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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脱壳

    上官信闯入帐中,先命军士夺了地图来看。我吃惊非小,却强装镇定,问他意欲何为。

    “好,好,好,果然不出沙将军所料。赵王爷,此图你作何解释啊?”他明知故问。

    “城管大人以为这是何图?”我也故意对他装糊涂。

    上官信把图又仔细看了看,脸色忽然稍变,问我道:“为什么南唐国的扶县小城,你们标做红色?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巧合。”我心中不解了,他怎么说巧合呢?“这扶县小城,有什么故事吗?”

    “没有,想必只是巧合罢了。你们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问这图是否说明,下一颗莲花宝石其实就在扶县之中?”

    我心想,再隐瞒他也没用,此时他与我不过五步之遥,不如率先用强。

    “上官大人真是满口跑火车。这莲花宝石何等尊贵,通天堡求它不得,怎么会在小县中。”我一边狡辩,一边察看军士身为,上官老儿正要对我的话,被我忽地一把扭过,反剪了胳膊揽在怀中。

    他的士兵正要上前相救,杜斌抽出刀来,往上官信脖子上一架,喝道:“谁若上前,我就削平了他。”

    士兵们一时不知所措,上官信反笑道:“赵王爷,帐外四周都是沙将军的人,你若杀了我,却怎么脱身。”

    我正迟疑,忽地帐外又入一人来,极力劝我不要冲动。此人虽乔装打扮,却一口女音,正是王后江茹月。

    杜斌等人也认出了她,这才知道她还在军中,心中诧异不已。

    江茹月又对上官信道:“上官大人,你好糊涂,这地图是南唐国一个被迫做娼的红尘女子彩儿,送来的求救信,你怎么说是莲花宝石?快让士兵退出帐等候,我自与你解说。”

    上官信闻言,满脸错愕,呆了半晌,果然吩咐士兵道:“你们且帐外等候,不要离去,我有事自然唤你们来。”

    待士兵出帐,江茹月解下发束,轻声喝道:“上官老儿,你看我是谁。”

    她一声喝,吓得上官信挣脱我跪下。磕头如捣蒜,口中道:“你是,是娘娘。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早知娘娘知道我儿下落,我何必去从那叛贼做事,我,我实在糊涂糊涂。”

    他这一幕,把我们几个都看蒙了。怎么上官信的孩儿如何又于江茹月有交集?

    江茹月继续道:“上官老儿,你其实也不必介怀。本宫出身何处,世人皆知,不也照样母仪一国吗?你那孩儿确实身处南唐国,我始先不知道她的身份,今日见你对扶县一地,耿耿于怀,便也想起当初身处红尘时,有个姐妹确实与你面容想似。今日她画图本来此,求我救她出苦海,你且说,我救也不去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上官信声泪俱下,“臣乞请娘娘这便去救,若有用得着老臣出,豁出性命也要助娘娘冲出重围,不敢惜命,不敢惜命……”

    话说到了这个田地,我和杜斌等人也终于听懂是怎么回事了。

    诸葛伯翁却十分疑惑,询问他道:“大人,你先前不是总说,你那彩儿已经自寻短见了吗?”

    上官信摇摇头,道:“若她真寻了短见,我一个风烛老翁岂能有独活之理?其实我屡赴南唐国数次,只是找不见而已,之所以说她寻了短见,是恐连累名声罢了。”

    此言一出,我们终于个个了然了。江茹月又道:“上官老儿,我认识你女儿彩儿不假,但也实话告诉你。这地图其实并非她送来的,你女儿此时也不在扶县之中。你若敢反悔,再去沙福林那里告密,今生便休想在于女儿相见了。若还想再见女儿,即刻安排我们逃离军营,不知你愿意也不愿意。”

    “老臣自然愿意,自然愿意。”上官信思女心切,也顾不得是否上当了。

    如此居变,真可谓是意外之喜。想到这个上官信,其实也必是被通天堡亦或叛将陈坪拿到了女儿这个软肋,这才反叛从贼,我顿时对他不再厌恶;又想到江茹月竟如此心细,能在极险之中看出如此端倪,且言语缜密,环环相扣,我着实佩服至极。

    江茹月却叫我无需多佩服她。上官信的故事,她其实早有耳闻,甚至也似乎听上官彩儿说起过大概。只是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一直不放在心上罢了。好在她如今变化无穷,混在军营中,偶然听得沙福林以相助寻找女儿之事笼络上官信,这才生出计策来。如今上官信回去,必然不敢透露地图的消息。

