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出鬼来了的夜班（上）
深夜，外科值班室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夜班护士的声音
“王医生，9床心率突然下降，现在只有30次了，赶紧出来啊”
本就没睡着的王宇捏了捏因为偏头痛发作，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右侧太阳穴，囫囵套上白大褂，汲拉着拖鞋，风一样的冲出了值班室。
“血氧也下降了，瞳孔对光反射弱，抢救车推过来准备抢救！”
王宇一边语速飞快的下达着指令，一边检查着病人的情况，同时给护士下达口头医嘱，一边呼叫值班的二线医生。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病人的情况稳定住了，王宇和病人家属交代完病情，脚步沉重的回到了值班室。
“每年都要发几次偏头痛，这次怎么偏偏夜班的时候发，烦死了”
王宇看向窗外的红色月亮。
“咦，月亮怎么是红的？红月不是正常的天文现象么，我怎么感觉他要跟我说话？”
“嗯，一定是幻觉，怎么可能，我是个医生，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信马列的。”
王宇收了收奔逸的思维，转身准备去上个厕所。脚底一滑，头碰在洗手台的边缘，昏了过去。
—————————
王宇好像来到了一片光的海洋，视线所及之内都是一片温和的黄白色的流光，静谧而坚定的从天的尽头一直延续到地的尽头，无边无际。像海浪一样鼓荡不休。起起伏伏，聚散翻卷。
无处不在，但又不影响视界。如同给眼睛加了一层滤镜。
近处的医院病房楼，远处的高层建筑和长江都历历在目。
流光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王宇的身体，让王宇感觉到一阵慵懒的温暖。只有右侧太阳穴的地方，有一点点的灼热。
“什么情况？视野里出现白光？视神经疲劳？大脑供血不足？神经性头痛？”
王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我是唯物主义者，我是医生，我冷静的最快，我最牛逼”
正待他想抬头仔细再看看情况的时候，白光如潮水一般褪去，很快全部消失不见
————————
“王宇，醒醒！王宇，醒醒！”
王宇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夜班护士的脸
“咦，你怎么在这里？”
“王医生，我听到值班室有响动，就进来看看，你怎么晕倒在厕所里？你咋啦？要不要紧啊？”
“我就是脚滑了一下，估计头磕到了，没啥事”
王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我没事，就滑了一跤，没啥大问题，不用担心，你快去病房忙吧。”
王宇安慰了夜班护士两句，打发走了她。转头关上门，在值班室的凳子上坐下，摸了摸右边的额头。
“这个白光是什么情况？我穿越了？没穿越啊！”
王宇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和日期，2015年4月4日，临晨4：30
“莫名的有点小失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幻觉？我头怎么不疼了？外力撞击能治偏头痛？真的假的？要不开个课题写篇论文？”
王宇漫不经心的想着，目光慢慢移动到拿着手机的手上，突然，他呆住了，眼睛慢慢瞪大，嘴巴微张，呼吸停滞。
在他的视野中，光泽度不同的白色的光芒组成了一只手的形状，不同的地方白的程度不一。骨骼的颜色更白，像是石灰。肌肉是黄白色，纹理清晰可见。血管里的血液像是流动的光晕，随着心跳时快时慢，动静脉的颜色还有细微的差别。
“嘶，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啊！”
王宇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用另一只手掐了一下大腿。
“啊，好痛。这特么是真的！”
“我这叫什么？进化了？黑客帝国视界？我眼睛坏掉了？我脑子坏掉了？灵气复苏？”
“冷静冷静，我是泰山崩于前而目不改的外科医生，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王宇勉力维持的冷酷外科医生形象当场破功。他似哭似笑的自言自语。
“我特么冷静个P啊！我变超人了啊！我眼睛变X光机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实习医生啊，你给我搞这出是为哪般啊？我就是想安安静静的当个普通医生啊，我不想被天降大任啊！！！”
天上的红月仍然安静的挂在天幕上，夜间温凉的清风带走了一个双眼无神，头发蓬乱，惶恐呆滞的青年男性的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这上夜班上出鬼来了！”
———————————
王宇，男，22岁。
医科大学刚毕业，正在医院实习，今天是他实习的最后一个夜班
成绩不好不坏，长相不好不坏，身高不好不坏，财产不好很坏
还是怀有一颗治病救人的热心，偶像是外科泰斗裘老爷子。有新嫩小外科医生的通病：医生的冷酷形象包袱较重。偶尔阴阳怪气，时常嘴硬心软。
