杜壮士手段究竟如何?”老刘有些怀疑杜斌的实力。

    杜斌感到被人轻视了,只好决定显露一手。他不慌不忙,将屋子扫视了一圈,忽地发现墙角处有一口水缸,里头装满了水。

    杜斌走到水缸前,略相了相,转身问老刘:“这口缸连带水有多少重?”

    “约有四五百斤。”老刘道。

    杜斌笑了笑,当即把双手搭在了缸沿,慢慢弯下身去。

    他要做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老刘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但是杜斌究竟能不能像武松一样把四五百斤的东西抛起来又接住,我很期待着要看。

    只见搭住手后,杜斌一使劲,真个撼动了水缸。我和老刘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要看他如何举起来。

    而然,意外发生了。那水缸还没完全离地,只听“啪”一声响,它两侧的壁沿先碎了下来,缸里的水洒落了一地。杜斌捉了个空,往后便仰,险些滑倒,脸色尴尬极了。

    我看得哭笑不得,“杜兄,你好歹寻一件结实的物件演练,这却番不是坏了一口好缸。”

    杜斌有些沮丧,却并没有因此失去风度。“失算,失算。是我考虑不周了。一介武夫而已,心思毕竟不够细腻……”

    老刘没有看成他演练力气,倒也被他气势摄服。“杜壮士不必多心,赵恩公对你推崇备至,岂会有假?而且你的气力之大我还是能分辨的,一举把一口缸挟破,也绝非是常人可以做到的易事。这样吧,你们若真个胸有成竹,明日我便带你们去快活庄吧。只是见了姜仲后,能不能打赢你们细细把握,断不可为了脸面争一时之气。”

    听老刘这话,我愈发觉出金眼彪施恩的味道来。当初武松要去打蒋门神,施恩也是东不放心西不放心。可结果那蒋门神还不是让武松三拳两脚放翻了。安目前进展来看,这姜仲上应蒋门神没有错,杜斌则是行者武松。我对来对去,却对不上自己该是武十回里的什么人物,一时有些失落。想到武松打罢蒋门神后,在孟州该是要吃官司的,我又不免有些替杜斌担忧。

    我对老刘说到:“杜斌是将门之后,对付姜仲那个泼皮无赖想来是绰绰有余。只是民不与官斗是自来的道理,我们若一顿拳脚打翻了姜仲,官司面上又该如何摆平呢?”

    老刘道:“这个恩公只管放心。换谁执掌快活庄也都是要向白道烧香的。只要不把姜仲那厮打死,海州城的官员大夫决计不愿过问。若真问时,也是他姜仲夺店扣人再前,你们行侠仗义在后。难不成官府反捉你们坐牢吗?”

    老刘的话确实符合情理。白道上的人再如何腐败,也是有个底线的。即使在现实世界,要政府部门办事确实很难,但要他们不管事就容易很多。因而听他这么一说,我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真若事情会发展到出现张督监那一步,我劝说杜斌小心提防也就罢了。

    事情商量既定,我们今日便且不论了。据说那快活庄酒店出城也还有些路程,怎么着也该明天起个大早再去理会。老刘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出去忙,只好把我们俩留在了家中。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如遇到官差上门询问,切不要与他们争执,否则被官差唤去问话,保不齐还要吃一顿刑打。

    像我这么机灵的人当然知道不可无事生非。官差如再来了,若是秉公办案的,我便推做万事不知,若是借机扫秋风的,我便看着给些钱财。反倒杜斌他年轻气盛,性子冲动,倘若说出什么秃鹰帮匪死不足惜的话来,真个十足麻烦。因而我需要尽量劝好他。

    我对杜斌说到,“你也是一个老江湖了,武功计谋肯定都在我之上。但依我看你性子还是急了些。你以后若回国做将军可不能学李逵的样,而是该要学学武松的样,凡事要有个把控……”我以一个现代社会的底层社畜去教育一个在设定上闯荡江湖多年的npc,免不料要引经据典增加自己说服力。但我却忽略了这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有读过水浒传。

    杜斌好奇地问我,“武松是谁?可也是你们国家的吗?”

    我无奈极了,只好把武松的故事给他略做了个介绍。这一介绍不要紧,竟引起了杜斌十足的兴趣。“赵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博学多才,你快说说这武松是怎么打的老虎,诶对了对了,武松他会骑马吗?”

