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软脚蟹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扶起后背了起来，有着让人觉得舒适的体温。
意识变得朦朦胧胧，如同要死了一样虚无缥缈，思维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想起了小时候，半夜发了一场高烧，为了跑得快一点，父母俩轮流背着他从乡下跑到镇上的诊所，那时候趴在背上，一路颠簸。
这个身体却小小的，虽然小，可异常有力量，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明白，以前很相爱的两个人，突然就没了感情，是爱情被生活打败了吗？
日子也还过得去，可是花花世界，更动人心魄。追求更好的生活，这没有错吧。错的是这个世界，是灯红酒绿的世界让人变得虚浮迷乱。人太渺小，被世界逼迫着改变，丢弃了理想，背叛了自我。
所以，是世界的错，世界必须改变！
尤其是那些将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的肮脏人类，必须得到净化！
等等！
难道，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
憎恨着这个世界的我，怎么可能会许下想要世界和平的愿望？
是了！
人是口是心非的！
虽然感情不深，但突然就那么没了，爱也罢，恨也好，真的一点无动于衷吗？
所以，那时候浑浑噩噩，恨不得拉着全世界陪葬的心境下，我许下的愿望，会不会是毁灭世界呢？
哈哈哈！
就是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希望世界和平这种白痴愿望！
所以……
钛星没有满足我的愿望，依旧还是钛族失败了？
人类赢了！
啊……
这样啊？
那我该是感到开心？
还是遗憾呢？
不对！
不对！
有点不对劲！
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和钛星是同一个立场的心态的?
钛星是侵入者，是地球的敌人！
跟它一个立场，那我岂不是梦里那个一心要毁灭世界，最后却被封印的大魔王？
开玩笑！
一定是脑子烧糊涂了！
我这么温柔善良，明明就是个好人。
这一定是钛星的诡计！
谁规定机器人就一定死板了？这是先入为主的偏见！
人类太自以为是了，一定就是人类的智慧胜过一切其他智慧生物吗？
傲慢！
太傲慢了！
机器人就不能足智多谋吗？
而且，我怎么会有钛星非常光明磊落的预设立场?
我的思维模式，有没有可能被钛星动过手脚？
甚至，我现在这样的想法，也在钛星的预料之中呢。
一颗棋子！
被世界和命运摆布的，蒙在鼓里的，自以为得到了金手指沾沾自喜的，最后会被收割的，就像每一个都市高楼中，住在茧房一样的格子办公间中努力工作，像是蚕一样编织着梦想的丝衣，最后却做别人嫁衣的，被人笑掉大牙的，可悲的小丑！
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悲观？
好难受！
快透不过气了！
谁来救救我？
快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
不管是谁，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你是什么，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好痛苦啊！
妈妈……
没事了，宝宝，打过退烧针就会好了，来吃颗糖，吃糖就不痛了。
记忆像是跑马灯跳闪，没有连贯的时间轴，如碎片般零散。
模模糊糊中看到了那张记忆中的脸，她还是那么美丽，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温柔。她伸出手探向他，像是要抚摸他的脸。
别碰我！
周游猛地挥出手，将幻象中的手打掉。
他醒了过来，瞬间睁开眼，一刹那间透露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哒，哒，哒……
一粒珠子在地板上弹跳了数下，渐渐滚远。
你醒了！
小西瓜头机器人站在床边，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像是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它转身去捡刚才被吓掉的珠子。
周游扫了一眼蹲下身捡珠子的小西瓜机器人，心想，身体很灵活嘛，这倒是一点也不像机器人。
随即感到失笑，这也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了，作为钛族，本就是有灵魂的金属生命，身体想液化就液化，弯个腰算什么难度。
