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再临
“大道真解？”
“大道真解不过是吐息天地灵气的功法，他还能起死回生？”
“大道真解伴随你有数十载，你还不理解何为大道？何为真解？”
…………
褚泉想要睁开眼睛，他也知道此时正在梦境之中，但是无伦怎样自己都无法睁开，梦境中的危险一步一步的靠近。
褚泉提醒自己这是梦境，快点醒来，眼睛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就那么看着黑袍之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割掉自己的血肉。
“褚泉！醒醒。”
一阵剧烈的晃动终于把褚泉从梦境中摇醒，一副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前。
小小的五官却嵌入臃肿的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一双兔眼，红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没事吧，褚泉，又做噩梦了？”有兔眼的男子说道。
“没事，打扰到你了吧刘醒。”褚泉说道。
“害，我没事就是可能打扰到大家了。”刘醒瞥了瞥兔眼。
周围一幅幅似人似妖的怪物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们有的是人首鹿角，有的是人身马首，有的是蛇躯人首，有的是人首牛耳，有的是人身肤似鱼麟…应有尽有，殊形诡状。
它们不分公母七零八落的睡在黝黑的地上，有的粗布麻衣尽量遮掩，甚至有的裸露无衣，齐刷刷地看向褚泉。
漆黑的人工山洞黯淡无光，潮湿，阴冷，恶臭，也挡不住那一双双真诚温暖的明眸。
“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哈哈快睡吧。”褚泉低下了头。他们得知无事，便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躺了下去
“是不是今天累着了，要不明天我帮你多搬点土？”刘醒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这点小活还累不到老子，赶紧睡吧。”褚泉小声说道
褚泉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他们都成为褚泉的兄弟姐妹，他们被称为两不喜。
当初凡人被残害的十不存一，即将消亡，大能修士便打破了人间伦理，给予畜生灵识参与凡人的繁衍生育，一个个两不像的怪物便出现了。
他们的数量一度超过了人的数量，后来不知为什么，修真之人便终止了人兽的繁衍，可怜的两不喜被赶出了凡间央国，沦为修真之人的圈养牲口。
他们是最低等最下贱的东西，人们都喜欢唤其牲口。没人在意他们，没人可怜他们，除了屈指可数的偏执母爱，因为他们是错误的存在，
褚泉虽和凡人无异，但不知为何被定义为两不喜，褚泉也慢慢习惯了，牲口往往有一颗凡人的善心，他们是纯洁的化身。反而所谓的人往往比牲口还畜生，已经没有了人性。
山洞终日暗无天日漆黑一片，牲口倒是不打紧因为有光没光他们都看得见，苦了褚泉磕磕碰碰这才碰的熟知了石洞的一切。
不知何时，手如鸡爪的牲口便起来了，紧接着唤醒了周围的牲口。褚泉又一次陷入了梦境，迟迟没有叫醒。
突然石门被打开，一道夺目的光亮，刺的众人睁不开眼睛。“褚泉，快醒醒。”
刘醒焦急的推搡着褚泉。
只见几个白袍青年男子，快步朝向褚泉走来，一根暗红色的藤条，啪啪啪的打在褚泉裸露的背上，响亮了整个石室。
“都何时了，还在这偷懒，你个爬虫！”一个白袍男子说道。
藤条抽的褚泉皮肉绽裂，一道道新伤再次刻在伤痕累累的后背，是那么的鲜艳，暗红色的藤条也慢慢变得鲜红，那是鲜血干涸遇水的模样。
褚泉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周边的牲口也接二连三的跪下求情。他们显然已经成为了彼此最好的家人。
“呸。”一口唾沫吐在褚泉后背上。
“快走！臭了吧唧的，打扰老子清早雅兴！”白袍男子捂住鼻子又狠狠地抽出新的伤痕。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出石洞。
清爽，干燥，心旷神怡。
唯独景色却显荒凉。萧瑟，凄惨。
这里没有一点绿意，没有一颗像样的草木，黄土弥天盖地，荒凉的土地只坐落着整齐划一的楼宇宫殿，看起来更加威严。
