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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

    上官信把我们带入了内堂,他随即让衙役给我松绑,叫人带姜小妹下去休息,最后屏退了左右,只留他师爷在侧旁。

    瞧他意思,该是要与我化干戈为玉帛了。

    “赵王爷你不必担心,刘三那厮是什么人品下官最清楚不过。我们早晚还你和姜家姑娘清白。”

    他的话让我嗅到了人情社会的一股腐臭。难道我清白不清白竟取决于自己是不是王爷吗?我十分不平,却没有流露于色。

    师爷这个时候也来应和,“我们大人还是有见地的。看完你的卷宗后,联系到日前你与杜斌结伴,想来你便是个帝王贵胄。今日果不其然?”

    这师爷显然是个马屁精,一开口就把我和上官信都赞了一遍,还外带一个杜斌。我这里或许该替杜斌谢谢他,因为我自己实在无法心怀感激。我天生对当官的有抵触情绪,这也是我在现实世界混得那么差的原因之一。好不容易来到了虚拟世界,我非要使些脸色给这些个官员看看。

    “你们若不想耽误国王的事,叫申屠加亮他自己来见我。”我对二人放话,态度嚣张极了。人性就是这么贱,你越嚣张别人越服帖,因为他们会认为你必定是有资本才这么嚣张的。想不到在虚拟世界里,这些npc的贱性被还原的真好。我若不是语气有些恼火,想来那师爷是不会想到要给我倒茶的。

    上官信更加确信我是个王爷了,否则我不会如此淡定且跋扈。他不知道我的淡定是源自玩家的心理优势,谁在游戏里还不是个吞天灭地的主?别说他一个负责政务的地方官,就算面前的是玉皇大帝,又能把我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我的跋扈是专门针对他的。我这人就这样,天生反骨,官位越高我越是敢怼。一怼之下,精神振奋,浑身舒坦,游戏体验从未如此之好。我真后悔怎么不早点接触这里的官府,只要气势压过他们,他们比寻常老百姓听话多了,我忽然领悟,大约现实世界里的官场也是如此的。

    “申屠加亮到底在哪里?你们是带我去,还是把他给我找来?”我喝着师爷沏的茶,一个劲咆哮。

    上官信忧心忡忡,解释到:“王爷你不要着急,你们通天堡的大军就陈列在边境上,我们城主日夜焦虑,和几位将军正在议事,我想我还是先通报一声,再看城主意思。”

    “快去,快去。晚了坏了国家大事,你老儿也担当不起。”

    上官信脸色一凝,却也不敢开口顶撞,气呼呼的去了。我心里得意极了,比前几日开保时捷不知道要痛快多少倍。

    上官信一走,师爷更不敢怠慢我,三番五次给我续水添茶,好似我是他们皇上一般。我一个底层社畜,还能受到这般待遇,大约也只能是在虚拟世界里了。我承认我有些得意忘形,偶然间闪过几回要收敛点的念头。但是我深怕一收敛,就会输了气势,一输气势,他们又该怀疑我的王爷身份了。

    那个师爷是个话痨,一个劲在我身边溜须拍马。他还小心翼翼地提醒我,虽然我贵为王爷,但铁潮国毕竟与通天堡是宿敌,若真见了城主大人,最好还是收敛着点,他年轻气盛,可不像老城管一样懂礼让。他说的自然是好话,语气也十分诚恳,但我偏偏不领他情,我说我见了国王也是这个脾气,改是改不了了。

    师爷无奈,不敢再来触我逆鳞。他话题一转,东拉西扯地一与我闲聊起来,以此拉进彼此距离。他忽地问我,“王爷你方才在公堂上说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出自什么典故啊?”

    我一怔,这才想起这个游戏世是没有我熟知的典故的。他们连灶王爷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吕洞宾是谁?在这里乱用典故,大概会叫人一头雾水的。这一点其实很奇怪,因为现代汉语很多词汇熟语来自历史典故,他们既然说着现代汉语却不知道背后典故,怎么也不合逻辑。比如黔驴技穷这个词,你若要用它,总得知道有个地方叫贵州。不过他们既然都是npc,语言体系是程序员强加给他们的,理解不理解他们都得照用。

    “师爷,你还是想想城管大人之前说的满嘴跑火车是出自什么典故吧。”我巧妙的回应他的疑问。这一下就把师爷掷入了怀疑人生的深渊,“对呀。为什么人们把说大话叫做跑火车呢?火车,火车,这究竟是个什么车呢?”

