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恶心得想掀桌
可喜可贺，胡烈终于在顾泉改得快不认识中国字的时候觉得没意思了，大笔一挥在报告上签上了他的大名，签的同时不忘再说一遍自己妥协的无奈，谁让底下人就这点水平。
顾泉看着那一份已经跟她没啥关系的报告，心想说就说吧，反正没水平的不是她。
十分钟后，她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掉到了谷底。
“最新消息，老昏君今晚让我们去吃饭。”
黎智从文件堆里绝望地抬起头，“今晚约了吉星的业主，人家新任的总经理会来，我们带上业务部一起去，不是早就和他说过了吗？”
“我说了，他说我格局小，分不清轻重缓急。”
黎智咬牙问道:“他约的谁？”
“以前局里的一些老人。”
公司以前属于事业单位改制，从体制内脱胎出来的，现在的很多领导都是以前局里的人。
“那不就是他的吹牛聚会。”黎智瞬间一股火往头顶冒，“吉星去年占我们业务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七，今年他们业务量扩展，我耗了多久才跟他们新总经理搭上线，他跟我说轻重缓急？明年工资他来发吗？”
“我都说过了，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不去！”黎智直接拒绝，“天天顺着他我们就别干活了，丢了吉星这条线咱们直接回家卖红薯，天天说一分业绩不如别人，有他这根搅屎棍我们不要饭就不错了。”
“淡定，淡定。”顾泉急忙安抚她，“我没说要你去。”
“你也不行啊，人家出个总经理，我们连副总都不去，副总助理带着个草台班子业务部，咱还是直接卖红薯去吧。”
“你的意思是，咱俩跟他拧着来，直接不去？”
“不能放鸽子，直接跟他说不去吧，大不了骂个半个月。”
顾泉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也是，我们自己要分孰轻孰重，我一会去找骂吧。”
“你说这是个什么领导……”黎智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我去，吉星总经理。”
她忙不迭地接起，“喂，吴总……”
顾泉在一边看着她的表情由陪笑变得狰狞，然后更狰狞，最后超级狰狞。
说话的语气还很亲近喜悦，时不时还蹦出点笑声，两相对比之下，顾泉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好的好的，这也巧了，刚好我妈说家里的小樱桃熟了，我还打算这周末回去一趟呢，本来想自己独吞的，看来注定要跟您这个老乡大哥分享啊。”
黎智手边的文件已经被戳出几个洞了，顾泉急忙给她挪开。
“那就这周天，您可别说没时间啊，咱家的樱桃您知道，最多两天就坏，我能等它等不了。好好好，我订好地方发给您。”黎智强撑着把电话挂了，然后一拳砸在桌上，“我去你大爷的老昏君！”
“怎么了？”
“他给吉星的吴总打了电话，说公司今天有事，跟人家改了时间，你知道吴总刚刚说什么吗？说你们老胡总真关心员工啊，生怕你们太辛苦了忙不过来，其实忙不过来也不要硬来嘛。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黎智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记得我们约了吉星还要我们去陪他参加那种破局！还打电话给业主要求改时间，他不参加的局他改时间！你让人家怎么想？”
顾泉也被这骚操作惊呆了，“那吴总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前期又是老乡又是老哥的拉关系，他一个电话给我毁得干干净净。还好人家也算讲道理，有气没对着我发，这周六我回趟家搜刮点特产水果，周日亲自登门谢罪把他请出来呗，谁让我摊上这么个脑子进水的领导。”
“只能这样了，还好你反应快。”顾泉安排道:“周末再回去太赶了，反正今天也周三了，明天回去算了，算你出差，我让财务给你打笔钱，你给你妈，把阿姨做的那些好吃的都带点回来。我这边再准备点高档礼品，咱们双管齐下吧。”
这是给公司擦屁股，黎智也没拒绝，点头后问道:“那今天是不是得去老昏君那个局了？”
顾泉也很无奈，“没办法啊都这样了，咱一次只哄得好一边呀。”
“……我上辈子怕不是挖他家祖坟了吧。”
胡烈组的那几个人黎智多少有些印象，又老又油，架子大还爱教育人，简直跟他复制粘贴的一样。
“一群老油渣。”
顾泉很是佩服，“不得不说你这个取外号的本事真的是绝了。”
“泡茶，多喝点茶，晚上肯定要喝酒。”黎智想了想跟她说，“你记得生理期别喝了。”
“嗯，我心里有数。”
带着火工作了一天，一直到下班去往饭店的车上黎智也很难挤出个笑脸。
