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凝夜慧眼识阴雷 赵雁会妙法辨世火
那人从林中走出，众人见他纷纷退开行礼，口呼：武公子。
武凝夜并非专门前来，他本来在不远处的树上闭目修炼《精玉诀》，修士修炼内功时一般会屏住呼吸或使呼吸平缓若无，讲究对内息的绝对把控。
《精玉诀》第三重过后目力听力就远大于常人。
武凝夜早已听见此处喧闹，本来不想多管，“俗世恩怨只会消磨道心”，他的师父王无欲长老是这么教育他的。
可一低头武凝夜就看见胸口透出紫光，他赶忙拿出怀里的根槽：根槽中央的墨色琉璃如今变成紫色，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白光，如同暗夜里的闪电，他回忆起领取根槽时接到的使用说明：
丽泽如金银者——天根行金。
蔓绿如叶者——天根行木。
流莹青蓝者——天根行水。
悦动红光者——天根行火。
浑浊如山石色者——天根行土。
这就是最常见的五种天根，除此外还有两种稀有天根，分别是：
内旋杂光者——天根行风。
莹如紫薇闪如雷霆者——天根行雷。
武凝夜心下大喜，跳下树来寻起根槽更亮的方位，结果就看见军汉举刀的那一幕。他暗呼好险，差点就让精玉山丢失一位稀有天根弟子，要知道这两种天根在修炼攻击道术时都有巨大的优势。
武凝夜走到赵神将旁，催动内力，先把了赵神将的脉，自己的内力在其体内毫无阻塞，“凡人。”
武凝夜调整呼吸，望了一眼昏迷的青年，内力从他指尖送进那青年体内，果然有阻塞之感，就是他了！
“私杀俘虏按军规当斩！我也不追究贪图金银的事。”武凝夜随手指了两个军汉，“你们把他俩抬到中军大帐。”
张都尉看见武凝夜来访急忙放下兵书前去迎接，武凝夜给他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张都尉大怒，下令杖责那十几军汉50军棍。
随后武凝夜表示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要将他带走，张都尉表示完全没问题。
随后张都尉命侍卫端来两碗醒神汤，喂下去后，二人苏醒了。
张都尉还未开口，武凝夜便开始摇晃官岳正的脑袋，“我问你，昨天傍晚你在何处？”
官岳正头疼欲裂，回忆了一下说：我在西南门停尸房那。
武凝夜笑了起来，心道当时赵雁会看见的就是你了，居然还是稀有的雷天根，他再摸官岳正的根骨，一下便觉他根骨奇特，定是练武的好材料，心道：“这一个新弟子能顶三个普通的用，这样回山面子上也过得去。”
武凝夜走出帅账，叫醒了还在帐篷里睡觉的赵雁会，“我找到一个雷天根的弟子”，并要赵雁会准备行李，天亮启程回山，赵雁会刚被叫醒晕晕乎乎，只是口称是，武凝夜见他不顶用也就自己去准备了。
那边张都尉略微审讯，发现赵神将居然是当年一起在汴州武场上撕打的同门，有过数面之缘，赵神将伶牙俐齿很快就把误会说开，并告知玄天上师父子已死的消息，张都尉佯装大惊，二人约定好明日一起去西南门劝降。
次日张都尉整军备马，发现武凝夜、赵雁会和昨日俘虏的官岳正已无踪迹，案上只有一封武凝夜手写的告别信，张都尉感慨道：“来无影去无踪，不贪金不贪银，真是得道高人啊！”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赵神将把玄天上师已死的消息告知山寨弟子，并保证投降者从宽处理，七神将还想抵抗，被他们的令旗官斩了，头颅丢下寨去，低阶弟子也不再抵抗，纷纷丢下兵器盔甲投降，狗牙山遂定。
乙灵安脱下藤甲，自觉站到阶级狗那里，他此刻怀念自己的阶级猪了，心道：我可是贫农你们不能杀我！
武凝夜、赵雁会、官岳正三人此时正在官道上策马狂奔，快意无比。
人生参差，在细微处，或是命定，或在人为！
