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莲英小清河观祥瑞 周春花风流大吴镇
入境情更切，进乡思亲人。寓所中李莲英一宿睡不踏实，思前想后，翻来覆去，天还擦黑便起炕穿衣。疲惫的晚四打着哈欠、半睁眼随李莲英走出寓所的大门。李莲英先在县衙内走来走去，觉得不开心，又来到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很少，李莲英边走边陷入了沉思。他首先惦记舅舅的病情，然后想到几年未见面的姑姑李芳秋，尤其是姑姑那矍铄的面容让人难忘。再就是想念那位奔波了一辈子的亲（qing）爷爷——吴圣启。他一直是在京、冀两处忙碌，为德望楼开家立业，积下财富后急流勇退，变卖了京城家产，遣散佣人，携两位夫人隐退到乡下。在乡下他仍为子孙着想，给乡亲们提供方便，修路架桥耄龄之年含笑而去。李莲英浮想联翩，看着南皮这座古老的县城，越来越多的人影穿梭，才发现天已大亮，炊烟四起。
李莲英回寓所匆匆吃了饭，便传令准备出发。吴世仁带衙役打头，几十位挎刀持枪的军士断后。李莲英一行人马车辆夹在当中，一条宽阔平坦的吴家大道直通大吴镇，人来人往的车辆行人互不干扰。很快到了小青河北岸，吴世仁正在等候，见李莲英骑马上前说：“大总管，是否在小青河岸边歇息一下，顺便观赏一下小青河的风景？”李莲英挥鞭点头。
过了木桥，来到南岸，人们下马下车，查点行装坐地歇脚。李莲英下马后抖抖身上的尘土，甩甩双手，抬头四望。只见桥头岸边一块青石碑上刻着红漆的大字——圣启桥。他上前抚摸石碑，欣然说道：“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皆为如此呀！”李莲英等人随吴世仁来到了木桥中央，向西远望，一条不算太宽阔的河道，河水清澈，缓缓地流淌，水流潺潺，微波粼粼。水面闪闪发光，刺人双眼，人们不由得手搭凉棚。这时，吴世仁一旁认真地讲道：“小青河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多年以前，冀中平原干旱缺水，百姓盼龙王爷施雨降甘霖，玉皇大帝闻信后便派青龙下凡为民造福。青龙来到人间发现津地的河槽时常泛滥，青龙便钻地修渠引水，还带着一家老小参战。河已修成，引水成功，青龙一家化水而去，融入大海。后人便把此河叫作小青河以纪念青龙。”
李莲英被故事吸引，随后言道：“好动人，这传说就是老百姓的一种寄托和期望，祈祷上天，造福于民。”李莲英正认真入神地细心观望着河水，情不自禁地呼喊了一声：“瞧！青龙现身了！河水中有多条青龙游动，栩栩如生。”
人们立时凝神观看，目不转睛，同仁堂的乐老三随声附和道：“果真是青龙戏水，蜿蜒东去。”
杨立山张着大嘴，愣愣地问乐老三：“乐大夫，你们所说的龙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
乐老三听后悄然地问了句：“杨大人，您是不是把河水看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啦！”杨立山正要反驳，吴世仁急忙走到身旁小声说：“杨先生，各抒己见，不要计较。”说着望了李莲英一眼道：“不要搅了大总管的兴致。”杨立山恍然大悟，改口道：“哎呀！瞧我这双拙眼，是龙！是龙！”李莲英听着他们的一番议论后，神色怡然地上路了。
