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师
昏暗走廊的一角，维吉尔死死按住格罗伊德聒噪的嘴，贴在墙边用暗淡的血红双眸注视渐渐靠近的光源。
嗒……嗒……嗒……
脚步声愈加响亮，三名小指教师从楼梯一点点走下。
“小心点，‘墨言’随时可能回来。”
“他之前不是说不杀小孩吗……”
“你能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
维吉尔干燥到龟裂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蹲在墙角注视着几米外提着手电的小指教师。
还没发现我……至少现在没有……
“那疯子居然还没被协会制裁吗……”
“嘁……咱们可是上面那帮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人家恨不得被拆的是咱总部呢。”
“那我们提供这些文化教育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那些失去就学机会的悲惨者和没有家庭的弱小者。”
“我不想干了……”
“你说什么疯话？从加入小指的这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与整个都市上层为敌了。”
“可……收入太少了……”
“教育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
“但我还有家人要养活……”
“‘校长’和‘主任’不是在想办法增加收入吗？一切都会过去的，应该会过去的……”
“希望如此……”
维吉尔看着他们推门离开，松开按住格罗伊德的手，松了一口气。
“小指好像也没我想的那么无情嘛……”格罗伊德问道。
维吉尔低头看了看她，抿下嘴唇，开口平淡答道：“小指只是对保护弱者过于偏执，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既然如此……”格罗伊德露出久违的笑容，“得放弃杀光他们的计划了啊。”
“怎么？你和他们有过节？”维吉尔撑着膝盖站起身，把手伸向坐在墙边的格罗伊德。
“只是当年打迷雾战争的时候遭他们妨碍了。”她抓住维吉尔伸过来的手，借着力从地上爬起。
“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多看看眼前吧……”
维吉尔眼神飘忽、眉头紧皱，不再多言自顾自踏上前往其他楼层的阶梯。
格罗伊德无奈的跟了上去，嘴里小声念叨着：“你真的是佣兵吗……”
维吉尔似乎听见了声音，回头望向格罗伊德，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不算和蔼的微笑。
二楼与一楼无异，只是多了些许血迹，这些痕迹一直延伸到最后的楼层——三楼。走廊尽头的一角被人炸出了个大洞，断砖碎瓦溅的四处都是，还有几块应该是属于人类的碎肢。
维吉尔和格罗伊德见到这般地狱风景却毫无波澜，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靠近缺口翻开每一块砖瓦，也不知找寻着什么。
吱呀……随着悠长的锈迹摩擦声，维吉尔身旁饱经风霜的铁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个十四岁出头的男孩。
“放心啦！老师说过会保护我们的！”
他挥着手和里面的其他人报平安，但……那真的是一个属于孩子的手吗？裂纹中时常渗出些许鲜血，整个手掌被尘土染得漆黑。
和其他人道完别的男孩转过身，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因为听见声音而紧盯着他的维吉尔，那张伤痕累累略显残酷的脸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们校长派下来检查损失的。”维吉尔平淡的回复，如同他真的是小指成员一般。
“真……真的？”
维吉尔翻开风衣口袋，取出一个皮革夹，上面印着他的相片。
“是真的诶！”
“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能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吗？”
“……”维吉尔愣住了，慢慢回想起曾经的事情，家族落寞的鸿鹄被哥哥拜托交给自己照顾，自己却无视了他许久。
格罗伊德立马拉开走神的维吉尔，答道：“可以！我们会尽力完成的。”
“帮我找找我的朋友吧……那个坏人来了之后他就不见了……”
“跟我讲讲他大概长什么样吧？”
“很黑，胳膊很细，头发很长，嗯……还是红色的。”
“嗯，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一定要找到他哦！我们都在等他呢！不对……我得先走啦，叔叔姐姐再见！”
格罗伊德望着男孩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缺的肉块。瘦弱的肌肉包裹着细长的断骨，最外层是黝黑的皮肤碎块，边上还散落着些许玫红色的发丝。
“抱歉……”她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任何人听见，“呼……”
“他走了……”
“这里似乎没有我们要的东西……”维吉尔缓过神来，略带一丝失望。
格罗伊德看向一旁发着米白色微光的土堆，问道：“要不去三楼看看？”
“走吧？”维吉尔挑起嘴角，给她留下一张和蔼的面庞。
“行。”
昏暗的楼道里，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能做的选择就只有继续前进还是留在原地。
二人踏上前往三楼的阶梯，越是向上眼前的风景就越是恐怖，尽管这只是都市的一角。
走廊被腐血染红，剧烈的恶臭如同猛虎一般铺满而来，但这似乎就是都市空气的味道，充斥着血色。
维吉尔站在被炸开的走廊口，看着脚下的断壁残垣，无数尸体互相压迫、堆积成山，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那家伙疯的够彻底的啊？”格罗伊德嘲讽道。
维吉尔撇了她一眼，平淡的反驳：“你唯一的亲人离世你也会这样。”
“咱可是经历过迷雾战争的，没那么脆弱。”
“墨言也一样，但事实就是他崩溃了。”
操场上突然开始躁动，本就不太牢固的围栏被一脚踹开，小指的教师像是同一人一般齐刷刷向着突然闯来的不速之客前进。
小指的团结总是出人意料，当你以为人数屈指可数时，他们总能像是突然变出几人似的聚起数十人。
