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至喜至悲
捧筝，拿二胡，抱琵琶，握笛子，埙，陶笛身穿大红吉服，纹金色喜寿的乐师，先行登台。
看着乐工依次走过过道，放下了心，白德海出了戏台后房，往戏台前的中心宴桌行去。
“启禀皇上，乐师已登台，开场节目，天宫！”
“天宫？”
大气的名字，让太后双目绽放神光。
“听着就不一般！”
等乐工坐在了戏台两侧的位子上，后房通往戏台的过道，候牙推着轮椅缓缓的出现在戏台中央。
看着开场主角登场，戏台上的舞狮，顿时两侧跳下了台。
把戏台中央的人，露出给了众人看。
弱冠少年，被德高望重的老年推上了台，轮椅前摆了一架筝，轮椅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奇景，这样的登台方式，任是太后百官见识广博，也是稀奇。
“这少年郎何人？”
“竟然这么做姿态，做够了姿态，戏台上，闭合着眼！”
“皇帝，这是谁？”
太后面向万靖皇帝深深疑问，这少年郎这么大胆，让她不由的好奇。
太后好奇，万靖皇帝也好奇，他不是好奇台上少年何人。
万靖皇帝是好奇，韩净搞的什么鬼，登台竟然还闭着眼睛，真当他是乐圣，闭着眼睛就能弹曲子。
“这是…韩净！”
“韩净？和状元同名，看姿态也是个有才的，恃才傲物！”
“母后，他就是那个状元韩净！”
“他是状元的那个韩净？”
“对！”
“他给哀家弹曲子？”
“嗯！”
“哎！这样的难得人才，有心人！他要不是求娶两公主，任是哪一个，哀家都会为他做主！”说着话，太后赵氏无比后悔，之前犹豫，惹出一场风波。“早知道他这样的人，哀家就直接点了他和紫英…”
“咳！母后，大喜的时候，咱们别说不开心的话！”
嘴上岔话，万靖皇帝也是无比后悔，早知就该提前杀了钱谦，让他乱说话。
太后与万靖皇帝交头接耳，文武百官也在交头接耳，认识的百官都在和不认识的做着介绍。
“这位少年，万靖八年恩正并科的进士及第，今年的状元韩净！”
“这就是韩净？他给太后弹曲子？”
“别诓本督外臣，状元给太后献曲…”
“诸位总督巡抚，是真的！”
“这要是真的，大喜之日，我们只能说期待了吧！”
“翘首以盼！”
…
寿诞开场还未开始，天潢贵胄，文武百官就期待了起来，很想听听韩净的曲子，是怎么个惊天地，泣鬼神。
敢以状元之身，为太后献艺。
旁人瞪着要望穿秋水，戏台上，韩净还在自我的世界悲痛。
【我不要水，我要换一个！】
脑海中，纠结的韩净甚至手拿小鼎，大力摇晃，想要把其中的水都洒了出去，换一种异象。
神器倒影，仿佛不是真物，毫无天地法则。
上下颠倒，四方转换，金鼎中的丽水也毫无洒漏，仿佛是个一体的。
正在韩净还在做着无用功时，外界的乐师已在候牙的指挥下，手指搭在了乐器上。
看着这样的情景，众人都知曲子将要开始，所有人都禁不住看向了戏台中央，想看看韩净如何弹，弹得又如何。
就在众人期待的这时，一道气势恢宏，皇家奢靡喜庆的笛子声，埙声，陶笛声突然就这么的乍然出现。
突然就这么高潮地窜进了戏台前看客的耳朵中。
众人的身体浑身激灵，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晕乎乎的畅想惘然。
仿佛有一座天宫，撕破云层，越过层层阻碍，降临到众人的身前。
天宫盛景中，天帝居于宝座，悠闲的打着节拍。
太后，皇帝，百官，无论何人。
眼睛，耳朵，神思，无一不被瞬间吸引。
“这是，天宫？”
