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磨刀
老妪面甲后的那双眸子冷得让他遍体生寒，忽然之间他再也抑制不住，裤裆里一下子变得温润无比，一股热流从大腿根部一路向下奔泻而去。
空气中，一股腥臊恶臭开始弥漫。
老妪迈出的步子不进反退，像飘一样飘出了恶臭弥漫的范围，嫌恶的皱了皱罗刹面具没有掩住的鼻头儿，指尖儿颤动对着蔡三儿隔空连点，嘴唇翕动轻叱一声：“封！”
蔡三儿顿时感觉像是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紧紧缠裹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老妪轻喃：“该怎么让你死呢？”
蔡三儿看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顿时又重燃生的希望，瞪大眼睛望着她，心中祈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妪果真没有动，像是受到了他祈祷的催眠，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而立。
蔡三儿大喜，激动的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了，只能在心里哭心里笑，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苍天有眼，感谢苍天，感谢大地……”
不等他在心里感谢完，他便看见自己的右手慢慢的抬起来，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巧锋利的药锄！
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右手竟然不听自己使唤的自己动了起来，上抬，高举，然后，把药锄锋利的刃口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部位……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扔掉它，还拿着它干什么？”
他彻底绝望了，在这一刻，他已经预见了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蔡三儿眼睛越瞪越大，看着自己的右手握着药锄，切割向自己的咽喉……
噗！血流如注！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杀死了自己！
蔡三儿双眼暴突，死不瞑目！
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老妪手中木杖轻轻一顿——笃！
六锭精金和南珠从三具尸体身上被震了出来，老妪伸手一一接住，然后，从容不迫的将它们放回了腰间和布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全因一个贪字！”
老妪说完，衣袖一挥，三具尸体就像被人拖拽着，被抛尸在一条穿山绕林的幽静小径之外。
最后，打开药篓，从里面取出半尺多长的一株人参，细看竟然还真有几分人的模样。
老妪对它轻语道：“你因他们三个而亡，他们三个也因你而死！我为你报了仇，你也应为我治病疗伤才是，不要叫我失望。”
说完抬头，看到被扔出山路小径外的三具尸体已然不见，不由得嘴角微翘，面对着那个方位，以更轻微的声音道：“还有你，我什么时候重回巅峰就靠你了！——加油！”
取下面甲，连同山宝一起放入囊中，随手才要将没用的药篓丢弃，半途之中忽又顿住。
端详了端详，喃喃道：“不错！桃子拿它背果子倒是不错。”
屋外，风声呼呼响了一个晚上，直到临近黎明时分，风声才渐止渐消，最后归于了平静。
所谓的床好像是大小不一的木头堆砌的一个柴堆吧了，铺着一层干草，再上面是一张兽皮，很原始。
睡在上面有点硌得慌，很不舒服，他躺在上面一会翻过来一会翻过去，再加上风声发出的噪音有点大，一晚上都半梦半醒的，直到风声停了，他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但好景不长，感觉好像只是不大会儿功夫，桃子身体里的闹钟又响了。
这个闹钟不但有唤醒功能，而且还能在脑海里演绎出因晚起产生的严重后果的画面，感同身受，就好像真的有荆条抽在身上，皮肉火辣辣的疼痛。
他悚然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翻身坐起。
屋中暗淡，黑乎乎一片什么样也看不清，他习惯性伸手去墙壁上摸索电灯开关，划拉几下却摸了个寂寞，入手处感觉一片凹凸不平，屋里墙壁似乎是堆叠起来的木头。
他忽然停止了动作，愣怔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
原来，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做梦！
其实，昨天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因为梦境不可能如此真实。
他始终以为，只要睡过一觉再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花季雨季的十六岁，孤儿院里的小霸王。