在他打量着小西瓜头机器人的时候，歪戴在脑袋一侧的无相面具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栋还算宽敞的竹屋，不过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住，因为只有一张床，而这张床现在被他占据着，床同样也是竹板打造，应该使用了有些年头，原本青绿的竹板表面已经泛黄。
屋内大概有四米多宽，因为家具很少，所以显得很空，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靠边椅子，这两样家具倒是用木头做的，而且似乎还是看起来很名贵的木材，似乎是金丝楠木，他也不是很懂，只觉得有点像。
桌子上摆着一个很大的金盆，是真金，而不是金铜伪造的假货，这个他很肯定，因为他已经是半个钛族的缘故，所以对金属有着本能般的识别能力。
金盆里边正趴着一只猪鼻龟，两只小眼睛囧囧有神地瞪大着，像是在看着他，但周游觉得它似乎看不到自己，好像是瞎的，眼睛全黑一片。
整个竹屋除了一扇进出的房门，竟然没有一扇窗户，房门像是监狱的铁栏杆门。
但房间里一点也不暗，光源吊在竹屋中间，是一个透明玻璃的金鱼缸，鱼缸里一条金鱼趴在缸底，散发出灯泡般的亮芒，全白的眼睛同样也在看着他，好像也是瞎的。
小西瓜头机器人捡起了珠子，走到周游身边，摊开手，露出掌心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像是珍珠，但有金属光泽。
钛族的本能让周游脑海里出现了一条关于这颗珠子的来历和作用，钛族形态多种多样，这颗珠子应该就是海洋系种族美人鱼的眼泪，属于衍生金属混合物，但有着治愈的神奇效果，尤其对金属生命体的眼疾很有效果，吃一颗心明眼亮。
看小西瓜头的意思是给他吃，刚才就是它要喂自己吗？
周游沉默了许久，分不清那一瞬间是不是真的打到了那个女人的手，还是一个梦。
给我？
周游确认地问道。
小西瓜头很有力地点了点头，黑色的钢丝头发异常柔顺，随着点头的动作扬起落下。
虽然是机器人，但那双明亮淳朴纯真的大眼睛，比人的眼睛看起来还要更真实，周游甚至不敢直视这双眼，他自惭形秽。
交换！
小西瓜头说道。
救我爷爷，这个是酬劳！
你要补补，你太弱了，是软脚蟹，它能让你硬一点。
周游不禁想，眼泪在人类这里是软弱的代名词，在钛族这边却相反，能让钛族变得更坚硬，真是有趣。
不过，人鱼的眼泪，本质上是一种具有神秘特性的金属，对钛族来说，除了让钛族心明眼亮之外，确实也有强化金属特性的效果，类似合金中的稀有元素。
软脚蟹吗？
自己这幅肉身状态，体内的负蟹还没有进化过一次，尤其才被蠹虫腐蚀，本就不怎么硬的铜化钙外骨骼，怕是确实有点软了。
负蟹现在一级没有升，连铜皮都还不是，被认为弱，实属正常。
周游没有接，无功不受禄，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人。而且自己被救，哪有不报答，反倒要好处的道理。
他心中也有奇怪，这孩子和爷爷住，怎么家里才一张床一个椅子。
你爷爷呢？
周游不由问。
小西瓜头机器人顿时转过身，跑到了桌子边，将人鱼的眼泪放到桌子上，但珠子老是滚，似乎怕掉到地上又要弄脏，看起来又着急将珠子定住，小拳头猛地一砸，将人鱼的眼泪砸进了桌子里嵌住。
周游被那猛地一砸的气势吓了一跳，这小拳拳要是砸到自己胸口，那还不吐血三升哟！
这小家伙，真的不可貌相。
小西瓜头从金盆里抱起了猪鼻龟，抱着跑到了周游面前，将猪鼻龟举到了头顶，说道。
这是我爷爷，你能不能救救他，他眼睛瞎了。
啊……
啊这……
周游愣了半晌。
猪鼻龟摆动着鳖头，四肢在虚空中爬动，张牙舞爪。
周游确认再三，这就是一只普通的没有任何火种的碳基宠物龟。
这个……
周游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孩，你为什么把一只宠物龟当爷爷？
爸爸是王八蛋，所以，它就是我爷爷啊！
小西瓜头抱着猪鼻龟，语气很认真地说道。
王八蛋只是比喻吧？
要是随便抱只龟就喊爷爷，真的爷爷泉下有知，会伤心哦！
该说不亏是机器人吗？
身为人类的认知，周游感觉自己有点不太理解，这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游不由再次看了一眼小西瓜头机器人手中挣扎的猪鼻龟，那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眼白。
关键是，怎么救？
他不是宠物医生，何况这种情况也完全救不了吧！
你想要什么？我和你交换！
小西瓜头仰着头，盯着周游的眼睛，左右看了看。
只要一只眼睛就可以了！
左眼，右眼，都可以。
它说道。
周游倏然一惊，他看着小西瓜头异乎寻常的明亮眼睛，想到猪鼻龟和金鱼灯泡的异常瞎眼，全身忽然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心有所感，看向房门。
砰！
竹屋的铁栏杆房门猛地关上。
啪！
灯泡金鱼熄灭了光芒。