太后喃喃自语，眼神热切的看着戏台上的韩净。
没有人回答太后的疑问，坐在她身畔的万靖皇帝，也已经眯着双眼，被深深的吸引。
仿佛听到的平生的曾未听过的大乐，万靖皇帝双眼死死盯着舞台上的韩净，想要听听下面会是如何好听。
满场看客，眼神震撼。
开场过后，戏台的过道中，手拿琵琶，身着大红吉服美服仙纱的舞姬伴随着筝声二胡声鱼贯而出。
徐徐散开，化作莲花宝案。
案中，素白仙子，轻姿曼妙，中央处随着琵琶急切的美妙声，仙姬般旋转舞动起来。
耳中天宫美乐，眼中天宫仙子，无论何人，皆是陷入迷醉之中，深深不可自拔。
不止看客，就是演奏的乐师，也摇头晃脑，舞姬转的更急。
欢乐明快，富贵奢靡，天宫的盛景仿佛就在眼前。
只是听过一遭，看过一遭，看客听官心里面就似乎有一道火焰被点燃。
然后越烧越旺，逐渐扩大，一股胸中心臆直冲脑门。
想成仙，想长生不老，想醒掌天下权。
如此好听的大乐，如此好看的舞蹈，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天籁之乐。
看客生恐扰了音乐，但又止不住想说出心中的想法。
“好听，让人心生激动！”
“太好听了！比本官之前听过的强了万倍！”
“哪怕再听一遍，本宫还是想感叹…此乐，天宫！除了艳曲梦中的婚礼，好听天下第一！”
“听着韩净作的曲子，本宫天上君，也不想违心感叹，此曲输于天上仙乐…反而想感叹，若不是本宫天上君，看透了世情虚妄…不说迷韩净，反而被韩净一曲所迷，也说不定！”
朱紫英双目异彩连连，朱娥凰神情复杂。
其余人也双耳倾听，就是远处座位听不太清晰的，也双眼陶醉的观看，用力的倾听。
好听的曲目，太后赵氏听的高兴到不止动口，更是动手。
“好！”
欢声叫好，太后赵氏直接抓起面前的金瓜子就往戏台上扔。
看着太后兴致高昂，万靖皇帝也欢笑的陪着，抓起面前的金瓜子往前扔。
太后万靖皇帝打赏，王公百官也有样学样，金瓜子银子铜钱往台上扔，有些为了讨喜气，更是起身前探。
金银铜各种物件，如下雨一般。
“光这一波，就不下千两吧！”
“我们曾经见过的打赏最多也不过百两…和这根本不能比…”
“分一分能到手少说十两…要是我是跟着韩状元的就好了！”
如此恩赏，看的戏台后准备登场的戏工乐工双眼通红，全是嫉妒羡慕。
戏台前御用宴桌边，扔着扔着，万靖皇帝才发现，面前的一盘金瓜子，竟被他和太后两人几把就扔完了。
“再来一盘金瓜子！”
随着金瓜子被送上宴桌，万靖刚想再扔时，美好的音乐，二胡声，陶笛声突然响起。
到得此时，乐舞映衬之下，万靖皇帝与众人才看到。
舞台中央舞姬后方，轮椅上的韩净竟然还在闭目，双手根本毫无动弹。
看着韩净轮椅上，仿佛残疾一般，闭着双目，面无表情。
初始众人都是心生怒火，怪韩净既然登台，钱也打赏，怎么还闭着双目不动手。
但再用了心思细看，所有人顿时面色僵硬。
【俺韩净被你们打残了！】
一句明明白白的话，无比凄凉孤独的话，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美好的音乐，欢快奢靡，突然让人心酸泪奔。
【俺韩净被你们打残了！】
无人说话，但这话却说在了众人的心间。
动人心的音乐声中，鼻子一酸，有人潸然泪下，仿佛想到了不公的世间。
世人欢庆，唯有韩净一人泪下，唯有我一人泪下，这就是此曲之情景。
我以一悲换众生之乐。
【韩净乐之大才，至喜至悲！才有如此才情！】
【朕是不是想错了？】
陪着太后，万靖皇帝叹气无语。
【不…怪只怪…他做事不谨！让他恩师逼朕作了试炼！不然，如此才情，朕怎舍得以约杀他？】