官岳正向武凝夜表达了感谢，他回想起自己从阶级猪一夜变成鬼头，又突然得知患难好友刺杀山寨首领未遂，随后全力运作保护他，以为一切安定时被赵神将告知事发。
本以为死定自己的上司又想逃跑，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官军敲晕。
自己以为万事皆休，醒来却被两个神秘男子告知自己身负天根，是他们宗门急需的人才，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无数帝王将相梦寐以求的长生大道！
“时也命也！”官岳正喊出父亲的名言，引得两个师兄哈哈大笑，称其有慧根。
日过天中时三人到毛吕镇的来福客栈休息，饱餐一顿后继续赶路，离精玉山还有四日路程。三人都是心情愉悦，打马缓行，赵雁会开始讲这次出行的趣事。
“玄天上师被毒死了？”官岳正惊呼。
武凝夜知晓那是官岳正的兄弟干的后，也饶有趣味地说：“你那个患难兄弟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以后若是有缘，介绍我认识。”
官岳正打马赶上，“没问题师兄，不过你们两个精英弟子出来就领我一个弟子回去，是不是少了些。”
赵雁会心直口快，他道：“少是少了一点。”武凝夜怕他讲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连忙插嘴，“不少，岳正你是雷天根，是比我的金天根，赵师兄的水天根更稀有的，一个人能抵两个用。”
赵雁会立刻反驳：“师兄，岳正是火天根吧，我记得当时在营墙上根槽是红色的。”
武凝夜摇了摇头，“是雷天根，我确认过了。”赵雁会骑马赶过去，和武凝夜争辩起来，说自己那日在营墙上看见根槽发的是红光。
武凝夜和赵雁会各执一词，官岳正也不说话，气氛有些紧张。
见赵雁会如此固执武凝夜不禁有些生气，他勒住马，掏出根槽，“闭气，岳正不用。”
赵雁会心道这可是师兄你自己找尴尬，他随即闭气然后瞪大了眼睛：根槽明显露出紫光！
赵雁会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取下来看，也是一样，他是好面子的人，脸顿时变得火辣辣。
“我不可能会记错，根槽也不会错，师兄狗牙山还有一个火天根。我们回去吧。”赵雁会对武凝夜说道。
“你看错了，在大雨中把紫色看成红色也常见。”武凝夜没有理会赵雁会的提议，直起身踢了踢马肚子，“驾，驾”
“再有两日能赶回山，能赶上开山大典，赶紧走吧。”
官岳正骑马紧紧跟上，回头看赵雁会还愣在原地，“赵师兄，我们走哇。”
赵雁会摇了摇头用力拉紧缰绳一扭马头，朝回走去。
他就喊：“师兄、官师弟我回狗牙山一趟，你们回山吧！”说完一踢马镫，那枣红马噌地窜出去。官岳正一边呼喊一边扭转马头准备追回他，却被武凝夜拦住，“他好面子让他去吧，过会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们。”
武凝夜和赵雁会各自扬鞭，马踏石街往前飞奔。
是否在此时，他们的命运也像这样分道扬镳了呢？
赵雁会策马往回赶，一路不停骑到狗牙山下，这时天已经黑了，他把马放开吃草，自己运起神行术往山上飞奔，张都尉原先的军营已被撤走，全都移到营寨中了。
到了寨门口，站岗的是官兵，他们都认得赵雁会，故此放行。
赵雁会闭气，拿着根槽转了一圈，未见反应，心想还是要借助张都尉的力量。他打听了帅账的位置去寻张都尉。
张都尉此前在为如何处理这许多俘虏烦心，亏了主簿孔不仁的妙计：让狗牙山低阶级弟子检举，这才把鬼头中一贯作恶的找出来，张都尉便斩了他们，这就安定下狗牙山。
只是县令先前有言：千万别带俘虏回县，治安难搞！
张都尉便开始发愁如何处理这千余匪徒。
他见赵雁会回来颇为惊讶，还没来得及寒暄赵雁会已讲完了。
