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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您要烧灭他吗

    “但丁,你过来一下。”

    车厢一头的铁门被推开,转轴上的铁锈互相摩擦,发出吵人的吱吱声。维吉尔从门后探出身子,向着但丁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啊?有事吗?”

    “上面人找你。”

    “哦。”

    “嘿!德米安,敢不敢打个赌?”黛纳迈倚在另一头的门框上,看着跟随维吉尔离开的但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打赌……不太好吧?”德米安怯生生的说着,害怕到攥紧了手中的长戟。

    “你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本来也不想当男人……”

    “啊!好好好!我亲爱的艾娃夫人,可否邀请你与我共作赌约?”

    “容我拒绝……”

    “切……怂包……”

    “维吉尔前辈?不是说上面的人找我吗?”但丁挠着后脖颈,略带一丝疑惑的问到。维吉尔似乎还没带他来过自己的房间。

    “诶……”维吉尔长叹一口气,盯着但丁大约是眼睛的部分,“准确的讲,是我找你有事。”

    “那?是什么事?”

    “玛丽莲最近有些问题,自从你们上次从失乐园回来后,她除了三餐以外没出过房间一步。”维吉尔眼神变得凝重,无神的血红瞳孔愈加瘆人。

    “你认为她有鬼?”

    “不,只是担心,稍微关注她一下吧,我和她不太合得来,就只能拜托你了。”

    “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对吧?”

    维吉尔思考片刻,补充到:“顺便问问她,她带回来的绿色盆栽是什么吧,那东西让我不太安心。”

    “就这些?”

    “对。”

    “好的……啊!对了,我有点小问题。”

    “问。”

    “为什么你们会被称为‘罪人’?一般人不会想这样的吧?”

    “罪人吗?”维吉尔抽出桌旁陈旧的木椅,坐在床板上,伸手示意但丁坐下。

    “你知道罪人的含义吗?”他冷淡的说着,注视着但丁坐在那满是灰尘的椅子上。

    “就是违反了规则的人吧?”但丁问到。

    “那规则又是什么?我们只是与社会主流背道而驰,与世人定下的规则相违。”

    “是吗……”

    “很简单的道理,我们犯下了世人认为的罪孽,如今踏上名为‘赎罪’的从众道路,舍弃自我,方得以求全。”

    “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还是你自己吗?”但丁突然变得暴躁,歇斯底里的问着,是生气?还是愤慨?不知道。

    “你心知肚明,”维吉尔冷冷的答着,如同这一切全都在他的预料之内一般从容不迫,“与我一同出卖灵魂的人。”

    “与我一同出卖灵魂的人。”是啊,我的灵魂早就被卖给了恶魔。但丁这样思考着,回忆着曾经充满希望的自己。过去的清纯面貌却早已模糊不清,无论如何用力回想,也只有一张纯黑的残破面具在眼前浮现。

    砰!破旧的房门被粗暴的砸开,突如其来的摔门声打断了但丁的思绪,让呆滞的他回过神来。

    “维吉尔大叔!”唐吉诃德从门后蹦出,顺手按下电钮,打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吊灯,丝毫没有注意到但丁的存在,就这么迈着轻快的小跳步走向坐在床板上的维吉尔。

    “怎么?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诶呀……”格罗伊德叹着气,跟着唐吉诃德缓步走了进来,带着满脸不屑和不甘抱着胸,靠在门边,刻意拖长音说到:“她给我赢过咯。”

    “等等,我记得你不是拿了张禁卡玩的吗?”但丁疑惑的问着,不安分的双手带着紧张摩挲自己的大腿。

    “嘿!正因如此我的胜利才如此特殊嘛!”唐吉诃德兴奋的说到,在但丁眼前炫耀着为她赢下胜利的那张卡,纯黑色的卡面上印着那张卡的大名:“英豪冠军——灭击枪王”。

    “很好啊,我教你的武者精神你好好用上了,对吧?”维吉尔的嘴角上扬,展露着满意且自豪的笑容,但很快又转变态度,带着怀疑问道:“你用上了,对吧?”

    “啊……哈哈哈……稍微,用了那么一点点……小伎俩……”

    “你……”

    “啊!我得走了。”但丁站起身,挥手担下衣摆上的灰尘,故作镇定的走向门外。

    吱呀……

    但丁把手小心的搭在门把上,缓缓转动把手打开门锁,怯生生地拉紧铁门。

    “呼……那?我该干什么?”他瘫在墙边,质问着自己,“那个叫兰的家伙……为什么就是忘不掉……”

    忘不掉?这个词通常不属于都市,没人会在乎与自己无关的人,没有人。与其思考这些,还不如看看天空,虽然并算不上美丽,但也是一种放松紧绷神经的方式。

    “但我不想看!”兰怒吼着,这片天空在他看来是如此混浊且污秽,在这片天空下没有影子,或者说,到处都是影子。

    “我不想看,这些恶心的东西……”说着,他便松开了双手,随着哐当一声脆响,一把用锁链和锁头紧束锋刃的大剑躺在地上,压断这片废弃工地上好不容易生出的白色野花。

    “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他看着地上的花瓣,看着它被污泥染黑,看着它被大剑压烂,看着它被自己由他人赋予的大剑毁坏。

    那朵花是如此娇柔、美丽又毫不起眼,但它的残骸却让兰注视良久。

    这把剑……和这样的我……又有什么用处……他反思着,似乎这样就能改变一切似的,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毫无意义,一切都在那“神”的计划中。

    “兰,你知道的,传使的目的只是传达圣旨,我们战使才是神灵手中的利剑,染血的是我们,不是你。”站在兰不远处的钢筋堆边的男人缓缓说着,尽管他那被遮住的左眼、粗犷的声音和背后比人还大的大剑让人胆寒,但这也不能泯灭他话语中暗藏的温柔。

    “我知道……卡利伯……但……至:杨紫玲,在王爷爷购买的蛋糕中放入三根针……这不是谋杀吗……”

    “无需在意,你只负责专达神旨,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他们的运气好了。”

    “那……至:王日成,于六月三十日前将红色颜料涂抹在自己的画上,然后杀死自己的画……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