竹屋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机械的声音幽幽响起。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意识变得朦朦胧胧，如同要死了一样虚无缥缈，思维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想起了小时候，半夜发了一场高烧，为了跑得快一点，父母俩轮流背着他从乡下跑到镇上的诊所，那时候趴在背上，一路颠簸。
这个身体却小小的，虽然小，可异常有力量，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明白，以前很相爱的两个人，突然就没了感情，是爱情被生活打败了吗？
日子也还过得去，可是花花世界，更动人心魄。追求更好的生活，这没有错吧。错的是这个世界，是灯红酒绿的世界让人变得虚浮迷乱。人太渺小，被世界逼迫着改变，丢弃了理想，背叛了自我。
所以，是世界的错，世界必须改变！
尤其是那些将这个世界搞得一团糟的肮脏人类，必须得到净化！
等等！
难道，这才是我的真实想法？
憎恨着这个世界的我，怎么可能会许下想要世界和平的愿望？
是了！
人是口是心非的！
虽然感情不深，但突然就那么没了，爱也罢，恨也好，真的一点无动于衷吗？
所以，那时候浑浑噩噩，恨不得拉着全世界陪葬的心境下，我许下的愿望，会不会是毁灭世界呢？
哈哈哈！
就是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希望世界和平这种白痴愿望！
所以……
钛星没有满足我的愿望，依旧还是钛族失败了？
人类赢了！
啊……
这样啊？
那我该是感到开心？
还是遗憾呢？
不对！
不对！
有点不对劲！
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我和钛星是同一个立场的心态的?
钛星是侵入者，是地球的敌人！
跟它一个立场，那我岂不是梦里那个一心要毁灭世界，最后却被封印的大魔王？
开玩笑！
一定是脑子烧糊涂了！
我这么温柔善良，明明就是个好人。
这一定是钛星的诡计！
谁规定机器人就一定死板了？这是先入为主的偏见！
人类太自以为是了，一定就是人类的智慧胜过一切其他智慧生物吗？
傲慢！
太傲慢了！
机器人就不能足智多谋吗？
而且，我怎么会有钛星非常光明磊落的预设立场?
我的思维模式，有没有可能被钛星动过手脚？
甚至，我现在这样的想法，也在钛星的预料之中呢。
一颗棋子！
被世界和命运摆布的，蒙在鼓里的，自以为得到了金手指沾沾自喜的，最后会被收割的，就像每一个都市高楼中，住在茧房一样的格子办公间中努力工作，像是蚕一样编织着梦想的丝衣，最后却做别人嫁衣的，被人笑掉大牙的，可悲的小丑！
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么悲观？
好难受！
快透不过气了！
谁来救救我？
快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
不管是谁，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你是什么，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好痛苦啊！
妈妈……
没事了，宝宝，打过退烧针就会好了，来吃颗糖，吃糖就不痛了。
记忆像是跑马灯跳闪，没有连贯的时间轴，如碎片般零散。
模模糊糊中看到了那张记忆中的脸，她还是那么美丽，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温柔。她伸出手探向他，像是要抚摸他的脸。
别碰我！
周游猛地挥出手，将幻象中的手打掉。
他醒了过来，瞬间睁开眼，一刹那间透露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哒，哒，哒……
一粒珠子在地板上弹跳了数下，渐渐滚远。
你醒了！
小西瓜头机器人站在床边，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像是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它转身去捡刚才被吓掉的珠子。
周游扫了一眼蹲下身捡珠子的小西瓜机器人，心想，身体很灵活嘛，这倒是一点也不像机器人。
随即感到失笑，这也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了，作为钛族，本就是有灵魂的金属生命，身体想液化就液化，弯个腰算什么难度。
在他打量着小西瓜头机器人的时候，歪戴在脑袋一侧的无相面具同时也在观察着周围。
这是一栋还算宽敞的竹屋，不过看起来只有一个人住，因为只有一张床，而这张床现在被他占据着，床同样也是竹板打造，应该使用了有些年头，原本青绿的竹板表面已经泛黄。