张都尉立刻拍板：没问题，我这就把全部俘虏聚集起来。
没用半个时辰，帅账前聚集了千余俘虏，他们一个个眼神茫然，都道是提前放饭便端了碗来。
赵雁会屏气凝神掏出根槽：鲜艳如血的红色。他心底大喜，不单喜自己没看错，也是为自己能为精玉山再找一名弟子高兴，这火天根也是极为适合修行精玉山的功法。
可随即他就犯了难，如何在这千余人中找到那个火天根？
想了半天，“这不是我赵某人的风格啊”，赵雁会一个一个把起脉，张都尉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在后面跟着。
连把了十几个，赵雁会脸色越来越黑，张都尉问他为何烦恼，赵雁会隐去了有关修行的事情，对他说自己得靠这个盘子和把脉才能确定人选。
张都尉想了半天也是没得办法。这时随军主簿孔不仁上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那人留着一撮胡子，模样是儒生。
他开口说道：“都尉、赵公子，在下年轻时修黄老道时知道一种二分法，我说与您们。要想找到那个特殊人，只需将这些人平分，一半赶到山寨东南，一半赶到山寨西北，这样赵公子两下一对比就知道那个人在哪了，随后继续分那堆人，就是万余人不消几次也殆尽了。”
赵雁会抚掌赞叹，张都尉也是连称：先生妙计。
乙灵安等一众人被官兵驱使着东南西北来回跑，路上俘虏们互相推搡，打了碟碎了碗，整个山寨都是瓷片，那些淘汰的人已经喝上粥了，蹲在路边哄笑。
乙灵安用鼻子嗅了嗅：肉粥！他口齿生津，希望自己赶紧出局。
七次以后，赵雁会已经确定那火天根就在他面前的九人之中，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乙灵安看见面前的怪公子一脸兴奋，心想：这人不会是个gay吧……虽说自己这具身体长得很帅，但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吧。正想着，有人拉了拉乙灵安，乙灵安低头看见一张憨厚的脸，觉得有些面熟。
“是俺呀长官，咱们还一起拉屎来着，你忘了吗？”乙灵安当即想起来了，这是“同厕之交”啊，太铁了！
“对对对，那天下雨来着。”
赵雁会正给一人号脉，听见了“下雨”、“拉屎”两个关键词，他大喝一声：“是谁在下雨天拉屎。”
众人纷纷闪开，乙灵安一脸茫然。
“是我啊……下雨天拉屎也犯法吗？”乙灵安举起双手，那个憨厚弟子吓得躲在乙灵安身后，他瑟瑟发抖，嘴里念叨：“别抓俺别抓俺，俺是火神下凡。”
赵雁会一脸销魂笑，他撸起袖子，指尖内力凝聚，随后甩了甩头发跃到乙灵安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双眼和乙灵安深情对视，乙灵安想起自己小时候打针，村诊所的医生也是这个表情。
赵雁会用低沉的嗓音对他说：“小兄弟别害怕，一点都不疼，我给你，号号脉。”
乙灵安是真怕他一脸深情地说：小兄弟我好喜欢你啊。
不是gay就好，不是gay就好，上辈子我18年不开张，这辈子一定要追求一个温柔美丽的好姑娘做老婆！
赵雁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乙灵安左臂的脉门：那股内力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如同激流中行驶的小船，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和他的内力对抗。
“美妙，太美妙了。”赵雁会向天歌颂，随后他一挥手臂大喊：“就是你小兄弟！跟我走吧，你不属于这里！”他也不理会乙灵安的反抗，直接把乙灵安扛在肩上运起神行术往山下跑去。