此时的大吴镇，吴家一阵忙碌，吴如意率领镇中绅士长老镇口等候。吴如风指挥镇公所的差役们搬桌子，摆凳子，烧水做饭。两个灶台上的大锅里炖了一大锅猪肉，蒸了几屉馒头，这是给军士、衙役、驭手们预备的饭菜。李芳秋在府里张罗着贵宾的宴席，她从购买食材到落实菜单，全都一一过目，尤其烟酒，她特地让人去天津三叔那置办取回，一切妥当后坐轿带着丫鬟来到曹府。曹士旺的两个夫人接待了她。李芳秋长话短说，把李莲英捎的话说了一下，便急忙离去。李芳秋走后，大夫人香香一脸怒气，忿忿地说：“二外甥偏心，还是同姓人近啊！”二夫人春花正与大夫人看法相反，她说道：“姐姐，你想歪了，二外甥的做法正说明与我家亲近，如今曹府上下不安顿，哪有精力去安排来人的吃喝，何况又是这许多人。吴府人多，有权还有银子，让他家接待是二外甥的一手高棋，姐姐错怪二外甥的一番好意了。”香香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地说：“妹妹真是人精，见过世面的人，脑瓜活，心眼子多，咱这乡下人自愧不如。”
说起二夫人春花，这里面有一件事要表明说清：
春花姓周，北京人，父亲一心盼着她进宫侍候皇上。春花十岁那年入宫，十二岁那年没有伺候上皇帝，到了长春宫慈禧身旁，成了端水侍女。十四岁时当值中来了春潮，见红后精神恍惚，茶水溢出烫了慈禧老佛爷。慈禧最珍爱她的手指，视作性命，烫后大怒，要值事太监乱棍杖毙春花。关键时刻李莲英到来，下跪求饶言道：“老佛爷，不能杀啊，宫女虽犯死罪但如今不能行刑。您马上到了六十大寿的寿辰，不能杀生，不然佛体受损，佛光暗淡啊！若您网开一面，以佛家慈悲心肠饶她一死，赶出宫去，当真是大功德一件！此事后续交与奴才处理如何？”慈禧觉得有理，大寿之前不能草率行杀戮之事，便采纳了李莲英的意见，一切由他处理。
李莲英有他的想法，因为母亲曹秀芝对身边的丫鬟不满意，要李莲英寻一个会伺候主人心灵手巧的丫头，最好是皇宫里的宫女。如今遇上这个茬儿，水到渠成，圆了母亲的梦。李莲英与春花表明用意后，春花面对救命恩人，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到李府后，曹秀芝一见春花仪貌堂堂，满心欢喜，留在了身边，薪水给她比皇宫里还高。春花更加踏实用心伺候。转眼几年过去，春花到了成婚的年龄，曹秀芝动了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替春花找婆家，要她嫁与弟弟曹士旺，因为弟媳过门后连生了两个女儿，如今又不见了动静，曹家恐要断后。曹秀芝把想法跟春花讲后，春花不大乐意。京城之人远嫁农村生活不习惯，关键是远离父母，远离亲人，孤雁落单。
曹秀芝不死心，买了礼品，带了银两，来到春花的父母家。春花的父母是守旧之人，重情重义，听后大为赞成这门亲事，父亲首先表明态度：“恩人家又是大户，虽说男人岁数大了些无关紧要，女子从德从善是本分。”母亲也说明心意：“离京城是远了些，可你这是去当大户人家的主子，又是当今内务府大总管的舅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乐而不为呢！闺女，何去何从要从实际出发，不要耽误了大好前程。”春花听从了父母的话，含泪由曹秀芝带到乡下与曹士旺成了亲。成亲后，春花不负众望，生下了大儿子曹大川，两年后又生了二川，曹树林抱孙子心满意足大摆宴席，把曹秀芝的话亮在席面上：“大闺女说了，春花是京城的人，伺候过太后老佛爷，让我大胆使，放心用。从今往后我要交权，把府里的一切事物交给周春花管理。我们公母俩只管看孙子，全府上下如有不从者、有外心者，我要重罚，赶出曹府！