看着乐工依次走过过道，放下了心，白德海出了戏台后房，往戏台前的中心宴桌行去。
“启禀皇上，乐师已登台，开场节目，天宫！”
“天宫？”
大气的名字，让太后双目绽放神光。
“听着就不一般！”
等乐工坐在了戏台两侧的位子上，后房通往戏台的过道，候牙推着轮椅缓缓的出现在戏台中央。
看着开场主角登场，戏台上的舞狮，顿时两侧跳下了台。
把戏台中央的人，露出给了众人看。
弱冠少年，被德高望重的老年推上了台，轮椅前摆了一架筝，轮椅上闭目养神。
这样的奇景，这样的登台方式，任是太后百官见识广博，也是稀奇。
“这少年郎何人？”
“竟然这么做姿态，做够了姿态，戏台上，闭合着眼！”
“皇帝，这是谁？”
太后面向万靖皇帝深深疑问，这少年郎这么大胆，让她不由的好奇。
太后好奇，万靖皇帝也好奇，他不是好奇台上少年何人。
万靖皇帝是好奇，韩净搞的什么鬼，登台竟然还闭着眼睛，真当他是乐圣，闭着眼睛就能弹曲子。
“这是…韩净！”
“韩净？和状元同名，看姿态也是个有才的，恃才傲物！”
“母后，他就是那个状元韩净！”
“他是状元的那个韩净？”
“对！”
“他给哀家弹曲子？”
“嗯！”
“哎！这样的难得人才，有心人！他要不是求娶两公主，任是哪一个，哀家都会为他做主！”说着话，太后赵氏无比后悔，之前犹豫，惹出一场风波。“早知道他这样的人，哀家就直接点了他和紫英…”
“咳！母后，大喜的时候，咱们别说不开心的话！”
嘴上岔话，万靖皇帝也是无比后悔，早知就该提前杀了钱谦，让他乱说话。
太后与万靖皇帝交头接耳，文武百官也在交头接耳，认识的百官都在和不认识的做着介绍。
“这位少年，万靖八年恩正并科的进士及第，今年的状元韩净！”
“这就是韩净？他给太后弹曲子？”
“别诓本督外臣，状元给太后献曲…”
“诸位总督巡抚，是真的！”
“这要是真的，大喜之日，我们只能说期待了吧！”
“翘首以盼！”
…
寿诞开场还未开始，天潢贵胄，文武百官就期待了起来，很想听听韩净的曲子，是怎么个惊天地，泣鬼神。
敢以状元之身，为太后献艺。
旁人瞪着要望穿秋水，戏台上，韩净还在自我的世界悲痛。
【我不要水，我要换一个！】
脑海中，纠结的韩净甚至手拿小鼎，大力摇晃，想要把其中的水都洒了出去，换一种异象。
神器倒影，仿佛不是真物，毫无天地法则。
上下颠倒，四方转换，金鼎中的丽水也毫无洒漏，仿佛是个一体的。
正在韩净还在做着无用功时，外界的乐师已在候牙的指挥下，手指搭在了乐器上。
看着这样的情景，众人都知曲子将要开始，所有人都禁不住看向了戏台中央，想看看韩净如何弹，弹得又如何。
就在众人期待的这时，一道气势恢宏，皇家奢靡喜庆的笛子声，埙声，陶笛声突然就这么的乍然出现。
突然就这么高潮地窜进了戏台前看客的耳朵中。
众人的身体浑身激灵，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晕乎乎的畅想惘然。
仿佛有一座天宫，撕破云层，越过层层阻碍，降临到众人的身前。
天宫盛景中，天帝居于宝座，悠闲的打着节拍。
太后，皇帝，百官，无论何人。
眼睛，耳朵，神思，无一不被瞬间吸引。
“这是，天宫？”
太后喃喃自语，眼神热切的看着戏台上的韩净。
没有人回答太后的疑问，坐在她身畔的万靖皇帝，也已经眯着双眼，被深深的吸引。
仿佛听到的平生的曾未听过的大乐，万靖皇帝双眼死死盯着舞台上的韩净，想要听听下面会是如何好听。
满场看客，眼神震撼。