牲口们不衫不履，蓬头垢面缓缓走下山坡，微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唯独舞不起他们的麻衣，因为污垢已经黑的发亮发硬。
他们一路踉踉跄跄，因为好多牲口都缺胳膊少腿，都是被人割去的。体无完肤因为都是人打的。左摇右晃是因为重伤难治。落寞无助可怜是因为他们正在被人支配着。
这就是当初他们反抗的结果，以前他们有近千人，现在迫害的不到百人，种族的差距，修士的手段让他们学会了听天由命。
他们穿过一条小路，便到了宫殿石道，一个个白衣男女看见他们无不关门关窗，骂骂咧咧，看见他们一天都吃不下饭。
牲口们的头低的很低，他们的遭遇，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性格，有时候自己都会讨厌。
他们憎恶世道，憎恶世人，憎恶一切，自己和凡人能力无异，不过是修士手中玩物，只能妥协求生，因为这是牲口求生的欲望。
很快百十号牲口便被赶进一座铁笼，被吊在空中。那些人走后，牲口们才敢小声关怀。
“褚泉哥哥，还疼不疼。”一个楚楚可人的女孩模样全身却布满了鱼鳞的牲口说道。
“没事涟漪，这点伤对老子来说就是挠痒痒。”褚泉笑道。
“别贫了，来吃颗丹药。”刘醒说道。
“不用，这些丹药还是你辛辛苦苦才讨来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褚泉说道。
紧接着褚泉从兜里拿出一把黄土，对着涟漪说道：“来，小妹撒上去。”
涟漪头背过去，一副心疼的样子。
“还撒什么土，来吃颗丹药，伤立马就好了。”刘醒拿住褚泉的手臂说道。
“丹药是救命的，我这点伤口不必浪费。”褚泉说完便自己朝后背撒上黄土，黄黄的尘土便覆盖了后背，鲜红的伤口便失去了靓色。
涟漪拉住褚泉的手接过黄土，轻轻的把黄土撒在伤口上，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泛起了涟漪。
涟漪，这还是褚泉给她起的名字，鱼鳞布满了全身，像那微风拂过清水泛起片片涟漪，荡漾人心。
包括所有牲口的名字都是褚泉起的，他们都姓褚，除了刘醒他有娘亲，其他的都是被丢弃的怪物。
………
“姓，是什么呀？”一个人首牛耳的牲口说道。
“姓呢，是一个家族族人的象征，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姓氏，生在哪个家族便姓什么。”褚泉说道。
“奥，那我们没有家族啊，不过我们现在都是同族，我们也是一个家族，我们也要姓褚。”
“好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就叫褚落红吧。”褚泉说道。
“褚落红？什么意思。”落红说道。
“你的耳朵在远处看就像一片红色的瓜叶，人们诗文里都是这么说瓜叶的。”褚泉说道。
“嗯，这个好我喜欢，落红。”落红说道。
“那我呢？”一个手如鹰爪的姑娘说道。
银月，银钩，银河，迢迢，南絮，池雨，清影，角仙，半夏，芦荻，赤骥，玄甲，山君，百里，千里，长髯，蟠桃……
全都姓褚。
……
所有人都安慰着褚泉的伤势，因为只有眼前这个邋遢却精致的男子把他们当做人看待，而且还是亲人。
褚泉拽了拽涟漪身上宽大拖地的麻衣，还有一些破洞，擦去涟漪眼角的泪珠。
明显宽大的衣袍就不是涟漪的衣服，这是当初褚泉脱去的衣袍遮住她那娇小的身躯。
不一会铁笼下面的云台便陆陆续续坐满了修士，贝联珠贯，有上千人，他们被称为学士。他们人手拿一本《功德录》朗读了起来。
《功德录》不光是读给自己听的，更是读给上面那群牲口听的，用修士的话来说就是对牛弹琴，让这些牲口耳濡目染，洗心革面。
一座大殿落座于云台之前，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雕栏玉砌，瑶台琼室，红漆大门和窗户紧闭。
不久红漆大门便缓缓拉开，外面的朗读声也戛然而止。
一根根柱子便映入眼帘，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内柱的中间便是一个高台，左右两边各有七层台阶，台阶之上便是一把刻有金龙的偌大椅子。
大殿中央便坐有百名黑袍修士，他们被称为主事。
不久，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威风凛凛快步走向龙椅，盘腿而上，微闭双眼，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众人皆跪拜于地。
“临东老祖，与天地同辉，与日月同在！”众人不约而同的喊到。
“起来吧！”一个雄浑的声音划过短暂的沉寂，众人纷纷站起。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便是临东国老祖。