大儿媳张香香表面答应，心里不服，转换话题问曹树林：“爹，人家得孙子起名不是柱就是宝。您老来个川字，是什么意思？叫着别扭，听着扎耳朵。”曹树林瞪眼道：“土气，没学问，川是山，我要让曹家的后代像山川一样顶天立地。不像你男人那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能顶起什么事儿来！”
公婆的信任，曹士旺的支持，春花走马上任。她一改往日府内的旧风气：主仆不分，出工不出力，做家务的逢场作戏，工钱不少拿，还一脸的怨气。春花实行了监督制，像皇宫里那样，处处有人管，时时有监督，炸刺儿不服者罚银扣工钱，重者赶出曹府。从此，曹府有了变化，上下几十口人服服帖帖。几百亩地的收成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在同年，镇里面风言风语四起，春花成了各家各户议论的话题，有好事者编了词，谱了曲，让孩子们大街小巷连说带唱。前四句是这样的：曹士旺好福气，娶了个媳妇是宫女，能管家会算账，曹府谁都比不上……曹树林夫妇对于人们的街谈巷议很中意，抿嘴笑道：“说的是实情，气死你们！”大夫人香香一脸的官司，冲曹士旺埋怨道：“你就是府里的豆渣，弃物！还有脸笑。”曹士旺嘿嘿笑着说：“弃物娶美女，美女是能人，让他们说去，证明小夫人有本事。”
曹府的收成多了，日子自然富裕好过，曹树林是乐哉悠哉。可他舒心日子没多久却得了病，一病不起，撒手归西。老婆子死了丈夫，失去了结发之人，悲痛欲绝，第二年也随夫而去。
春花见公婆离去，无人再做后盾，本着明事理、懂规矩的原则，放权重新调理府内的关系。她让大夫人香香主管府内一切事物，自己主外。曹士旺掌管钱财，让他找回男人的尊严。由于曹士旺贪财，目光短浅，酿成了大错。春花提醒他购买枪支弹药，招募家丁武士看家护院，并嘱咐：“近些日子邻县邻村时常遭到土匪的掠抢，我们多加小心。”曹士旺表面答应，实则一拖再拖，就是舍不得拿银子，还强调道：“南皮县，大吴镇土匪望而却步，不会轻易来。”由于春花时常外出，忽略了对丈夫地催促。结果曹士旺喝下了自酿的苦酒，破了财，遭了害。
李莲英来到大吴镇，在镇口与姑父、父老们客套一番后，匆忙赶到舅舅家。李莲英让大妗子带着乐大夫和大哥三弟，赶去舅舅的房间诊病探视，自己与杨立山、吴世仁留下，春花也留在了客厅。故人相见，激动万分，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春花是眼含泪水，一一给众人倒水后，站立一旁，等候李莲英的发话。李莲英从母亲那里了解了一些春花到曹家后的情况，很敬重这位京城的姑娘，他半响才说话：“妗子，你是李家恩人，是曹府的贵人，莲英这方有礼啦！”春花忙施万福礼，躬身道：“大总……二公……”沉思片刻改口道：“二外甥客气，春花所做之事都是夫人栽培教育，来曹府是应当应份，您才是小女子的大恩人。”李莲英不再客气，请春花入座，让她讲述舅舅遇害的经过。春花是有心人，该讲的自然细说，不该说的一字不提。简单扼要地叙述起来，李莲英听完明白了八九。这时，大哥李国泰走进客厅来，低声说：“二弟，乐大夫请你过去有话要说。”李莲英带着众人急忙随大哥来到了舅舅的房间。
乐老三给曹士旺诊脉检查完后，让张香香拿来吃的药方子来。香香让曹大川翻箱倒柜找出两张糟纸，纸上字体潦草难认，多亏是名医世家，乐老三细瞧后大吃一惊，忙问：“行医者何方人士？在何处坐堂？”曹大川如实说：“一个是大吴镇仁义堂，行医郎中姓汪。另一个是大刘镇的春寿药房，行医大夫刘济祥，两人是当地人公认的知名郎中，大多数人生病后都找他们诊治。”
