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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闻风避兽

    一听是虞小鱼姑姑吩咐下来的事情,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趟一趟不停奔跑了十个来回,足足搬空了整整一大垛的柴禾,虞小鱼这才叫停。

    ”先搬这些吧。“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累得脸上汗水直流。

    抹一把汗水,眼望虞小鱼,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虞小鱼歪头想了一下,道:”如果接下来的天气还这样,姑姑肯定离不开烧柴取暖,这样的话,柴禾一定会消耗的比平时要多很多。

    下午你还是继续砍柴吧,多积攒一些,免得到时候,柴禾不够烧了。“

    他点头应承。

    于是,两人分头行动,一个拎了柴刀出了院子,一个捧着大碗进了屋。

    哔哔~啵啵!

    柴禾迅速燃烧的声音又在屋中响起。

    不知是有了上午砍柴的经验的原因,还是吃了虎肉力气大增的原因,亦或是两者的原因皆有,下午收工时,砍得柴比上午多了三分之一还要多一点儿。

    整整一下午,虞小鱼都没有出现。

    他知道,她肯定是一直守在火边。

    因为,只有不停的添加柴禾,才能使火始终保持着旺势不减。

    虞小鱼这是离不开。

    在天快要黑下来时,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小院儿。

    灶膛里还有中午未燃尽的炭火始终烘烤着陶罐,陶罐里的肉也一直保持着热气腾腾的状态,揭开盖子便可食用。

    中午用的那根削尖的荆枝已经找不到了,飞快地又削了一根后,这才揭开了罐盖。

    探头向里望去,却发现将近半罐的肉,此时已经剩下不过几块了。

    看来,虞小鱼已经抢先一步盛了一大碗去。

    吃货的习惯真是无法理喻,明知吃不完也不肯少盛一点。

    对此,他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表示自己的无可奈何。

    好在小姑娘还算有些良心,手下留情没有一锅端,留下的这些,足以填饱他的肚子了。

    当他敞开肚皮吃到最后却发现,不知不觉中,罐子里的肉竟然被他吃的一块不剩了。

    罐子里的肉是虞小鱼照他中午的量,多出三分之一预留,即便是饿的狠了也不会吃完。

    就是他自己也觉得,罐子里的肉吃饱有剩余。

    哪里料到实际是这种情况,不但被吃个精光,而且,尚有欠缺,并未完全吃饱。

    他还幻想着如中午一样,虞小鱼把吃不完的小半碗肉送回来呢,那样便能补上自己肚子里的亏空了。

    可,眼巴巴盼望了很长时间,也不见屋中虞小鱼有个动静。

    她们比自己吃得早,想来也早该吃完了吧?怎么还不见把吃剩的肉送回来?

    他等得不耐烦,甚至有些心焦。

    忽然想起来,虞小鱼姑姑要求屋里,白天晚上连着烧火不能断。

    这夜里看火添柴靠的是虞小鱼,没准儿,剩下肉被她留下准备晚上饿了吃。

    八分饱就八分饱吧,反正晚上又不劈柴干体力活了,只是睡觉能有多大消耗。

    唔~看来,以后煮肉要多煮些了。

    他内心盘算,做出决定。

    起身舒个长长的懒腰:好累呀!

    瞟一眼两间木屋,看见木屋缝隙处有火光透出,红彤彤,摇曳跳动,极是醒目。

    这才忽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就在这时,桃子的记忆片段浮现脑海,不停对他做出提示:到睡觉的时间了!

    虽然如今身体已经换了主人,但是桃子旧有的一些习惯和记忆,像是融进了这具身体的血肉里,铭刻于骨子里,

    到了特定的时间便会应激显现,定好的闹钟一样准时。

    睡觉!

    他哈欠连连,已经抵挡不住如潮汹涌的睡意。

    今天这一天,过得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但愿这是一个梦!

    但愿一觉醒来,自己还是那个孤儿院里十六岁的少年!

    …………………………………………………………

    嗖----

    一支羽箭裹挟着晨曦一闪而没。

    呜!

    一声野兽的哀嚎只响了一声便戛然而止。

    随着这声短促的哀嚎,一处低矮的灌木丛一阵枝摇叶摆,簌簌作响,稍后便归于了寂静。

    一个手提大弓腰悬箭壶的汉子,从一株大树后面闪了出来。

    背好弓,提起靠在树上的一柄猎叉,大步走向灌木丛后。

    一只母狼横躺在灌木丛中,一支羽箭由左眼斜插而入,直掼脑海,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呸!“

    汉子冲着狼尸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你这畜生,敢打老子的主义,找死!“

    上前一脚踏住狼尸拔出羽箭,将箭上的红白之物随手甩了甩,这才重新插入箭壶之中。

    扭回头,对着一棵树笑言道:”这畜生偷偷缀在我们后面,足足吊了有二里地远,以为我发现不了它,真他/娘的活腻歪了!“

    ”一箭断魂!六哥不愧是咱寨里最厉害猎手,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话落,说话的人从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