“大道真解不过是吐息天地灵气的功法，他还能起死回生？”
“大道真解伴随你有数十载，你还不理解何为大道？何为真解？”
…………
褚泉想要睁开眼睛，他也知道此时正在梦境之中，但是无伦怎样自己都无法睁开，梦境中的危险一步一步的靠近。
褚泉提醒自己这是梦境，快点醒来，眼睛却不听自己的使唤，就那么看着黑袍之人一步一步走过来，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割掉自己的血肉。
“褚泉！醒醒。”
一阵剧烈的晃动终于把褚泉从梦境中摇醒，一副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前。
小小的五官却嵌入臃肿的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有一双兔眼，红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亮。
“没事吧，褚泉，又做噩梦了？”有兔眼的男子说道。
“没事，打扰到你了吧刘醒。”褚泉说道。
“害，我没事就是可能打扰到大家了。”刘醒瞥了瞥兔眼。
周围一幅幅似人似妖的怪物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们有的是人首鹿角，有的是人身马首，有的是蛇躯人首，有的是人首牛耳，有的是人身肤似鱼麟…应有尽有，殊形诡状。
它们不分公母七零八落的睡在黝黑的地上，有的粗布麻衣尽量遮掩，甚至有的裸露无衣，齐刷刷地看向褚泉。
漆黑的人工山洞黯淡无光，潮湿，阴冷，恶臭，也挡不住那一双双真诚温暖的明眸。
“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哈哈快睡吧。”褚泉低下了头。他们得知无事，便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躺了下去
“是不是今天累着了，要不明天我帮你多搬点土？”刘醒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这点小活还累不到老子，赶紧睡吧。”褚泉小声说道
褚泉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一切，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他们都成为褚泉的兄弟姐妹，他们被称为两不喜。
当初凡人被残害的十不存一，即将消亡，大能修士便打破了人间伦理，给予畜生灵识参与凡人的繁衍生育，一个个两不像的怪物便出现了。
他们的数量一度超过了人的数量，后来不知为什么，修真之人便终止了人兽的繁衍，可怜的两不喜被赶出了凡间央国，沦为修真之人的圈养牲口。
他们是最低等最下贱的东西，人们都喜欢唤其牲口。没人在意他们，没人可怜他们，除了屈指可数的偏执母爱，因为他们是错误的存在，
褚泉虽和凡人无异，但不知为何被定义为两不喜，褚泉也慢慢习惯了，牲口往往有一颗凡人的善心，他们是纯洁的化身。反而所谓的人往往比牲口还畜生，已经没有了人性。
山洞终日暗无天日漆黑一片，牲口倒是不打紧因为有光没光他们都看得见，苦了褚泉磕磕碰碰这才碰的熟知了石洞的一切。
不知何时，手如鸡爪的牲口便起来了，紧接着唤醒了周围的牲口。褚泉又一次陷入了梦境，迟迟没有叫醒。
突然石门被打开，一道夺目的光亮，刺的众人睁不开眼睛。“褚泉，快醒醒。”
刘醒焦急的推搡着褚泉。
只见几个白袍青年男子，快步朝向褚泉走来，一根暗红色的藤条，啪啪啪的打在褚泉裸露的背上，响亮了整个石室。
“都何时了，还在这偷懒，你个爬虫！”一个白袍男子说道。
藤条抽的褚泉皮肉绽裂，一道道新伤再次刻在伤痕累累的后背，是那么的鲜艳，暗红色的藤条也慢慢变得鲜红，那是鲜血干涸遇水的模样。
褚泉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周边的牲口也接二连三的跪下求情。他们显然已经成为了彼此最好的家人。
“呸。”一口唾沫吐在褚泉后背上。
“快走！臭了吧唧的，打扰老子清早雅兴！”白袍男子捂住鼻子又狠狠地抽出新的伤痕。
众人小心翼翼的走出石洞。
清爽，干燥，心旷神怡。
唯独景色却显荒凉。萧瑟，凄惨。
这里没有一点绿意，没有一颗像样的草木，黄土弥天盖地，荒凉的土地只坐落着整齐划一的楼宇宫殿，看起来更加威严。
牲口们不衫不履，蓬头垢面缓缓走下山坡，微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唯独舞不起他们的麻衣，因为污垢已经黑的发亮发硬。