    我本来想再找几个他不可能想明白起源的熟语逗逗他。但我深怕这会导致虚拟世界出bug,而且又特别费脑子,于是只好作罢。这个师爷还在为火车之事冥思苦想,性格倒也着实可爱,但上官信报信不知道要多久回来,我一直坐着喝茶陪等,也未免太无聊了。

    我打算撇下师爷四处去走走看看。他慌张提醒我,叫我不要离开衙门,因为我目前还卷在人命官司里,四处走动叫百姓看见了,怕影响不好。海城国的百姓一个个都是暴脾气,他们知道我是通天堡王爷,就更加不会宽恕我了。

    他的话很有道理,我也不愿自找麻烦,就衙门里逛逛其实也挺好。我从衙门前厅逛到后院,拿屁股把古色古香的官椅坐上一坐,又把站岗的衙役胡乱一顿训斥,怎么开心便怎么来。衙役们知道我身份特殊,哪个敢胡乱给我顶嘴。

    我在衙门后院的矮墙上找到了姜小妹。这个丫头远比我心野,想来关在这里已经闷坏了。我发现她时,她正一动不动的观望墙外。我悄悄接近她,想要吓她一吓。

    “嘘。”恶婆娘发现了我,让我保持安静,她的脸色十分严肃,这是不曾有过的。

    “你在看什么?哪家帅小伙吗?”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要死,你给我安静点,你看那个人。”她伸手指着墙外一人给我看。我攀上矮墙,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外边巷子转角处,确实站着一个蹊跷人。这人身高一米八以上,十分健硕,大晴天的却带着一个斗笠,遮住了他的脸庞。他身边放着一对担子,满当当的,蒙上了麻布,不知装的是什么,手里那个扁担足足有两米长短,被他当手杖驻着。

    “王爷。你看,你看他像谁?”恶婆娘低声询问我。

    “谁?”我满腹疑惑。

    “你看他像不像那天追杀我们的,那个大秃子。”

    “谁?大秃子?”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人脑袋,他的大斗笠下似乎真的没有头发。我一下想起,在快活庄酒店里,与姜仲坐饮的几个强盗头子,其中有一人正是个大秃顶。难不成眼前这个怪人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

    秃子低着头,脑袋小幅的左右晃着,像是在打量周遭的环境。我和恶婆娘借着墙外矮树的阻挡,总算没有被他发现。巷子里进进出出许多人,却很少有人特意去向怪人注目,这或许是因为人们不敢招惹这个大汉。但我随即知道自己错了,又一个路人经过他时,和他眼神明显接触了一下,两人互点点头后,路人又自顾去了。

    “不好。”我轻叫了一声,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脑海。恰在这时,那秃子似乎发现了我,他一抬头,把目光射过来。只一刹那,我分明看清这人正是鬼怯山的山大王之一。我赶紧拉一把恶婆娘,与她一起跳下墙头。

    “不好了。”我解释到,“巷子里的人,十个有八个是山贼。要出大事,我们赶紧去报上官信,去报师爷吧。”

    姜小妹一点就通,也猜到山贼已经把衙门包围了。那秃子担子里放的必然是刀剑,他们这般光明正大,几乎没有掩饰,想必马上就要动手了。

    事关紧急,我赶紧找到了师爷,告知情况。这把师爷吓得够惨,“什,什么?山贼进城了?这,这,这可不能跑火车……”

    “天呐,你个糟老头子还在想什么火车?”我气坏了,“赶紧通知衙役,整备起来。再晚一步,只怕你我都是齑粉。”

    “坏了,坏了。怕来不及了。”师爷吓得几乎发抖,“鬼怯山有七八千山贼,如今必然倾巢出动。而我们海州城的兵力,都去北边防备通天堡了。他们如今渗透进来,城池该是守不住了。”

    姜小妹气得发怒,一巴掌呼在师爷脸上。“你妈妈的,守不守得住不是都要打,赶紧让衙役武装起来。”

    见师爷还在婆婆妈妈,姜小妹撇下他,捉了一根门栓,风风火火,自去一个个得通知衙役。“快快准备好刀剑,低声,不许高声,马上有仗要打。快……”

    众衙役懒洋洋的,根本不知道刀剑放在了哪里,一时竟不愿去找。姜小妹大怒,持着门栓一个个赶打他们,仿佛又是在呵斥奴隶做事。

    这一下,衙役们总算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慌慌张张备齐了刀剑、庭仗,一个个都到前院集合,却依旧不知道仗从何来。我这时也在衙门后院里,找见了一把铁耙做武器,赶紧拉着师爷到前院汇合。

    七八十个衙役列队站开,手里皆是刀枪棍棒。我对面一站,立时有了一种要指挥千军万马的自豪。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手里的兵器,我居然持着一个铁耙,莫非我是天蓬元帅?

    “弟兄们?好像要打丈了。”师爷开口说道。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竟惹得哄堂大笑。衙役们都讥讽着,“师爷,你错乱了?打仗也论不到我们几个吧?”