现在，此时此地此景，似乎已经不由得他不承认现实。
一觉醒来，他还是昨天那个挨了打的六七岁小男孩，在这个屋里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小哑巴——桃子。
一觉醒来，他没有回到从前。
一觉醒来，只是从昨天来到了今天。
“桃子！”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但是，从此以后他是不是桃子，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了！
在虞小鱼眼里，在虞小鱼姑姑眼里，无论他是不是桃子，他都是桃子。
正胡思乱想着，木门轻响一声，似乎有人进了屋。
他吓了一跳，想起昨天此时，虞小鱼姑姑走进来一顿鞭挞，下手真是狠，即便是自己迅速逃遁走，胳膊上身上仍是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进来之前不是先用木杖用力敲打几下木门，如果自己不出去才会进来的吗？今天怎么直接就闯进来了！
在桃子的记忆力，似乎只要虞小鱼姑姑踏入这屋中，都会不可避免受到荆条的鞭挞。
今天不会是专为想要鞭挞我一顿而来吧？
桃子就是个出气筒，有时虞小鱼姑姑心情不好，莫名挨上一顿打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昨天，虞小鱼也说这几天没有出太阳，她的姑姑都快冷死了！
天气影响情绪，指不定这是积郁了多少怨气，昨天没有发泄完，今天继续。
激灵打个冷战，一个骨碌从床上翻到地上，正要准备撒丫子逃跑，黑暗中忽然响起虞小鱼的声音：“桃子，桃子，起来了！”
接着，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床边摸了过来。
屋里虽然昏暗，但随着虞小鱼不断地接近身前，他还是能瞧的清虞小鱼七八分容貌的。
见到只是她一个人，他这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没睡醒呢！”
虞小鱼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听到了他翻滚下床时弄出的响动，所以，当桃子不声不响站在眼前时，倒也没有被吓一大跳。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给姑姑烧了一夜的火，我快困死了！
我担心你睡过头，就来叫你一声，免得再被姑姑逮到，又要皮肉受苦。”
他不禁有点小小的感动，被小姑娘的善举暖的心头热乎乎的，发自肺腑的想对她说声谢谢。
不过，他是个小哑巴，口不能言，而用桃子自创的手语，这屋里黑灯瞎火也看不太真切，所以便没有多此一举，而是跟在虞小鱼身后出了木屋。
屋外月暗星稀，但比起屋里来，却要明亮很多。
他瞄了一眼白天抱过来的柴堆，还剩下不足一半的样子，估摸着上午足够了，等中午时再给她补充吧，来得及。
出得门来的虞小鱼好像有点萎靡不振仰看着夜空展臂伸腿活动活动，但是仍然忍不住哈欠连连。
小小年纪熬了一整夜，也真够难为她了。
“桃子，果子摘回来记得洗干净了，到时你放在门边的碗里就不用管了。”
顺着虞小鱼手指的方向看去，门一侧，赫然摆放着一只特大号陶碗，里面是空的。
虞小鱼放低声音道：“今天我帮不了你了，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时间。”
说完，还不忘推他一把，催他快走。
他也没有拖沓，抬腿就往外走，路过灶台时，顺手把柴刀别再了后腰上。
在桃子的记忆里，这林子里安全的很，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但在他想来，桃子没遇到过危险，并不意味着危险就不存在，长走夜路总有遇到鬼的时候。
带着柴刀也不碍事，不碍事带着又何妨，毕竟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条，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好，免得事到临头，悔不当初！
远山，峰峦，近树，林木，在黑夜里比黑夜还要黑，与天幕连接，黑乎乎无边无际。
同样走得是这条路，昨天时，天色微明，眼能视物，今天此刻天色与夜晚无异，眼上像是蒙了一层黑纱，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不太清楚，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辛苦。
好在是走过不知几百遍的路，这才没有走错迷失。
吃饱啖足，摘了果子赶回溪水边时，天已经完全放亮。
认认真真把四枚果子清洗干净，整齐摆进特大号陶碗里，侧耳听听，除了燃烧的木柴发出的爆裂声响，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没有继续停留，轻手轻脚走出院落。
两人如果是饿了，自会出门来拿便是，让自己把果子放在陶碗里，大概也是虞小鱼姑姑的吩咐，不用自己多此一举再发声提醒。
万一熬了一夜的两人正在熟睡，惊扰到她们休息，岂不是比捅了马蜂窝还要严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蹲在溪边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瞌睡犯困被一扫而光。