乐老三抬眼看了看曹大川，拿出备用的药方子纸，让大川研墨，取笔书写。写好对曹大川说：“骑快马到县城大药房抓药，越快越好。”然后从褡裢中取两盒中成药，向香香道：“妗子，请您给舅舅把丸药服下，一次一丸，一天两次，服十天即可。”张香香慌忙倒水。李国泰、李宝泰二人把舅舅抱起，三人配合把药丸给曹士旺服下，曹士旺躺下后，乐大夫对李国泰讲：“大哥，把大总管请来我有话要讲。”
李莲英回寓所匆匆吃了饭，便传令准备出发。吴世仁带衙役打头，几十位挎刀持枪的军士断后。李莲英一行人马车辆夹在当中，一条宽阔平坦的吴家大道直通大吴镇，人来人往的车辆行人互不干扰。很快到了小青河北岸，吴世仁正在等候，见李莲英骑马上前说：“大总管，是否在小青河岸边歇息一下，顺便观赏一下小青河的风景？”李莲英挥鞭点头。
过了木桥，来到南岸，人们下马下车，查点行装坐地歇脚。李莲英下马后抖抖身上的尘土，甩甩双手，抬头四望。只见桥头岸边一块青石碑上刻着红漆的大字——圣启桥。他上前抚摸石碑，欣然说道：“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皆为如此呀！”李莲英等人随吴世仁来到了木桥中央，向西远望，一条不算太宽阔的河道，河水清澈，缓缓地流淌，水流潺潺，微波粼粼。水面闪闪发光，刺人双眼，人们不由得手搭凉棚。这时，吴世仁一旁认真地讲道：“小青河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多年以前，冀中平原干旱缺水，百姓盼龙王爷施雨降甘霖，玉皇大帝闻信后便派青龙下凡为民造福。青龙来到人间发现津地的河槽时常泛滥，青龙便钻地修渠引水，还带着一家老小参战。河已修成，引水成功，青龙一家化水而去，融入大海。后人便把此河叫作小青河以纪念青龙。”
李莲英被故事吸引，随后言道：“好动人，这传说就是老百姓的一种寄托和期望，祈祷上天，造福于民。”李莲英正认真入神地细心观望着河水，情不自禁地呼喊了一声：“瞧！青龙现身了！河水中有多条青龙游动，栩栩如生。”
人们立时凝神观看，目不转睛，同仁堂的乐老三随声附和道：“果真是青龙戏水，蜿蜒东去。”
杨立山张着大嘴，愣愣地问乐老三：“乐大夫，你们所说的龙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
乐老三听后悄然地问了句：“杨大人，您是不是把河水看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啦！”杨立山正要反驳，吴世仁急忙走到身旁小声说：“杨先生，各抒己见，不要计较。”说着望了李莲英一眼道：“不要搅了大总管的兴致。”杨立山恍然大悟，改口道：“哎呀！瞧我这双拙眼，是龙！是龙！”李莲英听着他们的一番议论后，神色怡然地上路了。
此时的大吴镇，吴家一阵忙碌，吴如意率领镇中绅士长老镇口等候。吴如风指挥镇公所的差役们搬桌子，摆凳子，烧水做饭。两个灶台上的大锅里炖了一大锅猪肉，蒸了几屉馒头，这是给军士、衙役、驭手们预备的饭菜。李芳秋在府里张罗着贵宾的宴席，她从购买食材到落实菜单，全都一一过目，尤其烟酒，她特地让人去天津三叔那置办取回，一切妥当后坐轿带着丫鬟来到曹府。曹士旺的两个夫人接待了她。李芳秋长话短说，把李莲英捎的话说了一下，便急忙离去。李芳秋走后，大夫人香香一脸怒气，忿忿地说：“二外甥偏心，还是同姓人近啊！”二夫人春花正与大夫人看法相反，她说道：“姐姐，你想歪了，二外甥的做法正说明与我家亲近，如今曹府上下不安顿，哪有精力去安排来人的吃喝，何况又是这许多人。吴府人多，有权还有银子，让他家接待是二外甥的一手高棋，姐姐错怪二外甥的一番好意了。”香香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地说：“妹妹真是人精，见过世面的人，脑瓜活，心眼子多，咱这乡下人自愧不如。”