张都尉等人目瞪口呆。
赵雁会走远了，一个士兵递给张都尉一个铜盘，“都尉，赵公子走得急，这个铜盘落下了。”
“你刚才怎么不拿给他？”
“我看这个挺值钱。”
张都尉接过，绿色铜盘中央是鲜红如血的琉璃……
“是挺值钱。”
武凝夜并非专门前来，他本来在不远处的树上闭目修炼《精玉诀》，修士修炼内功时一般会屏住呼吸或使呼吸平缓若无，讲究对内息的绝对把控。
《精玉诀》第三重过后目力听力就远大于常人。
武凝夜早已听见此处喧闹，本来不想多管，“俗世恩怨只会消磨道心”，他的师父王无欲长老是这么教育他的。
可一低头武凝夜就看见胸口透出紫光，他赶忙拿出怀里的根槽：根槽中央的墨色琉璃如今变成紫色，还时不时闪过一丝白光，如同暗夜里的闪电，他回忆起领取根槽时接到的使用说明：
丽泽如金银者——天根行金。
蔓绿如叶者——天根行木。
流莹青蓝者——天根行水。
悦动红光者——天根行火。
浑浊如山石色者——天根行土。
这就是最常见的五种天根，除此外还有两种稀有天根，分别是：
内旋杂光者——天根行风。
莹如紫薇闪如雷霆者——天根行雷。
武凝夜心下大喜，跳下树来寻起根槽更亮的方位，结果就看见军汉举刀的那一幕。他暗呼好险，差点就让精玉山丢失一位稀有天根弟子，要知道这两种天根在修炼攻击道术时都有巨大的优势。
武凝夜走到赵神将旁，催动内力，先把了赵神将的脉，自己的内力在其体内毫无阻塞，“凡人。”
武凝夜调整呼吸，望了一眼昏迷的青年，内力从他指尖送进那青年体内，果然有阻塞之感，就是他了！
“私杀俘虏按军规当斩！我也不追究贪图金银的事。”武凝夜随手指了两个军汉，“你们把他俩抬到中军大帐。”
张都尉看见武凝夜来访急忙放下兵书前去迎接，武凝夜给他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张都尉大怒，下令杖责那十几军汉50军棍。
随后武凝夜表示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要将他带走，张都尉表示完全没问题。
随后张都尉命侍卫端来两碗醒神汤，喂下去后，二人苏醒了。
张都尉还未开口，武凝夜便开始摇晃官岳正的脑袋，“我问你，昨天傍晚你在何处？”
官岳正头疼欲裂，回忆了一下说：我在西南门停尸房那。
武凝夜笑了起来，心道当时赵雁会看见的就是你了，居然还是稀有的雷天根，他再摸官岳正的根骨，一下便觉他根骨奇特，定是练武的好材料，心道：“这一个新弟子能顶三个普通的用，这样回山面子上也过得去。”
武凝夜走出帅账，叫醒了还在帐篷里睡觉的赵雁会，“我找到一个雷天根的弟子”，并要赵雁会准备行李，天亮启程回山，赵雁会刚被叫醒晕晕乎乎，只是口称是，武凝夜见他不顶用也就自己去准备了。
那边张都尉略微审讯，发现赵神将居然是当年一起在汴州武场上撕打的同门，有过数面之缘，赵神将伶牙俐齿很快就把误会说开，并告知玄天上师父子已死的消息，张都尉佯装大惊，二人约定好明日一起去西南门劝降。
次日张都尉整军备马，发现武凝夜、赵雁会和昨日俘虏的官岳正已无踪迹，案上只有一封武凝夜手写的告别信，张都尉感慨道：“来无影去无踪，不贪金不贪银，真是得道高人啊！”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赵神将把玄天上师已死的消息告知山寨弟子，并保证投降者从宽处理，七神将还想抵抗，被他们的令旗官斩了，头颅丢下寨去，低阶弟子也不再抵抗，纷纷丢下兵器盔甲投降，狗牙山遂定。
乙灵安脱下藤甲，自觉站到阶级狗那里，他此刻怀念自己的阶级猪了，心道：我可是贫农你们不能杀我！
武凝夜、赵雁会、官岳正三人此时正在官道上策马狂奔，快意无比。
人生参差，在细微处，或是命定，或在人为！
官岳正向武凝夜表达了感谢，他回想起自己从阶级猪一夜变成鬼头，又突然得知患难好友刺杀山寨首领未遂，随后全力运作保护他，以为一切安定时被赵神将告知事发。