屋内大概有四米多宽，因为家具很少，所以显得很空，除了一张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靠边椅子，这两样家具倒是用木头做的，而且似乎还是看起来很名贵的木材，似乎是金丝楠木，他也不是很懂，只觉得有点像。
桌子上摆着一个很大的金盆，是真金，而不是金铜伪造的假货，这个他很肯定，因为他已经是半个钛族的缘故，所以对金属有着本能般的识别能力。
金盆里边正趴着一只猪鼻龟，两只小眼睛囧囧有神地瞪大着，像是在看着他，但周游觉得它似乎看不到自己，好像是瞎的，眼睛全黑一片。
整个竹屋除了一扇进出的房门，竟然没有一扇窗户，房门像是监狱的铁栏杆门。
但房间里一点也不暗，光源吊在竹屋中间，是一个透明玻璃的金鱼缸，鱼缸里一条金鱼趴在缸底，散发出灯泡般的亮芒，全白的眼睛同样也在看着他，好像也是瞎的。
小西瓜头机器人捡起了珠子，走到周游身边，摊开手，露出掌心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像是珍珠，但有金属光泽。
钛族的本能让周游脑海里出现了一条关于这颗珠子的来历和作用，钛族形态多种多样，这颗珠子应该就是海洋系种族美人鱼的眼泪，属于衍生金属混合物，但有着治愈的神奇效果，尤其对金属生命体的眼疾很有效果，吃一颗心明眼亮。
看小西瓜头的意思是给他吃，刚才就是它要喂自己吗？
周游沉默了许久，分不清那一瞬间是不是真的打到了那个女人的手，还是一个梦。
给我？
周游确认地问道。
小西瓜头很有力地点了点头，黑色的钢丝头发异常柔顺，随着点头的动作扬起落下。
虽然是机器人，但那双明亮淳朴纯真的大眼睛，比人的眼睛看起来还要更真实，周游甚至不敢直视这双眼，他自惭形秽。
交换！
小西瓜头说道。
救我爷爷，这个是酬劳！
你要补补，你太弱了，是软脚蟹，它能让你硬一点。
周游不禁想，眼泪在人类这里是软弱的代名词，在钛族这边却相反，能让钛族变得更坚硬，真是有趣。
不过，人鱼的眼泪，本质上是一种具有神秘特性的金属，对钛族来说，除了让钛族心明眼亮之外，确实也有强化金属特性的效果，类似合金中的稀有元素。
软脚蟹吗？
自己这幅肉身状态，体内的负蟹还没有进化过一次，尤其才被蠹虫腐蚀，本就不怎么硬的铜化钙外骨骼，怕是确实有点软了。
负蟹现在一级没有升，连铜皮都还不是，被认为弱，实属正常。
周游没有接，无功不受禄，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人。而且自己被救，哪有不报答，反倒要好处的道理。
他心中也有奇怪，这孩子和爷爷住，怎么家里才一张床一个椅子。
你爷爷呢？
周游不由问。
小西瓜头机器人顿时转过身，跑到了桌子边，将人鱼的眼泪放到桌子上，但珠子老是滚，似乎怕掉到地上又要弄脏，看起来又着急将珠子定住，小拳头猛地一砸，将人鱼的眼泪砸进了桌子里嵌住。
周游被那猛地一砸的气势吓了一跳，这小拳拳要是砸到自己胸口，那还不吐血三升哟！
这小家伙，真的不可貌相。
小西瓜头从金盆里抱起了猪鼻龟，抱着跑到了周游面前，将猪鼻龟举到了头顶，说道。
这是我爷爷，你能不能救救他，他眼睛瞎了。
啊……
啊这……
周游愣了半晌。
猪鼻龟摆动着鳖头，四肢在虚空中爬动，张牙舞爪。
周游确认再三，这就是一只普通的没有任何火种的碳基宠物龟。
这个……
周游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孩，你为什么把一只宠物龟当爷爷？
爸爸是王八蛋，所以，它就是我爷爷啊！
小西瓜头抱着猪鼻龟，语气很认真地说道。
王八蛋只是比喻吧？
要是随便抱只龟就喊爷爷，真的爷爷泉下有知，会伤心哦！
该说不亏是机器人吗？
身为人类的认知，周游感觉自己有点不太理解，这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周游不由再次看了一眼小西瓜头机器人手中挣扎的猪鼻龟，那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眼白。
关键是，怎么救？
他不是宠物医生，何况这种情况也完全救不了吧！
你想要什么？我和你交换！
小西瓜头仰着头，盯着周游的眼睛，左右看了看。
只要一只眼睛就可以了！
左眼，右眼，都可以。
它说道。
周游倏然一惊，他看着小西瓜头异乎寻常的明亮眼睛，想到猪鼻龟和金鱼灯泡的异常瞎眼，全身忽然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心有所感，看向房门。
砰！
竹屋的铁栏杆房门猛地关上。
啪！
灯泡金鱼熄灭了光芒。
竹屋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机械的声音幽幽响起。
求求你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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