    这是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年轻人,二十左右的年纪,背上背着药篓,手里拎着一把药锄。

    黄面微须的脸上,笑吟吟的半是献媚半是恭维之色。

    就在这时,林中又奔出一个精壮汉子来。

    腰上挎着一把带鞘的单刀,左手里倒拖着一杆扎枪,右手里掐着一只半大小狼,高高举在身前。

    小狼四脚乱蹬的做着垂死挣扎,因为被掐住了咽喉,竟是可怜的叫一声都不能。

    汉子大步流星走至近前,瞟一眼地上已经死的透透的母狼,咬牙道:”小狼崽子,下去陪你老娘去吧!“

    抡起右臂,将小狼狠狠掼在石地之上。

    小狼身躯一阵痉挛,四腿蹬直一命呜呼,口鼻之中鲜血喷涌,淌了一地。

    精壮汉子做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被年轻人称作六哥的猎户还没还得及张口阻拦,那只狼崽子已然七窍流血死在了地上。

    他不禁甚是惋惜的咧嘴道:”四爷,我们山中猎户有幼不杀,孕不杀之说,你这样做可是犯禁了,山神老爷会降罪的!“

    精壮汉子行伍出身,曾是鹰州军营最精锐的游勇营的伍长,因触犯军规才被遣回了原籍,若非如此,恐怕早已升至城主亲军了。

    一个卑贱的小小猎户也敢指责于他,心中顿时很是不爽,不悦道:”赵六子,不要给爷说这有的没的,爷不是猎户,你们猎户那些破规矩在爷这儿不好使!

    老子当年也曾刀头舔过血,死都不怕,还会怕你什么鸟山神老爷?“

    ”冯四,你……“

    名叫赵六子的猎户脸上阵青阵白非常的难看,顿时有些下不来台,气愤之下也不尊称四爷了,而是直呼其名冯四。

    不过,冯四的悍勇赵六子还是非常忌惮的,虽说他也是屠命无数双手血腥。

    但,一个是杀的是人,一个宰的是畜牲,胆气血性高下立见,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横眉立目,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不至于坠了名头,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内中实是心虚的一批。

    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背药篓的年轻人急忙跳出来打圆场:”四爷,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动怒!

    六哥你也息息火儿!你看这山宝咱也挖到手了,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到时候咱兄弟齐心走出这大山,坐等大秤分金小秤分银,岂不快活!

    还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煞风景了啊!“

    ”爷最烦的就是这规矩那规矩的,当年若不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我何至于如此落魄!爷恨不得把那些立规矩的家伙全咔嚓了才解恨。

    有道是当着矬子不说短话,你这是在揭我伤疤,犯我的禁知道不?看在蔡三儿的面子上,这事就此揭过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日富贵,认我这个哥哥,咱还是兄弟,不认,一拍两散是路人。

    不过,咱们尚未走出这大山,还需齐心协力,不要因小失了大!“

    冯四拿得起放得下,大手一挥表示冰释前嫌。

    赵六子也是见好就收,顺势下了这个难堪的台阶。

    少不了说几句什么无心之言冒犯了四爷,不知者不怪的场面话。

    蔡三儿虽然是三人中最年轻一个,但游走街巷最善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功夫。

    最后,不忘满脸赔笑着谄媚一句:”四爷大人大量,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冯四一介粗人,素来吃软不吃硬,蔡三儿一番话让他很是受用,哈哈一笑,漫天云彩散。

    三言两语将二人矛盾解决,蔡三儿也甚觉欣慰,既然已经和好如初,当务之急自是抓紧时间赶路,早日走出山去。

    山高林密,野兽出没,处处惊险,非是久留之地。

    一颗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出山去,卖了山宝早日迎娶春花那小娇娘回家。

    迈步前行几步,忽然抬头不见赵六子的背影,不禁心里一惊,急忙刹住前行脚步。

    他们三人合伙都是有明确分工的。

    他蔡三儿负责的是识图寻宝采参,并且,藏宝图也是他的家传私有,与冯四,赵六子共享,事成之后,所得分四成。

    赵六子负责的是前方事宜,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蔡三儿的前部正印先锋官,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保护蔡三儿前行无险。

    赵六子是寨子里最顶尖的猎户,生平练得两项绝技傍身。

    一绝是刚刚曾经显露过的箭法,可百步穿杨,一箭断魂!

    更厉害的另一绝叫闻风避兽!行于山川大泽间,提鼻一闻,便能辨出一百五十步内有无猛兽潜伏,提前预知,可趋吉避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