说起二夫人春花，这里面有一件事要表明说清：
春花姓周，北京人，父亲一心盼着她进宫侍候皇上。春花十岁那年入宫，十二岁那年没有伺候上皇帝，到了长春宫慈禧身旁，成了端水侍女。十四岁时当值中来了春潮，见红后精神恍惚，茶水溢出烫了慈禧老佛爷。慈禧最珍爱她的手指，视作性命，烫后大怒，要值事太监乱棍杖毙春花。关键时刻李莲英到来，下跪求饶言道：“老佛爷，不能杀啊，宫女虽犯死罪但如今不能行刑。您马上到了六十大寿的寿辰，不能杀生，不然佛体受损，佛光暗淡啊！若您网开一面，以佛家慈悲心肠饶她一死，赶出宫去，当真是大功德一件！此事后续交与奴才处理如何？”慈禧觉得有理，大寿之前不能草率行杀戮之事，便采纳了李莲英的意见，一切由他处理。
李莲英有他的想法，因为母亲曹秀芝对身边的丫鬟不满意，要李莲英寻一个会伺候主人心灵手巧的丫头，最好是皇宫里的宫女。如今遇上这个茬儿，水到渠成，圆了母亲的梦。李莲英与春花表明用意后，春花面对救命恩人，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到李府后，曹秀芝一见春花仪貌堂堂，满心欢喜，留在了身边，薪水给她比皇宫里还高。春花更加踏实用心伺候。转眼几年过去，春花到了成婚的年龄，曹秀芝动了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替春花找婆家，要她嫁与弟弟曹士旺，因为弟媳过门后连生了两个女儿，如今又不见了动静，曹家恐要断后。曹秀芝把想法跟春花讲后，春花不大乐意。京城之人远嫁农村生活不习惯，关键是远离父母，远离亲人，孤雁落单。
曹秀芝不死心，买了礼品，带了银两，来到春花的父母家。春花的父母是守旧之人，重情重义，听后大为赞成这门亲事，父亲首先表明态度：“恩人家又是大户，虽说男人岁数大了些无关紧要，女子从德从善是本分。”母亲也说明心意：“离京城是远了些，可你这是去当大户人家的主子，又是当今内务府大总管的舅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乐而不为呢！闺女，何去何从要从实际出发，不要耽误了大好前程。”春花听从了父母的话，含泪由曹秀芝带到乡下与曹士旺成了亲。成亲后，春花不负众望，生下了大儿子曹大川，两年后又生了二川，曹树林抱孙子心满意足大摆宴席，把曹秀芝的话亮在席面上：“大闺女说了，春花是京城的人，伺候过太后老佛爷，让我大胆使，放心用。从今往后我要交权，把府里的一切事物交给周春花管理。我们公母俩只管看孙子，全府上下如有不从者、有外心者，我要重罚，赶出曹府！
大儿媳张香香表面答应，心里不服，转换话题问曹树林：“爹，人家得孙子起名不是柱就是宝。您老来个川字，是什么意思？叫着别扭，听着扎耳朵。”曹树林瞪眼道：“土气，没学问，川是山，我要让曹家的后代像山川一样顶天立地。不像你男人那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能顶起什么事儿来！”