    我当时还真不知道武松会不会骑马,反正在我印象中贯穿全书他都只是步战。“他是步军头领,从不骑马。”我回答到。

    没想到这一点竟触动了杜斌的心弦,他激动地感叹:“我就说嘛,做将军凭什么一定要骑马。像我一样步斗不也闯荡了多年?我看还是你们海州城的人开明,不爱骑马的也做了将军……”

    杜斌这下对武松算是彻底入迷了,他竟问我武松是不是还活着,若活着哪里可以找见。我只好耐心给他解释这只是一部小说,书中的人物多数是杜撰的,有无其人尚且有待靠证,更不要提登门拜访了。

    “嘿,可惜了。”杜斌感叹道,“若这个武松真还活着,我倒有兴趣与他见个高低。我也知未必打的得过他,打不过时我拜他做大哥又有何妨?不,不对,大哥留给赵大哥做,他既然叫做武二郎,我拜他做二哥便好了。”

    杜斌的话透露出三分天真烂漫,与他年纪颇为符合。我忽然在他身上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险些感动得落下泪来。“诶,不对。”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要把武松拜做二哥,却把我拜做大哥,那我岂不成了武大了……”

    杜斌听说还有武大这个人,下定决心要把水浒传的故事都听一遍,否则他便睡不着觉。我看今日也确实无事可做,只好凭着记忆,与他讲解起水浒的武十回来。不曾想这一讲就是一整天。这个杜斌好奇心极强,每每故事听到一半就与我东拉西扯,直到夜深入眠,我这武十回还只讲完了八回,却早累得我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了。

    第二天一早,老刘把我们两个叫起了床。他筹备起了一桌子酒菜,要为我们出征饯行。我注意到今日杜斌喝酒吃菜竟比昨天起劲了许多。

    吃罢饭,我们两个随老刘出城去。老刘怕杜斌惹出人命来,先把他的刀和花枪留下了。

    杜斌说:“没有器械也好,就我这对拳头,也堪打得姜仲下不来床。”

    到了城门口,又有七八个汉子来与我们汇合。这些人都是老刘经商雇的伙计,他们于打架不甚精通,但雇主有事,也只好前来帮场凑数。他们个个光着膀子,捉一条哨棒在手上,痞里痞气,很是兴奋。

    看着这些人,杜斌把手一挥道:“你们不用全去,只送一程路便回吧。等我和赵大哥打赢那厮,再一同回来与你们吃酒。”老刘看他如此豪气,心中落了许多踏实。但还是叫伙计们在后头跟上,以防真有什么不测。

    去往快活庄的路虽然是在郊外,但也着实十分热闹。小隔一里路,便是一处野集。杜斌在前边走得最快,却忽地立住了身,回头对我和老刘说到:“且歇歇,前边有一家酒铺,我们吃一碗再去。”

    我一听这话,预感不好,险些要气哭出来。“妈的,这小走火入魔了,全个把自己当武松来演。”

    老刘倒是通情达理,应和他说到,“壮士说的是,这一路上酷热难耐,是该歇上一歇。”他此时根本不知道杜斌是什么意思,一味只是惯着他。若后边再遇上酒店我看他怎么说。

    杜斌在第一家店里一喝便是三碗酒,着实把老刘吓了一跳。但他既然够量,老刘也不敢多说什么,结了账又匆匆带上我们赶路了。

    巧得是前边还真有别的酒家。杜斌走了一里地,又停下脚步预备喝酒了。老刘一怔,皱眉问到:“刚才才喝了三碗,怎么壮士又要喝了?”

    杜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刘,笑道:“这你便不知了,这叫三碗不过岗。也便是说一路上但凡有酒店,我都要进去喝三碗。喝得半醉,我才力气醉大,打起姜仲那虫子来便不费劲。”

    我第一次听说三碗不过岗居然是这个意思,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这也确实不能怪罪杜斌,他头一次听说水浒,难免为会弄错情节张冠李戴。

    好在老刘倒不像施恩那般鸡婆,杜斌既说要喝便也放他喝酒去了。他问清缘由后,反觉得杜斌这是艺高人胆大,夸我真个没看错人。我心想,这哪里是艺高人胆大,分明是杜斌不知轻重了。我这里打蒋门神可是全仗着杜斌,他若真喝醉了我可下不了台。

    因而到了第三家酒店,我便劝说杜斌不能再喝了。杜斌也确实有些醉意,摆摆手道:“那就以茶代酒,再喝三碗吧。”