胡烈还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嘚瑟，“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不动脑筋，那遇到事情了根本不知道灵活处理。当然你们年轻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你看我，改时间就是打一个电话的事。”
为了方便吃完直接回家，胡烈选择开自己的车，而一向看不起女性的他从来不让她们碰方向盘，所以大家都心安理得把他当司机。
黎智和顾泉一肚子气，直接坐到了后座，安贝贝坐了副驾驶。
他越说越来劲，还不忘带上安贝贝，“小安你也要好好学习，这些事情不是谁都会教你。”
安贝贝头顶一堆问号？他教什么了？
后座的黎智和顾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虽然胡烈平时除了发脾气就是添乱，正向作用不能说很少简直就是没有，但这么直接干扰业务还是第一次。
这和平时害她们天天加班有本质的区别，这直接影响到公司能不能发出工资的问题。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所以就算是比黎智温和的顾泉，此刻的牙龈也是痒痒的。
但是大家毕竟也是在职场上混的，心里再怎么火冒三丈，进包厢见到人之后也是笑得三生有幸。
安贝贝第一次参加这种老油局，平时再天不怕地不怕，看到这些个人物还是会生理性地厌恶和畏惧。
黎智理解她的心情，入座的时候特意让她坐在了自己和顾泉中间。
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有个新人，“哎，一分还有新人啊，老胡艳福不浅啊，身边全是美女。”
应酬场上这种场面话很多，但这人眯着眼，一脸猥琐地在胡烈和安贝贝之间穿梭，恨不得直说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安贝贝也感觉到这股不善的目光，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徐科这话说的不对啊。”顾泉安抚性拍了拍安贝贝的手，出言护道:“我要跟胡总抢人了，这都是我的娘子军，怎么又到胡总那儿去了。”
公司系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一分的顾泉和黎智是个异类，别说他们这种退休的老历史，就连现任董事长来了也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惹急了当场摔杯子这种事都做得出。
对于这一代信奉领导是天的老人来说，这种人既让他们看不顺眼想教育，又有些顾虑，毕竟碌碌无为了一辈子，也没什么资本太过分。
胡烈和他们不一样，他现在还有点权力和地位，而且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爬得很高，习惯了目中无人，睥睨一切。要是有人想告诉他那一套是错的，他只会嗤之以鼻，非得亲自下场把那人的思想纠过来不可。
被怼的那人讪讪一笑，“顾总就是护短，连我们这些老同志的面子都不给。”
胡烈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了，“小顾，怎么说话的，还不给领导赔礼道歉。”
顾泉大方一笑，端起茶杯遥敬了一杯，“那我先敬徐科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祸害遗千年，这些个老混蛋肯定能活很久。黎智忍不住腹诽道。
“哎，怎么还用茶敬呢，顾总这可没诚意啊。”另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开始找茬。
“我们泉姐今天不太方便，就不陪各位领导了。”黎智适时出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她给各位领导赔个罪。”
一个坐她旁边的人立马跟着端起酒杯，“还是我们小黎懂事，第二杯就先跟我喝了吧。”
黎智咬咬牙喝下，她真想往这些人的酒杯里放粒头孢。
余下的人也来劲了，纷纷也端起杯子，一圈下来黎智四五杯下肚了。
见礼数做完了他们还没有罢手的意思，顾泉忙出声道:“各位领导这都是吃完饭来的？我们可都饿着肚子呢，还是边吃边聊吧。”
看黎智被灌酒屁都没放一个的胡烈这时板起脸训道:“你又不喝酒，有你什么事。”
安贝贝担忧地看了眼黎智，虽然她看上去没什么事，但是喝得太快，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了。
顾泉微微勾起一个冷笑，“今天是我们胡总组的局，小智，你就不要太出风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主场。”