    我赞叹之余,赶紧再叫众人商讨脱身之计,免得夜长梦多。左飞定的是明日拔营起寨,到时候人马一动,岂能照应全,我们议定暂待明日动身时,伺机逃走。上官信若真能从中相助,那是再好不过。

    到了后半夜,我们正要散帐,却见上官信慌慌张张,又闯入帐来,告知事情可能即将败露。

    问怎么回事时。上官信匆忙解释道,他离帐之后,去了见了左飞,只说今夜也不曾见到有人来给我们送信,要他多待几日。左飞果真不曾怀疑,只交代他要仔细堤防便自去歇下了。谁曾料,上官信才出左飞军帐,看那随身军士时,怎么数也少却了一个,不知何处去了。

    他预感事情不妙,怀疑这士兵方才偷听到了什么消息,自去长官处高密了。他慌忙赶到士兵所属将校帐外看时,那士兵果然候在帐前,却只因他的官长已经熟睡,未能及时见他。

    若等明日众人皆醒,这个士兵恐怕还要告密,纵杀了他,难保没有别的士兵与他串通,还是于事无补。

    我们闻言,都大惊失色。如此说来,今夜可真是命悬一线。我们若不早做行动,只怕等不到明日拔营起寨。

    但若说要今夜逃走,却实属万难,一来山坡南面是一片水泽,无路可走,而北面早被设下哨岗,不许任何人无故下山。二来,我鬼怯山军被分成了多股,各在通天军包围中下寨,纵使我们要闯哨,也纠不起兵力。

    诸葛伯温很快想出一条计策。他说既然通天堡要捉拿送地图的信使,我们怎么不诈称信使来了,叫人一起捉拿。沙福林听闻信使到,必然亲自来看,到时候上官大人只拣深沟高壑虚指,料他必派兵下去拿。

    我们趁营中打大乱,只逃下山去便可。

    江茹月道,“如此也是一条计策,全凭赵王爷断决。”

    我称也只好如此,乃复添加许多计划在其中,连夜便叫行动。

    我的计策先用将茹月,令她趁着今日管哨放松,再变作狐狸山猫,口叼火种四处放火,尤其要先烧了山顶粮仓。而后大家观火为号,可以一起发作。

    上官信在左飞帐外等了许久,见山顶火起,直入左飞帐中,不等左飞相问,口称截获了一个送信女子,如今被她逃下深谷去了。

    左飞一震,当即全醒,果然叫上官信指路,要亲自率人去追。他刚出帐外,却见山顶火势燎原,急忙分派人手去灭火。上官信趁机带刀疤等鬼怯山数人混入追击队伍中,他自己一路随左飞追下山去,途径圈马场时,刀疤等人却就地放起火来,惊得马匹乱窜,好不热闹。

    左飞已自骑一马追出许远,哪里还顾得上回来相救,反叫不少鬼怯山士卒趁乱跟出了哨去。

    另一条山路脚上,杜斌正和那哨长闲聊,叙述家乡之事。见山头火起,他依计鼓动哨兵回救山火,哨兵不救时,他假意上山,须臾复至,谎称数万铁潮军从南面登上山来,如今战作一团,长官下令赶紧退到开阔处摆阵,展现骑兵优势。

    眼见不少军士纷纷下山,哨兵们如何不信,便不分青红皂白,跟着鬼怯山军一起逃命去了。

    再有一路,哨兵格外严厉。虽见山顶失火,无将令时并不枉动。奈何见马群散乱下山来,到处乱走,禁止不住。其中一头白马,好生奇怪,直往哨卡之外闯去了,你若不知她是江茹月变的,又岂能安人论她罪?

    刀疤脸与诸葛伯温则带着鬼怯山人手下山来,谎称奉命约束战马,从权请出哨卡。他们故意把马往外赶,以便追出哨卡去,哨兵唯恐马匹逃散,哪里敢胡乱阻挡。

    诸葛伯温等人,一出营外,快马一鞭不复回来了。

    左飞下山后又追出十五,六里地,还不见信使中影,心中疑惑。他接连呼喊上官信不着,只好调头回山。及到山脚时,才闻报,新降的鬼怯山军趁着救火,已经逃下山去了。赵飞龙并几个将领,也一起不知所踪。

    左飞大怒之态,我一清二楚。但他却也认为,我已经随军逃去,急忙差人去追,自回到山上,叫众军抢救粮食。我躲在他帐中,听闻他军令心中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