他们一路踉踉跄跄，因为好多牲口都缺胳膊少腿，都是被人割去的。体无完肤因为都是人打的。左摇右晃是因为重伤难治。落寞无助可怜是因为他们正在被人支配着。
这就是当初他们反抗的结果，以前他们有近千人，现在迫害的不到百人，种族的差距，修士的手段让他们学会了听天由命。
他们穿过一条小路，便到了宫殿石道，一个个白衣男女看见他们无不关门关窗，骂骂咧咧，看见他们一天都吃不下饭。
牲口们的头低的很低，他们的遭遇，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性格，有时候自己都会讨厌。
他们憎恶世道，憎恶世人，憎恶一切，自己和凡人能力无异，不过是修士手中玩物，只能妥协求生，因为这是牲口求生的欲望。
很快百十号牲口便被赶进一座铁笼，被吊在空中。那些人走后，牲口们才敢小声关怀。
“褚泉哥哥，还疼不疼。”一个楚楚可人的女孩模样全身却布满了鱼鳞的牲口说道。
“没事涟漪，这点伤对老子来说就是挠痒痒。”褚泉笑道。
“别贫了，来吃颗丹药。”刘醒说道。
“不用，这些丹药还是你辛辛苦苦才讨来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褚泉说道。
紧接着褚泉从兜里拿出一把黄土，对着涟漪说道：“来，小妹撒上去。”
涟漪头背过去，一副心疼的样子。
“还撒什么土，来吃颗丹药，伤立马就好了。”刘醒拿住褚泉的手臂说道。
“丹药是救命的，我这点伤口不必浪费。”褚泉说完便自己朝后背撒上黄土，黄黄的尘土便覆盖了后背，鲜红的伤口便失去了靓色。
涟漪拉住褚泉的手接过黄土，轻轻的把黄土撒在伤口上，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泛起了涟漪。
涟漪，这还是褚泉给她起的名字，鱼鳞布满了全身，像那微风拂过清水泛起片片涟漪，荡漾人心。
包括所有牲口的名字都是褚泉起的，他们都姓褚，除了刘醒他有娘亲，其他的都是被丢弃的怪物。
………
“姓，是什么呀？”一个人首牛耳的牲口说道。
“姓呢，是一个家族族人的象征，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姓氏，生在哪个家族便姓什么。”褚泉说道。
“奥，那我们没有家族啊，不过我们现在都是同族，我们也是一个家族，我们也要姓褚。”
“好啊，那我给你取一个，就叫褚落红吧。”褚泉说道。
“褚落红？什么意思。”落红说道。
“你的耳朵在远处看就像一片红色的瓜叶，人们诗文里都是这么说瓜叶的。”褚泉说道。
“嗯，这个好我喜欢，落红。”落红说道。
“那我呢？”一个手如鹰爪的姑娘说道。
银月，银钩，银河，迢迢，南絮，池雨，清影，角仙，半夏，芦荻，赤骥，玄甲，山君，百里，千里，长髯，蟠桃……
全都姓褚。
……
所有人都安慰着褚泉的伤势，因为只有眼前这个邋遢却精致的男子把他们当做人看待，而且还是亲人。
褚泉拽了拽涟漪身上宽大拖地的麻衣，还有一些破洞，擦去涟漪眼角的泪珠。
明显宽大的衣袍就不是涟漪的衣服，这是当初褚泉脱去的衣袍遮住她那娇小的身躯。
不一会铁笼下面的云台便陆陆续续坐满了修士，贝联珠贯，有上千人，他们被称为学士。他们人手拿一本《功德录》朗读了起来。
《功德录》不光是读给自己听的，更是读给上面那群牲口听的，用修士的话来说就是对牛弹琴，让这些牲口耳濡目染，洗心革面。
一座大殿落座于云台之前，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雕栏玉砌，瑶台琼室，红漆大门和窗户紧闭。
不久红漆大门便缓缓拉开，外面的朗读声也戛然而止。
一根根柱子便映入眼帘，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内柱的中间便是一个高台，左右两边各有七层台阶，台阶之上便是一把刻有金龙的偌大椅子。
大殿中央便坐有百名黑袍修士，他们被称为主事。
不久，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威风凛凛快步走向龙椅，盘腿而上，微闭双眼，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众人皆跪拜于地。
“临东老祖，与天地同辉，与日月同在！”众人不约而同的喊到。
“起来吧！”一个雄浑的声音划过短暂的沉寂，众人纷纷站起。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便是临东国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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