言下之意，组局的都没喝，屁话还那么多。
胡烈别的没有，脸皮那是一层叠一层，“我今天就不喝了，秘书和助理都带过来了，她们替我喝。”
其他人一听这话又来劲了，黎智当没看到，自己起身盛了碗汤，低头慢慢喝了起来。
有几个酒杯都举到一半了，为了不尴尬只能转个弯，和身边人碰了起来。
还能这样的？安贝贝看得叹为观止。
胡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直接下了命令，“小黎，你带着小安一起敬一下各位领导。”
黎智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扭头对他点了点头，“好。”
“贝贝，你端杯茶跟着我。”
“啊？好。”
“来，陈主任，我替我们胡总敬您一杯。”黎智端着酒盅来到胡烈右侧第一个人边上，“我带着酒，后面带着茶，两个一起敬，您想喝哪种都行，不算欺负您吧。”
胡烈在后面叫唤，“哎哎哎，怎么叫替我敬，这这是你自己敬的。”
黎智看都懒得看他，笑容不减道:“我的酒刚刚已经敬完了，现在是替领导敬的。”
噎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但是毕竟是酒桌，黎智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也一点便宜没占到，该喝的还是一杯没少，散场的时候还是晕了。
胡烈想早点回家睡觉，没管她们自己走了。
“泉姐，胡总已经走了。”安贝贝买完单到门口跟她们说道，“你们怎么回去？”
“你先叫车走吧，我和她同路，我送就行。”
安贝贝看了眼站得稳稳的黎智，心想应该也没什么事，“那你们小心，我先走了。”
两人上了出租车之后，黎智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特么的恶心。”
“嗯。”顾泉很是赞同，“恶心得让人想掀桌子。”
中国的业务基本上都在酒桌上谈成的，一分的业务也是她们和业务部在酒桌上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应酬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只要不超过底线，大家都觉得值得。
但这次不一样，她们所谓的领导简直不把员工当人看，只为了炫耀自己权利犹在。
甚至为了这场炫耀不惜差点毁了她们努力了好久的成果。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领着高薪，对着一票人颐指气使，确实恶心。
顾泉看着那一份已经跟她没啥关系的报告，心想说就说吧，反正没水平的不是她。
十分钟后，她好不容易放松的心情又掉到了谷底。
“最新消息，老昏君今晚让我们去吃饭。”
黎智从文件堆里绝望地抬起头，“今晚约了吉星的业主，人家新任的总经理会来，我们带上业务部一起去，不是早就和他说过了吗？”
“我说了，他说我格局小，分不清轻重缓急。”
黎智咬牙问道:“他约的谁？”
“以前局里的一些老人。”
公司以前属于事业单位改制，从体制内脱胎出来的，现在的很多领导都是以前局里的人。
“那不就是他的吹牛聚会。”黎智瞬间一股火往头顶冒，“吉星去年占我们业务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七，今年他们业务量扩展，我耗了多久才跟他们新总经理搭上线，他跟我说轻重缓急？明年工资他来发吗？”
“我都说过了，被骂得狗血淋头。”
“我不去！”黎智直接拒绝，“天天顺着他我们就别干活了，丢了吉星这条线咱们直接回家卖红薯，天天说一分业绩不如别人，有他这根搅屎棍我们不要饭就不错了。”
“淡定，淡定。”顾泉急忙安抚她，“我没说要你去。”
“你也不行啊，人家出个总经理，我们连副总都不去，副总助理带着个草台班子业务部，咱还是直接卖红薯去吧。”
“你的意思是，咱俩跟他拧着来，直接不去？”
“不能放鸽子，直接跟他说不去吧，大不了骂个半个月。”
顾泉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也是，我们自己要分孰轻孰重，我一会去找骂吧。”
“你说这是个什么领导……”黎智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我去，吉星总经理。”
她忙不迭地接起，“喂，吴总……”
顾泉在一边看着她的表情由陪笑变得狰狞，然后更狰狞，最后超级狰狞。
说话的语气还很亲近喜悦，时不时还蹦出点笑声，两相对比之下，顾泉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好的好的，这也巧了，刚好我妈说家里的小樱桃熟了，我还打算这周末回去一趟呢，本来想自己独吞的，看来注定要跟您这个老乡大哥分享啊。”