拔出柴刀左右端详端详，发现刀身坑坑洼洼腐蚀严重，刀刃除了中间经常使用到的地方，有短短一线不起眼的光亮外，整把刀发污发黑，有几处刃口也有不同程度的崩坏，老笨破旧的缺点占全了。
这个桃子也真能将就，也不知道把刀磨一磨！
站起身来，在溪边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霍霍磨起柴刀来。
空气中，一股腥臊恶臭开始弥漫。
老妪迈出的步子不进反退，像飘一样飘出了恶臭弥漫的范围，嫌恶的皱了皱罗刹面具没有掩住的鼻头儿，指尖儿颤动对着蔡三儿隔空连点，嘴唇翕动轻叱一声：“封！”
蔡三儿顿时感觉像是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紧紧缠裹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老妪轻喃：“该怎么让你死呢？”
蔡三儿看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顿时又重燃生的希望，瞪大眼睛望着她，心中祈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妪果真没有动，像是受到了他祈祷的催眠，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而立。
蔡三儿大喜，激动的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了，只能在心里哭心里笑，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苍天有眼，感谢苍天，感谢大地……”
不等他在心里感谢完，他便看见自己的右手慢慢的抬起来，手中还握着一把小巧锋利的药锄！
这怎么可能？
自己的右手竟然不听自己使唤的自己动了起来，上抬，高举，然后，把药锄锋利的刃口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部位……
“该死的！我为什么不扔掉它，还拿着它干什么？”
他彻底绝望了，在这一刻，他已经预见了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蔡三儿眼睛越瞪越大，看着自己的右手握着药锄，切割向自己的咽喉……
噗！血流如注！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杀死了自己！
蔡三儿双眼暴突，死不瞑目！
看着眼前一地的狼藉，老妪手中木杖轻轻一顿——笃！
六锭精金和南珠从三具尸体身上被震了出来，老妪伸手一一接住，然后，从容不迫的将它们放回了腰间和布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全因一个贪字！”
老妪说完，衣袖一挥，三具尸体就像被人拖拽着，被抛尸在一条穿山绕林的幽静小径之外。
最后，打开药篓，从里面取出半尺多长的一株人参，细看竟然还真有几分人的模样。
老妪对它轻语道：“你因他们三个而亡，他们三个也因你而死！我为你报了仇，你也应为我治病疗伤才是，不要叫我失望。”
说完抬头，看到被扔出山路小径外的三具尸体已然不见，不由得嘴角微翘，面对着那个方位，以更轻微的声音道：“还有你，我什么时候重回巅峰就靠你了！——加油！”
取下面甲，连同山宝一起放入囊中，随手才要将没用的药篓丢弃，半途之中忽又顿住。
端详了端详，喃喃道：“不错！桃子拿它背果子倒是不错。”
屋外，风声呼呼响了一个晚上，直到临近黎明时分，风声才渐止渐消，最后归于了平静。
所谓的床好像是大小不一的木头堆砌的一个柴堆吧了，铺着一层干草，再上面是一张兽皮，很原始。
睡在上面有点硌得慌，很不舒服，他躺在上面一会翻过来一会翻过去，再加上风声发出的噪音有点大，一晚上都半梦半醒的，直到风声停了，他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但好景不长，感觉好像只是不大会儿功夫，桃子身体里的闹钟又响了。
这个闹钟不但有唤醒功能，而且还能在脑海里演绎出因晚起产生的严重后果的画面，感同身受，就好像真的有荆条抽在身上，皮肉火辣辣的疼痛。
他悚然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翻身坐起。
屋中暗淡，黑乎乎一片什么样也看不清，他习惯性伸手去墙壁上摸索电灯开关，划拉几下却摸了个寂寞，入手处感觉一片凹凸不平，屋里墙壁似乎是堆叠起来的木头。
他忽然停止了动作，愣怔片刻才渐渐缓过神来。
原来，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做梦！
其实，昨天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因为梦境不可能如此真实。
他始终以为，只要睡过一觉再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花季雨季的十六岁，孤儿院里的小霸王。
现在，此时此地此景，似乎已经不由得他不承认现实。
一觉醒来，他还是昨天那个挨了打的六七岁小男孩，在这个屋里被打得抱头鼠窜的小哑巴——桃子。
一觉醒来，他没有回到从前。
一觉醒来，只是从昨天来到了今天。