就是有个思维奔逸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治得好。
—————————
凌晨的放射科，CT室门口
日光灯暗哑无神的映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就算是临晨也是人声鼎沸。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双眼无神，面对着墙上挂的一个圆形的仪表念念有词。
十分钟过去了了。
过往的病人还有想上来问路问结果问厕所方向的，又被他那种神神叨叨、旁若无人的气场逼退。
“没有辐射啊，没有反应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手能变成光流，这个仪表盘只有表盘里的一点光？”
“冷静！冷静！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是外科医生（还不是），我们以冷静的头脑著称。”
王宇面前的仪表是放射科的辐射测量仪。在病房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以王宇并不扎实的医学知识，他也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所有已知的能透视的玩意都是有辐射的，同时能辐射的东西必须有一个能量来源。
前者好说，楼下放射科的墙壁上就有辐射测量仪。怕死的王宇找了个借口把二线班一个人丢在病房值守，自己跑到了放射科的辐射测量仪前。这一站，就是十分钟。
十分钟内，王宇集中精神，想去看仪表盘变成光，同时想要看看变成光的同时仪表有没有发生什么令人惊悚的变化。
他成功了，但是没有完全成功。
十分钟内，他两次看到了光流。但是只存在于仪表盘的指针附近。而仪表盘的本身。毫无变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精神上的疲惫感。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眼睛一阵阵发黑。
王宇连忙停了下来。
光流的差异性分布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意思，有点意思。从一团乱麻中找到头绪不是医生的基操么？回去，回去理一理思路去。”
王宇转身就走，白大褂的飞扬的衣角仿佛也没那么沉重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夜班护士的声音
“王医生，9床心率突然下降，现在只有30次了，赶紧出来啊”
本就没睡着的王宇捏了捏因为偏头痛发作，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右侧太阳穴，囫囵套上白大褂，汲拉着拖鞋，风一样的冲出了值班室。
“血氧也下降了，瞳孔对光反射弱，抢救车推过来准备抢救！”
王宇一边语速飞快的下达着指令，一边检查着病人的情况，同时给护士下达口头医嘱，一边呼叫值班的二线医生。
一阵鸡飞狗跳的忙碌，病人的情况稳定住了，王宇和病人家属交代完病情，脚步沉重的回到了值班室。
“每年都要发几次偏头痛，这次怎么偏偏夜班的时候发，烦死了”
王宇看向窗外的红色月亮。
“咦，月亮怎么是红的？红月不是正常的天文现象么，我怎么感觉他要跟我说话？”
“嗯，一定是幻觉，怎么可能，我是个医生，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信马列的。”
王宇收了收奔逸的思维，转身准备去上个厕所。脚底一滑，头碰在洗手台的边缘，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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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好像来到了一片光的海洋，视线所及之内都是一片温和的黄白色的流光，静谧而坚定的从天的尽头一直延续到地的尽头，无边无际。像海浪一样鼓荡不休。起起伏伏，聚散翻卷。
无处不在，但又不影响视界。如同给眼睛加了一层滤镜。
近处的医院病房楼，远处的高层建筑和长江都历历在目。
流光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王宇的身体，让王宇感觉到一阵慵懒的温暖。只有右侧太阳穴的地方，有一点点的灼热。
“什么情况？视野里出现白光？视神经疲劳？大脑供血不足？神经性头痛？”
王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我是唯物主义者，我是医生，我冷静的最快，我最牛逼”
正待他想抬头仔细再看看情况的时候，白光如潮水一般褪去，很快全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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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醒醒！王宇，醒醒！”
王宇睁开了眼睛，面前出现了夜班护士的脸
“咦，你怎么在这里？”
“王医生，我听到值班室有响动，就进来看看，你怎么晕倒在厕所里？你咋啦？要不要紧啊？”