公婆的信任，曹士旺的支持，春花走马上任。她一改往日府内的旧风气：主仆不分，出工不出力，做家务的逢场作戏，工钱不少拿，还一脸的怨气。春花实行了监督制，像皇宫里那样，处处有人管，时时有监督，炸刺儿不服者罚银扣工钱，重者赶出曹府。从此，曹府有了变化，上下几十口人服服帖帖。几百亩地的收成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在同年，镇里面风言风语四起，春花成了各家各户议论的话题，有好事者编了词，谱了曲，让孩子们大街小巷连说带唱。前四句是这样的：曹士旺好福气，娶了个媳妇是宫女，能管家会算账，曹府谁都比不上……曹树林夫妇对于人们的街谈巷议很中意，抿嘴笑道：“说的是实情，气死你们！”大夫人香香一脸的官司，冲曹士旺埋怨道：“你就是府里的豆渣，弃物！还有脸笑。”曹士旺嘿嘿笑着说：“弃物娶美女，美女是能人，让他们说去，证明小夫人有本事。”
曹府的收成多了，日子自然富裕好过，曹树林是乐哉悠哉。可他舒心日子没多久却得了病，一病不起，撒手归西。老婆子死了丈夫，失去了结发之人，悲痛欲绝，第二年也随夫而去。
春花见公婆离去，无人再做后盾，本着明事理、懂规矩的原则，放权重新调理府内的关系。她让大夫人香香主管府内一切事物，自己主外。曹士旺掌管钱财，让他找回男人的尊严。由于曹士旺贪财，目光短浅，酿成了大错。春花提醒他购买枪支弹药，招募家丁武士看家护院，并嘱咐：“近些日子邻县邻村时常遭到土匪的掠抢，我们多加小心。”曹士旺表面答应，实则一拖再拖，就是舍不得拿银子，还强调道：“南皮县，大吴镇土匪望而却步，不会轻易来。”由于春花时常外出，忽略了对丈夫地催促。结果曹士旺喝下了自酿的苦酒，破了财，遭了害。
李莲英来到大吴镇，在镇口与姑父、父老们客套一番后，匆忙赶到舅舅家。李莲英让大妗子带着乐大夫和大哥三弟，赶去舅舅的房间诊病探视，自己与杨立山、吴世仁留下，春花也留在了客厅。故人相见，激动万分，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春花是眼含泪水，一一给众人倒水后，站立一旁，等候李莲英的发话。李莲英从母亲那里了解了一些春花到曹家后的情况，很敬重这位京城的姑娘，他半响才说话：“妗子，你是李家恩人，是曹府的贵人，莲英这方有礼啦！”春花忙施万福礼，躬身道：“大总……二公……”沉思片刻改口道：“二外甥客气，春花所做之事都是夫人栽培教育，来曹府是应当应份，您才是小女子的大恩人。”李莲英不再客气，请春花入座，让她讲述舅舅遇害的经过。春花是有心人，该讲的自然细说，不该说的一字不提。简单扼要地叙述起来，李莲英听完明白了八九。这时，大哥李国泰走进客厅来，低声说：“二弟，乐大夫请你过去有话要说。”李莲英带着众人急忙随大哥来到了舅舅的房间。
乐老三给曹士旺诊脉检查完后，让张香香拿来吃的药方子来。香香让曹大川翻箱倒柜找出两张糟纸，纸上字体潦草难认，多亏是名医世家，乐老三细瞧后大吃一惊，忙问：“行医者何方人士？在何处坐堂？”曹大川如实说：“一个是大吴镇仁义堂，行医郎中姓汪。另一个是大刘镇的春寿药房，行医大夫刘济祥，两人是当地人公认的知名郎中，大多数人生病后都找他们诊治。”
乐老三抬眼看了看曹大川，拿出备用的药方子纸，让大川研墨，取笔书写。写好对曹大川说：“骑快马到县城大药房抓药，越快越好。”然后从褡裢中取两盒中成药，向香香道：“妗子，请您给舅舅把丸药服下，一次一丸，一天两次，服十天即可。”张香香慌忙倒水。李国泰、李宝泰二人把舅舅抱起，三人配合把药丸给曹士旺服下，曹士旺躺下后，乐大夫对李国泰讲：“大哥，把大总管请来我有话要讲。”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