    就这样,我们带着杜斌,前后看他喝了六碗酒十八碗茶,好容易到了快活庄酒店附近。老刘远远站住了脚,给我们指明了酒店所在。他又叮嘱道:“若打起来时,只管放开手脚,不要计较店面破损。你们一个拖住姜仲,一个就去救我兄弟。速战速决,不要耽搁。”

    杜斌抢先回答道:“救你兄弟交给赵大哥去办,我却要慢慢耍姜仲一耍,好叫路人看场热闹。”

    老刘闻此不做声响,略点了点自行退去了。

    我和杜斌一步步迈向酒店,须臾来在了门前。只见店外树荫下,一个大汉躺在睡椅上,正在纳凉。他身长一丈,体格魁梧,不消说便是姜门神姜仲了。看他这般雄武,我不禁心里有些发虚,忙看了看杜斌,想知道他作何评价。

    杜斌对姜仲不屑一顾,指着酒店大门说到:“大哥你尽管进去调戏他夫人,他若起身来管时,我便拖倒他在门口,给他一顿毒打。”

    我惊呆了,这个杜斌未免也太考真了吧?怎么调戏夫人这一节他也要照原版来?这可不行,若调戏完夫人后杜斌降不住姜仲,吃那顿毒打的便是我了。

    “兄弟,你怎么忘了我还要救老刘的弟弟?你若要学武松时,只管学全了,引出一场热闹来,我才好去救人。”

    杜斌恍然大悟:“也对,也对,他夫人还得我来调戏。大哥你先坐着看,看我和姜仲动手了,你再去救人不迟……”

    话还没说完,杜斌已经闯入了酒店。往柜台踹上一脚,他喝问道:“这里哪个是姜仲的夫人?”

    说起来我真后悔给这厮讲了这么多水浒故事。他不会变通,生搬硬套,真个快把我尬死了。

    那柜台上坐着的账房先生,是个老实憨厚的白发老人。他颤巍巍地问杜斌:“啊!壮士要找夫人?可我东家鳏居许多年了,何处来的夫人?”

    杜斌一时语塞,却忽地看见二楼下来一个女子,正怒气冲冲地往他这边张望。杜斌指着女子道:“你瞧,这不是夫人吗?”

    “放屁。”那女子骂到,“哪里来的千杀材在这里大呼小叫。睁开你狗眼看清楚,我是姜家小姐,酒店东家的亲妹子……”她一边骂着,一边走近身来,眼珠子瞪得如鸡子般大,神情好似要吃人。

    杜斌对她道:“我且问你,这家酒店东家姓什么?”

    “你这厮莫不是傻子?进来是时你分明知道……”

    她的话还未说完,杜斌又问她道:“主人家如何不姓李?”这一问真叫人傻眼,姜小妹虽有火气也全然搭不出话来了。杜斌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揪住她领子,只一提,把她倒拎进一口水缸里,扑扑腾腾呛下三口水去。

    “东家东家,有人闹事了。”众伙计一声喊,把杜斌团团围了住。那姜仲听得声音,也起身匆忙往店里赶进。两边摩拳擦掌,想是将有一场好斗。

    我见这边热闹好歹成了,便寻思先入后院救人。然而此时外边却起了一声喝问,“惯犯杜斌何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衙役执着枪棒直入店里而来。

    “坏了。”我心道,“莫非是官兵查清了秃鹰帮三匪一案捉将过来了?可他们如何喊杜斌是惯犯呢?”

    杜斌见了衙役,当即便要逃跑。可是店内空间狭小,又围满了人,如何逃得去?那为首的捕头宣读官命道:“近日收悉临国文书,有一将门纨绔子弟杜斌,因恐惧骑马,逃服兵役,盗官驴骑乘南下,直入我境。其沿途偷盗盔甲一具,宝剑一口,财米无数,打伤无辜男女二十六人。今幸得举报,杜犯招摇撞骗至此,特令刊肖画像限时捉拿正身,以遣返原籍,不得有误。”

    宣毕,七八个衙役一拥而上,将杜斌反手一绑,提拿便将去了。我坐在那里,彻底看傻了。

    杜斌高叫到:“大哥救我,我可不曾偷那驴子,我连马也不稀罕骑;那盔甲、宝剑都是贪官手上抢的……都是贪官……”

    我独坐店里,颤颤巍巍的拿起桌上一杯酒水,呷了一口,心道:“可不要叫姜仲怀疑起我来。”而然,杜斌方才求救,都是冲着我喊的,要让众人视而不见,又岂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