开场过后，戏台的过道中，手拿琵琶，身着大红吉服美服仙纱的舞姬伴随着筝声二胡声鱼贯而出。
徐徐散开，化作莲花宝案。
案中，素白仙子，轻姿曼妙，中央处随着琵琶急切的美妙声，仙姬般旋转舞动起来。
耳中天宫美乐，眼中天宫仙子，无论何人，皆是陷入迷醉之中，深深不可自拔。
不止看客，就是演奏的乐师，也摇头晃脑，舞姬转的更急。
欢乐明快，富贵奢靡，天宫的盛景仿佛就在眼前。
只是听过一遭，看过一遭，看客听官心里面就似乎有一道火焰被点燃。
然后越烧越旺，逐渐扩大，一股胸中心臆直冲脑门。
想成仙，想长生不老，想醒掌天下权。
如此好听的大乐，如此好看的舞蹈，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天籁之乐。
看客生恐扰了音乐，但又止不住想说出心中的想法。
“好听，让人心生激动！”
“太好听了！比本官之前听过的强了万倍！”
“哪怕再听一遍，本宫还是想感叹…此乐，天宫！除了艳曲梦中的婚礼，好听天下第一！”
“听着韩净作的曲子，本宫天上君，也不想违心感叹，此曲输于天上仙乐…反而想感叹，若不是本宫天上君，看透了世情虚妄…不说迷韩净，反而被韩净一曲所迷，也说不定！”
朱紫英双目异彩连连，朱娥凰神情复杂。
其余人也双耳倾听，就是远处座位听不太清晰的，也双眼陶醉的观看，用力的倾听。
好听的曲目，太后赵氏听的高兴到不止动口，更是动手。
“好！”
欢声叫好，太后赵氏直接抓起面前的金瓜子就往戏台上扔。
看着太后兴致高昂，万靖皇帝也欢笑的陪着，抓起面前的金瓜子往前扔。
太后万靖皇帝打赏，王公百官也有样学样，金瓜子银子铜钱往台上扔，有些为了讨喜气，更是起身前探。
金银铜各种物件，如下雨一般。
“光这一波，就不下千两吧！”
“我们曾经见过的打赏最多也不过百两…和这根本不能比…”
“分一分能到手少说十两…要是我是跟着韩状元的就好了！”
如此恩赏，看的戏台后准备登场的戏工乐工双眼通红，全是嫉妒羡慕。
戏台前御用宴桌边，扔着扔着，万靖皇帝才发现，面前的一盘金瓜子，竟被他和太后两人几把就扔完了。
“再来一盘金瓜子！”
随着金瓜子被送上宴桌，万靖刚想再扔时，美好的音乐，二胡声，陶笛声突然响起。
到得此时，乐舞映衬之下，万靖皇帝与众人才看到。
舞台中央舞姬后方，轮椅上的韩净竟然还在闭目，双手根本毫无动弹。
看着韩净轮椅上，仿佛残疾一般，闭着双目，面无表情。
初始众人都是心生怒火，怪韩净既然登台，钱也打赏，怎么还闭着双目不动手。
但再用了心思细看，所有人顿时面色僵硬。
【俺韩净被你们打残了！】
一句明明白白的话，无比凄凉孤独的话，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美好的音乐，欢快奢靡，突然让人心酸泪奔。
【俺韩净被你们打残了！】
无人说话，但这话却说在了众人的心间。
动人心的音乐声中，鼻子一酸，有人潸然泪下，仿佛想到了不公的世间。
世人欢庆，唯有韩净一人泪下，唯有我一人泪下，这就是此曲之情景。
我以一悲换众生之乐。
【韩净乐之大才，至喜至悲！才有如此才情！】
【朕是不是想错了？】
陪着太后，万靖皇帝叹气无语。
【不…怪只怪…他做事不谨！让他恩师逼朕作了试炼！不然，如此才情，朕怎舍得以约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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