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玛莎拉蒂将切萨雷送至住所，那是一座1400米高的大型居民楼，在安基奥蒂亚只算是中等高度。切萨雷的公寓在这座楼的第487层。
切萨雷进入了弹射舱的发射井，按下了数字，弹射机微微倾斜，随后传来了空气被抽走的声音，紧接着头顶的盖子被打开，底盖猛的一弹，切萨雷就在真空管里向上飞速升去。过了一段时间，四周的景物移动逐渐慢了下来，切萨雷右脚往前一迈，就稳稳地站在了台子上。
公爵用无线连接的方式链接了门口的电子锁，随后红灯变绿，伴随着“哔”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映在眼前的是巨大的玻璃窗，赛博城市粉蓝色和红色的刺眼霓虹灯照了进来，悬浮在空中的飞艇上印照着露骨的、挑逗着人类的广告，却全然不知这座城市里已经几乎没有几个活着的人类了。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台正在运行着的、不知目的的机器设备，不断地产出，又不断地消耗自己的产出，纸面上的资产、权益蹭蹭蹭地往上涨，堪比前21个世纪创造的财富的总和，但人类，如果说还有的话，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地生活在世界的边缘。
看着这一切，公爵觉得有一点好笑。他打开客厅下沉舞池的水晶枝形吊灯，璀璨的灯光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抛光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反射着枝形吊灯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眼。天花板被刻意绘制成天蓝色，上面还雕饰着几片云朵，尽管自切萨雷出生起，就没有人类或者自动人形见到过除了灰色以外颜色的天空。钢琴被放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尽管只是装饰用，但却被家务机器人擦拭的一尘不染。而在窗边，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件昂贵的合成皮革沙发，镶着金边，象征着所有者的财富与权力。
切萨雷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一边轻轻摇晃着杯中深红色的酒液，一边凝视着安基奥蒂亚的夜色。打开灯欣赏夜色不是最好的主意。可是前两天切萨雷读到过一本人类写的书，讲的是一个出身贵族家的小女孩，在失去了父母之后，便再也不能直视黑夜。她每天都要把豪宅里所有的灯都点亮，抱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座钟的声音一点点从九点，打到十点、十一点，直到她睡着为止。切萨雷看到这个故事之后莫名很有感觉，于是也学她一样。
电话突然响了，切萨雷敲了敲耳后，电话就接通了。
“哟，卡尔曼食品工厂的那场烟花很好看。”一个声音明快但是低沉的声音传来。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整个安基奥蒂亚都已经传遍了，兄弟！我有个朋友在低调大亨酒吧，他说连他都听到低沉的爆破声了。这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可能被哥萨克给压住了，你知道，消息在安基奥蒂亚传播得总是很快。”
“嗯。”切萨雷看了看手指，点了点头。
“嘿，你上次说的那个警察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老是缠着我的哥萨克？”
“没错儿。”
“死了。今天被我亲手干掉的。”
“有啥收获么？”
“没，一个侦察型，最没用的那种。就腿部组件是白水公司生产的三级组件，还被我打碎了，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就这样也敢来挑战你？”
“呵，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多了，嘴里念叨着什么‘正义’、‘勇气’、‘友谊’之类的，还拉上了三个工作型陪葬，他们连弹簧猎刀都没有，武器居然是手里拿着的铲子，笑死我了。”
“那看来你是好好教训了他们一下。”
“也没有，那三个工作型被我直接拧断了脖子。那个侦察型被我踢出了窗外，砸在地上，最后被我捏死了。都死的很痛快。”
“嗐，我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攻防战呢，像是之前对战斯登·克罗斯比那样。”
“斯登·克罗斯比是职业佣兵，那个侦察型就是一个普通的哥萨克分析员，都不上前线的那种，组件等级自然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不过人家倒是拉上了好几个盟友。”
“人多有什么用？组件差异是决定性的，如果组件存在代差，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百个也不在话下。在安基奥蒂亚——”
“——组件的能力才是绝对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哈，切萨雷，你还是坚持你的看法。”
“这不是看法，这是事实，米卡·莫拉莱斯，我经历过几十次巷战，接过几百次委托，从来没有失手，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有比他们都更高级的组件？”米卡问道。
“这只是答案的一半，另一半是，如果对面有组件比我高级的人，我就会明智地选择撤出。”切萨雷诡秘一笑。
“好吧，你说得对。”米卡说道。
“还有事吗？我有本书没看完，想接着看。”
“有，而且是正事。”
“以后正事要先讲。”
“是正事，但是和你炸平卡尔曼食品工厂相比，又不算什么了。‘闪光’，那个从巴黎来的那个中间人，有一个活，报酬丰厚，足足有200万比塞塔。”
“高收益、高风险，别那么兴奋，先听听是什么活儿。”