黎智手边的文件已经被戳出几个洞了，顾泉急忙给她挪开。
“那就这周天，您可别说没时间啊，咱家的樱桃您知道，最多两天就坏，我能等它等不了。好好好，我订好地方发给您。”黎智强撑着把电话挂了，然后一拳砸在桌上，“我去你大爷的老昏君！”
“怎么了？”
“他给吉星的吴总打了电话，说公司今天有事，跟人家改了时间，你知道吴总刚刚说什么吗？说你们老胡总真关心员工啊，生怕你们太辛苦了忙不过来，其实忙不过来也不要硬来嘛。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黎智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记得我们约了吉星还要我们去陪他参加那种破局！还打电话给业主要求改时间，他不参加的局他改时间！你让人家怎么想？”
顾泉也被这骚操作惊呆了，“那吴总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前期又是老乡又是老哥的拉关系，他一个电话给我毁得干干净净。还好人家也算讲道理，有气没对着我发，这周六我回趟家搜刮点特产水果，周日亲自登门谢罪把他请出来呗，谁让我摊上这么个脑子进水的领导。”
“只能这样了，还好你反应快。”顾泉安排道:“周末再回去太赶了，反正今天也周三了，明天回去算了，算你出差，我让财务给你打笔钱，你给你妈，把阿姨做的那些好吃的都带点回来。我这边再准备点高档礼品，咱们双管齐下吧。”
这是给公司擦屁股，黎智也没拒绝，点头后问道:“那今天是不是得去老昏君那个局了？”
顾泉也很无奈，“没办法啊都这样了，咱一次只哄得好一边呀。”
“……我上辈子怕不是挖他家祖坟了吧。”
胡烈组的那几个人黎智多少有些印象，又老又油，架子大还爱教育人，简直跟他复制粘贴的一样。
“一群老油渣。”
顾泉很是佩服，“不得不说你这个取外号的本事真的是绝了。”
“泡茶，多喝点茶，晚上肯定要喝酒。”黎智想了想跟她说，“你记得生理期别喝了。”
“嗯，我心里有数。”
带着火工作了一天，一直到下班去往饭店的车上黎智也很难挤出个笑脸。
胡烈还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地嘚瑟，“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不动脑筋，那遇到事情了根本不知道灵活处理。当然你们年轻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你看我，改时间就是打一个电话的事。”
为了方便吃完直接回家，胡烈选择开自己的车，而一向看不起女性的他从来不让她们碰方向盘，所以大家都心安理得把他当司机。
黎智和顾泉一肚子气，直接坐到了后座，安贝贝坐了副驾驶。
他越说越来劲，还不忘带上安贝贝，“小安你也要好好学习，这些事情不是谁都会教你。”
安贝贝头顶一堆问号？他教什么了？
后座的黎智和顾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虽然胡烈平时除了发脾气就是添乱，正向作用不能说很少简直就是没有，但这么直接干扰业务还是第一次。
这和平时害她们天天加班有本质的区别，这直接影响到公司能不能发出工资的问题。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所以就算是比黎智温和的顾泉，此刻的牙龈也是痒痒的。
但是大家毕竟也是在职场上混的，心里再怎么火冒三丈，进包厢见到人之后也是笑得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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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智理解她的心情，入座的时候特意让她坐在了自己和顾泉中间。
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有个新人，“哎，一分还有新人啊，老胡艳福不浅啊，身边全是美女。”
应酬场上这种场面话很多，但这人眯着眼，一脸猥琐地在胡烈和安贝贝之间穿梭，恨不得直说他们有什么关系一样。
安贝贝也感觉到这股不善的目光，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徐科这话说的不对啊。”顾泉安抚性拍了拍安贝贝的手，出言护道:“我要跟胡总抢人了，这都是我的娘子军，怎么又到胡总那儿去了。”
公司系统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一分的顾泉和黎智是个异类，别说他们这种退休的老历史，就连现任董事长来了也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惹急了当场摔杯子这种事都做得出。