本以为死定自己的上司又想逃跑，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官军敲晕。
自己以为万事皆休，醒来却被两个神秘男子告知自己身负天根，是他们宗门急需的人才，摆在自己面前的是无数帝王将相梦寐以求的长生大道！
“时也命也！”官岳正喊出父亲的名言，引得两个师兄哈哈大笑，称其有慧根。
日过天中时三人到毛吕镇的来福客栈休息，饱餐一顿后继续赶路，离精玉山还有四日路程。三人都是心情愉悦，打马缓行，赵雁会开始讲这次出行的趣事。
“玄天上师被毒死了？”官岳正惊呼。
武凝夜知晓那是官岳正的兄弟干的后，也饶有趣味地说：“你那个患难兄弟也是个智勇双全的人，以后若是有缘，介绍我认识。”
官岳正打马赶上，“没问题师兄，不过你们两个精英弟子出来就领我一个弟子回去，是不是少了些。”
赵雁会心直口快，他道：“少是少了一点。”武凝夜怕他讲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连忙插嘴，“不少，岳正你是雷天根，是比我的金天根，赵师兄的水天根更稀有的，一个人能抵两个用。”
赵雁会立刻反驳：“师兄，岳正是火天根吧，我记得当时在营墙上根槽是红色的。”
武凝夜摇了摇头，“是雷天根，我确认过了。”赵雁会骑马赶过去，和武凝夜争辩起来，说自己那日在营墙上看见根槽发的是红光。
武凝夜和赵雁会各执一词，官岳正也不说话，气氛有些紧张。
见赵雁会如此固执武凝夜不禁有些生气，他勒住马，掏出根槽，“闭气，岳正不用。”
赵雁会心道这可是师兄你自己找尴尬，他随即闭气然后瞪大了眼睛：根槽明显露出紫光！
赵雁会忙把自己脖子上的取下来看，也是一样，他是好面子的人，脸顿时变得火辣辣。
“我不可能会记错，根槽也不会错，师兄狗牙山还有一个火天根。我们回去吧。”赵雁会对武凝夜说道。
“你看错了，在大雨中把紫色看成红色也常见。”武凝夜没有理会赵雁会的提议，直起身踢了踢马肚子，“驾，驾”
“再有两日能赶回山，能赶上开山大典，赶紧走吧。”
官岳正骑马紧紧跟上，回头看赵雁会还愣在原地，“赵师兄，我们走哇。”
赵雁会摇了摇头用力拉紧缰绳一扭马头，朝回走去。
他就喊：“师兄、官师弟我回狗牙山一趟，你们回山吧！”说完一踢马镫，那枣红马噌地窜出去。官岳正一边呼喊一边扭转马头准备追回他，却被武凝夜拦住，“他好面子让他去吧，过会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们。”
武凝夜和赵雁会各自扬鞭，马踏石街往前飞奔。
是否在此时，他们的命运也像这样分道扬镳了呢？
赵雁会策马往回赶，一路不停骑到狗牙山下，这时天已经黑了，他把马放开吃草，自己运起神行术往山上飞奔，张都尉原先的军营已被撤走，全都移到营寨中了。
到了寨门口，站岗的是官兵，他们都认得赵雁会，故此放行。
赵雁会闭气，拿着根槽转了一圈，未见反应，心想还是要借助张都尉的力量。他打听了帅账的位置去寻张都尉。
张都尉此前在为如何处理这许多俘虏烦心，亏了主簿孔不仁的妙计：让狗牙山低阶级弟子检举，这才把鬼头中一贯作恶的找出来，张都尉便斩了他们，这就安定下狗牙山。
只是县令先前有言：千万别带俘虏回县，治安难搞！
张都尉便开始发愁如何处理这千余匪徒。
他见赵雁会回来颇为惊讶，还没来得及寒暄赵雁会已讲完了。
张都尉立刻拍板：没问题，我这就把全部俘虏聚集起来。
没用半个时辰，帅账前聚集了千余俘虏，他们一个个眼神茫然，都道是提前放饭便端了碗来。
赵雁会屏气凝神掏出根槽：鲜艳如血的红色。他心底大喜，不单喜自己没看错，也是为自己能为精玉山再找一名弟子高兴，这火天根也是极为适合修行精玉山的功法。
可随即他就犯了难，如何在这千余人中找到那个火天根？