    “闭嘴。”姜小妹一声怒斥,“山贼就在墙外,随时杀进来,打与不打,由不得我们说……”

    恶婆娘的气势就是强大,她一句话,众衙役便不敢再笑了。一个个神情慌张,左顾右盼。

    恰在此时,城外传来了号角低鸣,由远及近,渐次承重。夹杂在号角声中,缓缓涌起了喊杀声,铺天盖地,如在眼前。众人惊慌失措,正在倾听声音来源,只见七八个毛贼冒冒失失地在衙门门口一探,又复退出去了。

    “杀呀!”院外随即一声叫喊响起,震天动地,令人心惊。不等再有毛贼闯进来,只听呼呼风声作响,立刻有衙役惊呼:“快跑,散开,飞矛……”

    我抬头看时,只见密密麻麻的投矛已经飞入庭院,它们在空中一顿,倒头栽下地来,霎时插满一园。衙役们推推挤挤,往屋子里便撤,逃得慢了,已有七八人被戳死在园中。

    没等衙役全部撤入堂,山贼们持着刀剑长矛,已经涌入前院了。为首一个,光着脑袋,正是先前遇见的秃子。他把扁担一曲,“噗”的在缝隙里崩出一条长枪来。

    “杀,退的斩。”一声高喊起,秃子当先冲上台阶来,把枪一送,当即在廊前刺到一人。

    我和姜小妹被挤在衙役中间,不由自主往屋内推去。才推到公堂中央,后边的人喊到:“别退了,后院也有山贼。”

    四面堵截是兵家大忌,山贼们没有理会这个道理。后院既然也退不去,我们只好前院拼了。姜小妹挤到人群前排,一门栓砸去,率先打倒了山贼一名。量她一个弱女子也能杀敌,衙役们大受鼓舞,端起庭杖就是一顿猛戳,把山贼戳得步步后退。那秃子虽然有长枪,却施展不开,只好一路退去了屋外。但凡退得慢的,都被衙役们乱刀砍死了。

    敌我双方分别借助长矛和庭杖相互对持,把战线稳定在堂前台阶一线。他们不敢上来,我们更不敢下去。这时,我忽然发现,我手里的铁耙其实比山贼所有长矛都要长。我一耙下去,筑入一名山贼肩胛,随后奋力一拉,把人拖了上来。衙役们乱刀齐舞,当即把人切碎。

    好一杆九尺钉耙,没想到这玩意其实是把神器。据师爷后来介绍,它其实是扒猪舍用的,放在衙门后院里给也竹林翻土。这会儿我拿来对付山贼,真是无往不利。每次一耙下去,总能勾到一人,只一筑,一拖,就是一条人命。

    山贼们打急了眼,见我铁耙厉害,拉住受筑哪个不让往上拖了。几经撕扯,那人早没了性命,但他们目的在制约我的铁耙,即使是具尸体,他们也奋力要争抢。双方于是一面用枪棒抵住阵脚,一面拔起河来。你来我往,各不相让。

    秃子山贼大怒,呼叫后排山贼点起火把来。接触线上我们正奋力拖拽,却见一根根火把越人墙而来,有的落在屋檐上,有的落在门槛上,还有的落在肩膀上。不移时,衙门大堂着起大火来,炙得我们火热难耐。

    这一招貌似很聪明,却又犯了兵家大忌。我们屁股后面着火了,还能哪里去,衙门们一个个不避刀枪,往前便冲。一下子把山贼哄出院外。

    此刻,海州城内已经完全乱套了。山贼们趁着海州城空虚,一面攻打城墙,一面在城内四处渗透。不少豪族大家,已经着了他们的手。街道上,小伙的山贼时复奔走,杀了这家杀那家,烧了公衙烧似宅。光头秃子那一伙山贼被我们打死了大半,逃在大街上已然没有气候了。我盘算着正好一股做气,把分散的山贼挨个拔除。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打赢一两波山贼。百姓看到了,就会自主加入我们,如此雪球越滚越大,赶走山贼不费吹灰之力。

    然而,我还是想多了。衙役们冲出衙门后,在大街上一哄便散。他们一个个,想的无不是赶紧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哪里有心思在陪我杀敌。

    我和恶婆娘见形式不妙,往城墙处就跑。哪里至少还有官军在守城。然而,城内渗入的山贼实在太多。几百人人一队,几百人一队的招摇过市,哪里容我们自由走动。

    光榔头秃子山贼独自一人追赶着我,须臾把我俩逼入了死胡同。我认得,这里正是刚入游戏时,我杀死秃鹰帮三人的那条巷子。晕头转向间,我居然来在了这里,实在出乎意料。

    更出乎意料的是,从卫兵手里牵回来的那匹马,居然就在巷子那头拴着。很明显,刘三把我的马给占去了,他真是个畜生。

    光榔头十分得意,“姜家小畜生,你们怎么不跑了?再跑啊?上次你们不是钻地道逃走的么?这么快这里又相逢了,可还有地道给你们钻?”