对于这一代信奉领导是天的老人来说，这种人既让他们看不顺眼想教育，又有些顾虑，毕竟碌碌无为了一辈子，也没什么资本太过分。
胡烈和他们不一样，他现在还有点权力和地位，而且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就爬得很高，习惯了目中无人，睥睨一切。要是有人想告诉他那一套是错的，他只会嗤之以鼻，非得亲自下场把那人的思想纠过来不可。
被怼的那人讪讪一笑，“顾总就是护短，连我们这些老同志的面子都不给。”
胡烈一听这话脸就拉下来了，“小顾，怎么说话的，还不给领导赔礼道歉。”
顾泉大方一笑，端起茶杯遥敬了一杯，“那我先敬徐科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祸害遗千年，这些个老混蛋肯定能活很久。黎智忍不住腹诽道。
“哎，怎么还用茶敬呢，顾总这可没诚意啊。”另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开始找茬。
“我们泉姐今天不太方便，就不陪各位领导了。”黎智适时出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替她给各位领导赔个罪。”
一个坐她旁边的人立马跟着端起酒杯，“还是我们小黎懂事，第二杯就先跟我喝了吧。”
黎智咬咬牙喝下，她真想往这些人的酒杯里放粒头孢。
余下的人也来劲了，纷纷也端起杯子，一圈下来黎智四五杯下肚了。
见礼数做完了他们还没有罢手的意思，顾泉忙出声道:“各位领导这都是吃完饭来的？我们可都饿着肚子呢，还是边吃边聊吧。”
看黎智被灌酒屁都没放一个的胡烈这时板起脸训道:“你又不喝酒，有你什么事。”
安贝贝担忧地看了眼黎智，虽然她看上去没什么事，但是喝得太快，目光已经有些迷离了。
顾泉微微勾起一个冷笑，“今天是我们胡总组的局，小智，你就不要太出风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主场。”
言下之意，组局的都没喝，屁话还那么多。
胡烈别的没有，脸皮那是一层叠一层，“我今天就不喝了，秘书和助理都带过来了，她们替我喝。”
其他人一听这话又来劲了，黎智当没看到，自己起身盛了碗汤，低头慢慢喝了起来。
有几个酒杯都举到一半了，为了不尴尬只能转个弯，和身边人碰了起来。
还能这样的？安贝贝看得叹为观止。
胡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直接下了命令，“小黎，你带着小安一起敬一下各位领导。”
黎智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扭头对他点了点头，“好。”
“贝贝，你端杯茶跟着我。”
“啊？好。”
“来，陈主任，我替我们胡总敬您一杯。”黎智端着酒盅来到胡烈右侧第一个人边上，“我带着酒，后面带着茶，两个一起敬，您想喝哪种都行，不算欺负您吧。”
胡烈在后面叫唤，“哎哎哎，怎么叫替我敬，这这是你自己敬的。”
黎智看都懒得看他，笑容不减道:“我的酒刚刚已经敬完了，现在是替领导敬的。”
噎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但是毕竟是酒桌，黎智虽然没吃什么亏，但也一点便宜没占到，该喝的还是一杯没少，散场的时候还是晕了。
胡烈想早点回家睡觉，没管她们自己走了。
“泉姐，胡总已经走了。”安贝贝买完单到门口跟她们说道，“你们怎么回去？”
“你先叫车走吧，我和她同路，我送就行。”
安贝贝看了眼站得稳稳的黎智，心想应该也没什么事，“那你们小心，我先走了。”
两人上了出租车之后，黎智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真特么的恶心。”
“嗯。”顾泉很是赞同，“恶心得让人想掀桌子。”
中国的业务基本上都在酒桌上谈成的，一分的业务也是她们和业务部在酒桌上一点一点拼出来的。应酬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但那都是为了工作，只要不超过底线，大家都觉得值得。
但这次不一样，她们所谓的领导简直不把员工当人看，只为了炫耀自己权利犹在。
甚至为了这场炫耀不惜差点毁了她们努力了好久的成果。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领着高薪，对着一票人颐指气使，确实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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