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强人挨打
清晨时分，刑部衙门，韩净满戴刑具正跟着司狱从狱门穿出，踉跄的进入刑部前衙院落。
青条石地面，白灰刷的墙面，整个院落干净无物，要有东西，定会一目了然。
人，犹如赶集的人流汇聚在院落中，占据前衙院落大半，剩下的地方就是专供人通行的道路，和用刑的场地。
那场地就在狱门对面，上面有人高腿粗的十字木桩好几个，木桩上有绳索，边上有长条木凳。
靠墙边还有几个长条木架，上面有诸多刑具。
横放的有枷锁、鞭子、笞条、夹棍等等，竖放的不多，却都是大家伙，放置最多的就是杖棍。
刚穿进前衙，看到院落中百姓多，刑具也多，韩净就微微欢笑，这准备真是周全。
现在有万民围观，也有刑具，哪怕身上枷锁沉重，韩净也不嫌累人，用力的站直身体。
为的名声，韩净要做正义凛然不惧刑，威风凛凛不怕死，他可不想因为表现的不帅气而被人指摘。
“威武——”
整齐的堂威在刑部公堂响起，让门外围观的百姓齐齐振奋，虽然他们来的不情愿，但真有人挨打时，他们可都是兴致盎然的。
“大人，犯官钱谦，犯官韩净带到！”刑部司狱走进公堂抱拳禀报。
“带进来！”陈奇卫不苟颜色。
“喳！”司狱挥手指挥衙役带韩净与钱谦上堂。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是青天红日图，再下是公案，左右又有文书笔录的案台，看一眼韩净就知道这是个标准的衙门。
看到两人身上戴着重重枷锁前行，饶是陈奇卫知道韩净无耻，也不由咋舌，三种刑具都能戴上，十恶不赦都够不到。
心中虽是喝骂，到这种情境，陈奇卫也不由自主的同情，戴三个枷锁走路都艰难，看起来也是真惨。
陈奇卫都同情，看热闹的百姓们，那也是又兴奋又同情，直呼与这人的惨相比，他们拾粪的都比这两人活的好。
而这同情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韩净。
因为钱谦至少还穿着囚服，韩净则是浑身就一条裤衩，皮开肉绽的伤口那是暴露在人们的眼前，没人质疑韩净受的伤是假的。
尤其这两人再一对比，钱谦惨，韩净就是更惨。
“那个年轻的后生，犯什么罪？打的这般狠！简直是猪刷子刷猪皮！”
“老李头，那就是今科状元韩净！”
“韩净不是那老头？”老李头指着钱谦疑问，怎么看钱谦才像状元，韩净就是个书童。
“那是他恩师！两人的罪名就是合伙考试作弊！”
“原本老汉还同情他们，现在一看，状元这么年轻，那肯定是作弊得的！这应该狠狠的打，把粪都打出来！”
“对，狠打！”
让开路的百姓们，议论分分，都是怒目而视，甭管真假，他们都嫉妒韩净年少得状元，同情早已没有。
毕竟那东西只对死人和弱者才有，韩净是状元，可不在他们同情的范围之内。
韩净皱眉，他本以为他这遍体鳞伤的样子，百姓应该会同情，但没想到最后还是骂声一片，他现在才知他到底多招人恨。
同时韩净现在有些庆幸他之前的博取同情没白做。
否则，脸帅、年少、有才又有财的他，恐怕就是没贿赂，他也会被百姓咬定成贿赂。
“去枷锁！”陈奇卫挥手。
待韩净和钱谦的枷锁被去。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陈奇卫拍着惊堂木。
“吏部左侍郎钱谦！”
“翰林院修撰韩净！”
“见过大人！”正式的流程开始，钱谦与韩净开始对答，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你二人可知犯有何罪？”陈奇卫询问。
“本官无罪！”
“本官只有闯太子门之错，罪刑全无！”钱谦与韩净挺直身体，没有刑具压身，两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既然你二是死不承认！来人，拉出去各打一百鞭！”陈奇卫从签筒抽出令签扔在地上。
百姓们乍然而起，想要先看审案再看打人的他们，这时集体傻眼，这刑部尚书审案子太过直接。
“大人，审的好！”百姓们齐齐回神欢呼，他们想看审案子，也想看打人，只要有的看，他们就开心。
百姓们不一样的反应，让陈奇卫韩净与钱谦都是哑然，他们千算万算，其他的都算到，却唯独算错人心。
【原来百姓才不想看冤不冤，只想看强人挨打，狠人遭殃！】
【老夫就说，这事一直不对味，原来关口在这！】
陈奇卫心下恍然，他今天招来的人可没有书生，都是普通人，自然想看的都是酷吏整落马。