“我就是脚滑了一下，估计头磕到了，没啥事”
王宇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我没事，就滑了一跤，没啥大问题，不用担心，你快去病房忙吧。”
王宇安慰了夜班护士两句，打发走了她。转头关上门，在值班室的凳子上坐下，摸了摸右边的额头。
“这个白光是什么情况？我穿越了？没穿越啊！”
王宇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和日期，2015年4月4日，临晨4：30
“莫名的有点小失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幻觉？我头怎么不疼了？外力撞击能治偏头痛？真的假的？要不开个课题写篇论文？”
王宇漫不经心的想着，目光慢慢移动到拿着手机的手上，突然，他呆住了，眼睛慢慢瞪大，嘴巴微张，呼吸停滞。
在他的视野中，光泽度不同的白色的光芒组成了一只手的形状，不同的地方白的程度不一。骨骼的颜色更白，像是石灰。肌肉是黄白色，纹理清晰可见。血管里的血液像是流动的光晕，随着心跳时快时慢，动静脉的颜色还有细微的差别。
“嘶，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啊！”
王宇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用另一只手掐了一下大腿。
“啊，好痛。这特么是真的！”
“我这叫什么？进化了？黑客帝国视界？我眼睛坏掉了？我脑子坏掉了？灵气复苏？”
“冷静冷静，我是泰山崩于前而目不改的外科医生，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王宇勉力维持的冷酷外科医生形象当场破功。他似哭似笑的自言自语。
“我特么冷静个P啊！我变超人了啊！我眼睛变X光机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实习医生啊，你给我搞这出是为哪般啊？我就是想安安静静的当个普通医生啊，我不想被天降大任啊！！！”
天上的红月仍然安静的挂在天幕上，夜间温凉的清风带走了一个双眼无神，头发蓬乱，惶恐呆滞的青年男性的絮絮叨叨。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这上夜班上出鬼来了！”
———————————
王宇，男，22岁。
医科大学刚毕业，正在医院实习，今天是他实习的最后一个夜班
成绩不好不坏，长相不好不坏，身高不好不坏，财产不好很坏
还是怀有一颗治病救人的热心，偶像是外科泰斗裘老爷子。有新嫩小外科医生的通病：医生的冷酷形象包袱较重。偶尔阴阳怪气，时常嘴硬心软。
就是有个思维奔逸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治得好。
—————————
凌晨的放射科，CT室门口
日光灯暗哑无神的映照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就算是临晨也是人声鼎沸。人群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双眼无神，面对着墙上挂的一个圆形的仪表念念有词。
十分钟过去了了。
过往的病人还有想上来问路问结果问厕所方向的，又被他那种神神叨叨、旁若无人的气场逼退。
“没有辐射啊，没有反应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手能变成光流，这个仪表盘只有表盘里的一点光？”
“冷静！冷静！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是外科医生（还不是），我们以冷静的头脑著称。”
王宇面前的仪表是放射科的辐射测量仪。在病房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以王宇并不扎实的医学知识，他也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所有已知的能透视的玩意都是有辐射的，同时能辐射的东西必须有一个能量来源。
前者好说，楼下放射科的墙壁上就有辐射测量仪。怕死的王宇找了个借口把二线班一个人丢在病房值守，自己跑到了放射科的辐射测量仪前。这一站，就是十分钟。
十分钟内，王宇集中精神，想去看仪表盘变成光，同时想要看看变成光的同时仪表有没有发生什么令人惊悚的变化。
他成功了，但是没有完全成功。
十分钟内，他两次看到了光流。但是只存在于仪表盘的指针附近。而仪表盘的本身。毫无变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精神上的疲惫感。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眼睛一阵阵发黑。
王宇连忙停了下来。
光流的差异性分布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意思，有点意思。从一团乱麻中找到头绪不是医生的基操么？回去，回去理一理思路去。”
王宇转身就走，白大褂的飞扬的衣角仿佛也没那么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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