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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贾大妈就是瞎折腾

    雪接连几天又下了两三场后,落了两三寸厚。

    周末早上。

    易中海和刘海中,以及前院阎埠贵,三人清早召开大院会,发动众人,号召一起铲雪。

    因是周末,徐庆和静红都没一早离开大院。

    而院里的其他人也不用上班,全都在中院听着。

    易中海咳嗽两声,大声道:

    “这周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六天时间,几乎每天都下雪,各家出个人,跟往年一样,咱们一块把雪一扫。

    街道办已经通知我跟老刘,老阎了,清雪工作,从这周开始,要求咱们片区的所有大院,务必完成,尤其是房子顶上的雪,各家都抓紧点,别一直让雪堆在上面,咱们住的是老房子,屋顶经不住被雪压,万一下周还下,雪越堆越多,要是把屋顶压塌,砸伤人就麻烦了。”

    徐庆跟爱国,丰铭,站在傻柱屋门口前听着。

    许大茂立在易中海左手边,穿着军大衣,里面还套了之前弄的皮夹克,叼着烟,听的漫不经心。

    刘海中等易中海说完后,忙先用眼神瞅了一眼阎埠贵,赶紧道:

    “我也说两句,街道办下了任务,咱们都上点心,街道办也是为咱们的安全着想,别不当回事。”

    秦京茹挨着秦淮茹,与静红,爱倩,秀娟,几个女的站在一起,听见刘海中的话,伸手把围巾稍微整理了一番,抬头继续听着。

    小当和槐花、棒梗,依着自家屋门口,身边是贾张氏,都静静聆听。

    于莉拉着闺女妞妞,想走到静红和爱倩跟前,但瞧了瞧,撇头又朝刘光天和刘光福俩人媳妇那边看了一眼后,哪里都没去,就立在三大妈身边。

    阎解成则是躲在于莉身后,一脸的毫不在意。

    刘光天俩兄弟更不拿自个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各自歪头抽烟。

    刘海中见自个俩儿子,居然不给他这当老子的面子,心头有些气恼,脸色一沉,想收拾两句,可看到大院人都在,只好把火气压下。

    阎埠贵瞧见刘海中不再言语,整理了一番衣服,把夹在鼻梁上的眼镜,抬手扶了扶,出声道:

    “老易,老刘,你俩说完了,我这当三大爷的,也讲两句?”

    易中海点头同意,刘海中噢了一声,没反对。

    自从聋老太太去世后,院里就他们三位的辈分现今是最高的,又还是当大院管事大爷。

    这种场合,自然都想说道说道。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一大爷跟二大爷强调的,我就不说了,咱们院每年也都扫雪,今天算是咱们院今年第一次集体行动,还是老样子,先各家清理各家屋顶上的积雪,然后各院扫各院,咱们先把院里收拾完,最后扫胡同。”

    说完,阎埠贵看向徐庆笑呵呵道:

    “小庆,你跟爱国,丰铭,还有傻柱,你们四个有啥补充的没?”

    徐庆摇头道:“三大爷,咱们院里的事情,你跟一大爷和二大爷,你们三位拍板就成,我没啥说的。”

    爱国和丰铭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意见。

    傻柱却双手插兜,呲牙道:“三大爷,您跟一大爷,二大爷,是咱们大院的领导,你们说啥,我们大家伙听喝就是,我们就算有啥意见,真说出来,不是拆你们的台嘛。”

    “柱子,有啥想法就直说,别抬杠。”

    易中海呵斥了傻柱一句。

    傻柱嘿笑一声道:“一大爷,我没啥意见,这不三大爷问了,我好歹应一声不是,不能让三大爷面子上难看不是。”

    阎埠贵懒得听傻柱瞎咧咧,也不想跟其置气。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傻柱,今非昔比——跟着徐庆大学深造出来后,先提干,今年又当食堂主任,还是正的。

    他一个大院三大爷,学校教书多年,没混上一官半职,连个年级组长都没捞到,没底气呛傻柱。

    换做以前,他以院里三大爷的身份,就能压傻柱。

    可最近这几年,不行了。

    院里年轻一辈,成了顶梁柱。

    他们三位管事大爷,只能在鸡毛蒜皮这种小事上发发余热。

    大事上,明面是他们敲定,可实则,不管是他还是刘海中,亦或者易中海,都心里清楚。

    话语权不在他们当管事大爷的手中了。

    他们也就最后总结发言一下,事情还得年轻人来商量。

    阎埠贵见徐庆兄弟三人,没什么补充的,随之抬手在空中向众人用力一按道:

