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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打架斗殴

    伤口换了药,两天就可以下床了。林司禾出去医馆上药回来,刚到衙门口迎面就见裴越穿着官服匆匆出来。

    裴越一向很忙,自从上次拒绝裴越已经五六天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

    她心跳徒增,连忙背过身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但就是既想见他好像又怕见到他。

    所幸裴越并没有看到她这一窘状,他走得很急,出门就上马,带着一大队衙役飞驰而去。

    见他离开,林司禾这才继续走,谁知正碰上张师爷提了个木箱跟着出来,见林司禾如获至宝,连忙拽住她:“啊呀,你来得正好,上差了,别走了。”

    林司禾被拽着上了马车直解释:“可裴大人许我的假呢!”

    张师爷有了前车之鉴,自然不会放过她,开始诉苦:“总共就两个书吏,你忍心看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家一个人劳筋费骨吗?”

    林司禾着了道:“那肯定不忍心。”

    “哎呀,谢谢您了。”

    平安街上,两拨人一黑一红斗得正酣,两边势均力敌,兵器之声不绝,地上鲜血流淌,却也并不停歇,吓得两边商铺都不敢开门。

    直至裴越带着一队衙役骑马飞奔而来,将两拨人团团围住,才暂时收了手。

    裴越勒住马,目光仔细地扫过两边的人,直到一个黑衣人中一人站了出来遥遥喊了句:“裴大人!久仰!”

    裴越目光落到他身上,眼前之人虽只有二十岁出头,长得俊秀文气,然则身处此地一身做派从容自然,眼神熠烁,看得出来是个人物。

    见黑衣人站出来了,红衣一方也站出一稍胖的黑脸大汉,心虚地连忙行礼:“裴大人您安好,我们闹着玩呢。”

    他谄媚的模样惹得黑衣人“嗛”了一声:“桂老儿,多大岁数了还在这摇尾巴,丢人。”

    林司禾透过马车帘子看,一眼就看到那黑衣人,便问张师爷:“他是谁啊?”

    张师爷在这几十年,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嗨,还能是谁?两条地头蛇,平时开开赌场妓院养养打手放放印子钱,胖的那个人称鬼老大,名字桂其昌,北帮老大,这平城县里平安街以北全是他的地盘。”

    林司禾不是问他:“另一个呢?”

    “那个年轻模样俊的,人称小郎君,名叫贺之信,主要占着西南地界。两边常年互相挑衅,聚众械斗,带着年轻人胡闹,以至于好些年纪轻轻少胳膊少腿,搞得县里徭役每年头疼。”

    林司禾意外:“原来他就是贺之信?”

    张师爷一听,眉毛抖动,意味深长地回了句:“贺小郎君这张脸确实是俊,对他感兴趣也正常,但你不是跟堂尊走的挺近的?”

    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林司禾连忙摆手:“张叔,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堂尊什么也没有……”

    张师爷笑了笑:“傻姑娘,什么都有才好呢!”

    却听外面收队的声音,张师爷松了口气:“哎呦收工了。”

    谁知下一刻,一个衙役探进脑袋来,笑嘻嘻道:“张叔,嘿嘿。”

    一看他这笑容,张师爷就发虚:“有屁快放!”

    “大人劳您牢里去一趟。”

    “牢里?”张师爷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故作镇静,“抓人了?抓了多少人?”

    那衙役嘿嘿直坏笑:“大人把他们五十号人全给抓了。牢房都估计得填满了。”

    张师爷两眼一翻,直接背过去了。

    大牢里,裴越站坐在值室正中设的桌子边,先审贺之信。

    贺之信来的时候,虽然带着镣铐,但目光桀骜,挑衅道:“不就是个演练,小裴大人初来乍到,没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吧。”

    裴越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人犯,坐。”

    贺之信打架多次,这还是头一次进大牢,冷笑一声:“看来小裴大人打算动真格?”

    裴越理都没理,直接问话:“你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哪里人氏,所从何业,回话。”

    贺之信混迹江湖多年,民不与官斗这点再清楚不过,最终还是坐在椅子上,答:“在下贺之信,年二十有四……朝京人氏,所从……”

    林司禾写到一半,忍不住小声插话:“对不起,等一下……请问是哪个信字?”

    裴越这才看到角落里的记录之人是林司禾。

    一看裴越目光扫来,张师爷登时从昏死状态清醒,作势要来抢笔:“哎呀,人老了不中用,我怎么晕过去了?你也不喊我。”

    林司禾十分仗义地没给他笔:“张叔你休息会,我替你。那个贺之信……请讲。”

    贺之信捕捉到裴越微妙的表情,又仔细看了一眼林司禾,眼里露出一丝意外,讽道:“看来裴大人是个爱风雅之人,连文吏也要专门挑这么标致还会写字的姑娘。”

    男人看男人,那点心思谁不知道?若这个新县令是有些本事,但好色,那也如前几任一般,没什么好担心的。

    贺之信是这么想的。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裴越一声惊堂木:“如实回话,不言其他。”

    贺之信冷笑一声,心想装什么正经。他不理裴越,反而开始调戏林司禾:“乖乖,你说哪个信就是哪个信。”

    林司禾满心扑在记录上:“那……信任的信好吗?”

    贺之信点头:“博美人一笑,就算不是我也可以改成这个信。”

    “……”林司禾下笔顿住,无助地看向张师爷。

    贺之信的一举一动裴越都看在眼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对林司禾过多关注,不然就会让她像绛园中一样置身险境。

    张师爷刚打算跟她说,却见一道阴影覆过来,裴越直接走到了案前。

    “大人……”林司禾看到裴越的一瞬间,突然紧张得全身绷直。

    裴越冷漠地将她的笔拿开递给张师爷:“林司禾资历尚浅,重要案件请张县丞亲自记录。”

    林司禾尴尬地起身退开。

    牢房很黑,她一退出去便模糊了身影。裴越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

    怎么就突然把人家小姑娘赶出去了?贺之信意味深长地看着裴越,这目光正巧被转身回来的裴越看见,四目相对,贺之信率先冷笑一声:“怎么?裴大人家事不畅想找我解气?”

    裴越略一沉思,随即走回案旁,一声惊堂木下,听他道:“贺之信藐视公堂,带下去思过,最后审问。”

    身为主疑犯,居然最后一个被审问,这无疑是对贺之信的最大蔑视。贺之信一脸难以置信:“裴越你耍我?”

    裴越根本不理他,也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利用这段时间如何想好脱罪的说辞。

    直到贺之信被带下去,张师爷不由得问裴越:“堂尊给他这么长时间思过,不怕夜长梦多?”

    裴越却成竹在胸:“张县丞,剩余都交于你先行询问,我会在天亮前回来亲自提审贺之信。”说罢便取下官帽让李班头带了一队人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