这般一思量，陈奇卫原本担心名声彻底损毁，现下却觉得还可能有挽救的机会。
【谁说好官就不能冤杀好官？】
【杀过之后，大不了老夫磕头赔罪，难道老夫大于天的好官名节，还比不过两人的卿卿性命？】
【这道理，天下可也是认的！】
陈奇卫面无表情的思量。
钱谦则是无所谓，他只需做一件事，咬紧牙关，其他的都不关他事，反正他未来注定废人。
而这堂中，与众人的心态唯一相反的只有韩净，他觉得他还是高估了人心，没有赢得百姓的同情不说，还被百姓叫好。
看了旁边的钱谦一眼，眼见他毫无反应，韩净无奈，这表演看样子只能他独自完成。
“狗官！你怎可这般做？本官来你衙门，只为悔过，可不是要你审本官舞弊的！”
韩净怒目圆睁，几是撕裂。
“更何况本官没做过的事，你怎能审都不审，就要用刑逼供？”
“大胆，你这混人怎敢骂本官？”
陈奇卫大皱眉头，没想到韩净竟然骂他狗官，哪怕是演戏，他也已全然当真，呼呼的吹起了胡子。
“来人，给本官拉出去打！既然这混人学小女子骂人，那就给他上女子的刑法！手脚皆给本官穿针二十，让他拿针学女子般好好耍耍！”
渗人的刑罚从陈奇卫口中说出，惊的堂内外的人都是一静，衙役和百姓们都是噤若寒蝉，就是心死的钱谦也再度害怕。
“喳！”班头大声答应。
百姓们这时才回过神，都是脸上激动，一副想看的表情。
“好！大老爷审的好，就该这样，对判决不满意也不能骂人不是？”
“对，骂人就该穿针，照我看还应该引线，那样才好看！”
周围百姓群情激动，全是想看热闹的，一个同情的也没。
这般众生相，看过后韩净就明白，想要让百姓同情他，现在他受的伤还不够。
【不去想，心黑口善才是人！】
【这只要我被打的惨，这些口善人，出去为的吹嘘炫耀，嘴上会帮我宣传名声的！】
韩净知道他的表演，观众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观众看，能给他受过大刑做证明，如此就好。
想明白，韩净再没有反抗，手臂被衙役夹住，拖着拉往前衙院落的行刑场地，被绑在木架上。
啪——
在百姓们期待的围观下，鞭子着肉的声音响起，韩净遍体鳞伤还没结疤的身体，又被撕出一道伤口，血丝也慢慢渗出。
“一！”监督行刑的班头朗声报数。
刺痛的触感，从皮肤外传来，咬牙忍住，韩净不为所动，默默的跟着数一。
青条石地面，白灰刷的墙面，整个院落干净无物，要有东西，定会一目了然。
人，犹如赶集的人流汇聚在院落中，占据前衙院落大半，剩下的地方就是专供人通行的道路，和用刑的场地。
那场地就在狱门对面，上面有人高腿粗的十字木桩好几个，木桩上有绳索，边上有长条木凳。
靠墙边还有几个长条木架，上面有诸多刑具。
横放的有枷锁、鞭子、笞条、夹棍等等，竖放的不多，却都是大家伙，放置最多的就是杖棍。
刚穿进前衙，看到院落中百姓多，刑具也多，韩净就微微欢笑，这准备真是周全。
现在有万民围观，也有刑具，哪怕身上枷锁沉重，韩净也不嫌累人，用力的站直身体。
为的名声，韩净要做正义凛然不惧刑，威风凛凛不怕死，他可不想因为表现的不帅气而被人指摘。
“威武——”
整齐的堂威在刑部公堂响起，让门外围观的百姓齐齐振奋，虽然他们来的不情愿，但真有人挨打时，他们可都是兴致盎然的。
“大人，犯官钱谦，犯官韩净带到！”刑部司狱走进公堂抱拳禀报。
“带进来！”陈奇卫不苟颜色。
“喳！”司狱挥手指挥衙役带韩净与钱谦上堂。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是青天红日图，再下是公案，左右又有文书笔录的案台，看一眼韩净就知道这是个标准的衙门。
看到两人身上戴着重重枷锁前行，饶是陈奇卫知道韩净无耻，也不由咋舌，三种刑具都能戴上，十恶不赦都够不到。
心中虽是喝骂，到这种情境，陈奇卫也不由自主的同情，戴三个枷锁走路都艰难，看起来也是真惨。
陈奇卫都同情，看热闹的百姓们，那也是又兴奋又同情，直呼与这人的惨相比，他们拾粪的都比这两人活的好。
而这同情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韩净。
因为钱谦至少还穿着囚服，韩净则是浑身就一条裤衩，皮开肉绽的伤口那是暴露在人们的眼前，没人质疑韩净受的伤是假的。
尤其这两人再一对比，钱谦惨，韩净就是更惨。
“那个年轻的后生，犯什么罪？打的这般狠！简直是猪刷子刷猪皮！”
“老李头，那就是今科状元韩净！”
“韩净不是那老头？”老李头指着钱谦疑问，怎么看钱谦才像状元，韩净就是个书童。