“桃子！”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但是，从此以后他是不是桃子，已经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了！
在虞小鱼眼里，在虞小鱼姑姑眼里，无论他是不是桃子，他都是桃子。
正胡思乱想着，木门轻响一声，似乎有人进了屋。
他吓了一跳，想起昨天此时，虞小鱼姑姑走进来一顿鞭挞，下手真是狠，即便是自己迅速逃遁走，胳膊上身上仍是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进来之前不是先用木杖用力敲打几下木门，如果自己不出去才会进来的吗？今天怎么直接就闯进来了！
在桃子的记忆力，似乎只要虞小鱼姑姑踏入这屋中，都会不可避免受到荆条的鞭挞。
今天不会是专为想要鞭挞我一顿而来吧？
桃子就是个出气筒，有时虞小鱼姑姑心情不好，莫名挨上一顿打也是时有发生的事。
昨天，虞小鱼也说这几天没有出太阳，她的姑姑都快冷死了！
天气影响情绪，指不定这是积郁了多少怨气，昨天没有发泄完，今天继续。
激灵打个冷战，一个骨碌从床上翻到地上，正要准备撒丫子逃跑，黑暗中忽然响起虞小鱼的声音：“桃子，桃子，起来了！”
接着，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床边摸了过来。
屋里虽然昏暗，但随着虞小鱼不断地接近身前，他还是能瞧的清虞小鱼七八分容貌的。
见到只是她一个人，他这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没睡醒呢！”
虞小鱼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听到了他翻滚下床时弄出的响动，所以，当桃子不声不响站在眼前时，倒也没有被吓一大跳。
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给姑姑烧了一夜的火，我快困死了！
我担心你睡过头，就来叫你一声，免得再被姑姑逮到，又要皮肉受苦。”
他不禁有点小小的感动，被小姑娘的善举暖的心头热乎乎的，发自肺腑的想对她说声谢谢。
不过，他是个小哑巴，口不能言，而用桃子自创的手语，这屋里黑灯瞎火也看不太真切，所以便没有多此一举，而是跟在虞小鱼身后出了木屋。
屋外月暗星稀，但比起屋里来，却要明亮很多。
他瞄了一眼白天抱过来的柴堆，还剩下不足一半的样子，估摸着上午足够了，等中午时再给她补充吧，来得及。
出得门来的虞小鱼好像有点萎靡不振仰看着夜空展臂伸腿活动活动，但是仍然忍不住哈欠连连。
小小年纪熬了一整夜，也真够难为她了。
“桃子，果子摘回来记得洗干净了，到时你放在门边的碗里就不用管了。”
顺着虞小鱼手指的方向看去，门一侧，赫然摆放着一只特大号陶碗，里面是空的。
虞小鱼放低声音道：“今天我帮不了你了，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时间。”
说完，还不忘推他一把，催他快走。
他也没有拖沓，抬腿就往外走，路过灶台时，顺手把柴刀别再了后腰上。
在桃子的记忆里，这林子里安全的很，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但在他想来，桃子没遇到过危险，并不意味着危险就不存在，长走夜路总有遇到鬼的时候。
带着柴刀也不碍事，不碍事带着又何妨，毕竟命是自己的，而且只有一条，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好，免得事到临头，悔不当初！
远山，峰峦，近树，林木，在黑夜里比黑夜还要黑，与天幕连接，黑乎乎无边无际。
同样走得是这条路，昨天时，天色微明，眼能视物，今天此刻天色与夜晚无异，眼上像是蒙了一层黑纱，看什么都是隐隐约约不太清楚，脚下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辛苦。
好在是走过不知几百遍的路，这才没有走错迷失。
吃饱啖足，摘了果子赶回溪水边时，天已经完全放亮。
认认真真把四枚果子清洗干净，整齐摆进特大号陶碗里，侧耳听听，除了燃烧的木柴发出的爆裂声响，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没有继续停留，轻手轻脚走出院落。
两人如果是饿了，自会出门来拿便是，让自己把果子放在陶碗里，大概也是虞小鱼姑姑的吩咐，不用自己多此一举再发声提醒。
万一熬了一夜的两人正在熟睡，惊扰到她们休息，岂不是比捅了马蜂窝还要严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蹲在溪边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瞌睡犯困被一扫而光。
拔出柴刀左右端详端详，发现刀身坑坑洼洼腐蚀严重，刀刃除了中间经常使用到的地方，有短短一线不起眼的光亮外，整把刀发污发黑，有几处刃口也有不同程度的崩坏，老笨破旧的缺点占全了。
这个桃子也真能将就，也不知道把刀磨一磨！
站起身来，在溪边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霍霍磨起柴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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