想了半天，“这不是我赵某人的风格啊”，赵雁会一个一个把起脉，张都尉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是在后面跟着。
连把了十几个，赵雁会脸色越来越黑，张都尉问他为何烦恼，赵雁会隐去了有关修行的事情，对他说自己得靠这个盘子和把脉才能确定人选。
张都尉想了半天也是没得办法。这时随军主簿孔不仁上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那人留着一撮胡子，模样是儒生。
他开口说道：“都尉、赵公子，在下年轻时修黄老道时知道一种二分法，我说与您们。要想找到那个特殊人，只需将这些人平分，一半赶到山寨东南，一半赶到山寨西北，这样赵公子两下一对比就知道那个人在哪了，随后继续分那堆人，就是万余人不消几次也殆尽了。”
赵雁会抚掌赞叹，张都尉也是连称：先生妙计。
乙灵安等一众人被官兵驱使着东南西北来回跑，路上俘虏们互相推搡，打了碟碎了碗，整个山寨都是瓷片，那些淘汰的人已经喝上粥了，蹲在路边哄笑。
乙灵安用鼻子嗅了嗅：肉粥！他口齿生津，希望自己赶紧出局。
七次以后，赵雁会已经确定那火天根就在他面前的九人之中，他兴奋地搓了搓手。
乙灵安看见面前的怪公子一脸兴奋，心想：这人不会是个gay吧……虽说自己这具身体长得很帅，但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吧。正想着，有人拉了拉乙灵安，乙灵安低头看见一张憨厚的脸，觉得有些面熟。
“是俺呀长官，咱们还一起拉屎来着，你忘了吗？”乙灵安当即想起来了，这是“同厕之交”啊，太铁了！
“对对对，那天下雨来着。”
赵雁会正给一人号脉，听见了“下雨”、“拉屎”两个关键词，他大喝一声：“是谁在下雨天拉屎。”
众人纷纷闪开，乙灵安一脸茫然。
“是我啊……下雨天拉屎也犯法吗？”乙灵安举起双手，那个憨厚弟子吓得躲在乙灵安身后，他瑟瑟发抖，嘴里念叨：“别抓俺别抓俺，俺是火神下凡。”
赵雁会一脸销魂笑，他撸起袖子，指尖内力凝聚，随后甩了甩头发跃到乙灵安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双眼和乙灵安深情对视，乙灵安想起自己小时候打针，村诊所的医生也是这个表情。
赵雁会用低沉的嗓音对他说：“小兄弟别害怕，一点都不疼，我给你，号号脉。”
乙灵安是真怕他一脸深情地说：小兄弟我好喜欢你啊。
不是gay就好，不是gay就好，上辈子我18年不开张，这辈子一定要追求一个温柔美丽的好姑娘做老婆！
赵雁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乙灵安左臂的脉门：那股内力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如同激流中行驶的小船，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和他的内力对抗。
“美妙，太美妙了。”赵雁会向天歌颂，随后他一挥手臂大喊：“就是你小兄弟！跟我走吧，你不属于这里！”他也不理会乙灵安的反抗，直接把乙灵安扛在肩上运起神行术往山下跑去。
张都尉等人目瞪口呆。
赵雁会走远了，一个士兵递给张都尉一个铜盘，“都尉，赵公子走得急，这个铜盘落下了。”
“你刚才怎么不拿给他？”
“我看这个挺值钱。”
张都尉接过，绿色铜盘中央是鲜红如血的琉璃……
“是挺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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