“那是他恩师！两人的罪名就是合伙考试作弊！”
“原本老汉还同情他们，现在一看，状元这么年轻，那肯定是作弊得的！这应该狠狠的打，把粪都打出来！”
“对，狠打！”
让开路的百姓们，议论分分，都是怒目而视，甭管真假，他们都嫉妒韩净年少得状元，同情早已没有。
毕竟那东西只对死人和弱者才有，韩净是状元，可不在他们同情的范围之内。
韩净皱眉，他本以为他这遍体鳞伤的样子，百姓应该会同情，但没想到最后还是骂声一片，他现在才知他到底多招人恨。
同时韩净现在有些庆幸他之前的博取同情没白做。
否则，脸帅、年少、有才又有财的他，恐怕就是没贿赂，他也会被百姓咬定成贿赂。
“去枷锁！”陈奇卫挥手。
待韩净和钱谦的枷锁被去。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陈奇卫拍着惊堂木。
“吏部左侍郎钱谦！”
“翰林院修撰韩净！”
“见过大人！”正式的流程开始，钱谦与韩净开始对答，这都是题中应有之意。
“你二人可知犯有何罪？”陈奇卫询问。
“本官无罪！”
“本官只有闯太子门之错，罪刑全无！”钱谦与韩净挺直身体，没有刑具压身，两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既然你二是死不承认！来人，拉出去各打一百鞭！”陈奇卫从签筒抽出令签扔在地上。
百姓们乍然而起，想要先看审案再看打人的他们，这时集体傻眼，这刑部尚书审案子太过直接。
“大人，审的好！”百姓们齐齐回神欢呼，他们想看审案子，也想看打人，只要有的看，他们就开心。
百姓们不一样的反应，让陈奇卫韩净与钱谦都是哑然，他们千算万算，其他的都算到，却唯独算错人心。
【原来百姓才不想看冤不冤，只想看强人挨打，狠人遭殃！】
【老夫就说，这事一直不对味，原来关口在这！】
陈奇卫心下恍然，他今天招来的人可没有书生，都是普通人，自然想看的都是酷吏整落马。
这般一思量，陈奇卫原本担心名声彻底损毁，现下却觉得还可能有挽救的机会。
【谁说好官就不能冤杀好官？】
【杀过之后，大不了老夫磕头赔罪，难道老夫大于天的好官名节，还比不过两人的卿卿性命？】
【这道理，天下可也是认的！】
陈奇卫面无表情的思量。
钱谦则是无所谓，他只需做一件事，咬紧牙关，其他的都不关他事，反正他未来注定废人。
而这堂中，与众人的心态唯一相反的只有韩净，他觉得他还是高估了人心，没有赢得百姓的同情不说，还被百姓叫好。
看了旁边的钱谦一眼，眼见他毫无反应，韩净无奈，这表演看样子只能他独自完成。
“狗官！你怎可这般做？本官来你衙门，只为悔过，可不是要你审本官舞弊的！”
韩净怒目圆睁，几是撕裂。
“更何况本官没做过的事，你怎能审都不审，就要用刑逼供？”
“大胆，你这混人怎敢骂本官？”
陈奇卫大皱眉头，没想到韩净竟然骂他狗官，哪怕是演戏，他也已全然当真，呼呼的吹起了胡子。
“来人，给本官拉出去打！既然这混人学小女子骂人，那就给他上女子的刑法！手脚皆给本官穿针二十，让他拿针学女子般好好耍耍！”
渗人的刑罚从陈奇卫口中说出，惊的堂内外的人都是一静，衙役和百姓们都是噤若寒蝉，就是心死的钱谦也再度害怕。
“喳！”班头大声答应。
百姓们这时才回过神，都是脸上激动，一副想看的表情。
“好！大老爷审的好，就该这样，对判决不满意也不能骂人不是？”
“对，骂人就该穿针，照我看还应该引线，那样才好看！”
周围百姓群情激动，全是想看热闹的，一个同情的也没。
这般众生相，看过后韩净就明白，想要让百姓同情他，现在他受的伤还不够。
【不去想，心黑口善才是人！】
【这只要我被打的惨，这些口善人，出去为的吹嘘炫耀，嘴上会帮我宣传名声的！】
韩净知道他的表演，观众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观众看，能给他受过大刑做证明，如此就好。
想明白，韩净再没有反抗，手臂被衙役夹住，拖着拉往前衙院落的行刑场地，被绑在木架上。
啪——
在百姓们期待的围观下，鞭子着肉的声音响起，韩净遍体鳞伤还没结疤的身体，又被撕出一道伤口，血丝也慢慢渗出。
“一！”监督行刑的班头朗声报数。
刺痛的触感，从皮肤外传来，咬牙忍住，韩净不为所动，默默的跟着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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