“她约在了明晚九点，低调大亨酒吧。叫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她。”
“我们？”
“当然，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这活你一个人干不成。”
“我知道了，那到时候见。”
“再见。”
切萨雷进入了弹射舱的发射井，按下了数字，弹射机微微倾斜，随后传来了空气被抽走的声音，紧接着头顶的盖子被打开，底盖猛的一弹，切萨雷就在真空管里向上飞速升去。过了一段时间，四周的景物移动逐渐慢了下来，切萨雷右脚往前一迈，就稳稳地站在了台子上。
公爵用无线连接的方式链接了门口的电子锁，随后红灯变绿，伴随着“哔”的一声，门应声而开。映在眼前的是巨大的玻璃窗，赛博城市粉蓝色和红色的刺眼霓虹灯照了进来，悬浮在空中的飞艇上印照着露骨的、挑逗着人类的广告，却全然不知这座城市里已经几乎没有几个活着的人类了。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台正在运行着的、不知目的的机器设备，不断地产出，又不断地消耗自己的产出，纸面上的资产、权益蹭蹭蹭地往上涨，堪比前21个世纪创造的财富的总和，但人类，如果说还有的话，却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地生活在世界的边缘。
看着这一切，公爵觉得有一点好笑。他打开客厅下沉舞池的水晶枝形吊灯，璀璨的灯光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抛光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反射着枝形吊灯的光芒甚至有些刺眼。天花板被刻意绘制成天蓝色，上面还雕饰着几片云朵，尽管自切萨雷出生起，就没有人类或者自动人形见到过除了灰色以外颜色的天空。钢琴被放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尽管只是装饰用，但却被家务机器人擦拭的一尘不染。而在窗边，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件昂贵的合成皮革沙发，镶着金边，象征着所有者的财富与权力。
切萨雷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一边轻轻摇晃着杯中深红色的酒液，一边凝视着安基奥蒂亚的夜色。打开灯欣赏夜色不是最好的主意。可是前两天切萨雷读到过一本人类写的书，讲的是一个出身贵族家的小女孩，在失去了父母之后，便再也不能直视黑夜。她每天都要把豪宅里所有的灯都点亮，抱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座钟的声音一点点从九点，打到十点、十一点，直到她睡着为止。切萨雷看到这个故事之后莫名很有感觉，于是也学她一样。
电话突然响了，切萨雷敲了敲耳后，电话就接通了。
“哟，卡尔曼食品工厂的那场烟花很好看。”一个声音明快但是低沉的声音传来。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整个安基奥蒂亚都已经传遍了，兄弟！我有个朋友在低调大亨酒吧，他说连他都听到低沉的爆破声了。这种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可能被哥萨克给压住了，你知道，消息在安基奥蒂亚传播得总是很快。”
“嗯。”切萨雷看了看手指，点了点头。
“嘿，你上次说的那个警察后来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老是缠着我的哥萨克？”
“没错儿。”
“死了。今天被我亲手干掉的。”
“有啥收获么？”
“没，一个侦察型，最没用的那种。就腿部组件是白水公司生产的三级组件，还被我打碎了，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就这样也敢来挑战你？”
“呵，不知道看什么东西看多了，嘴里念叨着什么‘正义’、‘勇气’、‘友谊’之类的，还拉上了三个工作型陪葬，他们连弹簧猎刀都没有，武器居然是手里拿着的铲子，笑死我了。”
“那看来你是好好教训了他们一下。”
“也没有，那三个工作型被我直接拧断了脖子。那个侦察型被我踢出了窗外，砸在地上，最后被我捏死了。都死的很痛快。”
“嗐，我还以为有什么精彩的攻防战呢，像是之前对战斯登·克罗斯比那样。”
“斯登·克罗斯比是职业佣兵，那个侦察型就是一个普通的哥萨克分析员，都不上前线的那种，组件等级自然不是一个水平上的。”
“不过人家倒是拉上了好几个盟友。”
“人多有什么用？组件差异是决定性的，如果组件存在代差，别说是三个，就算是三百个也不在话下。在安基奥蒂亚——”
“——组件的能力才是绝对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哈哈哈，切萨雷，你还是坚持你的看法。”
“这不是看法，这是事实，米卡·莫拉莱斯，我经历过几十次巷战，接过几百次委托，从来没有失手，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有比他们都更高级的组件？”米卡问道。
“这只是答案的一半，另一半是，如果对面有组件比我高级的人，我就会明智地选择撤出。”切萨雷诡秘一笑。
“好吧，你说得对。”米卡说道。
“还有事吗？我有本书没看完，想接着看。”
“有，而且是正事。”
“以后正事要先讲。”
“是正事，但是和你炸平卡尔曼食品工厂相比，又不算什么了。‘闪光’，那个从巴黎来的那个中间人，有一个活，报酬丰厚，足足有200万比塞塔。”
“高收益、高风险，别那么兴奋，先听听是什么活儿。”
“她约在了明晚九点，低调大亨酒吧。叫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她。”
“我们？”
“当然，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这活你一个人干不成。”
“我知道了，那到时候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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