    我见这光榔头只有一个人追到,心里先稳当了五六分。“老贼,难得你还认得我。今天你一人追到这里,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你少吹牛了,若是姜仲我还怕他三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怕你做什么?”

    “乳臭未干?有种你别用长矛。”

    光榔头看我手里已经没了铁耙,当真把长矛撇了。“小子,肉搏你更打不赢我。”他说罢,步步向我毕竟。我一步步往后退去。

    直到无路可退了,秃子山贼猛然往前扑来,伸手便要掐我脖子。他怎么也料不到,我的力气已经翻了三倍。见他手臂伸来,我就势一蹲,伸手掐住他腋下,一下子把人举了起开,翻背摔在地上。把他跌个半死。他挣扎起身,被我狠狠一拳打在左脸,又复跌倒地上,蹦出两颗牙来,满嘴都是鲜血。

    “好,好手段,大意了。我们来比比器械如何?”

    我心想,想的倒挺美,还比器械。却不防,他这只是虚晃一枪。趁我不备,他忽然起身,用关节技,一下子将我锁死。他的力气比现在的我可能略小,但这一手擒拿可真不是盖的,被他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姜小妹见事不妙,赶紧拾起长枪,预备刺死他。可惜我俩混在一起,相互角力翻腾,姜小妹根本下不得手。

    她正犹犹豫豫,手里的长矛却被第三人抓住了。姜小妹急忙回身,却吓得几乎哭出来,眼前夺他矛的,正是刘三本人。他一脚就把姜小妹踹翻,举起矛就要刺她。

    “刘三,你清醒一点。”我叫到,“杀了她你就成杀人犯了。”

    刘三眼含泪水,举着矛暂时不动了。“杀人犯?她杀了我兄弟,我不该杀他?”

    “你兄弟是为了强暴她才被杀的。”

    刘三暴怒,转身骂我到:“赵王爷,你这个畜生。我花钱雇你救我兄弟,你却帮衬我的仇人。我兄弟若不是被姜家囚禁,又怎么会想着报复姜季这恶婆娘?她本就是个放荡货,强暴她又如何?”

    刘三的说辞好像并非没有道理,我被光榔头锁着角力,实在没有精力编个道理反驳他。何况与其反驳他,不如赶紧想想办法,先把光榔头解决掉。但我忽地灵机一动,想起刘四与刘三感情并不好,于是骂他到:“刘三,你不要假惺惺了。刘四说过,他最恨的是你,你为了省一万两银子,竟不去赎刘四的。你这样的人,还口口声声要报仇,实在光怪陆离,恶心至极。”

    刘三一下被我戳到了痛处,他呆了半晌,这才木然开口:“我是为了钱?没钱行吗?当初刘四与人争执,一时打死了人,需银子去上官信处打点开罪,我不惜把8岁的女儿卖给了生意伙伴,这才筹到的钱。才八百两卖给的秃鹰帮,赎时竟要八万两,八万两,我上哪里去要?你以为我为什么贩卖人口?凭什么秃鹰帮能卖,我不能卖?我做生意,远比他们公道……”

    刘三的话像硫酸一样泼在我心里,我胸腔一阵剧烈反应,险些没陪出眼泪来。奇怪的是,我身上的枷锁忽然松了。光榔头山贼泣不成声,居然忘记了正与我打斗。

    “该死的秃鹰帮,他骂到,我自小也是被秃鹰帮卖在山里做了强盗……”他一分心,松了气力,再要补救时,已然晚了。我一使劲,翻手又是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拍地,腾起一阵尘雾来。

    刘三吃了一惊,赶紧举矛要刺姜小妹。千钧一发之际,我拾起地上石子,就是一掷。也不知怎么回事,我掷着飞石时有气无力,好似不准备砸伤人也似的。但石子却正中刘三太阳,红盈盈,渐出血来。刘三摇晃几步,蓦得倒地死了。

    我惊奇的看着自己双手,这才想起自己调整了投掷熟练度。原来飞刀、飞石其实相通,掷法不通罢了。方才我射出石子,其实用了飞刀的法门,虽然威力有所降损,毕竟命中要害。

    我正痴痴地想着,姜小妹忽然起身,拾起长矛向我猛冲。这让我大惊失措,正准备躲闪防御,她矛头一沉,把地上半死的秃子山贼,扎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