维吉尔被异动吸引，双手支在窗框上，看着远处两个被包围的熟悉身影，平淡的落下一句：“那俩傻小子又惹事了，走吧。”便离了此地。
嗒……嗒……嗒……
脚步声愈加响亮，三名小指教师从楼梯一点点走下。
“小心点，‘墨言’随时可能回来。”
“他之前不是说不杀小孩吗……”
“你能去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
维吉尔干燥到龟裂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蹲在墙角注视着几米外提着手电的小指教师。
还没发现我……至少现在没有……
“那疯子居然还没被协会制裁吗……”
“嘁……咱们可是上面那帮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人家恨不得被拆的是咱总部呢。”
“那我们提供这些文化教育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那些失去就学机会的悲惨者和没有家庭的弱小者。”
“我不想干了……”
“你说什么疯话？从加入小指的这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与整个都市上层为敌了。”
“可……收入太少了……”
“教育从来都不是为了这些……”
“但我还有家人要养活……”
“‘校长’和‘主任’不是在想办法增加收入吗？一切都会过去的，应该会过去的……”
“希望如此……”
维吉尔看着他们推门离开，松开按住格罗伊德的手，松了一口气。
“小指好像也没我想的那么无情嘛……”格罗伊德问道。
维吉尔低头看了看她，抿下嘴唇，开口平淡答道：“小指只是对保护弱者过于偏执，也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既然如此……”格罗伊德露出久违的笑容，“得放弃杀光他们的计划了啊。”
“怎么？你和他们有过节？”维吉尔撑着膝盖站起身，把手伸向坐在墙边的格罗伊德。
“只是当年打迷雾战争的时候遭他们妨碍了。”她抓住维吉尔伸过来的手，借着力从地上爬起。
“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多看看眼前吧……”
维吉尔眼神飘忽、眉头紧皱，不再多言自顾自踏上前往其他楼层的阶梯。
格罗伊德无奈的跟了上去，嘴里小声念叨着：“你真的是佣兵吗……”
维吉尔似乎听见了声音，回头望向格罗伊德，扬起嘴角，给了她一个不算和蔼的微笑。
二楼与一楼无异，只是多了些许血迹，这些痕迹一直延伸到最后的楼层——三楼。走廊尽头的一角被人炸出了个大洞，断砖碎瓦溅的四处都是，还有几块应该是属于人类的碎肢。
维吉尔和格罗伊德见到这般地狱风景却毫无波澜，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靠近缺口翻开每一块砖瓦，也不知找寻着什么。
吱呀……随着悠长的锈迹摩擦声，维吉尔身旁饱经风霜的铁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一个十四岁出头的男孩。
“放心啦！老师说过会保护我们的！”
他挥着手和里面的其他人报平安，但……那真的是一个属于孩子的手吗？裂纹中时常渗出些许鲜血，整个手掌被尘土染得漆黑。
和其他人道完别的男孩转过身，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因为听见声音而紧盯着他的维吉尔，那张伤痕累累略显残酷的脸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们校长派下来检查损失的。”维吉尔平淡的回复，如同他真的是小指成员一般。
“真……真的？”
维吉尔翻开风衣口袋，取出一个皮革夹，上面印着他的相片。
“是真的诶！”
“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那……能拜托你们一件事情吗？”
“……”维吉尔愣住了，慢慢回想起曾经的事情，家族落寞的鸿鹄被哥哥拜托交给自己照顾，自己却无视了他许久。
格罗伊德立马拉开走神的维吉尔，答道：“可以！我们会尽力完成的。”
“帮我找找我的朋友吧……那个坏人来了之后他就不见了……”
“跟我讲讲他大概长什么样吧？”
“很黑，胳膊很细，头发很长，嗯……还是红色的。”
“嗯，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一定要找到他哦！我们都在等他呢！不对……我得先走啦，叔叔姐姐再见！”
格罗伊德望着男孩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缺的肉块。瘦弱的肌肉包裹着细长的断骨，最外层是黝黑的皮肤碎块，边上还散落着些许玫红色的发丝。
“抱歉……”她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任何人听见，“呼……”
“他走了……”
“这里似乎没有我们要的东西……”维吉尔缓过神来，略带一丝失望。
格罗伊德看向一旁发着米白色微光的土堆，问道：“要不去三楼看看？”
“走吧？”维吉尔挑起嘴角，给她留下一张和蔼的面庞。
“行。”
昏暗的楼道里，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能做的选择就只有继续前进还是留在原地。
二人踏上前往三楼的阶梯，越是向上眼前的风景就越是恐怖，尽管这只是都市的一角。
走廊被腐血染红，剧烈的恶臭如同猛虎一般铺满而来，但这似乎就是都市空气的味道，充斥着血色。
维吉尔站在被炸开的走廊口，看着脚下的断壁残垣，无数尸体互相压迫、堆积成山，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那家伙疯的够彻底的啊？”格罗伊德嘲讽道。
维吉尔撇了她一眼，平淡的反驳：“你唯一的亲人离世你也会这样。”
“咱可是经历过迷雾战争的，没那么脆弱。”
“墨言也一样，但事实就是他崩溃了。”
操场上突然开始躁动，本就不太牢固的围栏被一脚踹开，小指的教师像是同一人一般齐刷刷向着突然闯来的不速之客前进。
小指的团结总是出人意料，当你以为人数屈指可数时，他们总能像是突然变出几人似的聚起数十人。
维吉尔被异动吸引，双手支在窗框上，看着远处两个被包围的熟悉身影，平淡的落下一句：“那俩傻小子又惹事了，走吧。”便离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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