    “那就这样,吃过早饭,咱大伙儿就开始扫雪。”

    大院晨会,便这么结束了。

    各院的人,纷纷离开中院,拿着板凳、椅子、马扎,各回各家。

    早上九点,太阳挂在天上,天气寒冷,干燥,晴朗。

    大院的人吃过早饭,全都捏着扫帚,铁锹,铁锨,在前院,中院,后院,忙碌起来。

    静红没参与大院除雪,粮站那边离不开她,今天周末,是最忙的时候,一吃完早饭,就骑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徐庆则不着急去郊外,二麻子这些天都没下乡,有二麻子照看,他就是上午不过去都没事。

    爱倩和秀娟帮冯婶在厨房清洗碗筷,徐庆带着爱国,丰铭,捏着铁锹,站在屋门外,望着踩梯子上房顶的徐鸿志扫雪。

    徐鸿志高兴不已,礼拜天能不被催着写作业,不去粮站,啥事都乐意干。

    同住中院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也督促各自的儿子,让上房顶。

    前院里,阎埠贵用绳子拴在孙女身上,一边让孙女爬梯子,一边叮嘱自个老伴道:

    “你把梯子扶稳,我也上去。”

    三大妈满脸忧色:“当家的,你一把年纪,上房顶干啥,不怕压塌。”

    阎埠贵嗐声道:

    “我就立在梯子头上,把扫帚递给咱孙女,顺便给说一下,哪里敢踩,哪里不能。

    放心,我心里有数。”

    于莉和阎解成站在他们自个的屋门口,瞧着闺女上了父母那边的屋顶,心头有些不情愿,但什么也没说。

    于莉望了半响,才暗暗一戳阎解成道:

    “你过去帮你妈扶梯子啊,要是咱闺女不小心摔了下来,我跟你没完!”

    阎解成缩了缩身子,瞅了两眼已经在屋顶上的闺女后,迈步走到母亲身边,站在右侧扶着梯子。

    中院没小孩,贾家的小当,槐花,棒梗都已成年,不适合爬屋顶上去。

    傻柱又一直没结婚。

    易中海两口子绝户命,没儿没女,三十年前都没想过过继一个,只能等后院和前院的孩子忙完,再叫到中院来,帮他们扫屋顶的雪。

    不过棒梗望着屋顶,思索一番,走到在院子里铲雪的易中海身边道:

    “一大爷爷,你家梯子我使唤一下,我给我家屋顶扫完雪,等下也帮您家屋顶一并把雪扫了。”

    棒梗小时候很野,没有不敢干的事情,十来岁时,成了闷葫芦,下乡插队多年,回来上班后,性格逐渐又开朗起来,见只有他们中院屋顶没动静,便想着,他上屋顶看着把雪扫掉。

    易中海闻言,愣了一下,还没说话,贾张氏就一把拽住棒梗,急声道:

    “大孙子,你哪能上屋顶,你爷爷和你爸走的早,咱家就剩你一个独苗,往后传宗接代就靠你了,你年轻小伙子,踩塌屋顶是小事,要是摔下来,有个好歹,你让我跟你妈以后可怎么活?!”

    “奶奶,我就站在梯子上,伸胳膊扫一扫,没事。”

    “啥没事,要是摔下来就晚了,”贾张氏瞪起双眼,“不行!你今天绝对不能上。”

    棒梗无言以对。

    傻柱一旁用铁锨铲雪道:“贾大妈,棒梗要上去,你拦着干啥,他二十多的小伙子,就是摔下来,也没啥事,你甭瞎操心。”

    “傻柱,你小子嘴里能不能有句好话,什么叫摔下来也没事,你怎么不上你家屋顶扫雪去!”

    贾张氏眼神狠狠地剜向傻柱,怒呛一句,脸色一拉,就差张嘴骂人。

    但还是忍住了。

    傻柱不屑一顾,道:

    “贾大妈,我家屋顶,有庆子儿子帮我扫,我上去干啥。”

    傻柱反呛一句,捏着铁锨,把铲起的雪,堆在一旁的雪堆上。

    贾张氏闻言,眼珠子转起来,转身跑回自家屋里,对秦淮茹道:

    “淮茹,傻柱说小庆儿子帮他家屋顶扫雪,你现在上后院去,给小庆说说,让他儿子把咱家屋顶的雪顺手也扫一下。”

    秦淮茹正捏着鸡毛掸子清扫屋子,听见自个婆婆的话,脸上瞬间露出难色。

    “妈,咱家这些年没少受庆子一家救济,咱总不能一遇到事就求人家吧?”

    贾张氏低声嘟囔道:“上屋顶扫个雪,什么求人不求人的,都在一个院住,有啥的。”

    秦淮茹把鸡毛掸子撂在炕头上,叹气道:

    “妈,你这事你就甭操心了,庆子带他儿子过来咱中院,人家愿意让鸿志帮忙,那最好,要是不愿意,就让棒梗上屋顶扫一扫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计较干嘛,前院三大爷家的解放和解旷小时候,上咱家屋顶扫雪,摔下来,你忘记了?”

    贾张氏彻底不再言语。

    当年阎解放跟阎解旷摔下来,又不是她想看到的。

    扭头朝屋外院里瞥了瞥,坐在炕沿上,一声不吭。

    可心里很不舒服。

    觉得儿媳就是脸皮薄,这么点小事,居然能认为是求人,真是太令她失望了。

    贾张氏心中盘算半响,扭头看到秦淮茹不去后院,溜下炕,掀开门帘,走出屋,朝棒梗叮嘱道:

    “你可别上屋顶,我去后院找小庆儿子去。”

    棒梗把手中握住的铁锨一停,拦住道:

    “奶奶,你别过去,我徐庆叔家的鸿志,今天肯定忙的要死,哪能顾的上咱家,爱国和丰铭两家的屋顶雪也得扫,还有傻柱叔家的,你就甭去添乱。”

    贾张氏看着从小呵护大的棒梗,罕见地呵斥道:“你啊,就随你妈了,不想着我,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这么管教孙子,有心唠叨两句,只是脑海中思量一番,又暗自作罢。

    傻柱攥着铁锨,忙活一阵,脑门上渗出热汗,接茬道:

    “贾大妈,你要上后院去,我建议你找我二大爷问问,看看他那俩孙子怎么样,鸿志铁定没时间帮你家屋顶扫。”

    贾张氏厌恶的瞪向傻柱,“就你小子话多,好好铲你的雪,少给我当掌柜的!”

    傻柱哼哧一声,把铁锨撂在地上,望着贾张氏朝后院过去的背影,掏出烟,自顾自地叼在嘴角抽起。

    棒梗看到自个奶奶进了后院,忙拎着铁锨快步追上去。

    然而,贾张氏还没走到徐庆跟前,就远远听见许大茂抽着烟道:

    “庆子,你儿子把你和爱国,丰铭三家屋顶的雪扫完后,帮哥哥我家屋顶的雪,捎带手也扫一下呗。”

    贾张氏顿时愣住身子,站在刘海中家的屋门口,不再过去,静静听着。

    此时徐庆刚让儿子小心地沿梯子下来,朝许大茂道:

    “大茂哥,傻柱哥早你一步给我说了,你家屋顶的雪,要不过几天再说,今天我儿子真没功夫。”

    许大茂咧嘴道:“没事,哥哥我不着急,下周周末都成。”

    徐庆闻言,接过许大茂递的烟道:

    “那行吧,等下周了,我让我儿子帮你加屋顶扫雪。”

    许大茂从没把扫屋顶雪当个事情,撇嘴道:“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贾张氏看到这一幕,想找徐庆的心思,顿时打消。

    她是着急今天把屋顶的雪,跟大院其他家一样,早点扫掉。

    听见许大茂都只能等下周,知道无望,转身就进了刘海中屋里。

    棒梗跑进后院,瞧见自个奶奶没去找徐庆,皱了皱眉头,返回了中院,继续铲雪。

    易中海见他刚上后院没一分钟,就回来了,双手撑着铁锨,休息道:

    “棒梗,你奶奶找你徐庆叔了?”

    棒梗摇头,“没,上我二大爷爷家去了。”

    易中海嗯了一声。

    傻柱嘿笑道:“一大爷,我没说错吧,贾大妈就是瞎折腾。”

    易中海没接茬,摸索着从身上掏出烟,默默地抽起来。

    他实际上也打算让徐庆儿子帮忙把他屋顶的雪扫一下。

    可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戏。

    仰起头望着没一点暖意的太阳,顿时感觉今天的天气,真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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